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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合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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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再次见面
还没进开封城,离人泪被骗走,钱包被偷,被官府追……
一个惨字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经历。
若不是有赵大哥相救,她恐怕就要被官府抓走,带到熔炉中。
不知道熔炉是什么地方,但那个流氓害怕的要死,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走吧,少侠,是不是饿了?先回家吃饭,咱们一起去樊楼!”
少东家要去找东阙公子,赵大哥想捞点钱花花,就这么成了同谋。
“你刚来开封,钱被偷了,在我家吃饭吧。”赵大哥很热情,胖胖的脸上满是和蔼,带她进了客厅。
家具简单,一张桌子,四个长凳,一个年轻男人坐在长凳上。
“这是我弟弟,你叫赵二哥就行。”
少东家惊讶的睁大眼睛,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止不住的瞧,这不就是前几天她救过的那个,那个,什么来着?
“晋……晋……”什么来着?
真是不好意思,光顾着救人了,名字都忘了,你看这事儿闹的,太尴尬了!
赵大哥看她结结巴巴,以为她害羞了,“没事儿,看你比我弟弟小,叫赵二哥就行!”
晋中原看着面前这个小姑娘,风尘仆仆,还是一样的没心机。
他点头示意,“少侠。”
少东家挠挠头,这人表现的好像不认识自己一样。
嗨呀,都是小事儿,当时他就说了,不想自己的事情被人知道,不会是瞒着自己大哥的吧?
原来梦境中的赵大哥,就是赵大哥,真是缘分。
“赵二哥。”少东家乖巧的喊了一声。
晋中原笑了笑:“坐吧。”
少东家刚坐上,肚子咕噜噜响了,难得害羞:“不好意思,荷包被偷了,还没吃饭。”
晋中原轻笑一声,眼睛眯起,更像个狐狸,“等会会有人过来送饭。”
少东家惊讶,能有人来送饭,那赵大哥家里肯定很有钱。
福福带她看了开封城的角落,住的都是穷苦人民,多是吃不上饭的,甚至还有人卖儿卖女。
三菜一汤,不算丰盛,但已经是这几天她吃过最好的一顿。
吃饱喝足之后,赵大哥还有事儿,出去了。
她跃上房顶,果不其然发现了几个铜板。
不知道又是哪个倒霉蛋的私房钱?
她高高兴兴将铜板放进自己的小鹅包里,这可是红线亲手给她缝的,她一直舍不得带,但荷包被偷,只能用这个了。
“少侠,几天不见,怎么这般狼狈?”
少东家挑眉,笑了声:“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晋中原:“恐怕是少侠把在下忘了吧?”晋了半天,剩下两个字硬是想不起来是吗。
少东家闹了个大红脸,“嗨呀,我这人就是记性差,你多担待。”
晋中原一跃上了房顶,坐在她旁边,“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明明知道,派去的暗卫还在暗处躲着呢。
但就是想听她自己说。
少东家绘声绘色,讲述一路的见闻。晋中原半天不说话,只看着她张合的嘴唇。
饱满红润,他知道这处的滋味。
“我原以为开封是天子脚下,那百姓生活必然富足。但今日来了,发现并不是这样。”她说,“我路过南边城门口,发现一个老乞丐,带着一个小乞丐。”
“他求我施舍碗麦饭给他。一碗麦饭,几个铜板而已,他们竟然都买不起。”少东家眼神眺望远方,樊楼金碧辉煌,绿色的琉璃瓦非常显眼,离得这般近。
樊楼里歌舞升平,开封一角饿殍遍地。
“然后呢。”赵光义问。
“我端着麦饭过去的时候,小乞丐饿死了。”少东家说,“没来开封之前,我没见过饿死的人。”
不羡仙的生活,让她以为所有地方都像不羡仙一样,不愁吃喝。
“为什么要强征唐钱呢?百姓们辛辛苦苦赚来的钱,是他们的命。换不是更好吗?”
不羡仙的少东家,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她太天真了。
百废待兴,那里不需要钱?百姓需要钱,朝廷更需要钱。
晋中原不欲谈此事,岔开话题,“风筝你还带着。”
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
“对啊。”少东家将风筝拿下来,“好看,我喜欢。为什么没有线?”
“小时候我得了一个风筝,我哥找人要了鱼线。那天风和日丽,我在放风筝。”
这回轮到少东家问了:“然后呢。”
“线断了,风筝飞走了。”
少东家一脸茫然,这是什么道理。
因为小时候自己的风筝线断了,所以长大了,送出的风筝就不给线吗?
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把别人的伞撕了?
晋中原低低笑了声,眼里含着光。
许是今天太阳晴好,映的他有些温柔。“改天我去找些鱼线。”
“对嘛,有风筝线的才是好风筝!”少东家扬起笑脸,“等线来了,我们一起放风筝。”
晋中原收了笑,修长的手指抚摸风筝的骨架,“如果线断了怎么办?”
少东家歪头,大眼睛闪着光,“追上去啊,把风筝追回来。”
“风总有停的时候。”她支着下巴,“你不会就眼睁睁的看着风筝飞走吧?”
他声音忽然有些冷,“它既然不愿意待在我身边,我为何要追?”
少东家直来直去的小脑袋瓜实在不明白晋中原在想什么,她自己是想什么说什么。
“但这只是个风筝,它跟随风的方向,根本就没办法反抗呀。”
“风往哪边吹,风筝就往哪边跑。线断,是因为风太大,风筝身不由己。”
晋中原脸上的阴沉表情褪去,忽然又笑了,“我竟然还没你看的清楚。”
“你看过我的心魔。你说,那群灾民,该杀,还是该放。”他原本以为自己不在乎这个看了自己心魔的人。
他对那些灾民的杀意,没和任何人说过,包括自己的哥哥。
现在却轻松的对少东家说出了口。
说实话,少东家忘了,她忘了晋中原说的心魔是什么。当时只顾着赶紧出去,房间发生的时候她忘得七七八八。
但他脸上的表情很严肃,严肃的少东家有些怕,不敢说自己忘了。
绞尽脑汁啊,终于想起来发生了什么。
“我觉得那些灾民,就像这个脆弱的风筝,身不由己。如果天下太平,他们都能吃饱饭,就不会去打劫别人。”
“你觉得那群灾民是好人?”晋中原脸上褪去之前的温和,眼中闪着锋利的光。
少东家有种小动物般的直觉。
她觉得现在的晋中原有些危险。“我没说他们是好人!但是……”
她不会讲大道理,“我的荷包被一个女人抢走了,那个女人看起来很瘦,她手上都是牙印。盈盈……哦,就是骗走我离人泪的人,她说那女人刚生了孩子,她没有奶水,男人又死了,不偷不抢,养不活自己的孩子。”
“她偷抢养活自己的孩子,你觉得她是坏人吗?”少东家认真的看着他。
晋中原移开视线,冷笑一声,“那你呢,如果你快饿死,那女人偷走你唯一的食物,她的孩子活着,你饿死了,又如何呢?”
如果不是他哥会武,两人早被灾民生吞活剥,连骨头都不剩。
“我才不会饿死呢!”她手里的弓箭不是吃素的,哪怕没钱吃饭,她也可以去打猎。
晋中原还想说什么,少东家一摆手,“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脑袋疼!”
她惯不会猜测别人的想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做了就别后悔。赵二做了这件事,却还疑问自己做的对不对,她不明白。
晋中原便住了嘴。他说的太多了,不应该跟她说这么多。
两人之间沉默着。
太阳暖烘烘,照的少东家昏昏欲睡,脑袋一歪,靠在了晋中原的肩膀上。
离得近了,模模糊糊闻到晋中原身上好香。
这种香味怎么形容呢?她在寒姨的房间闻到过。脑海里闪过一个词,她震惊的抬起头,两人离得很近,她能看清赵二脸上的细节。
晋中原一愣,上下打量她震惊的表情,“怎么了?”
少东家指着他,“晋……赵二你别动。”
晋中原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太阳正好,少女皮肤白皙,脸颊红润,没有一点瑕疵。
一双杏眼楚楚动人,闪着好奇的光,如同闪着碎星的漩涡,稍不注意就会被吸进去。
少东家抬起手,掀起一股别样香味。她拇指按在晋中原的眼角。
晋中原忍不住闭上眼,他应该推开她,但是他没有。
少女的手指干燥温暖,有练武的薄茧。
她蹭了一下,马上离开,看见自己指腹上的黑色,笑了:“哈哈,我没看错,你果然画了眼线!”
“……”一瞬间,旖旎气氛散去,晋中原咬紧牙关,“什么?”
少东家扯着他的衣袖,笑的开心,“你装什么呀,赵二,你上妆了!”
“我当时看你的时候就觉得不对,怎么会有男人的眼睛这么漂亮!眼尾那么翘,原来你上妆了。”
她凑得极近,近到晋中原能明显闻到她身上的香气,和那晚的别无二致。
他的脸烧了起来,转过头。
少东家却没有丝毫羞怯,凑近他闻了闻,“我就说这个味道熟悉,是脂粉的香气!寒姨之前还送我一盒,但我没用。”
少东家一拍晋中原肩膀,“可以啊,赵二,你妆化的比我都好!真漂亮!”
晋中原觉得自己被架在火上烤,他想让少女闭嘴,但少女喋喋不休的嘲笑他。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他有些招架不住。
他呼出一口气,大手捂着少女的嘴巴,粗粝的掌心贴上少女柔软的双唇与脸颊。
一双狐狸眼紧紧盯着她,“好了,别说了。”
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声音不似之前那般柔和,低沉成熟,电一般,窜进少东家的脑子里,腰眼酥麻了一瞬。
少东家脸红了,熏的杏眼闪着粼粼的光。
赵光义松开手,手握成拳,不去看她。
少东家也撇开眼。
两人经过刚才一番闹腾,坐的极近,衣服贴着衣服,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但谁也没有动弹。
她到底是好奇,小声问:“你为什么要上妆?”
赵光义偏头睨了她一眼,眼尾上扬的那抹风情,格外勾人。
少东家捂着红彤彤的脸颊,好了,她知道了,赵二就是个男狐狸精!
好看的,她喜欢。
所以她问:“你能教我画吗?”
四、撒娇
“不行。”
“哎,为什么不行?你好小气。”
晋中原话里含着怒气,“你知道什么关系,男人才会给女人化妆吗?”
少东家不太明白,什么什么关系,“不能帮个忙嘛。”
她是不羡仙的少东家。
在不羡仙的时候,大家都很让着她,说是有求必应也不为过。她觉得帮忙化妆只是一件小事,但好像赵二不这样想?
一时间,她没转换好自己的角色,拽着晋中原的袖子撒娇,“帮帮我呗,以后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我肯定不推辞。”
不羡仙就是这样的,第一次不同意,撒撒娇就同意了,再不行,威胁几句。
晋中原盯着她,眼眸幽深,少女一脸天真的看着他。
少女的手又动了,摇晃他的手臂,声音如同蜂蜜一般粘稠甜蜜,“好不好嘛,赵二哥,你帮帮我嘛。”
晋中原甩开她的手:“你找别人吧。”
话音刚落,又不想她找别人,“你自己摸索着学。”
少东家有些不高兴,原本想威胁两句,但想着晋中原是赵大哥的弟弟,还是算了,“哼,有什么了不起的。那我找别人。反正刚好要去樊楼。”樊楼纸醉金迷,化妆的人多的是,随便抓个人问问。
晋中原脱口而出:“不准。”
少东家吃软不吃硬,当即站起身,“你管我!我想找谁就找谁!”不就是上妆嘛,谁稀罕!”
赵光义一把抓着她手腕,“我说不准。”
“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少东家运转内力,却无法挣脱,顿时气急,“松开我!”
晋中原神情有些冷,不似之前温和,眉眼压的很低,但一瞬间,忽然如同云开月明,清风拂面,他笑了声,松开她的手腕,“别生气,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少东家揉着被捏痛的手腕,他看着瘦弱,但力气好大。
晋中原冲她点点头,示意她坐下,“这几日我很忙,你不是也要去樊楼找东阙公子?等我们二人空闲下来,我教你。”
他不想让少女找别人,但他也不想教少女。
经过这么一场,其实少东家的心思已经淡了,重新坐下,“没事啊,你忙你的,反正我也不是很想,就是好奇。”
“好奇什么?”
少东家显然忘了之前的小冲突,笑眯眯的说:“看看有什么神奇的力量,竟然连男人都会上妆。”
晋中原并不想聊这个问题,正如她所说,化妆多是女人。
他之所有上妆,是因为同样在意自己的形象。
但从没人发现……或许有人发现,但碍于他的身份,从来没人敢直白的说出来。
他表现的有些冷淡,“没什么神奇的力量。”
只是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
什么嘛,好麻烦,开封的人真奇怪,说话弯弯绕绕,吞吞吐吐,遮三掩四。
要是在不羡仙,她撒个娇,寒姨嘴上嫌弃她,但最后还是会帮她的。
哎,又是想寒姨的一天。
“少侠!走吧,我有门路了!”赵大哥在院子里喊她。
“真的。”少东家蹦起来,跳下房顶,道别都没有,直接跟着赵大哥出了门。
晋中原有些不悦,盯着少女离开的背影,随后也跳下房顶。
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从旁边树上跳下来,“大人,你要属下查的人,已经有眉目了。”
晋中原手背在身上,下巴抬起,声音威严:“说。”
“盈盈是龟奶奶的女儿,已经死了,至于现在的‘盈盈’,是一个雨夜,龟奶奶在路边救起的。”
“她出现的时间,和温无缺失踪的时间很相近。”
现在东阙公子重新出现,代表江南国献上生金瓯。两者怎么可能有关系?
“继续查。”
“是。”暗卫抱拳,“大人,生金瓯出世,暗卫人手不足,是否将不羡仙少东家身边的暗卫,调去更值得监视的人身旁?”
那个少东家属实是没有什么疑点,就是一个初入江湖的毛头小子。他不知道为何大人一直揪着她不放。
“不用,继续监视。”
“是。”
*
少东家换好醉花阴门派的衣服,跟随赵大哥进入了樊楼。
东阙公子是见到了,但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莫名其妙被卷入生金瓯抢夺事件。
这烫手山芋还落在了自己的手里,结果打开一看,竟是个夜壶!
生金瓯被布包着,落到她的手里,不知道转了几手,每个碰过生金瓯的人,都能掉包。
她真的不知道这个穿着紫袍的大人,为什么会认为自己是犯人。
她若真的掉包了生金瓯,还会待在这里?
她又不傻。
这么多人里面,也只有赵大哥帮她说话。
她一跺脚:“生金瓯不是我调换的!你怎么就听不懂人话!!”
男人面容清秀,用下巴看人,声音冷漠,“若不是你,那你说,是谁?”
少东家气的说不出话来,“我说了不是我!我过来不是为了生金瓯,是为了东阙公子!”
一旁的东阙公子转头,用后脑勺对着她。
紫袍男人斜睨东阙公子一眼,发出嘲讽的笑,“看来,东阙公子并不认识你。”
他伸出手,食指抬起少东家的脸,拇指摩挲着她的侧脸,“看来,这般漂亮的脸,还入不得东阙公子的眼睛。你对东阙公子念念不忘,但人家,早已忘了你。”
少东家拍开他的手,怒瞪他,“别碰我!”
她听不懂紫袍男人的阴阳怪气,东阙公子却听得清清楚楚,这个时候,再不说话,就未免太胆小。
东阙公子转过身,翘起二郎腿,“府尹大人言重了,以我的名气,所有人都想找我帮忙,难不成,每个人我都要见一见?”
紫袍男人仍然不正眼看他,“那你敢否认,和她从来没见过吗?”
东阙公子低垂的眉眼忽然抬起,攻击性十足,赤裸裸的看着他,“那府尹大人呢,你之前可见过这位漂亮的小姑娘?”
少东家一头雾水,这两个男人叽里咕噜说些什么呢?
她慢慢的往后退,想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偷偷溜走。
赵大哥看起来和这个紫袍男人熟识,肯定不会为难他。
没想到她刚退了一步,那两个试图用眼神杀死对方的男人,一齐将视线对准她。
“哈哈。”她尴尬的摆手,“我寻思,这里没我的事情了,那我就先走了?”
她刚转身,紫袍男人的手按在她的肩膀上。
少女裸露的皮肤冰凉,男人的双手却炽热,“我让你走了吗?你现在是本案最大的嫌疑人。”
少东家皱眉,“我说了偷东西的人不是我!”
“那你说是谁。”
好嘛!又绕回来了。
“我不知道!”
赵大哥眼见这俩火药味十足,连忙出来打圆场,“大……大人,少侠是我带过来的,她的人品我能担保,她肯定不是带走生金瓯的人。”
“那她也和调换生金瓯的人脱不了干系。”紫袍男人抬起下巴,“带走,关入监牢,我亲自审问。”
少东家急了,“我真不是偷走生金瓯的人!!你们这些坏人!抓不到小偷,就赖在我身上!你放了我,我把偷走生金瓯的人抓回来!”
紫袍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满是冷漠,他示意一旁的卫兵。
那卫兵拿出一个药瓶。
“吃下这个七日断肠散,我就放你走。我只给你给你七天时间。”
少东家咬牙切齿,心里骂了一百句的狗官,“凭什么让我吃毒药?我说了!我不是偷生金瓯的人!”
她目光坚韧,一双杏眼中满是被冤枉的愤怒和羞愤。
她根本就不相信生金瓯能生金,又怎么会去偷这个东西!?
一把甩开紫袍男人的手,拔出自己的剑,想武力冲出去。
围住她的大宋官兵,立刻横起自己的兵器,锋利的刃对着她。
“保护大人!”
刀剑无眼,这锋利的刀刃会划破少女白皙柔嫩的肌肤。
旁观的东阙公子,隐藏在披风里的手上,一枚买命钱蓄势待发。
紫袍男人动了,速度极快,一掌打落少女的剑,一只手钳制她的手腕。
少东家自认武功高强,打遍清河无敌手,却发现竟然挣脱不开,她惊疑不定:“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原本以为这人是个文官,但他的武功,却远超自己。
那人不说话,空闲的手拿起一枚药丸,“你自己吃,还是我喂你吃?”
“我死都不吃!狗官!”双手被钳制,还有双腿。
她抬起脚,踹向男人。
一旁的大宋官兵见她这样,长枪就要戳进她后背。
男人扯着她的手腕,转了个方向。
少女像一片落叶,无法掌握自己的落点。
“嘭——”一声,背撞到一旁的柱子上。
“啊——”少东家痛呼一声,随之来的是一具温热的躯体,紧紧将她压在柱子上。
男人身体健壮,像堵墙一般,贴着少女柔软的身体,他整个人罩住了她,带来巨大的压迫感。
两根修长的手指,夹着那丸毒药塞进少女嘴巴深处,离开的时候,指腹有意无意蹭到少女柔软的舌头。
“呕……”少东家反射性想将丸药吐出来。
男人粗粝的大手紧紧捂着她的嘴,强硬让她仰起头。
药被迫咽下,男人却没松手,掐着她的脸,像一只饥饿的狼,幽深的双眼紧紧盯着她。
“真倔。”
挣扎这么久,最后还不是要吃?
背好疼,脸也好疼,被欺负被冤枉的羞耻与愤怒,一齐折磨着她。
她皱眉,眼睛里蕴满泪水,却不想示弱,死死咬着嘴唇,不想哭出声,不想让面前这个坏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赵光义紧盯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我见犹怜。她穿着醉花阴的衣服,带着醉花阴的香气,撩拨他的心弦。
忍住,不能哭。
对不起,真的忍不住。
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羞辱,她嗷嗷哭了起来,“坏人!狗官!你眼睛瞎了,你耳朵聋了,我说了不是我,我说了会抓到真凶!你混蛋!”
赵光义:“……”
他松开少女,后退了两步,少女没了支撑,顺着柱子滑落,坐在地上。
赵大哥在一旁,瞪了赵光义一眼,“大人……你这,你看人家这小姑娘,怎么看都不像是小偷嘛!”
赵光义双手不知道往哪儿放,只能背在身后,还想摆谱,奈何少东家嗓门是真大。
他无奈叹了口气,半蹲在地上,僵硬的说:“别哭了。”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笑意,东阙公子拿起茶几上的酒杯,一饮而尽,“今日真是看了一场好戏。大人,我和你相比,跟这位少侠简直是陌路人呐。”
赵光义没搭理她,只看着眼前的少女。
晶莹剔透的泪成串落下,漂亮的脸上委屈巴巴,肌肤吹弹可破。
赵光义也有些装不下去,声音很低,好像害怕旁边的人听到,语调也变得温和,“别哭了。七天后,不管有没有抓到真凶,你过来找我,我会将解药给你。”
少东家不领情,一把推开他跑了。坏人!装什么大尾巴狼?!虚伪!!
她就是死,死外边,从悬崖上跳下来,也不会吃他一口解药!
官兵正想去追,被赵光义喝住,“站住。”
官兵有些懵,“大人,不追了?”赵光义睨了他一眼:“不需要。”
他看向赵大哥,“你,跟我过来。”
到了僻静地方。
赵大哥实在忍不住,“你说你,为啥要欺负人家小姑娘?人家小姑娘都说不是了!”
赵光义心想,欺负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
他喜欢看她哭泣的样子。
“我都担保了,你还不相信我?”
赵光义开口,“大哥难道不想知道,生金瓯这场戏,是谁在背后操纵吗?”
“又是谁,在阻拦我们讨伐的脚步?”
“她一个小娃娃,又能知道什么?看她哭的恁伤心,你也忍心?”
赵光义说:“跟着她身上的线索,就能揪出幕后主使。”
“行了,憋说了,赶紧找到小姑娘,哄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