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妖刀》一世星海

9、第九章 一纸婚约

　　夏洛与清阳在郝箐的引领下，迅速抵达了轩辕家。郝箐在门前稍作停留，施展了一个小法术，将自己身上的道袍变更为黑底白袍。对此，夏洛感到有些困惑，于是郝箐便开始解释。
　　“这便是轩辕，现任的家主是轩辕雷。轩辕家的前任家主轩辕雄，在三个月前的秘境夺宝行动中不幸重伤，最终未能治愈，已经离世。”
　　夏洛颔首表示理解，忆起人界确实存在为逝去亲人守孝的习俗。他审视了一下自己的清阳服饰，确认无误后，便跟随郝箐步入了屋内。显然，轩辕家的人已经预料到夏洛一行人的到来，因此并未先行通报，直接引领他们前往大厅。
　　踏入大厅，夏洛这才注意到里面已经聚集了数人，似乎在静候清阳一行的到来。夏洛观察到，尽管他们外表看起来波澜不惊，但内心显然充满了焦虑。这让他觉得，获取冰晶雪凝草或许并不像预想的那么困难，心中的担忧也随之减轻了一些。
　　清阳或许也察觉到了轩辕家的迫切心情，于是走上前去，仅用寥寥数语便直击问题核心。
　　“这冰晶雪凝草，我们轩辕家愿意割爱，但有几个条件，希望真人能够应允。”轩辕雷直截了当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清阳注视着轩辕雷，稍作犹豫后，本想答应。毕竟，芙蕖是自己师兄的亲传弟子。然而，对于最后一个条件，清阳却不敢轻易做出决定。
　　“对于前几个条件，我能够同意，但最后一个条件让我有些为难。家主能否考虑更换一个条件呢？”清阳温和地建议道。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轩辕雷坚决不妥协，坚持要求清阳履行最后一个条件。
　　“你为何要与居灵山联姻？更不提，这五十年的相护之情又是何等的荒谬？“夏洛看着一脸坚定的轩辕雷，怒气难平。
　　“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这里大人们在交谈，哪有你插话的份儿？”原本端坐的轩辕家大长老轩辕绝，面露傲慢之色，怒气冲冲地对夏洛喝道。
　　清阳目睹这一幕，不禁冷笑，心中暗想，轩辕绝仅拥有虚丹修为，究竟是哪里来的勇气，竟敢说出这样的话。
　　“虽然我的徒弟言辞可能有所冒犯，但长老的这番话似乎并不合情理。这冰晶雪凝草本是为他妹妹所求，现在只是言语上的交流，长老何必责怪他呢？即便他有所过错，也不应由长老来管教吧！”
　　轩辕雷注意到清阳的面色已经变得不悦，急忙制止大长老说：“既然这药是为了掌门的小徒弟的妹妹所求，那么由他承担婚约的责任也是合情合理的。”
　　清阳这边却像吞了只苍蝇，忍不住投去一个白眼给轩辕雷。他之所以推脱婚约，正是因为不想让夏洛承担，而眼前这人却偏偏枪口上来了。正当清阳想要找个借口拒绝时，夏洛却抢先一步开口了。
　　“十年婚约，一生盟约，皆由我个人承担。你若愿意接受，这婚约，我便应下，如何？”
　　“绝对不行，条件不容更改。须知，这冰晶雪凝草乃稀世之灵药，可遇而不可求，五年之内你们不可能找到第二颗。五年，你妹妹能等得起吗？”轩辕雷再次强调了冰晶雪凝草的珍贵性。
　　“十年的婚约，这十年内，你的女儿可以前往居灵山修炼，享有与内门弟子同等的待遇。我保证，在这十年内，她能够成功修成金丹。之前承诺的灵药供应将保持不变。“
　　”此外，我还可以为轩辕家族专门设立一座六级大阵，以保护轩辕家族的安全。在十年的期限内，如果轩辕家族遇到任何危险，我将全力以赴提供帮助。十年期满后，我们双方将不再有任何瓜葛。”
　　挟恩以报，这是人界常上演的戏码，尽管总是令人感到厌烦。然而，如今夏洛为了芙蕖，不得不又一次选择了妥协。但如果轩辕雷仍旧看不清现实，夏洛便准备不再奉陪。大不了，就闯入魔界，赌一赌那仅有的十分之一的机会。
　　“年轻人，你的实力怎样？”轩辕雷意识到自己先前提出的要求可能有些不妥，若是他人或许早已趁机夺取。他瞥了一眼旁边的郝箐，注意到他的暗示，带着犹豫开口询问。
　　“尚未筑基。”夏洛对对方提问的意图感到困惑，于是坦白了自己当前的修为水平。
　　“噗！夏师弟，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可是清阳真人的亲传弟子啊！“郝箐一口茶刚喝进去，就喷了出来。
　　夏洛以嫌弃的眼神注视着郝箐，严肃地提出疑问：“他认真地询问，我为何要开玩笑？”
　　“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刚才真人提到，我们有机会可以相互切磋，而我已是筑基六重境界。须知在修仙路上，虽然也有天才可以跨阶挑战，但是每一个大境界的差距，可都是天壤之别，更何况你尚未筑基，我们何谈切磋呢。”郝箐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哦！我是个例外，他刚才提到的切磋，仅仅是指刀法而已，其他方面你没有一样能胜过我。即便是刀法，你也比不过我。”夏洛毫不客气地说道，差点让郝箐气得当场爆发。

　　清阳察觉到气氛因夏洛的举动变得颇为尴尬，于是对站在一旁显得有些呆滞的轩辕雷提出疑问：“家主，您询问我徒弟的修为究竟有何用意？”
　　轩辕雷原本认为郝箐所青睐的人，即便不是出类拔萃，至少也不会太差。夏洛之前自信满满地与自己谈判条件，想必实力不俗。他本以为女儿与他订婚是件好事，却没料到对方竟然连筑基境界都未达成。实在令人费解，青阳真人怎么会收他为徒。
　　“真人，恐怕这位夏公子无法承担起这份婚约，家族的兴衰存亡至关重要，轩辕家族不能承担任何风险。请真人考虑另择一位杰出的弟子来履行婚约。”轩辕雷言辞恳切地说。

　　清阳听到轩辕雷如此言论，并未感到愤怒，他更关心的是夏洛竟然遭到了轻视。尽管如此，清阳并未在表情上显露出来，而是继续追问：“既然如此，我仍希望家主能详细解释，毕竟这关系到联姻大事。”“
　　“这。。。“轩辕雷犹豫之际，郝箐迅速接过话茬，说道，”还是让我来说吧！“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三个月前，融城郊外的森林中意外发现了一位化神散修的古墓，城内三大世家决定联合探索，为各自的年轻一代提供一个锻炼的机会。然而，马家和齐家对后来加入的轩辕家早有积怨，年轻一辈之间也存在深刻的矛盾。
　　在这次古墓探险中，他们因争夺珍贵的冰晶雪凝草而爆发了冲突。混乱中，有人不慎触发了洞府的自毁机制，幸运的是，轩辕雄老族长及时察觉并采取了行动，使得在场的人得以生还。但不幸的是，雄老族长本人却因此身受重伤，最终不治身亡，轩辕家因此遭受了巨大的损失。
　　齐家深感老家主的救命之恩，决定与轩辕家和解，不再对立。然而，马家却趁老家主去世、无人主持大局之际，侵占了不少轩辕家的产业。最重要的，他们竟然无耻地提出要迎娶轩辕家的大小姐——老家主的嫡孙女轩辕舞。
　　轩辕舞，拥有上等火灵根，天资聪颖，前程似锦。烈火门掌门曾言，若非轩辕舞为女性，必将收其为徒。他甚至断言，轩辕舞是轩辕家族百年来唯一有望突破至化神境界的天才。须知，轩辕家族中唯一达到化神修为的，正是已故的老家主。如今，马家趁火打劫企图将轩辕舞作为长孙马德的采补灵药，才假意说要联姻，暗地打什么主意大家心知肚明，轩辕家族岂能轻易接受这等安排？
　　马德虽然并非拥有上等的火灵根，但他具备的是易髓火灵根，这使得他能够通过阴阳交合的方式，吸取资质更佳者的天赋，从而提升自身的修为。这种做法在常人看来颇为阴险，但马家对此却毫无顾忌。马家向轩辕家宣战，采用三局两胜制，若马家获胜，则要求轩辕舞嫁入马家；反之，若轩辕家胜出，则马家需归还之前侵占的轩辕家产业。
　　轩辕舞年仅十岁，便是凡人成亲，十岁之龄谈何嫁娶，更何况轩辕舞还是寿元悠长的修仙者。然而，若不接受这场宣战，不出半年，没有家族产业的支撑，轩辕家恐将面临被马家打压到极致，最后还是不得不将轩辕舞献出，以求一线生机的境地。
　　如今，轩辕家族的老族长和大部分元老已逝，家族势力明显减弱。这时，马家却摆出一副仁义的姿态，声称感激轩辕家主的救命之恩，提议仅让年轻一代进行比试，避免过度冲突。但是融城内众所周知，轩辕家目前正处于青黄不接的时期，老一辈虽有实力却已年迈，而年轻一代大多尚未成长，修为不济，所以谁能代表轩辕家出战也是一大难题。

　　轩辕家借助往昔的情谊，从烈焰门请了郝箐来，另一边马家声称轩辕家邀请了外援，随即请来水灵宗的三杰之一——姚琴芸。姚琴芸作为水灵宗三长老的亲传弟子，双十年华，其武力却丝毫不逊色于年长她三岁的郝箐。首战尚未打响，胜利的把握已不复存在，而接下来的第二、第三局人选尚未确定，这令轩辕家陷入了焦虑之中。
　　听到这里，清阳恍然大悟，难怪烈焰门的那位一得知自己在寻找冰晶雪凝草，便立刻与自己联系，也不提条件了。显然，他是在等着我来解决他的烂摊子。清阳瞥了一眼夏洛，我说怎么非要我带徒弟一起呢？
　　尽管心里有些想法，清阳表面上还是十分爽快地回应，主要是因为马家的行为确实不妥，不能坐视不管：“既然如此，接下来的二三局就交给我徒弟了。如果第一局郝箐未能取胜，我徒弟定会确保接下来的两局让马家败得一败涂地。反之，如果郝箐胜出，他将确保马家没有机会继续第三局。”
　　轩辕雷看着清阳那自信满满的姿态，感到愤怒，认为清阳不尊重自己，一个尚未筑基的徒弟，也敢带出来张扬，脸色因此变得十分阴沉。尽管夏洛对清阳的炫耀行为感到不满，但为了芙蕖，他不得不站出来，以赢得轩辕家人的信任。夏洛虚空一握，妖刀显现，他将刀横于身前，口中念出：“碎灵诀——横破银河，一刃。”
　　轩辕家的成员们目看见明显被什么力量阻隔的空气，无不感到震惊。郝菁迈步向前，仔细审视这一幕，忍不住惊叹道：“这是刀势！你居然领悟了刀势，了不起，真不愧是清阳的弟子！”
　　“轩辕家主，您觉得怎样？我这位小徒弟，是否具备成为女婿的资格？”清阳目睹这一幕，尽管感到意外，却依旧装出一副极为自豪的神情问道。

　　“这怎么可能？他甚至连筑基都尚成功。”轩辕雷质疑道。
　　“哈哈！凡是都有例外！”清阳微笑着说。
　　“好了，现在所有的问题都达成一致。把药交给我们吧！”夏洛不悦地打断道，毕竟自己做得够多了。
　　在与诸位长老商议后，轩辕雷转身吩咐手下取来冰晶雪凝草，交予清阳。夏洛亦是迅速行动，开始准备传送阵法准备送清阳离开。但轩辕雷提出了一个请求，希望轩辕舞与清阳同行。这样哪怕是夏洛战败，也能确保至少轩辕舞能够活下来。
　　夏洛有些迟疑，他没有想到刚刚还因为利益不愿意退步，轩辕雷会为了给女儿求一线生机，放低姿态和自己请求。夏洛难得向他解释自己的目前能力有限，直达居灵山的法阵一次只能传送一个人。轩辕家却因为夏洛已经掌握了护山大阵一事，再次感到震惊。清阳看着夏洛压抑到扭曲的脸，忍不住密语传音安慰道：“好了，徒弟。救下芙蕖是当务之急，你就先在这里待着吧！”
　　然而，夏洛却凝视着清阳，反问道：“老头，你叫我徒弟，是想提醒我们之间的约定，还是真心实意地将我视作你的徒弟？”
　　清阳对夏洛突如其来的提问感到有些困惑，他未曾料到夏洛竟会如此敏感，关注这类问题。他本以为除了芙蕖的事情外，其他事情对这位小徒弟来说都不值一提。然而，他意外地看到了夏洛的另一面，从心说道，“徒弟就是徒弟啊！”。

　　夏洛带着不满继续追问：“如果受伤的是我，你还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救我吗？假如我没有能力修复人魔结界，你会像对清寒那样，为救芙蕖而舍弃自己吗？”

　　清阳凝视着夏洛，语气坚定地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定会毫不犹豫地救你，无论代价如何。这无关其他，只因你是我的徒弟。”
　　夏洛内心被清阳的话语深深触动，却未显露于色，仅是轻轻一动，便结印送清阳离去。转瞬之间，清阳便回到了居灵山。望着眼前熟悉的景致，清阳不禁回想起夏洛最后的话语，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微笑。
　　“我不会有需要你救的那天。。。“
　　他并不知晓，夏洛的这句话其实还有后半句，否则他便无法笑得出来。夏洛凝视着那片空旷无人的空地，轻声自嘲：“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清阳，作为人类的你，真的能够做到吗？”

　　“白莲，我似乎突然间拥有了许多人类的情感。我会因此而畏惧帝释的阴谋，对未知的危险感到恐惧，这种无力感让我十分不悦。”
　　我该是无所不往的妖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