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要为了和平而努力》柔千小舞

33、第 33 章

　　“只要没有血，它们会保持安静的，”艾丽莎柔声说，“人鱼也差不多，不过事实上，人鱼是中残忍的动物，你不会想和它们在一个水池里相遇的。”

　　“她是怎么制服约翰……约翰虽然不是军人，但是他可没有疏于锻炼，”安妮比划着，人鱼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样子，一个正常人类应该不至于这样被杀掉。虽然还没有出现最后的定论，是人鱼杀了约翰，但是安妮几乎是这样认定了。

　　“小人鱼其实很柔弱，”艾丽莎皱皱眉头，“我不认为她们有捕猎的能力……”

　　在过去的岁月中，艾丽莎致力于古代魔法，在现存的古老生物中，只有血族的图书馆还保存着古老的魔法书。但是很遗憾的是，艾丽莎过于幼小的身体无法使用魔法。就像奥雷尔所说的那样，魔法是一种能量转换，如果光想得到的话，魔法会让你一点也不剩。

　　艾丽莎在某一天对古老的人鱼产生了兴趣，虽然对血族来说，人鱼只是被用来食用的食物而已，但是它们的确也是掌握了古老魔法的种族，虽然它们到现在只会一种诱惑系的魔法。

　　年幼的人鱼不具备任何捕猎能力，它们完全依靠母亲的养育，甚至不允许离开海底，那么这条人鱼……？

　　艾丽莎透过浑浊的海水盯着那条人鱼，犹豫着要不要让衣服湿一下，尝试和这条人鱼进行接触。

　　当她盯着这条人鱼的时候，那条人鱼仿佛有感知一样，缓缓张开了眼睛，深蓝色，就像海洋深处的眼睛对视着艾丽莎。

　　那双眼睛就像磨砺过的蓝宝石，绽放着海洋深处的残忍和坚韧，透过海水对望着艾丽莎，让后者的心不由得产生一丝松动。

　　艾丽莎皱着眉头，她越来越困惑了。年幼的人鱼不但柔弱还很胆小，请相信，人鱼和人类十分相似，包括思想。艾丽莎活了很久，她知道该怎么从人的眼睛里看出对方的性格想法。

　　如果这只是一条年幼的人鱼，意外游出巢穴而被捕获的话，那么该怎么说明现在的情况呢。

　　“我想，我大概知道你是谁了……”艾丽莎柔声说，盯着水族箱里的人鱼，“太危险了，你……”

　　×××

　　“我不太喜欢现在的天气……”奥雷尔在韩寂的怀里小声说。

　　血族并不需要用大量的睡眠来补充体力，这和三分之一的时间在睡觉中度过的人类可不一样。

　　所以奥雷尔显得有些过分活跃，让搂着他的韩寂轻轻皱了皱眉头。

　　“我想去看看人鱼，”奥雷尔从床上坐起来，“她看起来……有些奇怪。”

　　“什么？”韩寂也坐起来，赤裸的上半身在昏暗的房间里让奥雷尔看地目不转睛。

　　“人鱼……是的，人鱼，”奥雷尔盯着韩寂的身体，这个身体的主人总是让他着迷，他的手指就像轻触琴键一样小心地划过他紧致的肩线，然后是胸口，指尖划过对方胸口的突起的时候，对方坚毅的脸微微有些触动。

　　当指尖往下滑动到腹部的时候，奥雷尔的手腕被抓住，他听到另一个人略带沙哑的声音：“我可以把这个当做性暗示吗？”

　　后者茫然地眨眨眼睛，最后小心翼翼地把手收回来，随即用一副夸张的口气说：“我想，我知道那条小人鱼是什么了。”

　　“什么？”黑发的男人眯起眼睛看着他，让奥雷尔有种被肉食动物盯上的感觉，虽然他本身也属于那一类。

　　“那条人鱼，”奥雷尔轻轻地咳嗽一声说，“我猜，那条人鱼并不是如同看上去的那么幼小。”

　　黑发的男人毫不感兴趣地打了一个呵欠。

　　“那不是一条年幼的人鱼，”奥雷尔说，“那是一条……呃，你跟我说过安徒生童话对吧，我在手机上翻了一下……我说，现在人类的科技真够吓人的，什么资料都能查到。”

　　“相信我，安徒生童话绝对不是什么国家机密，它在网上和各大书店已经泛滥了。”韩寂淡淡地说。

　　奥雷尔耸耸肩膀，表示他无所谓：“在童话中，有一个角色被忽略了对吗？一个巫师，或者说法师，那并不重要，你看，人鱼的社会就像人类的社会一样，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法师。”

　　“那是人类很久之前的社会，”韩寂说，“现在他们改崇信科学，法师在大多数情况下会被起诉称欺诈罪，如果教唆犯罪的话，情况会更严重。”

　　“我不是在讨论法律好吗？”奥雷尔严肃地说，“听着，在人鱼复杂的社会力，的确有这样的角色，因为它们是一个种群，所有必须有人鱼来负责这个……听着，它们是有巫师的，或者说是祭司，对的，用祭司来说更为贴切。”

　　“你觉得那条小人鱼是祭司吗？”韩寂重新躺会床上，“如果她是祭司的话，身材应该更加惹火一点。”

　　“可人鱼的祭司就是这样，”奥雷尔说，“负责担任祭司的人鱼由首领决定，在它小时候就决定了下来，然后学习各种魔法和知识，她不会长大，也不会唱歌，她没有能发出声音的能力。”

　　“什么？”

　　“用声音换取魔法，”奥雷尔继续说，“在人鱼中来说，它们的声音就如同人类之于灵魂，想要获得某种力量就必须交换声音，你看……她不会唱歌，不是因为她年幼，而是因为她是祭司。”

　　“……你怎么知道的？”韩寂问。

　　“血族中有人专门喜欢研究别的种族，他们……只是太无聊了，”奥雷尔解释说，“在蓝维斯有一个巨大的图书馆，我有段时间一直泡在那里，相信我，如果一只蜘蛛很聪明的话，别的种族也不会像看上去的那么蠢。”

　　韩寂想起那只长得十分漂亮的蜘蛛，所以他赞同了情人的话：“那只蜘蛛的确不太蠢，不过她还是死了。”

　　“那是因为她遇上了我们，”奥雷尔迅速说，“老实说，那只蜘蛛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你看，天气变了，我想这也是因为人鱼祭司的某种力量。”

　　“她们会魔法？”韩寂好奇地问，他还没有完全理解这个系统。

　　“她们会，但是离开海的话，某些魔法不会使用，”奥雷尔回答，“不过我知道，人鱼祭司有一项能力是在无论哪里都能用的。”

　　“什么？”

　　“预言。”

　　“……也许只是一条小人鱼，”韩寂不敢兴趣的说。

　　“不，想想那副骨头，”奥雷尔说，“也许她还没来得及处理就被赛文发现了，我想……她肯定也不知道手机能在水里响起来。”

　　“她看起来很弱小，”韩寂说。

　　“把她放回海里你就不这么想了，”奥雷尔反驳说。

　　“可是她还是被抓了，”韩寂简洁地说。

　　“唔……也许她准备做些什么。”奥雷尔的声音变轻了，听上去有些不自信。

　　“如果她会预言能力，她不知道自己会被抓住马？”韩寂说。

　　“唔……的确有些奇怪，”奥雷尔偏偏头，然后忽然下了床，披上衣服。

　　“干嘛去？”韩寂拉住他的手腕。

　　“我地去看看，有一个方法能知道……她是不是祭司。”奥雷尔说。

　　6.

　　安妮看着艾丽莎攀上安全梯，然后向水中探望。

　　“小心……”安妮试图去把艾丽莎拉回来，如果按照她的话，人鱼和食人鱼没有区别的话，那么她最好把这个孩子拉回来。

　　“我想你应该是祭司，”艾丽莎对着海水说，海水有效地隔绝了她的声音，但是她相信里面那条人鱼能听见。

　　安妮上了另一边的安全梯，她没有去拉艾丽莎，也许是因为这样的行为发生在人类身上就太奇怪了，这已经超出了她年纪的成熟。

　　所以安妮选择站在一边注视。

　　那条人鱼忽然动了动身体，从下面游了上来，她的腰肢柔韧，动作优雅，金色的长发在海中仿佛出现在海中的阳光一样明媚，就像碎在海里的金子。

　　安妮发现，从外表上看，人鱼和艾丽莎的年纪都差不多，皮肤苍白，金色的长卷发，不过两人的眸色不同，都具有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

　　人鱼从水里冒出头，水珠从她的额角、鼻尖滑落，静谧的如同大海深处般的幽蓝色眼睛对视着艾丽莎。在安妮的角度看来，她们的倒影在水中显得十分年幼。

　　×××

　　在血族漫长的历史中，艾尔特家族占据了巨大的地位，当然首要的还是克兰森家族。

　　事实上，克兰森的家族构成十分简单，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

　　这是个人丁不算兴旺的家族，比起其余的家族来说，他们的支脉简直少的可怜。

　　最大的长女是浮德的母亲，她已经是过去式了，因为在教会的那场决定性的战争中死去了。她的画像现在被挂在蓝维斯城堡的纪念堂里。

　　血族会度过漫长的时间，但是他们仍然需要一些东西来凭吊，以代表他们怀念逝去的生命和时光。

　　对于她的死，有各种各样的说法，大部分的人比较偏向大夫人是因为血族的利益而在圣器的光芒下陨落，她的死亡让更多的血族存活下来，让血族的种族不至于陷入危险的境地。而少数的高层则认为，她是为了保护她和一个男性人类生下的孩子浮德。

　　她有两个儿子，埃尔斯和浮德，在力量上来说，埃尔斯绝对比不上浮德，虽然在身份上来说，他似乎要高于浮德，但是对于力量至上的血族来说，直至后来的死亡也被认为无意义的死亡。

　　埃尔斯没有留下任何子嗣，奇怪的改装过的生物倒是有一大堆，据说有人还找出了一只变异的人形蜘蛛……

　　而浮德到目前为止也没有留下子嗣，毕竟血族并不把子嗣当回事，因为他们的时间与永恒等同。

　　浮德已经上升到了高于议会的“监督者”的位置，掌握大部分血族的生杀大权。

　　其次是现任的克兰森家的二女儿为血族的女王——潘迪菈。

　　女王是作为力量的象征，血族大部分的矛盾都可以由议会来解决，而且大部分的血族都显得安分守己，所以女王只能算是一个精神领袖之类的存在。

　　潘迪菈女王显得有些过于低调，以至于血族在漫长的岁月中还没有能与她见上几面。

　　她的确住在蓝维斯，但是她的活动区域被划定为禁区，制止任何血族的进入。最近的消息则是在二十几年前陷入了沉睡。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她的侄子浮德对于这件事情也，而高层议会则更加困惑。

　　没有人去探寻真相，因为无关任何人的利益，而且女王显然也不喜欢别人去关心她。她的沉睡可以没有任何理由，就算有，也不是非要你知道。

　　不过到现在为止，潘迪菈女王也没有留下任何的后代。

　　最后是克兰森家唯一的男性继承人——杰克。

　　认识杰克的人，不会有人觉得他是一个危险的人，虽然力量如此的强大，与两位血族的王女平起平坐，甚至在力量上可能会超出他的两位姐姐，但是他的性格有些出乎意料的温和。

　　克兰森家的人以古怪的性格在血族中显得十分有名，他们从出生就注定了会掌握整个血族，克兰森是血族中的皇族。

　　也许一个血族通过自己后天的努力能混到一个像样的爵位，或者拥有比先天得到的更加强大的力量。这个世界对于努力者表现出了鼓励的态度。

　　但是有些东西是即使努力也无法得到的，比如说克兰森家的力量。

　　这是血族中别的家族觊觎却无法得到的力量，所以才让这个家族成为了整个血族的核心。

　　任何人都觉得杰克会成为血族最强的王者，但是出乎意料，王位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必需品，他更喜欢过闲散的生活。

　　尤其是在传言他喜欢上了艾尔特家——以恶劣性格的名声闻名血族的罗德少爷以后，他的行踪变得更加飘忽。几百年没有他的消息，并不是稀奇的事情，他似乎是死了心去陪伴那个艾尔特家的少爷。

　　在正式确认艾尔特的罗德失踪以后，杰克也不知去向。

　　于是现在的克兰森家似乎只有浮德偶尔会出现在血族们面前。

　　王位虽然并没有闲置很久，但是事实上王座需要一个主人。

　　赛文安静地站在落地窗前，他能看到厚到几乎像要压下来一样的云层和隐现的光亮，原本平和的海面被卷起巨大的波浪，这样的天气，连血族都不喜欢外出。

　　之前，还在美国的时候，奥雷尔找他来商量了关于韩寂的事情。

　　第一眼看到韩寂，他就在他身上感觉到一种同类的气息，他还以为是奥雷尔的朋友，可是奥雷尔显然对此表示茫然。

　　虽然不太明白韩寂接近奥雷尔的目的，但是从奥雷尔的角度来说，他已经是一个超过一千年的血族了，他总不至于不会保护自己。

　　奥雷尔在那天下午说的是关于韩寂力量的事情。

　　虽然之前奥雷尔已经告诉赛文，他在寻找自己的母亲，没有人会多想，血族对自己的后代总是少有负责的，他们自己才是第一位。

　　所以对于克兰森的长女因为浮德而死，这件事情一直不太容易被所有的血族接受。

　　奥雷尔有拜托自己开始调查韩寂的身世，结果发现韩寂的父亲竟然是韩卫。

　　在安切尔活着的时候，赛文接触过一些吸血鬼猎人，他们大多放弃了这个职业，并且全部退役。

　　最后只剩下安切尔，他被称为是最后的猎人。安切尔的孩子瑞格斯并没有按照安切尔的希望也成为一个吸血鬼猎人，倒是成为了一个花花公子，当然，这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安切尔在他们的圈子很有名，这样就不可避免会有一些崇拜者，比如韩卫。

　　正确的说韩卫已经从这个圈子退下来了，虽然他仍然是比较活跃的猎人，但是事实上，在几年以后，猎人的圈子也只剩下安切尔。

　　安切尔死后，吸血鬼猎人这个职业正式消弭在历史的长河里。

　　历史的最后，还是采取了种族和解的方法，两个种族十分明智的采取了和平的解决方法。

　　但是，在安切尔还活着的时候，他凌厉的作风和对吸血鬼绝不姑息的态度，似乎影响了一些人，至少影响了韩卫。

　　在这些年来，他一直主张要重新开出吸血鬼猎人的职业，这条提议一直在“同意”和“不同意”之间摇摆。

　　大部分政府觉得这可能会触怒血族的议会，而少部分政府官员则认为成立一个这样的部门也没有什么不好，你总得想办法去预防以后会发生的情况。

　　按照赛文后来的理解，他觉得政府应该是秘密同意了。

　　所以韩寂才会在继承吸血鬼猎人的仪式的前一天从家里面跑出来。

　　看起来他本人也应该是比较抗拒这件事情，所以才会选择离开。

　　的确，重新建立吸血鬼猎人这个职业，会让血族的议会觉得不舒服，甚至会触怒他们，也许因为这件事情而导致双方的关系重新紧张起来。

　　这是奥雷尔和赛文都比较担心的问题，不过事实上，这件事情也并没有那么严重，因为圣器依然存在，对血族的压制依然是绝对的，而现在血族也没有办法能抵抗圣器的力量，在那座教堂的下面，古老的教会魔法依然运转一如时间停止般流畅。

　　但是，这件事情又关系到另一个问题，韩寂的母亲是谁？

　　从浮德的情况可以看出，人类的血统似乎能更加强化血族的血统，那么韩寂是不是也一样呢？

　　奥雷尔在那天下午告诉了赛文在对付蜘蛛的时候真实情况，以灵魂为武器的血族并不多，甚至十分稀少。这是处于力量最顶端的血族才有的技能，克兰森家的人会使用，议会中的几名长老也会。

　　从这里无法看出韩寂的血统所在，但是如果奥雷尔和赛文没有猜错的话，韩寂也许是某个大家族的强大血统。反正赛文和奥雷尔的力量是比不过韩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