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宅腐猩猩

160、137

　　137.

　　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热水澡之后，头发湿漉漉的Severus穿着厚厚的高领睡衣坐在卧室的沙发上，一边等着客房里的Lucius，一边给自己手腕上的伤口涂魔药。
　　——想不到，Lucius竟然从Draco的进攻方式中得到了启发呢。今天他那决斗中基本用来耍帅的蛇杖，竟然被他施了个变形术，变长了来袭击我的持杖手。
　　——说起来，也是我自己不小心。我躲开蛇杖头之后，就想去嘲笑Lucius的现学现卖。没想到，那蛇头竟然又被他变成了活蛇，继续来咬我的手。
　　盯着手腕上留下的四个牙痕，Severus知道，如果站在自己对面的是敌人的话，大概自己现在已经毒发身亡了。
　　——他妈的，真的是我大意了。我注意了像Draco那样的纯粹麻瓜攻击，也注意了像我们平时决斗训练那样的纯粹的魔法攻击，谁想到还有这种将魔法攻击和物理攻击结合起来的方法呢？
　　——嗯，话说回来，以前我没有问过，Lucius的蛇杖的牙齿中有没有毒液呢？嗯，根据Malfoy家的作风，十有八九是有的。如果我将那些毒药改良一下，也许还能增加一种不错的魔药攻击……
　　前食死徒陷入了快乐的构思之中。
　　不一会儿，Lucius推开了主卧室的门，走了进来。
　　Severus看了一眼老老实实地穿着厚睡衣的Lucius，稍稍欠身，给他让了个座位。
　　Severus知道，说出去恐怕连Draco都不相信，自己和Lucius这样住隔壁住了一个多月，至今两个人还都没上床。而没上床的原因，虽然表面看可能在自己身上，但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真正原因还在Lucius的身上。——虽然嘴上不说，Lucius还在为Narcissa服丧：纯黑色的没有反光和花边的袍子和领带，拒绝包括束发带在内的任何装饰品，使用黑边信纸，不参加任何宴会的舞会部分……这些说出来都没多少年轻人听说过的礼节，仍然被Lucius自觉不自觉地遵守着。
　　Severus心中叹了一口气：Lucius现在这样，是在下意识地为他背叛了从出生就开始遵从的信条，而在细节上过度矫正么？
　　——唉，虽然说像Asher Goldstein那样的人决不会因为Lucius还记得使用黑边信纸而认为Malfoy家仍然是纯血贵族的典范。但如果这样做能够让Lucius感觉好一点儿，就随他去吧。
　　“Severus，”Lucius含笑捧起了黑发爱人受伤的手腕，道：“我帮你涂药？”
　　Severus看了自己身边的老混蛋一眼，将药罐递给了对方。
　　——也不知道，Lucius是打算服多长时间的重丧呢？三个月，半年，还是一年？
　　——又或者，Lucius还是没有放下Narcissa吧？
　　Severus感受着Lucius在自己的手腕上轻柔敷药的修长的手指，心中再次叹了一口气：算了，不想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地等Lucius主动戴上煤精的饰品、穿上带镶边的袍子的时候再说吧……
　　“关于救世主。”
　　Lucius的话打断了Severus的思路，让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救世主怎么啦？”
　　“他比我想象中的更为强大。”Lucius复杂地说。
　　Severus看了看身边的至今仍然不懈地追求力量的铂金色的老混蛋，实事求是地回答道：“是的。而且，现在看来，我可能会比我想象得更早地，失去英国第一巫师的地位。”
　　体会到了爱人言语中的一丝不甘，Lucius苦笑道：“那我恐怕不用等Potter完成傲罗训练，就会被他打败了。”
　　想了想，Lucius又赌气地加上了一句：“嗯，如果你继续训练他的话，我一年之内就不是他的对手了。”
　　Severus拍了拍身边的老双足飞龙，心中把那个时间订为了六个月。
　　“那我不训练他了，行不行？”黑发巫师用逗弄的语气对铂金发的说道。
　　Lucius用自己灰蓝色的眼睛气鼓鼓地瞪着Severus：“别以为我没看出你的爱才之心！”
　　Severus有些理亏地看着自己的铂金发爱人，道：“只要你要求，我就不会教他，怎么样？”
　　铂金色的阿尼马格斯看上去好像要咬人：“你关心他。”
　　被戳中了不愿意承认的情感，黑发巫师叹了一口气，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睁开眼睛的时候，Severus深深地看着Lucius像被抢走了玩具的孩子一般的灰蓝色的眼睛，道：“是的。但那完全没办法跟我对Draco的感情相比。”
　　Severus没有麻烦自己去将自己对Harry的关心与对Lucius的关心相比较，因为两个人都明明白白地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一个数量级上的。
　　“我知道。”Lucius闷闷地回答道。顿了一下，他放弃地说道：“算了，与其让Potter由Shacklebolt或者未来的Slughorn夫人教导成超过我的巫师，还不如由你来呢。”
　　Severus抱歉地拍了拍Lucius。
　　Lucius在Severus的肩头蹭了蹭，道：“傻瓜，我没那么小气。我们在一起之后，你还是可以保持自己的友谊的。”
　　Severus现在想咬一脸“我很大方”的Lucius一口：说得好像我有很多朋友似的！不过，Lucius能接受我对Potter——Harry Potter——的关心，也就是说他多少接受了我对Lily曾经的感情了吧？这么说来，这老混蛋倒真是有些想开了……
　　Severus顺手揉了揉Lucius的头发。
　　被用正确的方式顺了毛之后，Lucius的心情好了一些，换了一个话题：“今天Draco想到的方法很不错呢！”
　　“嗯。”Severus也不得不承认这点，但他就是看着Lucius翘起看不见的尾巴的样子不顺眼。
　　Lucius更进一头，继续炫耀：“我今天的变形术也不错吧？”
　　“切。”Severus简洁地回答道。
　　“你夸我了！”Lucius正确地理解了Severus的意思，笑嘻嘻地道。
　　Severus白了Lucius一眼，指着自己手腕上的牙痕，问道：“这个可以有毒么？”
　　Lucius看着爱人手上的伤痕，有些变了脸色：“Severus，我……”
　　Severus发觉自己的问题可能触及了Malfoy家的机密，连忙说道：“你不用回答。”
　　“不，那个……我是白痴！我怎么会让蛇咬你的！”有些苍白了脸色的Lucius后悔地说道。
　　Severus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伤痕，失笑道：“我又不是玻璃做的。”
　　Lucius用有些发凉的手指也摸上了Severus的脖子上的伤痕，紧紧地盯着Severus的眼睛，自己的脸色仍然苍白。
　　“是我……是我害怕失去你。”Lucius艰难地承认道。“刚才，要是我不小心的话……你就可能真的中毒了。”
　　Severus将有些陷入惶恐的Lucius抱进了怀里，轻轻地摸着他的头发。
　　Severus知道，战争可能在自己的身体上留下了更多的伤痕，但论起心灵上的伤痕来说，可能还是Lucius的比较多。与天生有着非疤痕体质的Lucius多少类似，从贫民窟里挣扎成长的自己早就穿上了心灵的厚茧，很少有什么东西能够让自己真正伤心。——但自己的Lucius，从小被宠坏的Lucius，从某种意义上说跟Draco那个被溺爱的小混蛋很像的Lucius，却更容易受到心灵上伤害。更何况，多年来死于战争的食死徒们，对自己来说可能不过是彼此利用的对象，对Lucius来说却很可能代表了童年的一段纯真的记忆；那些凤凰社成员们……呃，跟自己关系好的还真不多。战争结束之后，转向麻瓜科技对自己来说不过是选用些别的团体的好东西罢了，对Lucius来说却是对自己的阶级和教养的背叛。更加上Narcissa的去世。如果说Lily的死亡对自己来说早就成了一道陈年旧伤的话，Narcissa的死对Lucius来说绝对是一道还流着鲜血的新伤。
　　Severus轻轻地吻了一下自己怀里的铂金色的脑袋。
　　——老白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舔好自己的伤口的老白痴，我的老白痴……
　　 
　　 

作者有话说

　　写完才发现：555，我文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