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乖乖》咔斯蓝

5、吃饭睡觉

　　“呼呼呼----”小狗夸张地仗着嘴巴，把舌头露出来，用手扇风。

　　“还痛？等会用冰敷一敷？”容谲把做好的饭端上做，常年的警惕生活让他学会了做饭，他早就学会怎么在物资丰富的情况下犒劳自己，所以他做饭的手艺还算不错，而且考虑到小狗傻乎乎的样子，他还特意做了小孩儿喜欢的可乐鸡翅。

　　容谲把鸡翅推向小狗，穿着浴袍的两人膝盖相碰，才来到这个城市，一个人住的房间不需要过多的装饰，这个单人桌勉强能坐下两个人。

　　“戴啊，尊懂了。”（对啊，真肿了）小狗伸着舌头哭诉。

　　容谲看着他红艳艳的张杨的唇，用舌尖扫过自己的犬齿，味蕾被尖锐物品刮躏的刺痛强迫他回神，他低垂下眼，“也没那么痛吧，吃饭。”

　　他夹了鸡翅到小狗碗里。

　　小狗没动筷子，不，容谲考虑到他的情况，只给他拿了勺子，可小狗连勺子也不碰。

　　哼哼唧唧地用屁股在座位上辗转。

　　“怎么？”容谲不自信地夹起一根鸡翅，尝了尝，自我点评道，还不错吧。

　　“用、、、哪里吃嘛、、、”小狗继续扭捏。

　　？

　　容谲愣了一下，随后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他。

　　小狗期许看向鸡翅的眼神不是骗人的，紧皱的眉宇间又夹杂着一丝担忧。

　　容谲手指点了点唇角，“用嘴吃就行了。”

　　“嗯、、、、、谁的嘴嘛、、、”扭捏中

　　“你的。”容谲回答得干脆。

　　“哦。”小狗撅了一下嘴，随后用勺子舀起鸡翅放进嘴间咬着，然后用手撑住桌子，上半身向着容谲的方向靠近。

　　“你，你干什么？”虽然这么问着，小狗想干什么容谲已经猜到了。

　　他是要喂自己吃。

　　容谲应该拒绝的，大概是小狗的速度太快，他没反应过来，张嘴接住了鸡翅。

　　小狗得逞之后开心地轻舔一下对方的嘴唇，然后迅速坐好，双手放在膝盖上，乖乖地等着容谲夸奖。

　　唇间软软的触感还未消散，容谲觉得自己的犬牙有些痒了，难道自己得丧尸病了。

　　不知所云。

　　“汪汪！”小狗轻叫两声，把容谲唤醒，“小狗做得好吧！”

　　灿烂地笑着，一副求夸夸的表情。

　　“嗯、、、、、、”容谲低下头，专心地吃起嘴里的肉，他咬得特别狠，近乎撕扯地把鸡翅分解。

　　小狗看着主人吃饭，自己也是真的饿了。他摸了摸肚子，蹭了蹭屁股，想从凳子上下来。

　　“你干什么？”容谲像是才从梦中惊醒，由于小狗的腿无力，他可是废了好大的劲才把他弄上来坐好的。

　　他疾步走过去，按住小狗的肩膀，“别动，回到下去。”

　　“小狗要下去吃嘛。”

　　手下的人不安分，容谲松了手，让他滑了下去。

　　小狗在餐桌下饭厅爬来爬去，容谲看着自己做的饭，有些凉了 ，下次他应该先问小狗喜欢吃什么，浪费了、、、、、、

　　小狗爬了一会儿又回到容谲裤腿出贴贴，“主人主人，小狗的碗碗呢？”

　　“碗？桌上的。”容谲指了指。

　　“不要嘛，”语气中难掩失望，“小狗要小狗狗的碗。”

　　再傻的人也知道他说的什么，容谲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种情况，以前出任务的时候也见过，当时能做到冷眼旁观，可此时此刻、、、、、、

　　难道是自己他不做雇佣兵之后终于变得像正常人了吗？

　　一定是这样的。

　　他把小狗抱起来，不顾汪汪的抗议声，把人狠狠禁锢在自己怀里，“没有特制的碗，我吃什么碗你就吃什么。”

　　“哼---”小狗撅了噘嘴，脑袋偏向容谲的胸口，也没有激烈挣扎。

　　“抱着没有碗怎么吃嘛。”小狗气呼呼地哼哼。

　　“呃，”容谲一时被他问住，“我喂你不就好了。”

　　好想把自己舌头咬掉。

　　“啊--------”小狗的阴霾一扫而散，迫不及待地张嘴，“吃肉肉，讨厌吃菜菜。”

　　容谲的情绪也随着怀里的人变好而好起来，夹了鸡翅往小狗嘴里塞。

　　小狗嚼嚼嚼，发现鸡翅被主人剃了骨，开心地嚼嚼嚼。

　　可他虽然努力地嚼嚼嚼，在容谲眼里他吃饭的速度还是太慢了。

　　小狗努力把被嚼到没有味道的鸡肉吞了下去，紧接着张嘴，“肉肉，碎碎的好吃。”

　　容谲用筷子把鸡肉分成鸡肉丝，刚递到小狗面前，小狗偏头躲过，“冷啦冷啦。”

　　“你还真难伺候。”容谲咬牙切齿地把鸡肉塞进自己嘴里，“你自己坐好，我给你热。”

　　小狗却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害怕小狗把浴袍拉落非礼自己，容谲低下头和他四目相对，“怎么了。”

　　“热了，热了。”小狗指了指容谲嘴。

　　漫长的沉默，放慢的咀嚼动作加速起来。

　　慌忙吞下的瞬间容谲差点被自己噎住，他喝了口水，自己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有口水，恶不恶心。”脱口而出。

　　容谲马上看了眼小狗的表情，又是气呼呼的。

　　“其实、、、”容谲搜刮着自己脑袋里的词语试图找补。

　　“哼，刚刚亲嘴儿的时候还不嫌脏呢，口水吸得滋滋作响的时候怎么不嫌脏啦，人家的嘴嘴还痛呢，这里痛这里也痛。”小狗张开嘴向容谲控诉。

　　“不是，不是，”容谲百口莫辩，小狗的嘴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他把怀里哼哼唧唧的人抱得更紧了，小声说:“你个呆子，你懂什么亲嘴儿啊。”

　　我就咬了你两下。

　　嘴巴咬了两下。

　　舌头咬了两下。

　　好像又咬了嘴巴两下。

　　我怎么知道自己为什么咬，就是很软，嫩嫩的，像果冻一样就吸了两下。

　　小狗气呼呼地表示：“怎么不知道啦，mua----mua----mua就是亲嘴儿啊，这样这样！”

　　小狗转过头，双手捧住容谲躲闪的头，快速吧唧亲了两下，最后像个战胜的将军一般抹了抹嘴角，居高临下地看着容谲，露出骄傲的神情，“哼，这就是亲嘴儿！”

　　“你！”容谲有些被亲迷糊了，好吧，他承认，小狗确实比他更懂得怎么亲嘴儿，谁叫他早死的父母把他卖给了雇佣兵而不是夜总会呢。

　　他泄愤地把小狗转过去，脸抵着小狗光洁的脖子。

　　张了张嘴，犬齿离脖颈只有毫米。

　　他也是犬类啊，他是狼啊。

　　杀人不眨眼的孤狼。

　　所以他比小狗会咬人。

　　下意识地，容谲的犬齿咬住了小狗的脖颈，小狗轻轻颤抖，真的像被他咬住的猎物，温热的体温刺激着他的神经，舌头伸出在他后颈湿漉漉地打转，像标记自己领地的畜生。

　　“痛痛的。”小狗求饶。

　　容谲突然发现这只捡来的小狗也没那么简单，他会亲人会撒娇会示弱，矫揉做作间却又那么自然，浑然天成。

　　容谲把这些行为归类于小狗智慧。

　　比如现在，他明明没用力，小狗就惨兮兮的哼哼。

　　“呵，”容谲嗤笑，含糊不清地说，“小狗狗。”

　　自己或许没变得正常，而是真疯了。

　　小狗呜呜哭着，被禁锢的手却不老实，挣脱了一只出来，拉住容谲的右手，坚不可摧的牢笼被轻易的破解，跟着小狗的引导探向温热的本源。

　　醉了，他明明不沾酒的。

　　“咕咕咕咕--------”

　　一切美好都被小狗挨饿的肚皮戳破，容谲如梦初醒，惊诧地把手从小狗衣间扯出。

　　“饿，饿了嘛。”小狗哭唧唧的解释。

　　对了，小狗从之前就说饿了，容谲把右手藏到身后，急促地呼吸试图让身上粘黏的温度消散。

　　容谲扫了眼小狗被盖了一个圆章的后颈，把他安稳地放在凳子上，命令道，“坐好了，我去厨房给你拿其他的。”

　　不管小狗哼哼的声音，容谲从蒸箱里拿出保温的鸡蛋羹。

　　小孩应该喜欢吃的。

　　“吃，这个是软的，热的。”容谲不再抱着他，和他面对面坐着，用勺子喂。

　　“哼---蛋蛋羹。”小狗含着呼呼地说。

　　“闭嘴吧。”容谲垂了垂眼，浓密的睫毛遮住自己的情绪。

　　“多吃点，等会儿要吃药。”

　　“吃肉肉。”小狗捧了捧自己的肚子，“空空的。”

　　“脑袋。”容谲又为了他一嘴鸡肉丝，这次小狗能乖乖吃了。

　　装吧。

　　容谲抿了抿嘴，“好吃吗？”

　　“嗯！”小狗猛地点头，“香香的。”

　　容谲得了令，一口气喂了小狗几大口，他有些心慌地要结束这个喂饭游戏。

　　吃好饭，容谲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了，他咂舌，自己什么时候也沦落到不知岁月的时候了。

　　他把小狗抱到卧室，给他找了件衣服，现在还只有自己的号，唯一的睡衣也被小狗搞毁了，只能给找了新的衬衣，宽松的衣服把小狗困住，小小的人晃着空荡荡的袖口，似乎很满意这个衣服的质感。

　　“躺好。”容谲用被子把小狗盖住，从小冰箱里拿出一个小铁盒。

　　小狗的眼神紧跟着容谲的动作，直到他发现容谲从铁盒子里面拿出冒着冷气的针管，小狗欢心等零食的心情瞬间开始惊恐。

　　容谲挤了挤针剂排出空气，转向小狗，呃，床上已经空无一人。

　　人呢？

　　眼皮子底下没了？

　　他疾步走了上去，从床底听到了细物攒动的声音。

　　他趴在地上看，小狗果然在这里躲着。

　　见容谲发现了他，小狗亮亮的眼睛抖动两下，然后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地哀求，“不打针嘛---”

　　容谲还是趴在地上，从小狗的角度看阴恻恻的宛如阴间的厉鬼，还不等对方说话，就哇的哭了出来。

　　哭声容谲听过很多，伪善的、假装的、惨烈的、愤恨的、、、、、、

　　容谲从不把这些放在心上，哪怕他听出来小狗是真的伤心，但是那又如何呢。

　　房间陷入沉默，只剩小狗呜呜的哭声，后来也听不见了 ，只有小狗偶尔的抽噎。

　　“哐当。”是针管放在床头是清脆的声音。

　　哭又怎么样呢，他不在乎。

　　“好了，先不打针。”

　　自己是在给他治病。

　　“先吃药吧。”

　　小狗听了，慢悠悠地从床底爬出，把下巴搁在床边上，断断续续地说：“真哒？”

　　“、、、嗯”容谲避开小狗哭红了的眼睛，从小冰箱里拿出一包药粉，兑好热水。

　　此间小狗已经运用他的智慧推断出主人不会给他打针，自己乖乖地爬上床等，不过他还是和床头柜上的针管保留了距离。

　　金属和玻璃敲击发出的清脆声在房间里回荡，容谲还记得冬瓜叮嘱他的话。

　　“这个药呢，要连续吃，里面有安神的成分，但可能，只是可能啊，会让他回忆起过去的事，多久我就不知道了。”

　　“喝吧。”容谲单膝跪上床，递给小狗水杯。

　　小狗不接，而是把嘴凑了过去，舔了舔，便立马缩了回去，“烫烫的，不喝。”摇着头。

　　容谲盯着水杯里泛起的水漩，再抬眼盯着小狗，他的眼神太严厉，小狗被吓得抖了一下。

　　他蹭着容谲的手背，“主人。”

　　“喂我---”

　　像海妖献祭似的不断蛊惑着他，此刻他成了波涛里沉浮不定的水手，小狗成了游刃有余的猎人。

　　身份的调转让他有些不爽，身体本能地发出抵制。

　　他反手捏住小狗的下巴，小狗的疼字还未出生，一杯水便倒进了嘴里。

　　“咳咳咳咳”突然的袭击让小狗呛了水，求生的本能让他推开了容谲。

　　“咳咳咳咳”

　　呛水的小狗有些惨，刚换上的衬衣又被打湿了，透明的布料显露出粉嫩的皮肤。

　　坏坏的，小狗在心里默默评价。

　　“药，还没喝完。”容谲看着还剩半杯的水，机械地说。

　　“不喝药药了。”小狗撅起嘴看他。

　　“哈哈。”看着小狗狼狈又生气的模样，狼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块肉可口。

　　他猛地灌下水，迅猛抓住逃跑的小狗，撬开嘴灌了下去。

　　“唔唔。”

　　孤狼不允许猎物表露出拒绝，他捏住小狗的鼻子，恶劣的把戏让小狗不得不吞下所有的药。

　　喂完了。

　　容谲意犹未尽地舔住嘴角沾着的几点水，眼里猩红的幕布散去，眼神清明起来。

　　小狗被折腾得累了，无力地倒在床上，小脸被憋得通红，可他只是乖乖地躺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夜里，无辜的小眼神里透着刚被容谲欺负的控诉。

　　容谲舌尖扫过犬齿。

　　小狗智慧。

　　衣服湿了不能再穿，容谲三下五除二剥开小狗的衣服，再把自己的浴袍套了上去，“现在可以睡了。”

　　容谲只留了一个小睡灯，昏黄的灯光让小狗看不清他身体上伤痕的图案。

　　可怜的主人。

　　小狗眨巴眨巴眼睛，鼻腔里全是主人的味道，他撑起沉重的眼皮。

　　但是肌肉好大，特别是正面。

　　小狗继续眨着眼睛，什么时候自己也可以像这样呢，有力量。

　　可以，保护、、、、、、、

　　安神的效果比冬瓜说的还夸张，小狗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容谲蹑手蹑脚地走到床的另一端上去，掀开被子盖了上去。

　　大概是他也沾了药，困倦不断击打着他的神经。

　　他似乎不该和小狗睡在一张床上，自己可能会被他骚扰，可是家里的其他房间没有床，难道要让自己睡沙发？

　　容谲在心里否定了这个答案，这是自己家，当然是想睡哪里睡哪里。

　　那小狗呢？

　　算了，明天再想这个问题，就先宽容这个病号一阵子。

作者有话说

　　猜猜到底打没打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