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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   不知多久过去了。

      “宋钰,我其实,我并不,歧视这个,就是,我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我很钦佩的,这个感情很纯粹,就是一些人做很不好的事,污名化了。而且,就是有太多人戴着各色各样的有色眼镜的。”

      “宋钰,我说实话,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是……”

      “我也不知道。或者说,小其,我是对女孩子有欲望的,我对男的不感兴趣。”

      “啊。”我觉得我和我哥讨论这个还是有一丝尴尬,尽管我们一起长大。

      但我还是很想走近他。

      “有些事情只是看起来矛盾,其实并不冲突。”

      “我也不太懂了,我看言情小说看得多,别的……但是宋钰,你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呢,他来找你了。”

      “没有,我们很多年没联系了。”

      “触景生情?”

      “其实,这件事就像什么呢,像心底的一只小猫,我把它关起来很久了,但它总会扰乱我。”

      “宋钰,你们,你们进展到什么阶段?”

      “我们是普通的朋友。”他淡淡地说。

      “奥。这个嘛,我觉得这很正常,青春期嘛,对关系好的……普通同学有好感正常,你可能搞错了,友谊和喜欢,你对他可能只是友谊,人家异性之间还有纯友谊呢。知音投射,伯牙子期,宋钰。”

      “我开始以为也是这样,但不是,小其。”他很平静。

      “我博一的时候梦见过和他接吻。”

      “这个……你压力太大了?不能不能。”

      “你不会是因为这个拒绝了那么多漂亮的小姑娘吧?”

      “我觉得我不能耽误人家,而且,我是真的不喜欢人家。”他很努力想让我理解,“就是小其,我确定我是喜欢女生不喜欢男生的,但是我对那些女生没有喜欢的感觉。”

      我有点想不明白,“宋钰,那个你们楼旁边就是医大二,你要不……”我还没说完。

      “我去过了,都很正常。”

      “你现在是什么想法?”

      “我不知道,我仿佛困在一个圈子里了。”

      “宋钰……”我的眼泪涌在眼眶里,我曾经担心过的事情。

      “宋钰,你不能这样,你之前那么难的时候都没说过这样的话。你刚熬出头,你不能这样,好日子要来了,你现在没有任何的烦心事,你应该傲首挺胸得走进下一阶段,你们那栋楼里的人,一个个苦哈哈的,白天黑夜的干,有几个20来岁的头发都要掉光了,你现在熬出头了,你是人,你前面是发光的路啊,你怎么能说你困在一个圈子里了呢。不能这么想,宋钰。”

      “我不知道,不过,小其,也没多大事,就是一个小小的想法。没多大事儿。”

      “你真的没事儿吗。”

      “我可是博士,小其,我还在医大读了10年的书。”

      “我当然信宋老师。你要好好休息,以后去了新单位可不能像这两年这么工作了,听见了吗,宋钰。”

      “我知道。”他点点头。

      3

      宋钰开的很慢,接近傍晚,我们才到市一中附近,就住在了附近的宾馆。

      吃过晚饭,他情绪观察不出什么波澜,反而是我,很担心他。

      我们一同长大,他很聪明,也很努力,家境不是很好,很想带给姑姑姑父好的生活,他走了学术路,这可不是致富的快车道,这个世界很多事情很突然,很荒谬,很杂乱,没有规律,不可预测。姑姑姑父因为一场车祸,在宋钰硕士最后一年都去世了。

      他的亲姐姐去年难产也不在了。他学术上想做出些成绩,很多原因,虽说确实做出了成绩,总之,也很艰难委屈。

      他仿佛又是一个悲惨的人。

      但是,这条黯淡的路已经到头了,即将是崭新的明亮的路了,我的哥哥,这个优秀的,自信的,闪闪发光的人,却在这时候说自己困在了一个圈子里。

      不能这样对待他。

      “你别想有的没的,就是和你说一嘴,我是想找女朋友的,几年之后结婚,给你生个小侄女,去烦你。”

      “你这人真是,很让人担心。”

      “我带你去看一中,现在应该学生放假锁门了,你陪我门口走走。”他对我说。

      今晚没有月光。

      我还是不大放心,注意着宋钰的情绪。他很平静,和平日一样。我们在一中门口走了几个来回,他热络的讲着哪个哪个店在他上学时是做什么买卖的,哪个哪个店居然还在,倒像是安慰我似的。

      后来,我们门口的校徽那停了会儿,我听他讲他记忆里的小事儿,时不时像校园里张望,好像我能看见高中时候的宋钰似的,我很愿意进入他的世界。

      后来,他不讲了,一直望向月亮那边,一排排联排别墅。

      “没有月亮,雨要大了。”

      丝丝绒绒的雨丝在我的衣服上聚成了雨滴。

      “咱们回去,别担心我,操心好自己。”

      “嗯。”

      4

      第二日我们出发得很早,公路两旁的山黑洞洞的,到了青甫桥的时候,天才刚刚大亮,沿街的集市只有几家摆了货,很多老板我还依稀认得。

      在家乡,时间仿佛并未流逝。

      我跟随着宋钰,像小时候跟随他一样,进了一家本姓开的商店里。

      宋钰像小时候我眼中的姑父那样和老板寒暄着,借了纸镊子,伏在了水泥台上,用着家乡这边特制的木锤,“哒—哒—哒”地为我的姑姑姑父凿铜钱。
      本家老板热心的指导宋钰,询问着他的近况,像其他客人夸耀着这位本家侄儿。

      带着祭扫的用具,没有等他的堂兄和伯伯们,宋钰便带我先去墓地了,扫完墓只到伯伯家略坐了坐,老房子也没回去。

      这一早上宋钰都很平静,像平时一样,碰到熟识的人就寒暄几句,我的心情倒是很沉重。

      和伯伯告过别时,伯伯让宋钰在青甫桥的车站等会儿,和他几年没见的表弟要看看他,10点多能到,他应下来,我便拉他青甫桥车站的集市上逛逛了。

      熟悉的小吃、杂货、药材,我本以为清明的集市人会少些,但听伯伯讲,青甫的将军故居已经得到建设,成了旅游景点,清明下乡的人多,顺便来景点的人也多,自然集市的人也多起来了。

      我和宋钰正逛着,闲聊着家乡的变化,偶然间,我遇见了我一个我父亲的熟人,他询问着我父母的近况,感慨着时间真快,我和他闲聊,一时没注意宋钰。

      没多久,一辆白色的轿车经过,鸣笛示意我们让让,人不算太多,我们也堵在了半个马路的中央。

      父亲的熟人拉着我聊个不停,后来宋钰突然一下抓住了我的手腕,我回头看他,他的面色明显不对,已经略有些苍白,眉头紧锁。

      我惊讶他的情绪变化,问他:

      “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儿,没事儿。”

      父亲的熟人和我告了别,让我给父亲带好。

      我想带他回车上坐着。

      这时,一个穿着一件破旧的蓝色哔叽中山装的老头,径直走了过来,声音很洪亮。

      “要泄洪了,那些人下到岸边了!要泄洪了,那些人下到岸边了。”

      泄洪?哪些人?

      这才几月就泄洪?

      我还在疑惑,宋钰已经向桥头跑去了,我跟在他的后面,宋钰眼睛都红了似的,疯了似的往桥下奔。

      我还在疑惑那个老头的话,宋钰已经向着桥头奔去,三三两两碍的人被他撞到。

      我没了思考的功夫,奔着一个个被撞的行人:

      “对不起!对不起!家里急事!”

      “对不起!对不起!家里急事!”

      宋钰经过的人群里,传来了几句嘀咕:

      “又来个疯子!”

      我呼哧呼哧的追到桥头,发觉这里到桥下正在建些什么,断断续续的绿网从桥下围到桥上,生锈的铁管和到处突出的钢筋上覆盖着老旧的木板,搭出了临时通往桥下的台阶。

      伏在桥头的扶手上,我看见宋钰眼睛都红了似的,疯了似的沿着那摇摇欲坠似的台阶往下奔。

      当啷当啷——木板在钢管上的强烈的的踏击声回响在沽水期的桥下。

      快要到桥下,他看到了什么似的,我想,他是不是反应过来,这时候,泄哪门子洪,原因已经没人知道了,当时他证了一下,下一秒,他更是疯了似的往回攀。

      桥下步行路上,一人也箭步向这边奔来……

      我再见着他时,宋钰的小腿已经被突出的拧断的钢筋硬生生削掉了一条肉,一小股一小股的鲜血往出涌,粗糙的伤口和着泥和血,遮盖在已经破烂了、在被血浸透的裤管下。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宋钰,或许,他是另一个人。

      后来在诊所里,我才知道:“那人是疯子,这几年一直在这”。

      那个穿蓝色哔叽中山装的老头是个疯子。

      5

      那次清明之后,宋钰后来一直没有向我提起他那天的异常行为。

      我心里总觉得不对劲,有一次我梦见了青甫桥被泛滥的洪水冲垮,而宋钰就在桥上,我嚎啕着呼喊宋钰,他只是冲我笑。

      这成了我的梦魇,他不能出事。

      终于有一次,我和韶辉“强制扭送”他去看了医生,结果却是我有些神经质了。

      他也终于扛不住我的担心和关心,终于有一次,他向我袒露了。

      他说:“他就在桥下,我不能见他。”

      “你不是已经见到他了。”

      “我不能面对他……”

      “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我。

      6

      我终于辗转知道了章嘉南的联系方式,我觉得他应该知道宋钰的死讯。

      我约他在云溪县的“老店”,四月里,他穿着单薄的深色风衣,领子竖起,还戴着鸭舌帽,他摘掉口罩我才认出这张脸,那个桥下步行路上追宋钰的男人,模样很端正、清秀,皮肤不白。

      我还没张嘴,他就说话了,“我已经结婚了,我对象已经怀孕了。”

      他的声音不大,隔壁桌有人看过来。

      啊?我有些懵,他说这些做什么,我随即说道:“我想和你说宋钰的事。”

      “我们是普通的高中同学,我听说他去世了,作为同学,我很难过。”这真是冷冰冰的话,我却挑不出一点错。

      “你知道了?”我狐疑地看他。

      “对。”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想见你。”

      “对不起,我有点忙……今天。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告诉我他葬在什么地方,他在同学里面走得这么早,我们想悼念他。”

      我没有回答他。他起身要走,没有犹豫。

      “青甫江。”

      他顿了顿,似乎有事,匆匆地走了。

      7

      我开的极慢,在那次表哥宋钰载我走的国道上,那已经已经是前年的事了,明天是给大我1个月,今年应该是30岁的表哥,宋钰,烧周年祭。

      他们家已经没有人了。

      才一年,都一年了。

      这条路没有什么变化,到了博山的地界,我和两年前一样,像我的表哥宋钰两年前带着我一样,在博山一中附近的宾馆住下。

      同样的,我在同一家店吃了同样的锅子,走了同一条路,去一中,我努力把自己想象成他,他的痛苦,他的苦涩。

      他一定没有痛苦了吧。

      他可一定要没有了痛苦!这个可怜的人。

      夜色起了,湿气重了,我踏上返回住所的路。

      莫名的一转头,一阵《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的钢琴曲前奏幽幽得传过来。

      我的心头一紧,原本苦涩的心肠更加弯曲,疼痛似的,这样优秀的人,这样真挚的人,他的心是那么澄清。

      为什么,为什么,要受着那样的煎熬。

      他一直在那样没有阳光的实验室里,他还没有享受过多久都好了的日子。

      我边走边哭。

      突然,一个画面出现在我的意识当中,钢琴声,钢琴声的那个窗户。

      宋钰那天一直瞧着那个方向,是那个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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