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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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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还真有人醉得不醒人事了----那个人么,自然不是我。
当我发现我的杯子已经很久没有再满上时,终于在桌子下面发现了光荣倒下的战友,贺云扬同志。我过去扶他,他还吐字不清的喃喃着四个一开我。我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他拽出来,这下好了,喝醉了回家睡觉去吧!
转出去找他的跟班,门口居然没人。这小子准是嫌他们碍眼,一早把他们给打发走了。我叫小二端碗醋来,还没喂到他嘴边上,他一巴掌给我掀了一身。
“快说!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我死命的摇他,这厮半眯着眼睛冲我一阵傻笑,东南西北乱指一通,又睡了过去。
还是小二比较有经验,小二说:“客官,您看他又醉成这样了,一时半会是醒不了的,要不您先把他带回去吧。我这就去给二位备车。”
哎!酒桌上认识的,好歹也是朋友。都这样了,我总不可能把他扔这不管不是?
小二帮着我把贺云扬抬上车,我想起来问小二:“这顿饭多少钱?”小二说不用给,这位公子的酒钱从来都是记帐的,一月才结一次。我总觉着小二的话哪不对劲儿,直到我上了车,颠了两条街后,我仔细一琢磨才晃然大悟。
又醉成这样!搞半天你贺云扬在这都是惯犯了... ...
“早晓得把你放那丢人现眼!”
我骂骂咧咧把趴我腿上的贺云扬挪到一边,哪晓得他又爬了回来,往我胸前一靠,甜甜的给我来了一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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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把贺云扬运回我投宿的客栈,这小子还在娘啊娘啊的叫个不停。老板娘看我一副狼狈的模样,赶紧跑过来帮我搀他,顺嘴问道:“怎醉成这样!姑娘的亲戚找到啦?”
我把贺云扬朝床上一摔,咬牙切齿道:“亲戚没找到,白拣一儿子!”
打发走老板娘,床上那硕大的一驮“烫手山药”尤为棘手。我记得以前读大学那会,有个经常一起喝酒的师兄没事儿老说:“能喝并不是好事,因为众人皆醉,剩你一个独醒,你还得把喝醉的挨个送回去,照顾好。倒不如躺倒等人伺候来的爽。”我当时仅仅是当笑话来听的,如今才发觉这是何等珍贵的金玉良言。
这下好了吧,他哼哼几几要喝茶时,我得给他倒了送到嘴边上去;他干呕几声想吐,我得端着盆光速冲过去接着,顺带把他吐脏的衣服换下来;他翻来覆去要掉到地上,我得使出吃奶的力气给他搬回去……最烦是他眨巴着眼泪花左一句又一句的叫娘,我还得客串一回他亲娘,乖乖!心肝!宝贝!喊得老子一阵接着一阵的恶寒。
眼见外面渐渐的暗下来,他不闹了,我也快虚脱了。
其实我喝的不比他少,床给他占了,到了我还是一趴桌子的命。好在是夏天,我把外面的脏衣服裹了裹丢去墙角,倒头就睡。
刚合上眼没多久,耳边响起敲门声。我揉着眼爬去开房门,只晃了一眼,瞌睡和醉意顿时就没了。估计门口那两人看到我这副尊容,也吓得不轻,一个人惨白着脸青筋爆现,另一个大张着嘴,“主--主---主”了半天,也没主出来。
噢!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
我僵了数秒,反而变得相当坦然。
“哟!还愣着干嘛,快!快!先进来坐。”
连弥夜一抖袍子先跨进屋坐下,玉双迟疑了一下也跟了进来。屋里浓重的酒味把他两熏得够戗,我慌忙去开窗子透气。玉双很快看到了床上的“不明物体”,扯开嗓门就放声尖叫。
“嘘!!!!”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捂住她的嘴,“叫什么!没见过男人啊?”
玉双颤声道:“男---男------。”
“啊!对,男的!你看出来了!”我随手拉过条被子,把床上那位被我剥得仅剩条裤衩的小帅哥稍微装饰了一下。
“怎...怎……会……在这的?”
我挤眉弄眼,故作神秘状:“我贪图他美色,大街上......抓回来那啥的!你看……”
玉双没等我说完,白眼一翻就滩下了。
连弥夜一言不发地怒视我,白脸变成了绿脸。
我心想坏了,他要是也倒下去,三个人我还不好办了呢。我赶紧赔起笑脸,给他倒了杯茶,我说:“连大人,我知道您最近身体不好,千万别动气。我没跟大家打招呼就跑出来,是我不对。不过成天被关着,我实在是受不了。我就想出来透透气,您看吧,我这儿压根没想跑远,要不你们哪能这么容易就把我找到不是?”
连弥夜还是一句话也不说,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床上。我发觉他手边的茶杯开始剧烈的抖动,好象随时都会爆炸一样。难不成他想把贺云扬大卸八块,再弃尸灭口?
我连忙跟他解释:“您想问他是谁吧?这人叫贺云扬,我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反正家里挺有钱!我中午吃饭才认识的,这小子挺好玩,我们聊欢了他喝多了,我不知道他住哪儿,实在没折才把他扛回来了。我们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他衣服吐脏了,是我给他脱的。他吐了一件又一件,我衣服也给他吐脏了。我只好一直脱,最后就成这样了。就这么一回事。您老人家看着办吧,该怎么罚该怎么处理我认了,不过您有话一定好好说,千万别动手。”
“贺云扬?”连弥夜一时间忽然有些激动。
“他叫贺云扬???”
“是啊,他叫贺云扬。莫非你认识?”
我感觉气氛不对,没成想床上的贺云扬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在这时候醒了。他八成以为有人叫他,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半截身子跟着探出床外面。
“睡你的!别给我添乱。”我恶狠狠的把他一脚蹬回去,他忽然大睁着眼睛,吃惊地抓住我的脚:“彦----彦----你---你----!!!!女----女----”
吼!!又一个结巴!
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背后的连弥夜扑通一声就半跪下了。
“下官梁洲令尹连弥夜,拜见福王千岁!千千岁!”
贺云扬摇晃着坐直身子,从头到脚写满了问号和惊叹号。
我干笑了两声...我...我也结巴了。
其间玉双醒了两次晕了两次,心理素质还有待提高。贺云扬回过神来死活要赖着先陪我一起回府,声称会对整个事件负责,最后被我们无情的丢在了福王府门口。
一路上我缩在角落里静静等待即将来临的暴风雨洗礼,连弥夜则大受刺激坐在我对面发呆。他脸上浮现出凝重神情,象极了一个常年便秘的人。
我隐约察觉到事态不妙,果然我们刚刚进府屁股还没坐热,连弥夜就喊退了所有下人。
“郡主可知这次闯了多大的祸?”
我耷拉着脑袋不敢出声儿,颇为虔诚的听他给我上了一节法律课。
简而言之我身为即将入宫的侯选佳丽,却在入宫前和外面的男人有染,对象恰好还是当今皇帝的亲哥哥福王贺云扬,欺君之罪加□□宫闱,满门抄斩都不过分。
说起满门抄斩,我脑子里立即浮现出N个相当血腥相当暴力的画面来。
房间里莫明的安静,烛花炸裂的声音都叫我心惊肉跳。
我抱着侥幸心理反过来安慰连弥夜:“连大人您别急,我和贺云扬绝对清白!这事儿你不说我不说福王不说,兴许也就过了。我保证今后再不惹祸了,我一定老老实实坚守岗位,认真完成本职工作... ...”
“但愿如此吧。”连弥夜苦笑:“事已至此,郡主早些去歇息吧。”
“哦!”我如释重负,扭头就走,走到门口又停住了。
我考虑是不是应该慰问下他的身体状况,毕近我瞎胡闹了瞎折腾了这么久,还让他一个病人满世界找我,于情于礼都要说点好话润他一润。但是我这人嘴笨,他那人又没幽默细胞,我怕我说错话又惹他发火。
“生病的人要多休息,连大人也早点睡吧!”打了半天草稿,清鼻涕都想出来了,才冒出这样一句没水准的玩意儿。
连弥夜轻轻恩了一声,表情柔和了许多,可瞬间又布满了惊鄂和诧异。
“郡主!你?”话音落下人已经在我眼前。
“没事儿,没事儿,趴桌子上睡觉可能有点感冒。”
我抹了一把鼻子,满手都是暗红的血,我来不及研究为什么血不是鲜红的,整个人就软绵绵的向后倒下去。
“不好,提早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