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布袋戏]江湖听雨》厌无书

15、秋后算账

　　有没有直接性的关系不知道，但最终这个觉史明礼还是没睡成。对付胧三郎一事拖延不得，至少他不想在这件事上耗费太多不必要的时间，所以动作上自然以速战速决为主。

　　在戮世摩罗的督促下，史明礼便借着“回去休息”的借口去安排其他的事了。至于剩下的时间，那便交给剩下的两个人了。

　　孤芳君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驱着轮椅向一边走，“帝尊这边请。”

　　戮世摩罗伸手拨了拨刘海，跟在轮椅后歪了歪身子，他转头看向孤芳君，蓦地用手握住轮椅靠背上的把手将轮椅止住，开口道，“这位……兰花君啊。”

　　轮椅骤然一停，孤芳君心中叹气。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啊。

　　戮世摩罗道，“你应该是个聪明人，既然是聪明人那就要懂得说聪明话，我支走我那可爱的小弟可不是用来浪费时间跟你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的，如果你真正那样以为，啊——那可真是不好意思，目前为止本帝尊还没有来得及拥有那种高尚的情操。”

　　孤芳君若有所思的摇了摇扇子，最终道，“唉，既如此，那帝尊想知晓什么？孤芳若知晓，也必竭尽所知来满足帝尊。”

　　“那当然是……”戮世摩罗声音微沉，“所有的事情咯。”

　　“所有?嗯……那孤芳便将孤芳所知之事告诉帝尊，只是小礼十岁以前的事孤芳却是不知。”

　　“那就说你知道的，事无巨细。”

　　“多谢帝尊谅解，详情听说……”

　　夜云悠悠，不知是浮动的云几次遮掩圆月，又几次放出月色流光，交谈的两人终于止了声。

　　“所以……所以——！！！”

　　“你拐走我小弟八年，不仅把我那活泼开朗热情似火明媚阳光的小弟教成了一个沉默寡言性格腼腆，时而爱说话时而不爱说话，喜欢盖头盖面见到他的亲二哥都只抱了一下，还胳膊肘朝你拐的坏孩子，并且让他养了你八年?

　　哦——我请问，这位义兄，我小弟他亲爱的义兄，你的作用体现在哪里呢？是体现在你会拐孩子还是体现在你轮椅坐八年要孩子养着并且会花钱上面吗？”

　　嗯……
　　就是说，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能力呢？

　　当然，这种话孤芳君是不会当着戮世摩罗的面说的。目前他正值大好年华，九界中他还有很多东西没见过，很多地方没去过，还不想这么快就告别天下美食。

　　孤芳君用折扇敲了敲掌心，“听起来，貌似孤芳好像确实没什么用处。”

　　“这种话还用说的吗？兰花君难道你连这种自知之明都没有吗？还是说你这个品种的人就是这么自以为是。说多了也都是废话，现在告诉我，兰花君你真正知晓了吗？”

　　孤芳君:“……”

　　“沉默就是默认，知晓自己没用的话那你可以上吊自尽了，如果没有绳子我现在就可以帮你找。绳子不痛快的话我的逆神也可以借你一用。”戮世摩罗说着就要拔剑。

　　“孤芳还是觉得帝尊还是留孤芳一条命的好，不然明日帝尊还要找理由向小礼解释孤芳为什么死了。”孤芳君向一旁避了避。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戮世摩罗无所谓的摆手，“肯定是兰花君进门的时候一脚踩在门槛上没站稳摔死了，或者是挂在树上荡秋千不小心把头给挂上去了，又或者是兰花君千方百计想看我的逆神，看的激动了，情不自禁就自刎了。怎么样？这些理由是不是足够天衣无缝?”

　　孤芳君配合的鼓掌，“完美，太完美了，这样看来怎么死都是孤芳自己主动的，跟帝尊半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

　　“那现在方法都想好了，你还不去死吗？”

　　“帝尊言之有理，但孤芳还是觉得由孤芳自己来给小礼讲解孤芳的死法才能彻底消除帝尊的嫌疑。”

　　“变成鬼吗？还是说你会复活?”

　　“孤芳的意思是，且容孤芳多活几日，毕竟死也是一个过程。”

　　“慢慢死？嗯，有情调。”戮世摩罗拨了下头发，“那本帝尊暂且允你多活几日。”

　　“哈，那孤芳就多谢帝尊了。”

　　……

　　此时，夜神殿大殿之上。

　　史明礼坐在首位，而殿阶之下则站着三个人。

　　两女一男，分别是白比丘和与上杉龙矢一战的女子，也就是「日」堂堂主九曜，还有「月」堂堂主不载红尘。

　　史明礼选择性的忽略过白比丘这个疑似来凑数的，直接看向另外两人，“如何？”

　　九曜先道，“一战即退，未曾进入。”

　　不载红尘随后接上，“望月咲毒气入体，立花雷藏来的也还算是时候。”

　　史明礼微微颔首，“安排的大夫呢？”

　　不载红尘道，“在百目忍族的消息范围内，他们稍微用些心思便能寻到。”

　　“嗯。”史明礼阖眸片刻，“暂且如此。”

　　他摆手示意两人下去。

　　两人微微弯腰，便一同离开了大殿。

　　史明礼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白比丘，略一停顿，“大师来此寻吾是有何事?”

　　白比丘摇了摇头，“不是贫尼寻你。”

　　“哦？”史明礼走下台阶。

　　“是云外镜。”白比丘道。

　　“吾其实更想你称呼他的名字。”史明礼向外走去，“而不是用‘云外镜’这三个字。”

　　“不合时宜的慈悲，只会让你显得虚伪。”白比丘捻了捻手中佛珠，“你现在正要做的事，不就是利用他吗？”

　　史明礼道，“为什么大师不觉得吾这是在为他解决隐忧呢？”

　　月牙诚身为云外镜，本身就具有破开空间壁垒建立空间通道的能力，这一个特性注定了他会被那些知晓云外镜并且有野心征战九界的人、妖、魔所争夺。

　　没有逃避之法，因为月牙诚身上身为云外镜的气息实在难以遮掩，有点相关知识储备，并且术力稍微高强一点的咒术师都能看出来。为今之计只有让月牙诚自己学会掌握自身力量，从而控制自己身上的气息，才能尽量避开那种情况。

　　“贫尼更认为这只是你冠冕堂皇的说辞。”白比丘对他的话毫不相信。

　　也许是她见识过太多次眼前之人的冷酷，对于这种几乎人道主义的怜悯，倒显得微薄至虚伪了。

　　“或许我应该做些什么来改变大师对吾的看法，但比起这个，吾更想知晓小诚如今修炼的如何了。”

　　两人踏着夜色走到殿外的小路上。

　　“纵然他天资卓绝，也不可能短短两日便将灵力彻底掌握。”

　　“那就只好多劳大师费心了。”

　　“其实比起贫尼，你还有一个更好的人选。”白比丘虽有千年知识储备，但她终究不是妖族，对云外镜的了解也仅限于理论，让她教导月牙诚运使灵力虽然确实能教但终究不如何恰当。

　　“你是说……爱灵灵？”史明礼对这唯二的人选不做他想。

　　爱灵灵本是灵界之人，身为昔年灵尊之孙女，自身所具有的根基不用多说，月牙诚能成为云外镜很大一部分可能都来自于爱灵灵的灵界血脉，只可惜爱灵灵随着月牙岚到东瀛后身上的灵力便开始消散，至今为止身上已经没有任何灵力可言了。

　　“不错。”白比丘点头。

　　“那大师可有办法恢复爱灵灵身上之灵力?”史明礼面带思考，他继续道，“大师既然有此言，想来是有办法的了，若爱灵灵能恢复灵力，由她教导小诚确实更为妥善。如此，那就麻烦大师尽快帮助爱灵灵恢复灵力了。”

　　白比丘:“?”我刚刚……有说什么吗？

　　工作量由一个变两个，白大师不禁陷入了沉思。

　　史明礼朝她点头示意，“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吾知晓小诚住处，大师且先回去想办法吧。”

　　言罢，史明礼便撂下白比丘一个人站在路中央，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白比丘:“……”

作者有话说

　　小礼:好走不送
白大师:听我说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