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咖啡屋》仙度清兰

38、章三十八

　　“这个啊这个！”米罗笑嘻嘻地打哈哈，“不是很明显么？爱瑞丝不会看不出来吧？”
　　“只是！”他马上很认真很着急地追问，“他倒底说什么了没有？”
　　“没有。”
　　“没有！”米罗大叫。引得店里的客人都转头看过来，有的人认出了他，又开始小声嘀咕。米罗马上给了一个绝对灿烂的微笑，“不好意思！打扰打扰！”随即转过头来，“爱瑞丝，换个地说话。”
　　我便叮嘱了很不情愿的兰妮几句，让米罗跟我来到屋后的花园。

　　“现在可以说清楚了吧！”
　　“爱瑞丝，你家的花园好漂亮！虽然不大，不过照顾得很好！没有小鱼的艳丽，不过很温馨哪！”
　　“别跑题！”
　　“感慨一下么！”米罗眯起眼笑道。然后他似乎为难地挠挠头发，抬头又问，“他真的没说什么？”
　　“没有。”我叹口气，“我觉得他一直想说什么，可始终没有说出来。”
　　“这个家伙！”米罗暗骂一句，“亏我还挨了他一下！回去找他算帐！我算白挨了！”
　　“为什么？”
　　“他跟我来了后，却忽然又死活不肯进去，”米罗想想又笑开了，“我就趁他不注意把他踹进来了。”
　　…………
　　“最主要的是，我好不容易才计划好的，岂能容他临场退缩？”
　　“可是……何必呢？我听说他们已经是恋人了。”
　　“你也听说了？”米罗笑得很爽朗，“其实还是和实际情况有差别啦！我知道艾欧里亚是有意，但什么都没说明过……魔铃我就不知道了……嗨，爱瑞丝，你应该知道她怎么想吧？都是女的……”
　　“我不清楚！”我笑了，“女的也千差万别呢！不过我相信她还是很在意艾欧里亚的。”
　　“都是那家伙，”米罗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说出来不就完了么！老犹豫什么？再不说就没时间说了！”
　　“你说什么？”我有点警觉。
　　“我……”米罗迟疑了一会，吱唔道，“没什么。”
　　“我听说你们被要求驻守十二宫，是真的？”
　　“对……”
　　“你又偷跑出来了！”
　　“哎，不是为了朋友……千万别说出去，要不穆会骂死我的。”
　　“听说你们在星矢他们和海王战斗的时候就在守十二宫了，是为什么呢？”
　　“这个话就长了……”米罗坐了下来。那是我在花园里特地放置的桌椅，用来消磨休闲时光的。

　　他用手撑着腮帮子，对着面前的花丛发了会愣，然后慢慢说了起来。
　　“都是五老峰前辈的要求，”米罗看向我，“我们得留守十二宫，无论何种情况都不能离开。其实海王之战我们只要去两三个就可以搞定了，对！我和艾欧里亚，最多再加上穆。沙加太强，都没必要出手。但前辈就是不许我们去，而让星矢他们去了。不过还不错，女神保佑，他们还是顺利地打赢了。”
　　“哎！爱瑞丝你知道么？”米罗眨了眼睛，“那个为首的海将军居然是撒加的弟弟！叫加隆。”
　　“是么？是他……”我脑中又浮现出那个悲伤阴沉的年轻人，“他居然是海将军！”
　　“听你的口气好象见过他？……哦！我都忘了！穆他们还是从你那听说的，听说他到你店里来过一次。还好没出什么事……好象是他放出的海皇之灵，然后挑起了争端。真是疯狂！”
　　“别这么说他！”我冲动冒失地回了一句，“实际上……他还是……我想他一定有什么痛苦……”
　　米罗吃惊地看了我一会，又冷哼了一声：“爱瑞丝，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不过死了这么多人的罪过还是无法回避的！”
　　“我也承认，”我有点慌乱，分辩着，“我并没有说他多无辜，只是……我觉得他似乎很痛苦……”
　　“痛苦？”米罗有些嘲讽地笑了，“谁没有痛苦？……”

　　我们都沉默了。

　　“前辈不许你们离开……”感觉实在太压抑，我转了话题，“倒底是为了什么呢？”
　　“……”米罗半天没有说话，然后开口道，“爱瑞丝，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难道……”我不顾他的回避，追问，“是有什么比海皇还厉害的敌人要对付？”
　　米罗叹了口气，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忧愁，“是的。我们没有见过，可前辈他见过。是冥王哈迪斯。”
　　“……哈迪斯？”
　　“爱瑞丝，这是和你们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米罗平静地解释，“他在你们的眼里是不可见的，但是，在我们圣斗士的眼中是真真实实存在的敌人。前辈是上次圣战幸存下来的战士，和穆的师傅，就他们两个，其他人都死光了。那一战就是和哈迪斯对抗的。现在前辈说女神的封印快要失效了，我们必须做好准备迎击哈迪斯。而且因为十二宫之战和之前的纷争，我们人手已经不足了……所以这一次……”
　　“不能……不打么？”我无力地问道，感觉心里很难受。
　　“不打？”米罗轻笑了一下，“哈迪斯可没这种打算！”他望向我，眼中闪烁着无奈，“这是命！一切都是决定好的！要不然我们圣斗士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必须么？如果打不赢呢？”
　　“打不赢大家就都要提前成为死亡之国的城民啦！”米罗自嘲地哼了一声，然后转向我，“相信我们会赢的！爱瑞丝，相信我们！”
　　“我相信，”我勉强地笑了，含糊地答了，心里却一直因为那个纠缠不去的想法而苦恼。

　　“没准我还要去冥界战斗呢！”米罗伸长了腿，闲散地靠在椅子上，仰望着天，“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鬼地方？爱瑞丝，你说……我会不会见到卡妙呢？他一定在那里……如果他们欺负他了，我一定要他们好看！不，不，卡妙那么厉害，谁能欺负他？是不是？爱瑞丝？”

　　米罗自言自语着，闭上了眼，似乎并不等着我的回答。

　　今天是个美丽的早晨，空气中依然泛着湿润，感觉很清新，阳光柔柔地照下来，在米罗年轻英俊的脸上打下了影子。花园里的花这两天恢复了过来，开得正盛，白的粉的蓝的红的紫的，晕在一起，染在一起，还点着深深浅浅的绿色。微风携着花香，浓浓淡淡地扑面而来，又拂起了发丝，很舒服，很慵懒的感觉，有一种温和而静谧的气氛，可我却抑制不住地感到忧伤。

　　“爱瑞丝？”米罗睁开眼，“你怎么又哭了？”
　　“我……没有……”我不自觉地抹了眼睛，“谁，谁哭了？”
　　“还说？这是什么东西一个劲掉呢！”
　　“我……”强忍住了一会，终于吐出了我一直担心的事，“你们……会活着回来么？”
　　米罗沉默。
　　许久，他才摇摇头：“爱瑞丝……我不知道……但我们一定会赢！”
　　他扶住我的肩，看着我：“我们一定会赢！”

　　我暗自把自己骂了千遍。早说过不要再流泪伤心，现在还是这么小孩子样。该发生的事总要发生，哭……哭又有什么用呢……

　　米罗站起身来，眷恋地看向周围：“多美啊！爱瑞丝，现在才发现自己对这儿有多喜欢呢！这天这云这花……其实我今天来，还想再看看你，还有兰妮。听说她要结婚了？可惜好象没机会参加婚礼了！”米罗笑了起来，然后声音黯然了下去，“艾欧里亚那家伙，到最后还是不愿把话说明白……”
　　我望着他，什么话都说不出。
　　“我得走了……”米罗慢慢地说道，“再晚点回去穆发现了可没好果子吃……呵呵，别看他一表斯文，教训起人来可厉害呢……爱瑞丝，你们……多多保重。”

　　***

　　“爱瑞丝！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米罗呢？”
　　“……走了……”
　　“你怎么了？你哭了？发生什么事了？！”
　　“兰妮……”
　　张着模糊的泪眼，我一下子抱住兰妮，把头深埋进她怀里：“我好难受啊……兰妮……真的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