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妖刀》一世星海

4、第四章收徒和灭族

　　从结界中心返回后，清阳在调查完毕归来，目睹了密室的混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无奈。夏洛所提及的情况已得到证实——结界确实出现了不稳定的现象。由于夏洛的警告，清阳不敢轻率地尝试修补结界，更何况，他对结界的掌握本就不够熟练。
　　夏洛冷漠地扫视着满屋的凌乱，讥讽地问道：“怎么要我赔你吗？不过是一根上等的法器，这么小气！”
　　“你根本不懂！”被称作笑面虎的清阳罕见地失去了往日的从容，他愤怒地大声反驳，“这法器对我大师兄意义非凡，它是我师尊送我师兄的第一件礼物。”“
　　清阳心中暗自焦虑，”这、这，这该如何是好啊！师兄，会不会把我丢进炼器炉，重新再炼一根？”
　　夏洛看着清阳那不断变化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了，老头，将来我会给你一个更好的东西，别像丢了魂似的。”
　　“你、你、行，现在就赔我，你不是很厉害吗！炼器这样的小事，对您来说肯定易如反掌，不是吗？”清阳突然讨好地笑道。
　　清阳却未曾料到，这番话无意中戳中夏洛痛点，夏洛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尴尬之色。
　　“我本是妖刀之体，本质上属于兵器，怎么可能懂得炼器之术呢！告诉你，本尊唯一精通的锻造之法，便是锻造本尊自己，别在这里无理取闹。”
　　清阳怔怔地望着夏洛，夏洛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神情，最终清阳也只能自认倒霉，嘴角也忍不住微微抽搐了几下。
　　“真是见鬼了，我还以为你无所不能呢！好了，小徒弟，随师傅来吧！”
　　“去哪儿？”
　　话音未落，夏洛便意识到自己竟然被人类的愚蠢所影响，堂堂妖刀应该运筹帷幄，怎么能被人类牵着鼻子走呢。
　　“咳！！走吧！”
　　清阳看着夏洛，忍不住吐槽道：“比我当年还能装。”
　　为了结界的事情，清阳将隐藏了魔气的夏洛带出去，声称妖刀的问题已经解决，并把夏洛收为自己的关门弟子。除了清欢略有微词外，其他人对此并未提出异议。对此，夏洛还特地讥讽了清阳一番，“真没想到，那个胖子比你其他几个师兄弟都要强，居然察觉到了我的问题。不过我有点好奇，他是怎么发现的？明明我已经将死气和魔气掩盖了，即便是你们山门的大阵也只把我视作普通人，他为何对我还是如此忌惮？”
　　“你太谦虚了，这一招连我都难以看透，清欢那种头脑怎么可能洞悉其中奥秘，他只是单纯地对你怀有强烈的厌恶。”清阳暗自摇头说道。
　　“小老头，你又做了什么？”夏洛望着清阳那副狡黠的笑容，便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关于这个问题，我跟师兄说，束魔锁之所以损坏是因为清欢之前使用不当。我师兄让他在一个月内将其修复。他似乎因此对你有些许不满，呵呵！”
　　“小老头，您的前头几个弟子，也是因为怕被你拉出去背锅才选择外出历练吧！”夏洛带着不满，咬牙切齿地询问。
　　“小洛啊！你不入地狱，何人入地狱；你不死，就要死贫道。你怎么忍心看着师傅遭到了你师伯的毒手啊？“清阳一脸假笑着，死皮赖脸的说。
　　夏洛迅速地拍开了清阳搭在他肩上的手，冷冷地说：“如果有选择，你肯定会比我先走一步。”
　　夏洛面无表情地去寻找多日未见的妹妹，没有再回头看身后清阳那副“伤心”的模样。待夏洛的身影远去，清阳身后的屏风后才走出一个人，轻声说道：“但愿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师兄，放心吧，清阳在关键时刻，还是能够把握分寸的。”
　　清寒冷着脸，一挥衣袖，点头示意后便离开了。望着清寒远去的背影，清阳不禁低声自语：“我觉得夏洛那家伙，和师兄更般配，要不要让小芙蕖偷偷拐过来，把夏洛这小子送过去？嗯嗯！这真是个好主意。”

　　“是吗？刚刚好像听说，束魔链的事情也有你一份，这个月你就去协助小五吧！月底，我期望看到成品。”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着一个清冷而独特的声音。
　　“喂！师兄，这不关我的事啊！等等，师兄，这个月只剩下十天了啊！！！”清阳听到清寒的话后，不禁急得跳了起来。
　　岁月如梭，一年的时间悄然流逝。对于那些修仙者而言，这不过是平淡无奇的光阴流转，但对于初入仙途的芙蕖来说，这段时间却充满了苦闷，每天除了修炼，就是修炼。好在，夏洛被清阳收为关门弟子，得以常伴芙蕖左右，这让她很开心。
　　对夏洛而言，这一年并没有特别的意义。芙蕖在修仙之路上前行，而夏洛只是借由“夏洛”这个身份，体验了一番未曾感受过的人间情感。夏洛的身体原本是濒死之躯，修仙对他来说是遥不可及的。但夏洛凭借自己的能力，使身体得以像常人一样成长。因此，夏洛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提升身体和自身力量的适应性。
　　经过一年的悉心指导，加上芙蕖本身天赋异禀，她迅速修炼至练气九重境界，并且近来似乎有突破的征兆。一旦踏入筑基境界，寿命可延长百年，初窥大道之门，岁月渐长，尘世的缘分终将消散。因此，清寒与清阳决定让这对兄妹返回圣莲村探亲，借此寻找机遇，以期了结尘世的羁绊。
　　夏洛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一方面他并非人类，无法判断何种修炼方法最适合芙蕖，因此对清阳、清寒的计划不予干预；另一方面，他相信凭借自己的力量足以保护芙蕖，在凡间无往不利。
　　这一年，夏洛13岁，夏芙蕖8岁。芙蕖满怀激动的心情，跟随夏洛离开了居灵山。然而，她并不知晓，这次下山将为她的人生带来翻天覆地的改变。
　　大陆背景
　　且说，在今日人类栖息的赤焰大陆，三千年前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魔族施展了某种神秘的法术，将原本被隔离的魔兽大陆与赤焰大陆连接在了一起。自那以后，上一任魔君发起了人魔大战，导致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仙界原本与人界保持着距离，避于上仙界，协助天道管理人、妖、鬼三界，维持天道法则；妖族居住下仙界修习秘法，以求脱胎换骨，飞升仙界，也与人界不相往来。魔族入侵人界，仙人为了人界安危，于是派遣了下仙界妖仙携带修仙秘籍下界，传授给人类和其余妖族，以对抗魔族的侵袭。
　　经过长达百年的争斗，人族与魔族之间的战争使得昔日的人间美景逐渐消逝。最终，在仙界的援助下，魔君受到了致命的伤害，战争才得以暂时平息。随后，魔君的独子帝释在其父去世后继承了魔君的宝座，并向人界提出了一个赌约：魔界与人界将各自派出最强的战士进行一场决定性的对决，以此作为战争的终结。否则，魔界将不会撤军。

　　众所周知，魔界心怀不轨，但为了人界的安宁，人界不得不应战。最终，人界派出了一位最强剑修，魔君受重伤后被迫隐退，人界与魔界以大陆原有的边界设立了结界，禁止魔界中金丹期以上修为者跨越界限。
　　此后，人魔两界维持了三千年的和平，但这只是表面现象。边界周围时常有小魔闯入，对于普通凡人来说也是致命的威胁。因而普通凡人对修仙者的崇敬与日俱增，甚至超越了对王权的尊重。但因三千年来，少有修仙者飞升仙界，更多流传反而是修仙者堕入魔道，被诛杀后，魂飞魄散再不入轮回，让凡人对修仙也是避而远之。
　　回家探亲
　　此外，夏洛携带着芙蕖本打算御剑返回圣莲村，但由于芙蕖的御剑之术尚未熟练，无法独立飞行，夏洛只得无奈地带着芙蕖坐马车，原本不远的路程，硬生生走了两三天。话说为什么不让夏洛带着芙蕖御剑，夏洛表示唯一能御得剑就是妖刀，妖刀是他的本体，他还没有大方容忍一个人类踩在自己身上。
　　夏洛与芙蕖下山的第三天正午，两人才得以远远看到圣莲村的大致景象。
　　“哥哥。”芙蕖望见圣莲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让她不由自主地抓住夏洛的衣袖，轻声呼唤。
　　如果过去的夏洛还在，他一定明白自己的妹妹是近乡情怯，会急忙宽慰自己的宝贝妹妹。然而，现在的夏洛，身体虽在，却已不懂人情。
　　“什么？”同样以两个字回应，然而夏洛的语气中却毫无情感，仅是纯粹的疑惑。他那冷漠的语调，不禁让芙蕖感到一丝失望，但她很快便释然了。幸运的是，过去一年里，芙蕖并未感受到夏洛的疏远，她微微一笑，便将心中的失落感抛诸脑后。
　　“哥哥，你说我离家一年，爹娘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不会，你很重要。”夏洛毫不犹豫地回答，尽管语气依旧冷淡而僵硬。然而，芙蕖却因为夏洛的迅速反应，心中暗自欣喜了许久。
　　芙蕖带着满足的微笑，紧握着夏洛的衣袖，力度似乎又加重了几分。夏洛本不习惯这样的接触，本想挣脱，但看到芙蕖那得意的笑容，便没有过多计较。
　　“真的吗？哥哥，你也这样认为。”芙蕖满怀期待地问道。

　　“嗯，我们走吧！”夏洛点头表示同意，随即迈开步伐。芙蕖面带微笑，紧紧抓住夏洛的衣袖，紧随其后。

　　芙蕖开心地笑着，却浑然不知自己的族人早已被屠戮殆尽。看到圣莲村再次被结界所笼罩，夏洛微微蹙眉，随即主动牵起了芙蕖的手。
　　“哥哥！”芙蕖困惑地凝视着自己的兄长，无法理解为何他已抵达村口，却选择不进入，反而显得警惕。
　　“跟着我，别乱跑，”夏洛本想继续说些什么，但看到芙蕖一脸茫然的表情，他停了下来。不知为何，那颗不属于自己的心脏突然感到一阵刺痛。
　　夏洛单手挥刀，击碎了结界。眼前的景象让夏洛不禁迟疑——遍地鲜血，尸体横陈，这是一幕夏洛近三千年未曾目睹的惨状。一刹那间，夏洛产生了幻觉，仿佛自己仍旧置身于鬼城，化作一把无法幻化人形的妖刀。他只能无助地目睹那些伪善的铸剑师将白莲推入自己栖息的熊熊炉火之中。最终，夏洛借助白莲之躯，血洗了整座鬼城，让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芙蕖呆滞地凝视着眼前的惨状，脸色因恐惧而变得苍白，一时间竟忘记了夏洛的忠告，松开了夏洛的手，向着圣莲村的深处奔去。
　　“爹！娘！你们在哪里？”
　　夏洛一时失神，竟忘记了追赶，待他回过神来，夏洛想要追赶，却被一位老人抓住了脚。夏洛低头望去，发现竟是他记忆中被称为“大爷爷”的老者。为了查明真相，夏洛强行将自己的妖气注入老者体内，保住了他最后一口气。
　　“发生了什么事？”夏洛担心芙蕖那边可能出事，急忙问道。
　　“呼呼！魔族，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你们要回来探亲，竟又杀回来了......呼呼！......我们一时疏忽，便成了现在这番局面......呼呼！”老汉在夏洛的帮助下，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小洛，快带着小芙蕖离开吧！她是......圣莲族最后的血脉了......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老汉的话尚未说完，便已断了气息，夏洛低垂着头，脸上表情难以捉摸，似乎陷入了深思。一时间，原本晴朗的天空变得阴沉，似乎预示着即将来临的风暴。

　　“魔族？帝释，我们旧日的仇恨尚未了结，如今又添新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