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17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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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
在Hogwarts的一间连画像都没有的旧教室里，连续施用了十余个隐私咒之后，Severus鹰鹫一般地俯视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一张桌子后边的Harry和Hermione：“Potter先生，Granger小姐，你们已经知道了我今天叫你们前来的来意了。”
Severus纯黑色的眼眸从Harry身上转到Hermione的身上，突然问道：“Granger小姐，你能够将你的羽毛笔变成一杯酒吗？”
即使在这个仅有两名学生的小课堂里，Hermione也像在大课堂上一样积极。她有些羞愧地回答道：“教授，我没有变过，但我可以试试。”
就在Hermione拿出魔杖准备变形的时候，Severus一把夺走了棕发女巫手中的魔杖，低吼道：“回答错误！正确的回答是：不，我不能将任何物品变形成为气体、液体、食物或是可燃物[①]。Granger小姐，想象一下，如果有人不幸地喝了由羽毛笔变成的酒，当变形的魔法随时间而自动失效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Hermione的脸刷地一下变白了：“在那个人的胃里、血液里、组织里、甚至是中枢神经系统里，都会出现很小的羽毛。”
Severus将魔杖扔还给Hermione，对两个人低吼道：“把这条规则记下来！——Potter先生，为什么不能将任何物品变形成可燃物？”
被震了一下的Harry张了张嘴，犹豫地道：“因为……因为有人可能会点燃它，然后固体会变成气体，被人吸入？”
Severus有些惊讶地扫了一眼难得地显示出了一些智商的黑发救世主，不得不承认这小子并不是真的蠢笨。
好学的棕发女巫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教授，这就是为什么Gamp第三定律中说食品不能用魔法变出？同时，为什么食品可以被扩大体积和复制呢？[②]”
Severus威胁性地看了一眼麻种女巫，回答道：“是的。对于食品的扩大体积咒和复制咒，实际上也只能维持一段时间。也就是说，吃下被扩大体积和复制而来的食物，只能暂时以魔法骗过你自己的胃，就好比一只狗不能靠吃自己的尾巴而胖起来。所以，靠着扩大体积咒和复制咒来填饱你的家人的胃是一个非常糟糕的主意。”
Harry和Hermione脸上的表情似乎表明他们都想起了在逃亡过程中经常感到的饥肠辘辘的感觉。
“很好，这是变形术的安全定律：除非你想要谋杀某人，或是想要为某人的被误杀承担责任，”Severus的冷酷的黑眼睛扫视着救世主和他的女贤者，“不要将任何物品变形成为气体，液体，食物，看起来像是饮料或是食物的东西，或是可燃物。”
想了想，Severus又补充了一句：“我知道，Dumbledore教授都曾经多次在你们面前从空气中变形出东西来——从空气中变出一把椅子是我们的前校长的最爱。”
Severus顿了一下，仿佛是腹诽了一下Dumbledore的不谨慎，才接着道：“是的，在非常必须的情况下，你们可以将无害的空气或水变形成你们想要的东西，但绝不能反过来。同时，如果你们不想要为某人因从忽然消失的椅子上跌下受伤负责的话，我建议你们及时使用咒立停。”
Harry和Hermione听了，连连点头，将Severus的这句话记下。
“好，我们进行下一条安全守则。”Severus在Harry和Hermione面前转来转去。“Potter先生，如果Goyle先生向你扔了一个魔咒，你会用同样的魔咒反击吗？”
Harry的表情好像在说“我当然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但在Severus的面前，他还有足够的智慧去回答：“不会。”
Severus从鼻腔里轻出了一股气，表示他看穿了Harry的谎言。他冷冷地道：“我希望你这句话是真诚的，Potter先生。”
Harry长大了嘴巴，上课抢答的不良习惯又冒出来了：“Goyle准备对我做什么吗？”
黑发巫师不屑地看着黑发的救世主，低吼道：“据我所知，没有。但是，那并不代表你应该使用你所不理解的魔法。”
在Severus的注视下，绿眼睛的救世主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的脸先是变白，然后诡异地红了。
完全用不着摄神取念，Severus就知道Harry在想什么。他压下心中为Draco的人身安全而产生的不安，接着道：“无论你所看到、听到的魔法是什么，不管是所谓的黑魔法还是白魔法；无论那魔法是由什么人用出的，不管是Albus Dumbledore还是Tom Riddle；无论那魔法的效果有多么吸引你——你要记住一点，你本人绝对不能使用你所不了解的魔法。”
Harry红着脸刚想张嘴，Severus就截断了他的话，严肃地道：“这是为了包括你本人在内的所有人的安全着想。有些魔法，对于使用者的代价，很有可能是你们难以承受的。我想，你们已经知道了，Avada Kedavra的代价是撕裂灵魂。但是，某些所谓的白魔法的代价也相当可观。例如，我们著名的牢不可破誓言。如果在发誓的时候，发誓者不是真心实意地想要遵从誓言的内容，那么见证人和接受誓言者可能会受到很大的魔法反弹。如果发誓者是在被强迫的条件下发誓的，根据被强迫的程度，见证人和接受誓言者都会永久地丧失一部分魔力。在极端的情况下，例如发誓者是在夺魂咒的控制下发誓的，那么，在最好的情况下，见证人和接受誓言者都会变成哑炮；在通常情况下，见证人和接受誓言者都会死于魔法反弹。[③]”
Severus的黑眼睛在被吓到的Harry和Hermione之间转来转去，道：“又比如说，忠心赤胆咒。忠心赤胆咒是将一个秘密藏进灵魂的魔法。当一个或两个忠心赤胆咒的保密人，尤其是当这个秘密属于你自己或是你的家人的时候，对巫师的影响可能不大。但是，如果保存的秘密过多，即使是Albus Dumbledore，也难以承受这样的压力。[④]”
Hermione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忽然变得颇为悲伤。Harry比Hermione慢了半拍，但也露出了悲伤和愤恨。
Severus没有去管眼前的小混蛋们是否想起了James Potter和Sirius Black那害死了Lily的保密人选择，道：“世人公认Nicolas Flamel是一位伟大的炼金术士，他和他的妻子通过使用魔法石活了六百多年。——Granger小姐，你能猜想一下，为何除Flamel夫妇之外的巫师没有一个活得像他们一样长，也没有人造出魔法石的吗？”
Hermione思考了一下，犹豫地回答道：“我猜想，是因为制造魔法石需要很大的代价？”
“回答正确。”Severus嘶嘶地道。“虽然没有理论证明，但很多巫师猜测，对超出适当范围的长生，或是永生，需要付出的代价是自己的家人和后代。一名强大的巫师可以活一百岁、一百五十岁、乃至于二百岁，没有问题。但是，如果追求超出一定范围的长生，则必会对家人和后代造成不可逆转的不良影响[⑤]。Flamel夫妇没有后代。传说中，他们两个年轻时代与他们的其他家人势同水火。根据颇为可靠的文献记录，在他们炼制出魔法石之后没用上几年，他们的其他亲人就都死于疾病或是奇怪的原因。更不用说，我们都知道，在制造了第一个魂器之后，Tom Riddle杀死了他的父亲全家，间接造成了他的舅舅的死亡。”
Harry似乎是为魔法石这样的“白魔法”需要付出的代价吓了一跳，直到Hermione捅了捅他，他才想起要把Severus说的内容记下来。
Severus的目光如山一般地压在Harry和Hermione两个人的身上，声音也危险地丝滑：“Potter先生，如果你今后得偿所愿，成为一名傲罗，——或是你，Granger小姐，成为一名神秘事务司的职员，——我保证你们有足够的机会见识很多闻所未闻的魔法。不要轻易尝试任何你们没有彻底了解的魔法，无论谁曾经使用它们，无论那魔法的效果有多么诱人。准确地说，特别是当那未知魔法的效果非常诱人的时候，它通常要求着一定的牺牲。如果你们一定要尝试某样魔法，先在没有生命的物品上实验其效果，然后在动物身上做实验。如果你们一定要做人体实验的话，不要将你的‘朋友’当作实验品，你的敌人和俘虏是更好的选择……”
“那太不人道了！根本就不应该有人体实验！”Hermione尖叫着打断了Severus的话。
Severus鄙视地看了一眼Hermione，嘶嘶地道：“是的，我知晓麻瓜的伦理学。但是，二战期间，日本人在中国人和其他国家的战俘身上做细菌实验，德国在集中营里的犹太人和其他国家战俘身上做人体实验，那被公认为邪恶。但在我看来，那比你亲爱的朋友Harry James Potter在你亲爱的男友Ronald Bilius Weasley身上实验魔咒要理智得多。根据我所了解到的情况，在两年前的某个迷人的早晨，这个世界曾经有一个机会，在它的人口中减去一个红头发，而Azkaban曾经有一个机会在它的囚徒名单上增加一个前救世主。”
Hermione的脸色变得惨白，不说话了。
而Harry则尖叫着反驳道：“那仅仅是‘倒挂金钟’！而且，那是你发明的！”
Severus不屑地冷哼了一声，道：“据我所知，如果书的那一页上写的是‘神锋无影’，或是我忘记了标注‘用于敌人’的话，你完全有可能将你所谓的最好的朋友开膛放血。——顺便说一句，我以为，在经历了Tom Riddle的笔记本事件之后，你应该学会了不去信任一本笔记。但是，啧啧……”
Harry愤恨地盯着Severus。一瞬间，屋子里的气氛好像回到了Harry处处与Severus做对的六年级。
Severus则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Grindelwald在敌人身上做实验，人们普遍认为，他的统治仍然是理性的；Tom Riddle在自己身上做实验，众所周知，他后期的统治近乎完全疯狂。我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庆幸伟大的Harry Potter还没有在自己身上做实验呢，还是应该为你在选择实验对象上的随心所欲而恐惧。”
“我才不会成为下一任黑魔王！”Harry“嚯”地站了起来，手持魔杖，仿佛要攻击Severus似的。
Severus同样举起魔杖，连退两步，做出攻击和防御的准备。
Hermione倒抽了一口气，连忙拉住了Harry，小声道：“Harry，别！”
Severus则冷笑道：“这样的脾气，啧！我开始还不相信你会成为黑魔王，但现在么……相信我，在你的年纪，即使已经两次分裂了灵魂，Tom Riddle也远比你冷静。”
Hermione跳到了互相举着魔杖的Harry和Severus中间，尖叫道：“教授，求你别说了！”
Severus又是一勾嘴角，道：“哦，Granger小姐，我还没说到好消息呢。考虑到Potter先生在开始阶段就拥有这样暴躁的脾气，他可不太容易收集到很多的追随者。故而，对于你我这样的常人而言，他会容易击败得多。”
“我、不、会、成、为、黑、魔、王！”Harry一字一顿地说道。他浑身绷紧，持杖手都有些微微颤抖了起来。
Severus则蛇一样地盯住了Harry的绿眼睛，丝滑地道：“证明给我看。”
“我、我……”Harry结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救星似的道：“我知道如何去爱！”
Severus以实事求是的口吻道：“Grindelwald也知道。”
Harry的脸在攻击Severus和与Severus理论之间抽搐着，半天才道：“如果我那样做了，我父母会伤心的。”
Severus轻轻地点了一下头，道：“一个还算合理的理由。但想要说服我的话，你需要更有力的证明。”
Harry转着手中的魔杖，气急败坏地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证明？”
Severus似乎是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道：“什么都不行，也许时间除外。”
绿眼睛的救世主的脸上挫败与愤怒交织，再次无意义地重复道：“我不会成为黑魔王！”
Severus再次轻挑嘴角，讽刺地道：“啧啧，这就受不了了？你知道Albus Dumbledore礼貌地拒绝过多少当黑魔王的邀请吗？”
Hermione和Harry同时震惊地看着好像在叙述“天空是蓝的”这样的真理一般的Severus。
Hogwarts现任校长不耐烦地挑了挑眉头，道：“相信我，每一位强大的巫师，都会收到劝进表的。——Slytherin们通常将这当成一种恭维。”
Harry的表情在愤怒和尴尬之间挣扎着，好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地样子。
Hermione则控制不住自己地问道：“那您呢？”
Severus似乎是被这个问题稍稍娱乐了一下，然后认真地回答道：“有那么一两个吧。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我的一些前同事们不少都认为Potter是黑魔王的继承人的第一候选人，我和Lucius也在前十的名单之内。不管你们相信与否，Neville Longbottom也在此名单之上。”
说到Neville的名字的时候，Severus厌恶地皱了皱眉头，好像提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Harry和Hermione则在听到Neville的名字的时候差点儿一起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Severus不耐烦地翻了一个白眼，轻轻地挥了挥左手，道：“回到你的座位上去，Potter。你也是，Granger小姐。”
Harry和Hermione彼此看了一眼，尴尬地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
Severus又干巴巴地补充了一句：“抱歉，Granger小姐。我刚刚没有将我的意思表达清楚。当我说到‘你也是’的时候，我想说的是，Granger小姐，你也位列名单之上。”
Hermione震惊地看着Severus，喃喃地问道：“这是在开玩笑吧？”
Severus挑了挑眉头，拖长了声音道：“为什么这样说呢？我以为我在恭维你。”
“你确实在开玩笑！”Hermione就好像天塌地陷一般地说道。
Harry则充满了希望地问道：“那关于我会变成黑魔王……”
“噢，”Severus平板地说道。“那部分我非常认真。我打赌，在你离开Hogwarts之后的一年内，会有不下十次的不同形式的劝进。其中会包括直白的劝进、激将法，还会有不少直接跪倒在你面前吻你的袍脚的。——如果你每次都像现在这样反应的话，我可能真的需要开始准备打败下一个黑魔王了。”
Harry结结巴巴地道：“但、但是……好吧，我知道有人在背后这么说我，但从来就没有我信任的人这么说过。”
“有什么不同呢？”Severus冷笑着道。“那么，如果Weasley先生和Granger小姐共同表达了他们希望你成为下一任独裁者——哦，让我换个说法——改良世界的愿望，你就会去遵从他们的意见了？”
Harry愤愤地反驳道：“他们不会那样的！”
“为什么不呢？让我看一看，如果是在大执政官Harry Potter的统治下，无能的蠹虫Fudge会被扔进Azkaban，而不是好端端地呆在飞路网管理办公室；无辜的人Stan Shunpike绝不会被当成食死徒来充功；而那些真正的食死徒，一个都别想靠着金钱和关系逃脱；可敬的好人Arthur Weasley会得到一个很高的职位；Granger小姐的夙愿，家养小精灵的解放，也能轻易达成。”Severus假笑着道。
Harry结巴道：“这、这……”他无法否认，刚刚Severus所说的很多东西确实是他所盼望过的。
“这样就有说服力多了吧？”Severus状似诱惑地道。“想象一下，这来自于一名你所渴望的人，她或他楚楚可怜地向你抱怨社会的不公，你是不是就想要做些什么了呢？”
“我——”Harry的脸红了。“——我会通过合法的渠道改良。”
Severus状似不耐烦地说道：“哦，但是法律程序冗长而又昂贵，那群叫做法官和律师的讼棍一心只想着将法律变得更加繁琐，让普通民众永远无法离开他们而取得正义。还有那群所谓的威森加摩陪审团，只是一群只能看到自己的眼前利益或是政党纷争的小人。即使说上三天三夜，我也说不完那群恶棍做出的可鄙的事情。任何正直的人听了他们的所作所为，都会忍不住要去吊死他们的全部。”
说到这里，Severus忽然换成了亲切的语气：“而您，Harry Potter，公正而又仁慈；您的助手，Granger小姐，聪慧而又正义；您的骑士，Ronald Weasley，勇敢而又忠诚。那么，又有什么理由，让那群小人来执掌权力呢？”
在Harry目瞪口呆的期间，Hermione插嘴道：“但是，威森加摩里有不少正直的人！比如说，Dumb……哦，疯眼汉——不，Longbottom老夫人！”
Severus模仿着一位老妇人慈爱的语气道：“可怜的Ludo Bagman，他在魁地奇世界杯上表现得多可爱啊！他怎么可能是食死徒呢？”
然后，Severus转换成了忿忿不平的语气：“Potter先生，Granger小姐，你们真的能够相信这样的人的判断力吗？”
Severus的语气再次换成了诱惑：“Potter先生，想象一下，不仅仅是一个人、两个人这样对你说。而是很多人，其中包括不少你所熟识的人，都在向你祈祷正义和公平。你感到那份责任了吗？你怎么能拒绝这样的责任呢？”
Harry似乎口干舌燥了。
“您现在愿意将您的天赋用在更有用的地方了吗，Potter先生？”Severus状似恳求地道。
绿眼睛的救世主的眼睛都快发直了。
棕发的麻种女巫则狠狠地捅了Harry一下，才把他从恍惚状态中拉回了现实。
对着脸带惊恐的Harry，Severus恶狠狠地低吼道：“Potter，我甚至没有把Lucius叫来表演这项说服！——而且，相信我，那些来恳求你的人会比Lucius的花言巧语更有说服力。因为，那群没有脊梁骨的弱智儿是真的相信他们说的话的。”
Harry开合着嘴，仿佛是想要为自己辩白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口。
“Granger小姐，你今天学到了什么？”Severus突袭一般地问道。
Hermione一惊，然后本能地回答道：“不要将任何物品变形成气体、液体和食物；不要使用不了解的魔法；还有，呃……不要成为黑魔王？”
“我问的是，你学到了什么？”Severus将重音放在了“你”上。
Hermione紧张地舔了舔嘴唇，小心地看了一眼Harry，道：“当Harry受到诱惑的时候，阻止他？”
Harry急着想要说什么，却被Severus掐断了：“Potter先生，我希望，当你想要追求更大的权力之前，回顾一下今天的课程。”
将两个脸色苍白的半大孩子赶出教室之后，Severus看着匆匆离去的Harry的背影，对着自己苦笑了一下。他知道，今天他对Harry Potter说的话不怎么公平，可能会造成这小子从此不敢追求权力。但是，怎么说呢？如果这小子手头的权力小一点儿，能够造成的危害也小一点儿，不是吗？（至少Lucius会同意这一点的。）不论如何，他的话也会预防这小子成为别人的提线木偶，他也算不上对不起Lily吧？
作者有话说
第206章 17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