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戮》莫颜若

4、阴霾雾拢

　　第一次彻底袒露的爆发，是绫的家里让她去相亲，而我听到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谁知这惹恼了她。
　　“歆，我去相亲，你心里没有一点不舒服吗？”绫看向我的眼神让我知道，这个一直隐忍不发的问题要来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吧，如果我的家里让我去相亲的话，我也一定会去的啊。”这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嘛。
　　“歆，好像你从来没有说过爱我呢。”问题来了。
　　“是吗？你感觉到就好啊。”我们这样生活不是很好嘛，很舒服。
　　“我想要听你说！”她欺进我，抬起我的脸。我感觉到她因愤怒而炽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
　　我也有些生气的皱起眉头，拍掉了她的手“你一开始就很清楚我。”我不喜欢这么纠缠着一个问题，说爱能怎样，说不爱又能怎样，不就是一句话嘛。那些问题我从来没有去想过。我觉得现在的生活我们都很开心就叫很好。
　　“清楚！清楚什么！清楚你从来不会主动询问我的状况！清楚你从来不会附和我的建议！清楚你从来不会介意我身边发生的任何事！清楚你根本就不爱我！清楚你只是想找个人一起生活，来改变你那无聊寂寞的生活！”绫把我按在墙上，一句句的怒吼着。我的双肩被按的生疼，随着一句句话的掷出，力道也越来越大，感到骨头都要压碎掉了。
　　等绫的话语一落，我就抬腿朝她的小腹撞去，她吃痛朝后退去，我揉着双肩，愤怒的看着她。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一个随便找个人打发无聊时光的人！你也太轻贱自己了！”我同样愤怒讥讽的回着她的话。
　　绫突然撞过来，把我压在沙发上。“轻贱自己？你爱我吗！让我看看！”压下来的唇并没有往常的温柔，啃咬的疼痛让我剧烈的反抗着。血腥味渐渐充斥着口腔。
　　‘啪’手脚并用的推开绫，狠狠的扇了上去。清脆的响声回响在屋里，我们都愣了一愣。
　　“滚”这是先回过神来的绫对我吼的最后一句话。我没有犹豫，甩门就离开了。
　　出门的我看着夜里冷清的街道，怔怔的愣着神，温热的眼泪溢出了眼眶。
　　“我会担心被你赶出去啊。”
　　“喜欢你都来不及，哪里会赶你。”
　　当初的对话反复的在大脑里回响着。我还真的是有先见之明呢，不知这时的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呢。
　　夜里的风很凉，本来就怕冷的我瑟瑟的抖着。有人会在深夜压马路吗，那种感觉真的很寂寞，一种被漠视遗弃的感觉，冷，彻骨的冷。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我又走回了绫的房子。里面一片漆黑，睡了吗。好冷，走不动了，歇会儿好了。我靠在门前的台阶上睡了过去。就只歇一下就好，只一下……
　　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我正被绫抱在怀里，好暖，我又上前靠了靠。
　　“怎么在门口睡着了？”绫哭了，落在背上的泪很是温热。
　　“出来没拿钥匙。”一说话才发现，冻的都机能麻痹了。说话都很吃力。
　　“进屋再睡。”绫松开我，要拉我起身。
　　“动不了了。”我呆呆的看着她。
　　“等一下，我先开门。”绫掏着钥匙开门。
　　“你出去了？”看样子绫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
　　“恩，在外面找了你一夜，回来才看到你在门口睡着了。”绫打开门，把我抱进屋里，放到床上，然后自己躺在旁边，把我揽进怀里，盖好被子。我们就这么相拥着躺着，谁也没睡，谁也不说话。
　　“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也不要说让我滚，外面好冷。”我先打破沉默。
　　“好，以后我出去好了。”绫又紧了紧抱我的手臂。
　　“那你记得早点回来。”我们都很清楚，这样的事情是避免不了的，我们都不是可以退让的人，有些事情上，我们谁都无法妥协。可是我们都渴求这份温暖，属于对方的温暖。
　　“好。”绫开始低头吻我，很轻的舔着我嘴里的伤口，很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