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宅腐猩猩

92、80

　　80.
　　Severus在一旁担忧地看着那个铂金发的男人迈着尺子量好一样的步伐送走参加葬礼的宾客：今天Lucius的表现太过……完美。他的头发被打理得一丝不苟，他的面容在美容魔药和魅惑咒的作用下像天使一般精致，他的纯黑色的巫师袍上连个褶皱都找不到。如果这些对于Lucius来说都是常事的话，那么他那连眼睛发红、声音嘶哑的程度都掌握得丝毫不差的控制，绝对不是什么常见现象。
　　当其他宾客都已经离开之后，Lucius带着Draco走向Severus，道：“Severus，我们需要谈一下Draco的教育问题。”
　　Severus点头表示同意，三个人走进了Malfoy庄园的小会客厅。
　　“Severus，我想Draco应该继续他的魔药学徒训练了。”Lucius一坐下就对Severus说。
　　Severus有些犹豫地看着铂金发的友人：Lucius刚刚失去了妻子，这就让Draco离开，他没关系吧？
　　Draco也愣了一下。
　　Lucius带着父亲的威严的目光看向Draco，Draco只好回答道：“是的，父亲。”
　　Severus看着Lucius面无表情的脸问道：“那Draco的算术占卜学训练怎么安排呢？”
　　“现在这个阶段，我会给他安排阅读书目，并定期检查的。”Lucius空洞地回答道。
　　Severus不甘心地继续问道：“Malfoy家的政治义务呢？”
　　Lucius盯着面前的茶几回答道：“我和Draco都会为Narcissa服丧，没有什么要参加的宴会了。魔法部和Malfoy家的产业，暂时有我就足够了。”
　　Severus还想说些什么，Lucius却打断了他的话：“Severus，谢谢你这几天为我和Draco做的一切。真的，谢谢你。别担心，我会经常出现在《预言家日报》上，让你们知道我还活着的。”
　　见Lucius这样说，Severus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按照Lucius的愿望，给他一个人一些空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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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raco，你今天的任务是调制以桐油为基底的木材防腐剂。”Severus低沉着声音对Draco说道。
　　“是的，导师。”Draco看着自己面前差不多可以用“千磅”为计量单位的桐油和堆积成了小山的其他材料，差点儿当场栽倒在地。他认命地接过Severus递过来的配方，给自己施了一个泡头咒后干了起来。
　　第一步：将五十公斤干膨豆荚用磨盘碾碎，不许用魔法推动磨盘。
　　从来就没进行过重体力劳动的Draco看着巨大的磨盘，深吸了一口气，将装有干膨豆荚的袋子抱上了磨盘的装料口，将材料倒了进去。
　　Severus看着Draco倒完了干膨豆荚，忍住没说“上边没有写不许用漂浮咒将干膨豆荚放入加料口”，又看着Draco艰难地推起了磨盘。
　　Severus站着看了一会儿，见Draco不一会儿就大汗淋漓，忍不住说道：“注意不要把你的汗水撒进碾完的材料里去。”
　　Draco愣了一下，给自己施了一个清凉咒，说道：“谢谢导师。”
　　Severus瞪了这个过分聪明的小子一眼，挥手给磨盘的杠杆上施了一个无声无杖的软垫咒，转身走了出去。
　　Draco再次推起磨盘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把手上的不同手感，刚刚一直运行着的大脑封闭术放了下来，嘴角稍稍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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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的重体力劳动之后，Draco穿着满是魔药的碎屑和油渍的长袍窝在自己的男学生会主席的单独卧室的沙发里，浑身酸痛，连饭都不想吃了。
　　被体力劳动耗尽了力气的大脑里，Draco迷茫地思考着自己应该先去洗个澡再睡觉，还是直接这样睡过去算了。
　　这时，Hogwarts的家养小精灵Sweety举着托盘“啪”的一声出现在了Draco的房间里：“Malfoy先生，Snape校长让Sweety给您送来晚饭和缓解肌肉疲劳的魔药。”
　　连话都懒得说的Draco对Sweety点了点头，示意它将托盘放下离开。
　　Draco抓起托盘上的字条，只见上边用熟悉的细长的字体写着：“吃光晚饭。用缓解肌肉疲劳的魔药在洗澡后按摩全身。——S.S.”
　　Draco苦笑了一下，强迫自己吃起了餐盘上丰盛的晚餐。Draco平时挑剔的舌头渐渐觉得今天做得偏咸的牛肉馅饼特别可口，而偏甜的南瓜汁似乎也很有吸引力的样子。很快，Draco狼吞虎咽起来。
　　打了个饱嗝，Draco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吃完了平时两倍量的食物，此时正在向餐后的苹果发起进攻。Draco挥动魔杖，将苹果切割成了小块，然后优雅而迅速地将苹果叉起，送进口中。吃着苹果，Draco才开始觉得自己一身的汗液、魔药的碎屑和油渍非常难受。
　　将苹果吃光了之后，Draco摇摇晃晃地走进浴室，给自己彻底地洗了个澡，又用缓解肌肉疲劳的魔药按摩过了全身。
　　带着洗澡过后的疲惫倒在床上，Draco伸手从自己的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了Narcissa的小画像，看着画像中的母亲慈爱的面容，小声对母亲说：“妈妈，我今天很好。导师今天让我熬制木材防腐剂，我做得不错……”
　　说着说着，Draco的眼泪渐渐充满了眼眶：“妈妈，Draco很好。妈妈，Draco想你……”
　　画像中的Narcissa轻轻抚摸着Draco放在画像上的手指，天蓝色的眼睛里也蓄满了泪水。
　　“妈妈，妈妈……”Draco突然抱紧了画像，呜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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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长室里，Severus听了Sweety的汇报，挥手让它离开。
　　——看来缓解肌肉疲劳魔药中的让人放松情绪的成分起作用了，Draco能哭出来就好……
　　——Lucius，但愿他一个人在Malfoy庄园的时候能够哭个痛快，可是……
　　根据自己对那个铂金发男人的了解，Severus知道那个比他的儿子内敛得多的男人不太可能自己哭出来。——我该怎么帮他缓解情绪呢？魔药下在什么里边比较合适呢……
　　——他妈的，我管他干什么？那个铂金发的老混蛋现在一定以为我处心积虑地想取代Narcissa在他心中的地位呢！
　　想到这里，Severus不耐烦地扔开了自己手中的书，给自己召唤了一杯红酒。Severus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心中感到一阵愤怒。
　　——他妈的，老混蛋Lucius！永远以为世界是围着他转的Malfoy！
　　——我这几天的表现，在他眼里，一定都是我迫不及待的表现！我如果现在再去关心他的心情，他还不一定怎么想我呢！
　　——他妈的，他妈的，老混蛋Lucius！
　　再次给自己灌了一口酒，Severus怒火中烧地盯着手中的酒杯，恨不得这个酒杯能代替Lucius被他掐死以解心头之恨。
　　——我他妈的在Lucius眼里就是个贱--人，我要是再凑上去还有没有自尊了？
　　——让那个老混蛋自生自灭去吧！
　　将酒杯连同里边的小半杯酒直接扔进壁炉，Severus怒气冲冲地走进浴室，挥动魔杖脱了衣服。
　　运用完了这个魔咒，Severus才突然想起这个魔咒也是Lucius教给16岁的自己的：在自己第一次见到他受过钻心剜骨的折磨之后，在……自己第一次与结了婚的Lucius上床之前。
　　——他妈的，我今天的一切完全是我自作自受！
　　——从16岁起，我当了快22年的第三者，我还想让Lucius怎么看我？Lucius还能怎么看我？
　　——那时候，我只是Lucius在钻心剜骨之后发泄性---欲的玩具，只是能够为他酿造魔药的熟练工人，我还不是心甘情愿地跟他上床？我还不是贪恋他的身体，我还不是贪恋他的性---爱？
　　盯着自己在镜子里丑陋的形象，Severus觉得自己丑得连自己都快忍受不住了：Severus Snape，你敢说你不知道你是作为Lucius对Narcissa的忠诚宣言存在的吗？混血、丑陋、男人，哪一条不是Lucius绝对不会和Narcissa离婚、绝对不会有私生子的保证？
　　——你忍受了这样卑微的地位这么多年，你忍受了Lucius漫不经心的对待这么多年，你忍受了Lucius仿佛奥斯曼帝国的苏丹临幸后宫一般的Hogwarts地窖之旅这么多年，你还想让任何人怎么看你？
　　——你提出了分手？在当了第三者的22年之后？你还真好意思说出口。黑魔王第一次消失之后，你难道那时候就知道黑魔王一定会回来？你还不是贪恋不该属于你的东西！
　　——保护Draco？作为一个被资助人难道不该对资助人和他的继承人忠诚吗？难道他的危险不是有一大半是你带来的吗？亏那孩子还那么信任你！
　　——保护Narcissa？你不觉得Narcissa更希望你不是Lucius的情人吗？少给自己找借口！
　　——真心相待？你觉得你的真心值得什么？又不是没有被人扔到脚底下过。只有Lucius偶尔才能还以一星半点的真心，你就暗自庆幸去吧。
　　——Lucius的真心比一星半点要多！哦，这样就能解释你对不属于你的东西的卑鄙的想法了吗？你敢告诉Lucius你都想过什么吗？你敢说Lucius对你的评价里没有真实的成分吗？
　　想到这里，Severus都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了。
　　——是的，在自己13岁第一次跟Lucius上床之后，曾经做过Lucius抛弃一切，跟自己私奔的白日梦。这样的白日梦虽然早就被自己摒弃了，但自己不能否认那曾经真实地存在过。
　　——更为卑鄙的是，自己在看到Draco有多么可爱之后，曾经……做过跟Lucius生下一个流着自己和Lucius的血液的孩子的白日梦。当然，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自己就为自己居然能够有这样可耻的想法而震惊不已。但是，Severus Snape，你怎么能想要这样伤害一直对你很好的Narcissa，你怎么能想要这样伤害那个信任你的孩子！
　　——Severus Snape，你这么多年，活得是如此卑微、下---贱和卑鄙，你又怎么能够怪别人看不起你？
　　——Severus Snape，你又怎么能够奢望一旦停止做错事，就能够得到原谅？你的确在一个半月之前跟Lucius分手了，但难道你之前22年对Narcissa的伤害都因这一分手而不在了吗？
　　用起大脑封闭术，盯着镜子中的自己，Severus对Lucius的一腔怒火完全转变成了对自己的：Severus Snape，你能说你自己看得起你自己吗？如果你自己都这样认为，那么别人这样看你又有什么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