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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番外一 小狗之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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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你像谁!”自己经常听到这句话,在每一次闯祸和考砸之后,外婆外婆和任教过自己的老师都这样说过自己。但你却觉得,你遗传的恰恰是亲生父母那些因为社会教化后完美隐藏起来的恶劣基因。
你的父亲是个十足的伪君子,靠着早年间在福利院摸爬滚打学来的那套规则,营造着毫不费力就考上高等学府的聪明人设,恰好还有老天赏赐的英俊的皮囊和幽默风趣的性格,继而在社交场上无往不利。直到遇上你那明明抓到一手好牌,却不幸因为心软和盲目信任血亲和爱人,在人生重要节点损失惨重的母亲。
一个家庭幸福、勤奋踏实且具有向上野心的女大学生,在进入以男性为主导地位的管理层后,依然毫不逊色,甚至在各种大场面里游刃有余、崭露头角。这一批进来的新人里,她被提起的次数和寄予的厚望要远超过你的父亲。
然而命运的转折在于那次该死的择偶里,你那户口本上的父母消褪了年轻时不顾周围人嘲讽坚持全力托举独女从政的开明思想,开始和祖祖辈辈活在“艰难生存—辛苦生育—劝人生育”循环的左邻右舍同化,一致苦口婆心地劝起事业上升期的女儿成家立业,最终凭借对自己曾经做出成功的选择的盲目自信和已经过时的看人眼光,挑中了跟女儿只打过几次交道但却声名在外的好女婿。
在争取某个非常重要的职位前夕,你的父亲通过社交场上偶然得来的小道消息,得知自己唯一强劲的竞争对手居然是自己枕边人,那些往日同僚的调侃纷纷化作了实箭,将本就基地不牢的自信心扎倒溃散。
毕竟社会主流舆论赞美成功男人背后无私奉献的女人,但却未必同样宽容成功女人背后的不起眼的男人。
更何况没有人比枕边人更容易将配偶推进不断下坡的人生里,身体暴力、精神打压和生育陷阱,哪怕是自诩受过高等教育、又历经社会打磨的职业女性也难以脱逃。
终于被爱情和母爱的双重骗局控制的母亲选择在竞选前夕辞职,并在34岁的高龄回到县城秘密生下了你,同时也走窄了后来进入职场的女性同类想要往上攀登的路。
“你父亲是个虚伪的骗子!才会生下你这么个把我们家闹得鸡犬不宁的小骗子!”放学后,在自己曾经学生的办公室里低声下气的外公忍不住在回到家后大发雷霆。向下融入社交圈,不但没有让自己得到想象中的认可,反而在即将退休的年纪颜面尽失。
你却无所谓地打开电视机,“不是说在这要叫他姐夫吗?你怎么又教我乱喊了,等过年我姐夫他们回来听到我喊错,我又要挨打了。”
听到权势已非自己能够想象的女婿,外公忍不住闭了嘴。女儿已经做起了全职太太,连连跳级的大外孙马上也要进入高考,没必要在这个时候生出口舌是非。
想起那个一年只见一次的哥哥,你觉得高智也未必是什么好事。他总是假借辅导你的名义,偷偷溜进你的房间打游戏、上网聊天,甚至无所事事地睡觉。
“好累啊,要是长大以后能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就好了。我真的厌烦了夜里没完没了地学习,白天假装随便听听就能考高分的日子了。
好羡慕你小学能上六年啊,我也想交同班同学变成的好朋友,休息日就和可以他们满大街地随便乱逛,而不是凑在大人堆里,假装成大人说话哄笑他们了。
我也不想和爸妈读同一个学校同一个专业,据说辅导员还是当年带过他们的那一个。医学、计算机随便哪个专业都好……”
你知道这些都不可能实现,假装也好,真实也罢,他享受了两代人倾注的所有心力、财力、物力,却妄图实现自己的个人命题,简直比马上要单开族谱的朝廷状元,已经走到祠堂前,突然脱了大红袍子说要剃度出家还要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