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妖刀》一世星海

12、第十三章 下山历练

　　自从芙蕖与轩辕舞发生争执之后，她便宣布要闭关修炼。然而，这所谓的闭关更多是出于面子考虑，实际上是因为芙蕖在夏洛的坚持下向轩辕舞道了歉，内心感到尴尬，不愿再面对这位名义上的嫂子。反观轩辕舞，芙蕖的这一番举动反而让她在居灵山得到了更多人的接纳，开始有更多的人愿意与她交流。
　　时光荏苒，芙蕖与轩辕舞之间的风波已过去两年。在这段时间里，夏洛漫不经心地将修为提升至筑基九重，他之所以没有突破至虚丹期，是因为在等待着同样达到筑基七重的芙蕖。当然，芙蕖对此事并不知情。
　　这一天，夏洛依旧在主峰的食堂里，观察着江小川和秦楚川的日常打闹，前提是这些打闹不会波及到他自己。
　　提及这两个，夏洛不禁感到，没能解开白莲的禁制，在夏洛的身体待上百年，有这两位活宝在也是有趣的。两年前，自江小川在夏洛他们遭遇危险的地点偶遇秦楚川后，秦楚川便如影随形地跟上了他，其依赖程度甚至超过了江小川对夏洛的！
　　还记得，他们的相遇。
　　“嘿！听说师傅提到你叫江小川呢！我叫秦楚川，怎么样？我们俩是不是特别有缘分？”秦楚川不知疲倦的，对着江小川说个不停。
　　即便是江小川这个在外人面前总是装作乖宝宝的人，也没能抵挡住他那自来熟的纠缠。当天晚上，江小川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然而，被揍之后，这个秦楚川竟然望着江小川笑了起来。
　　“我早就看穿了，你平时的那副样子不过是伪装。谁会愿意一直戴着面具生活呢？还是活得真实自在一些比较好。”
　　“你是个白痴吗？”这是江小川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对秦楚川说话，当时的江小川表情，秦楚川至今记忆犹新，即便岁月流转，多少年过去，那幕情景依旧历历在目。
　　于是，在接下来的第二天，秦楚川开始四处宣扬他和江小川成为了好兄弟。江小川考虑到自己在外的形象，一直不好公开反驳，只能选择在夜深人静时悄悄地教训他一番。然而，秦楚川凭一己之力，成功让江小川破防了，干脆不装了。居灵山人这才意识到，夏洛带回来的这位，并非表面上的谦谦君子，而是一条潜□□牙的小毒蛇。
　　反正大家都知道了，江小川也就不在乎了。毕竟，在圣莲村装了很多年，他也累了。加之秦小川的催化作用，江小川直接展现了他那毒蛇的本性。无论何人，只要触怒了他，他也不会发怒，而是用言语反击，气得人吐血。动武吧，江小川自己也不差，最重要是秦楚川像是连体婴儿一样跟江小川，其他人也不好动手。坦白说，夏洛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喜欢观察这两人每天幼稚得令人哑然失笑的对话，就像现在这样。

　　“洛师兄，啊！不，师兄，您要离开山门吗？”江小川摆脱了秦楚川的纠缠，急匆匆地走到夏洛面前询问。

　　这一切还得从夏洛改了护山大阵说起。在清阳的旁敲侧击下，夏洛向清阳提供了一种符咒，这种符咒能够让他从各地利用法阵一次性返回，除了那些设有禁制法阵的区域。有了这张符咒，无论身在何处，都能顺利回来。至于清阳究竟如何使用这些符咒，夏洛表示并不关心。所以，近年来，居灵山外出历练的弟子数量是往年的数倍，山门里面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因此，夏洛也打算带着芙蕖一同外出历练。
　　““我只报了两人历练，没有你的位置。”夏洛无情地对江小川说道。
　　“就是，就是，洛师兄怎么会带你呢？芙蕖师姐才是洛师兄首先考虑的对象，其次也应该是我啊！这一切都怪你，修为太低了。”秦楚川再次无所畏惧地凑过来。
　　“秦楚川，你是不是皮痒了！想挨揍吗？”尽管江小川因夏洛的拒绝而感到失落，但秦楚川如此直白的表达，实在是令人讨厌。
　　夏洛望向两人，微微一笑，坦率地说道：“他所言不虚，你才刚筑基，实力尚弱。单是照料蕖儿，我就觉得麻烦了。你明年再说吧！”
　　言毕，夏洛还轻抚江小川的头顶。江小川这次无视秦楚川，转而对夏洛露出了一抹憨笑。秦楚川一反常态，没有嬉闹地凑近，而是冷眼旁观这一幕，心中泛起了一丝不快。
　　秦楚川稍作停顿后，又凑近说道：“明年，洛师兄也带我一起去吧！”
　　夏洛微微一怔，随即点头表示同意。他心想，有这两位同行，旅途即便枯燥也会变得生动有趣。正当夏洛转身欲离去时，他意外地发现了轩辕舞的身影，于是不得不上前打个招呼。
　　“轩辕，我今日即将下山。你在后续的修炼过程中，要多加小心。”
　　“我明白，我并非你那不谙世事的妹妹，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两次。

　　“轩辕，你和蕖儿已经两年未见了。有些事情，过分执着对你自己和他人可能都不是最好选择。”
　　夏洛在过去两年中学会了控制自己的脾气，努力模仿正常人的情绪表达，很少再有发怒的时候。他在人情世故方面也有所领悟，尽管还不够深入。例如，在郝菁事件之后，他主动写信解释了自己不辞而别的原因。现在，他偶尔也能与郝菁交流几句，通常情况下，都是郝菁通过信件分享一些修炼心得和有趣的历练经历。
　　至于芙蕖这边，他明白芙蕖采取逃避的方式并不妥当，但至少她已经控制自己不去找轩辕舞的麻烦。时至今日，轩辕舞仍在纠结这些事情，未免显得有些小气。夏洛并不欣赏那些爱计较的人。
　　““不用你管。”轩辕舞气得脸色微红，显然是对夏洛如此维护芙蕖感到不满。。

　　“确实，你无需挂怀，先走了，你自己多加小心。”夏洛向她挥了挥手，便离去了。
　　夏洛决然离去，未曾留意到轩辕舞那满是委屈的神情，也未察觉到一直躲在角落，渴望上前交谈却又不敢的琬姑娘。琬姑娘凝视着夏洛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默默思忖：“这次又要走多久？你怎么不记得我呢？珍重！”
　　在居灵山众人的热切期盼中（毕竟，他们又可以前往灵日峰尽情欣赏日出与日落了。），夏洛携带着芙蕖启程踏上了历练之旅。他们的首站目的地，被夏洛选定在了赤焰大陆中心森林附近的边陲小城，属于灵国的领土。
　　尽管木西城只是一座小城，但它作为通往其他国家的中转站，却异常热闹。更因其紧邻五大派之一的瑶山派，而显得格外宁静。夏洛考虑到芙蕖在山上闭关修炼已久，便决定带她出来，让她有机会接触更多的人。毕竟，总是闭门不出，躲避轩辕舞也不是长久之计。
　　此次，夏洛与芙蕖御剑飞行，途中并未遭遇任何危险，仅耗时两天便抵达了木西城。夏洛带着芙蕖脱去修士道袍，伪装成普通人入城。然而，一进城，夏洛便感到自己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多余的。由于木西城靠近中心森林，常有修仙门派的修士来此历练，当地居民对这些修士早已习以为常。
　　然而，芙蕖对这些没有太多关注，反而在街道上的摊位间大肆扫货，无论是普通人的还是修仙者的。起初，人们并未将她这个小姑娘放在心上，但当夏洛差点买下整个摊位后，整条街上的人都对芙蕖展现出了异常的热情。最终，芙蕖满载而归，买得了一大堆有用没用的物品。
　　“哥哥，我走累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芙蕖望向不远处的酒楼，向夏洛提议道。
　　夏洛注视着芙蕖，只见她一脸馋相，似乎被别人的好吃东西所吸引。
　　“我以为你已经忘了饿了？”夏洛带着戏谑的笑容对芙蕖说道，金丹期才能辟谷，虽然夏洛不吃没事，但是芙蕖却不行。
　　“哥哥~，我们快点走吧，我已经看到好吃的了！”芙蕖说着就急匆匆地跑远了，夏洛并不着急，因为他知道她的目的地，便悠然地跟了上去。
　　果然，当夏洛前往酒楼时，发现芙蕖已经在那儿享用美食了。似乎是为了等待夏洛来买单，芙蕖特意选择了一个靠窗的座位。
　　“哥哥，快过来尝尝这里的鱼，真的很好吃。”芙蕖看着夏洛，似乎松了一口气，兴奋地邀请他共享美食。夏洛目睹这一幕，不禁露出了笑容。他站在楼下，望着芙蕖那愉悦的笑脸，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感慨——他感觉自己仿佛真的变成了人类，这种感觉既奇异又美妙。
　　夏洛久违地回忆起与白莲的契约，那盛世，盛世繁华。如今的人间有自己的结界，普通凡人生活得衣食无忧，而妖魔有各大门派也能够及时应对。
　　经济繁荣，无灾无难，百姓安居乐业，对于一个王朝而言，这无疑是盛世的象征。相较于千年前的人间，这样的世界已经很美好，然而他不解为何契约尚未解除。以致于他不得不借助夏洛的身体，在世间行走。他能时刻感知到周遭的变化和人际交往，但这一切都似乎带有虚假的面纱。人们所认识的，仅仅是夏洛，而非真正的他——妖刀。
　　难道是因为结界的隐患一直还在吗？若是，魔界的人攻破结界，攻打人界，人界又会陷入战乱吗？还是因为像圣莲村那样惨案并不是个例。夏洛思虑良久，想着这次可以去最近的结界阵眼看一下，可以的话，顺手修复了。因为自己有些厌倦了，顶着夏洛的身份生活了，该认真的寻找白莲的转世之身了。
　　“哥哥，你怎么了？”芙蕖望着从楼下走上来却沉默不语的夏洛，关切地询问。
　　“渠儿，你想报仇吗？报完仇之后，你想去哪儿？”夏洛凝视着芙蕖，语气郑重的询问道。尽管他已下定决心放弃夏洛的身份，但对芙蕖的情感和责任依旧存在，所以还需妥善安排。否则，以夏洛原本濒死的身体，一旦他离开，夏洛的生命将难以延续，很快就会消逝。到那时，芙渠就真的孤身一人。
　　芙蕖因夏洛的话语而陷入沉思，她原以为经过两年的时间，自己已经淡忘了过去，忘记了魔界这个仇人。然而，当夏洛提及往事，她才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的伤痛并未愈合——那些被残酷杀害的族人，她心中充满了仇恨。她恨自己曾经的无力，恨自己未能保护哥哥免受伤害，恨自己害得哥哥不得不与他所不爱的人订下婚约。
　　芙蕖第一次无声地流下了眼泪，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我想报仇，但我害怕自己太过弱小。最终连哥哥也会失去。”
　　“不，哥哥还在这里。”夏洛坚定地说道，紧紧地将芙蕖拥入怀中。芙蕖说得对，她还小，尚未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更遑论谈及复仇。若真要离开，至少得等到芙蕖成长到足以自保的那一天才行。
　　夏洛在心中默默盘算，规划着未来的行动。如果白莲的转世始终未能寻得，自己留在芙蕖身边，陪伴她成长也是可以的。然而，魔界的问题终究需要解决，否则岂不是让帝释那家伙占尽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