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摩西动物园（六） ...
-
第二天，邬孟书和赵朝凝如常到动物园上班，陈勉通知她们，城内宵禁，原因不明，所以动物园的下班时间调整为下午四点。
邬孟书对原因心知肚明，能提早下班，总归是高兴的。
四个人约好今天中午去汉堡，前几天方逢时嫌饭堂不好吃，跑到外面吃汉堡，回来之后狂赞那家的味道做得那个叫天上有地下无的。
邬孟书不懂，汉堡能好吃到哪去。
吐槽归吐槽，中午还是紧赶慢赶到快餐店。
中午堂食人不多，她们挑了一张角落的四人桌坐了下来。
赵朝凝单手支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手中的菜单，眼神里透露出些许的漫不经心。
方逢时：“吃啥吃啥？”
邬孟书：“牛肉芝士汉堡，薯条，鸡块，还有可乐。”
方逢时点了点头，问赵朝凝：“队长，你呢？”
赵朝凝抬起头：“跟孟书一样。”
方逢时：“OK，我去点餐了。”
邬孟书：“你怎么不问秋白要吃什么？”
“不用问，她跟我一样。”
温秋白坐在一旁：“······”
方逢时凑过来，好奇问邬孟书：“昨晚你们去哪鬼混了，一晚上没回来？”
邬孟书犹豫要不要说出来时，赵朝凝便帮她回答：“昨晚我不小心睡着了，孟书陪我一起。”
方逢时惊呼：“你们俩睡在一起了？！”
邬孟书：“······”
赵朝凝：“······”
温秋白再次无语。
快餐店上餐速度很快，方逢时急不可耐拿起汉堡咬了一口，满足道：“就是这个味。”
邬孟书：“哇！酱汁绝了！”
还行吧，我就说这家汉堡好吃。”
“挺好，一口下去肉馅还爆浆，刚刚那店员还跟我说不新鲜，叫我别点。”邬孟书笑着说，“看样子，你介绍得不错。”
方逢时：“当然。吃好点，等会去献血。”
邬孟书：“差点忘了，这个月还没去呢。”
温秋白嚼了一口，感觉有点不对劲，肉饼的口感异常鲜嫩，问方逢时：“这是什么堡？”
“牛肉呀，还加了双层肉饼呢。”方逢时回应道，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显然对自己的点餐选择颇为满意。
温秋白：“脆骨好多，还有点酸酸的。”
方逢时：“沙拉酱的酸，脆骨多说明用的牛肉位置好呗，你怎么那么挑剔？”
赵朝凝把汉堡掰开两半，肉饼颜色异常鲜艳，红得有点不自然。
她敛着眉没说话。
方逢时心中不安：“你们不要跟我说······”
邬孟书脸色一变，胃里顿时翻江倒海：“我去下洗手间。”
方逢时：“我也去！”
洗手间在一道帘子后面。
邬孟书推门，发现根本推不动，好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旁边还有一间，门上没有任何标志。
没办法邬孟书只好对着那扇门轻轻一推，门应声而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房间内光线昏暗，隐约可以看到有几个大桶，桶里装满鲜红色的液体，里面浸泡一些肉块。
这些肉块不可能是普通的牛肉。
她注意到房间内有一个人穿着防水服，带着袖套，正在认真地挑出肉块中的寄生虫，然后将肉块放在筐里。
绞肉机正在工作，出口处鲜红色的肉泥缓缓流出，堆积在一个大盆里。
看到这一幕后，方逢时没忍住，吐了一地。
“我这辈子再也不吃肉了！！”
店员听到动静，惊讶地看着她们：“你们怎么进来的？”
见方逢时和邬孟书没有回答，他匆忙关掉绞肉机，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三人沉重的呼吸声。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店员语气强硬，掩饰自己的慌乱。
邬孟书冷静地观察店员，然后缓缓开口：“我只是想知道，这些肉是从哪里来的？”
邬孟书直接绕过店员，打开冷藏室的柜门，只有几盏挂灯在勉强照亮。
一排排金属架子上，整齐地摆放着肉块，被冻得硬邦邦的，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霜。
数量如此之多。
肉块表面各种疤痕和凸起，寄生虫在低温下行动减慢，蠕动着身体，在肉块间穿梭。
店员一边推搡邬孟书出去，一边大喊：“老板！老板——”
老板急匆匆从别处赶来，闻声而来的还有赵朝凝和温秋白。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一脸火气，他怒吼着，“你们给我滚出去！”
赵朝凝见机锁上门：“你要是想所有人都知道你的汉堡用的是什么肉，你尽管大叫。”
“我去你的！”
老板被彻底激怒，双手紧握成拳，猛地冲向赵朝凝，赵朝凝抬腿一记飞踢直击老板的腹部，冲击力十足，他整个人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倒在地，砸了个狗吃屎。
老板趴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看见盆里的肉球，捞起一甩，没想到肉球竟牢牢吸在他的手心。
他忘了这些肉球是不能直接接触的。
“老板！”店员惊悚喊道。
本能之下，老板用另一只手去拽掉肉球，没料到，肉球上的肉芽如活了一般，迅速缠绕上他的另一只手，将其也紧紧束缚住。
肉芽丝丝绕绕，刺入老板皮肤，开始吸取鲜血。
老板的脸色变得苍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命正在被肉球一点点地吞噬。
邬孟书认出了，这些和动物园捡到的肉球，是一模一样的。
肉球吸了血越发膨胀，原本鲜红的肉块，此刻析出暗黑的色泽，肉芽在吸食了足够的血液后，变得更加粗壮有力，宛如一条条毒蛇，紧紧缠绕着老板的手臂，不断收缩勒紧，仿佛要将他的骨头都挤压成齑粉。
老板用力拉扯着手上的肉球，肉球像橡皮泥一样被拉长，他越用力，肉球缠得越紧。他瞪向一旁瑟瑟发抖的店员，吼道： “你看什么？还不赶紧帮我？!”
店员唯唯诺诺，他想上前帮忙，却又害怕那些肉球会缠上自己。老板见店员犹豫不决，简直是火上浇油，他冲到店员面前，嘴里骂骂咧咧地威胁道：“你信不信我扣你工资，我要辞退了你！我看谁还敢请你！”说着，他想把肉球直接盖在店员的脸上。
赵朝凝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店员的手臂往后拽，店员惊险地躲过一劫。
温秋白抄起一把杀猪刀，手起刀落间，果断地砍下老板的双手。老板惨叫一声，跌倒在地，断手处鲜血喷涌而出。
邬孟书将砍下的双手和肉球一起扔进火里。肉球在火光中垂死挣扎，它甚至开始融合老板的断手。
“这些肉球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邬孟书逼视着店员，问道，“是不是从动物园捡的？”
店员被吓得直冒冷汗，他颤抖着声音，小声地回应道：“是，是的，是从动物园······”
温秋白帮老板包扎伤口，手法熟练，老板的惨叫声逐渐减弱，他已经没力气大喊大叫了，“臭打工的，等我好了，定把你煎皮拆骨，放进油锅里滚上两滚，扣你工资，扣你工资！！”
“扣工资，扣工资······”
温秋白说：“你歇歇气吧。”
邬孟书无视老板，继续问道：“在哪里捡的？”
“不是我捡的，我只知道大概位置，”店员吞吞吐吐地回答，“······湖边，人工湖。”
“我们得赶回动物园看看。”赵朝凝对店员说，“帮他叫救护车。”
老板还在喋喋不休：“扣工资，扣工资，我一定要辞退了你······”
她们出去后，那扇门再次被锁上。
紧接着，从里面爆发出老板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那声音充满了绝望，仿佛是从地狱深渊中传出来的。
把外头的客人都吸引过来了。
赵朝凝听到这声音，瞬间变了脸色，她转身踢向那扇紧闭的门。
那一幕，邬孟书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些原本被放在筐里的肉球，一股脑全倒在老板的身上，老板原本嚣张跋扈的气焰在刹那间消失殆尽，他瞪大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老板被肉球压得动弹不得，肉球圆滚滚的，疯狂吸取鲜血。
客人无法忍受这强烈的视觉冲击，纷纷呕吐一地。
“我们吃的汉堡，呕——”
“你想拉着我一起死，那你先死吧。”店员狞笑着，他站在一旁，冷漠地看着老板在痛苦中挣扎。
“啊——”
老板的脸色由红转紫，再由紫转青，他张大了嘴巴，想要呼喊救命，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声。他的眼神逐渐涣散，生命的光芒在一点点消逝。他拼命想要挣脱身上的肉球，力气越来越微弱，最后失去反应，彻底被吸成人干，与肉球融为一体。
店员的声音在火光中显得愈发诡异，“你是人渣，就得化成灰。”
“我不是臭打工的，我叫刘玛。”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摩西动物园（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