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1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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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在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唠唠叨叨的Juno Blishwick老太太之后，身心俱疲的Severus只想倒进沙发里好好喘上一口气。
但是，Severus多少是在Malfoy庄园见识过Narcissa在宴会之后的复杂工作，也参加过不少葬礼。他知道现在自己似乎是应该指挥家养小精灵们将东西该打包的打包，该修补的修补——呃，好像还得把从Malfoy庄园借来的包括两只家养小精灵在内的各种物品尽快还回去。
于是，Severus一边愁眉苦脸地按照Lucius早就给自己准备好的单子逐一给家养小精灵们分配任务，一边心不在焉地想：Merlin，这就是人类把葬礼搞得无比复杂的原因？让人都累得没心情伤心了？
在Severus第五次回答了家养小精灵类似“低温食物储藏间的温度调节咒有些失灵，这些剩下的食物应该如何处理”这类的问题之后，偷偷地在一边看热闹的Lucius终于带着一脸“让我来拯救你吧”的假笑出现了。
有自知之明的Severus自然将家养小精灵们的指挥权让给了Lucius。看着在Lucius的指挥下工作效率大大提高的家养小精灵们，又看看Lucius眉宇间掩饰着的失落和迷茫，Severus认识到自己永远都不可能成为Narcissa那样从不让对方为了“小事”分心的完美的妻子和女主人，而Lucius……
想到这里，Severus心中叹了一口气：尽管从Draco曾经的课表里可以看出，Lucius从小一定受过严格的“如何组织一场完美的聚会”这类的训练，但深入骨髓的大男子主义一定还是让他对这些“女人的工作”不胜其烦。
从理智上讲，Severus可以部分理解上流社会的种种“日常”交际的重要性；从实践上讲，他本人对那些交际基本采取能躲就躲的态度。
——但是，要是我跟Lucius结婚了的话……
Severus顿时觉得作为Malfoy家主的配偶前途无亮。
可是，就当Severus想要暂时眼不见为净的时候，他却在那个老双足飞龙身上闻到了自家出品的掩饰提神剂的味道的专用香水的味道。
——今天，Lucius帮我主持葬礼，替我跟那些老小毒蛇们斗智斗勇；昨天，Lucius去和魔法部的人以及古灵阁的妖精打了一天的机锋，帮我正式办妥了Prince家的继承问题；前天，他陪我巡视Prince庄园，列下修复计划……
Severus想到Lucius这些天帮了自己多少忙，他顿时觉得，自己这样本能地逃避那些跟Lucius在一起生活就无法逃开的事情，似乎非常不负责任……
就在Severus反复纠结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接受一下Draco曾经受过的继承人训练的折磨的时候，Lucius轻轻地拉了他的手一下，说道：“Severus，别担心。”
“嗯？”沉浸在自己思路中的Severus没有反应过来Lucius说的是什么事。
Lucius在Severus耳边轻声说道：“放心，我不会逼着你参加太多的宴会的。”——万一那帮家伙诱惑我的Sev怎么办？再说了，Severus好像确实非常讨厌这些事情。唉，可怜的能者多劳的我啊！Draco，你赶快给我找个儿媳妇，让我把关于家务事的权力交出去吧！
听了自己铂金发的恋人的保证，Severus反而觉得自己更加对不起Lucius来了：Lucius让步了那么多，我……
Severus不由自主地开始努力回忆Draco那些曾经被自己斥为浪费时间的贵族训练中都包括那些自己还算可以忍受的内容：巫师家谱，Merlin，我当成魔药目录勉强背一下吧；贵族礼仪，嗯，Lucius这么多年的强制灌输也不是完全没有效果，我收敛一下自己还算可以凑合；穿衣打扮，呃，Malfoy庄园有两只铂金色的活动衣架就够了，我没有兴趣当第三个，——他们给我什么衣服，只要不太夸张，我就穿什么好了；布置房间，他妈的，我现在有一个庄园的房间要布置，谁来救救我啊……
Severus越想越郁闷，于是决定先去食物储藏间解决一下温度调节咒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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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之后，Lucius从痛哭流涕着“主人，您又解决了壁炉的问题，您真是太伟大了”的Daisy手中，解救了黑着脸的、手捧纸页泛黄的《家用魔法一千例》的Severus。
——唉，我的Severus啊，还是不太懂得如何拒绝对他好的人的要求啊！Merlin，这样下去，他都要变成家养小精灵的家养小精灵了！
这样想着，Lucius在开口嘲笑“Severus你真贤惠”和自己被抽飞之间选择了一下，最后终于忍住了诱惑，将开口的内容变成了：“关于老Burke，我有两个消息，一好一坏，——嗯，从某种角度上说，两个都是好消息也成——你要先听哪个？”
浑身冒着黑气的Severus瞪了一眼不知在傻笑什么的Lucius，怒气冲冲地回答道：“坏的那个！”
“哎呀呀，Severus，你可真是一个悲观主义者。”Lucius耍起了花腔。
Severus看向Lucius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Lucius一边心中哀叹自己的待遇怎么连那疯疯癫癫的家养小精灵都不如了，一边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关于我们的结婚合同，老Burke想当你的代理监护人。”
“我拒绝。”Severus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开什么玩笑，那老毒蛇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摆布的。让一个自己不了解的老狐狸有一定的控制自己的权力，我疯了吗？咦，等等……
“他是怎么知道的？”Severus言简意赅地指出了事情的不合常理之处。——难道，混蛋老孔雀已经把我们的事情嚷得尽人皆知了？
Lucius尴尬地笑了一下，回答道：“我订购了一些用来签订古老的契约的羊皮纸。而我之前还不知道，那些羊皮纸的真正供货商是老Burke。”——真他妈的是我的商业情报生涯的重大失误！好吧，我有些小看了其他的商人们了……
敬业的前双面间谍很快想到：他妈的，我当年没有充分利用Lucius的商业情报，错过了多少可能的情报啊！——不过……
Severus讽刺地一笑，道：“我这门亲戚消失了近四十年的亲戚怎么突然这样关心起我来了？”
Lucius一撇嘴，挑起眉毛用实事求是的口吻说道：“富在深山有远亲啊，Severus。——所以，我就说这也算是好消息。”
“哦，这么说我该庆幸我还有利用价值？或者说，我该庆幸老Burke的手腕比不上黑魔王或者Dumbledore？”Severus将眉毛挑到了同样的高度。
铂金发的Slytherin假笑着回答道：“有能够被现存的最老的毒蛇看中的利用价值，难道不是好事么？”
黑发的Slytherin挑了一下眉，默认了那只双足飞龙的判断——对于蛇类而言，有被利用的价值，总比没有的好。
“不过，话说回来——”Lucius灰蓝色的眼睛盯住了Severus黑色的眼睛，有些庆幸地说道：“我真高兴，Severus，你是英国最强大的黑巫师。”
Severus看着一瞬间露出一分柔软的Lucius，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对于Slytherin们而言，真实而浓烈的感情从来就被一层层地包裹起来，让人以为那根本不存在。至于表达感情的自由？那是一种更高级的奢侈品。一条蛇的真实情感一旦为他人所知，就有可能被其他人所利用，不是么？至于例子——嗯，有我本人在Dumbledore手下的家养小精灵生涯为证。
——唉，有我这样的“珠玉在前”，即使是父爱这样的理所当然的情感，也会被Lucius层层掩埋。这么多年来，在大多数外人眼里，Draco只不过是Lucius闲暇时用来炫耀的工具，不得不培养的继承人，和为他的黑魔王主子培养的小食死徒。
——嗯，好吧，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坏例子：黑魔王知道了Draco对他的父母的感情，就用这个来逼迫Draco加入食死徒，去杀Dumbledore。如果在众人眼中，Draco是一个一心盼望着父亲早点完蛋，他好能早点继承财产的不折不扣的混蛋的话，也许这孩子就不至于要被烙上那个肮脏的奴隶标记了。——Merlin，这孩子怎么净在这些不好的地方像我来着……
看着Severus露出的一丝伤怀，Lucius轻轻地抚摸起了他黑色的头发：“Severus，想什么呢？”
Severus有些想躲，但最终没动，只是轻轻地说道：“我们真幸运，不是吗？”——现在Lucius是巫师界最有权势的人之一，而自己是最强大的（黑）巫师。我们俩个，都有足够保护自己的实力。——也许，只有这样的我们，才有公然展示感情，破坏被视为理所当然的纯血婚姻法则的自由吧？
“是的。”Lucius说着，轻轻地吻上了Severus浅红色的薄唇。一边吻着，他一边抚摸起了Severus的头发和脸颊。
Severus的后背稍微僵硬了一下，然后一边回应着Lucius的吻，一边将Lucius轻轻抱在了怀中。
Lucius微仰着头轻轻摩擦和舔舐着Severus带着药香的嘴唇。Severus微微地仰起了头，带着一分抱歉地说道：“Lucius。”
Lucius有些不甘心地对着Severus眨了几下灰蓝色的眼睛，最终放开了Severus——嗯，今天是Severus的外公下葬的日子。
停止了接吻，两个人却还处于抱在一起的状态，不由得都有些尴尬。
还是Lucius先捡起了话头：“哦，对了，好消息是，老Burke跟我大讲特讲了他当年参与建设Hogwarts特快的事情[2]。”
Severus眨了几下眼睛，放开了环绕着Lucius的双臂，轻轻地回答道：“哦。——他是暗示他不怎么反对引入麻瓜科技？”
Lucius有些遗憾地放开了Severus，苦笑道：“哦，我亲爱的Severus，历史啊历史。——目前这□□力反麻瓜浪潮起于十九世纪七八十年代，当麻瓜的粮价开始低于巫师的粮价的时候[3]。老Burke年轻的时候，麻瓜那里正是我们的粮食销售市场呢。1869年Hogwarts特快第一次运营的时候，纯血巫师们普遍的情绪还是麻瓜是一种低等但无害的生物。当时，从麻瓜那里搞到一些好东西，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事情。可惜，后来的事，再加上麻瓜的电力在巫师界根本没法用……”
在现存最老的毒蛇和现在最著名的两条毒蛇都是麻瓜科技的引入者这样诡异的历史轮回面前，现任Hogwarts校长一声轻叹：“我们错过了一百多年的时间……”
铂金贵族则是一个得意洋洋的假笑：“一百多年的时间，我们来弥补。”
Severus盯了Lucius那张过分自信的脸好一会儿，才失笑道：“自大狂。”
“嗯。”Lucius没有反驳，只是自然而然地扣住了Severus的手，“不向我介绍一下客房在哪里么？”
Severus轻轻地握了一下Lucius跟自己拉在一起的右手，将这只双足飞龙牵进了二楼的主卧室——旁边的房间。
待黑发的Slytherin出去之后，铂金贵族盯着屋里那扇通往主卧室的小门双眼熠熠生辉：Severus在Malfoy庄园住了这么长时间，应该知道与主卧室相通的卧室是家主的配偶的房间吧？
作者有话说
第142章 1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