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雾禁区』之72》书净

2、免疫者之谜

　　**红雾倒计时：68:42:11**
　　地下通道的应急灯管滋啦作响，沈听盯着正在处理伤口的男人。晏昭摘下面罩后的面容比影像里更锋利，潮湿的黑发贴在额角，右眼下方有道细小的十字疤痕。
　　“这是军用止血凝胶。”晏昭晃了晃银色软管，战术腰带上别着刻有07编号的怀表，“放心，没加料。”
　　沈听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甲陷进防护服缝隙：“三年前你为什么在实验室？”喉间的晶簇随着情绪波动泛起红光，在墙壁投下蛛网状的影子“你知道我说的什么实验室。”
　　晏昭的瞳孔微微收缩，将人按在生锈的管道上。带着枪茧的手指擦过沈听渗血的嘴角：“现在审讯救命恩人？”他的气息拂过晶簇表面，那些冰冷的结晶体开始软化。
　　尖锐的警报声突然炸响，通道深处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晏昭脸色骤变，拽起沈听冲向通风井：“是归墟教的清扫车！”
　　**红雾倒计时：68:15:29**
　　生锈的铁梯在狂奔中剧烈摇晃，沈听注意到井壁上刻满密密麻麻的公式。最上方的日期标注着[1983.7.7]正是母亲加入科考队的那年。某个瞬间，那些数字突然扭曲成母亲实验室的坐标。
　　“发什么呆！”晏昭突然将他推进岔道，自己迎向追兵。清扫车喷出的晶粉在空中洋洋洒洒。
　　沈听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喉间的晶簇刺穿皮肤。十二只血鸦破体而出的瞬间，通道里响起磕磕巴巴的摇篮曲，是晏昭背对着他哼唱不成调的旋律，那些狂暴的晶粉竟如退潮般消散。
　　“你......”沈听的话被爆炸声打断。秦烽的深潜队破墙而入，归墟教徒在炸弹爆炸的火光中沦为晶尘。战术平板闪烁着苏明镜的加密信息：「怀表密码是声纹频率1993Hz」。
　　**红雾倒计时：67:33:47**
　　改装救护车的顶灯刺破红雾，程野的结晶左手按在沈听颈间。手术钳夹出晶簇碎片时发出水晶碰撞的脆响：“你的基因链被人为改造过。”透过防护面罩能看到他左眼完全晶化，像块琥珀封存着蠕动的黑影。
　　沈听看向车窗外——晏昭正在和秦烽争执，两人影子在红雾中交叠。突然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上后颈，是晏昭沾着蓝色血液的手指：“别乱动，追踪剂在你脖子后面。”
　　**红雾倒计时：66:59:59**
　　地下通道弥漫着福尔马林的气味。晏昭踢开变形的闸门，手电光照亮墙上的巨幅壁画：史前人类跪拜着发光的胚胎群。沈听触摸壁画表面，晶簇突然刺入墙体，激活了隐藏的全息投影。
　　二十年前的实验室里，沈母抱着婴儿站在培养舱前，将怀表贴在婴儿心口。蓝色血液从表盘渗出，形成共生烙印。投影突然扭曲成苏明镜的脸：“你们是最后的钥匙！胚胎群开始异动是因为有人篡改......”
　　程野的结晶手插入通风口，拽出闪着归墟教标志的窃听器。秦烽举枪瞄准的瞬间，整个地下空间开始坍缩。晏昭扑倒沈听滚进旁边的装饰品，一个鲸鱼腹腔形状的骨架，那些肋骨突然收缩成囚笼。母亲的脸浮现在鲸鱼旁边：“说出口令，沈听。”
　　**红雾倒计时：65:01:39**
　　刚才滚进鲸鱼腹腔时被骨刺刺中，血从晏昭肩膀的贯穿伤涌出，在沈听掌心聚成蓝色水洼。他喘息着把怀表塞进对方手里。沈听摸到表盖内侧的凸起——是母亲刻的声纹符号。
　　程野突然惨叫——他的结晶手正在融化成琉璃状物质。
　　秦烽引爆最后的炸药，红雾被冲击波撕开裂缝时，沈听看见胚胎群在天幕组成母亲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