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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燕子 ...

  •   初春的暖阳将潘达森林染成一片金绿色,森林里的景色也越来越美,新迁来的燕子的尾羽掠过森林上空,潘达森林来了新住户。
      嘟嘟和小伙伴们正在空地上追逐那只鸡毛键子时,毽子在人群中间不断穿梭。嘟嘟正和伙伴们追逐着来回翻飞的毽子,忽然一阵疾风吹过,毽子挣脱了孩子们的包围圈,向远处飞去。
      一只手伸了过来,接过飞出去的毽子。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映入眼帘——是森林里新来的那只小燕子,抿嘴笑时还有个小小的酒窝。
      “我可以和你们一起玩吗?”没等众人回答,她径直走向众人中间,将手中的毽子轻轻一抛,开始踢起来。
      嘟嘟她们不太会踢键子,大家在一起玩时,鸡毛毽子总是不受控制,到处乱飞。
      只见毽子随着小燕子的动作上下弹跳,“1、2、3、4、5、6……”,伴随着清脆的计数声,毽子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
      每当毽子将要坠落,燕子便用脚轻巧一勾,它就会乖乖的回来。毽子快要触到鼻尖时,燕子轻松的往后挪一步,在毽子翻飞间又稳稳接住。
      当燕子自顾自地数到22时,不自觉屏住呼吸,方才的不满早化作满眼惊叹——他们从不知这毽子竟能如此听话。
      于是大家开始围上去,和燕子一起数起来。
      众人的目光随着毽子上下飞舞,“41、42、43”
      “噢……”毽子终于落在地上。
      燕子轻轻呼出一口气,俯身拾起毽子,抬起眼时正迎上七八双亮晶晶的眼睛。
      其他人惊呆了,从来没有人能踢这么多。
      “想知道单脚踢毽子的诀窍吗?”燕子闪动着眼睛问道。
      “想!”大家向她围过去,来到森林里的燕子就这样交到了新朋友。
      森林里所有的小伙伴都很喜欢燕子。当毽子踢腻了之后,燕子带着大家跳皮筋;跳皮筋玩腻了之后她带着大家跳房子——用树枝在地上画出格子,单脚或双脚跳过格子将扔出去的沙包捡回来就成功了。
      当男孩子炫耀自己绚丽多彩的玻璃球和差不多用了半本大日历叠的厚厚的画片时,燕子举着能发射子弹的竹筒炮出现在森林里时,整个森林里的少年眼睛都亮了起来——那可是会发出“砰”声的真“武器”。
      在那个物质生活尚不丰裕的年月里,玩具是件奢侈品,所以男孩们总爱把裤腰想象成枪套,把随手捡的树枝比划成步枪,竹筒炮——一个能发射子弹的“武器”让男生们羡慕不已,所以,燕子凭借着竹筒炮将森林里的男生们收入麾下。
      制作竹筒炮需要用到竹子,房前屋后都有,随意的砍几根过来就行,大家听从燕子的指挥,尽量砍手指般粗细的竹子。
      新砍的竹子翠绿翠绿的,燕子把竹子筒截成手掌长短的长度,燕子的手很巧,很快就将长竹子砍成一小段、一小段。
      然后在竹节下方割开条细缝。破开的竹片要削得薄薄的,竹片的边缘用刀口细细打磨,最后在竹筒中插入破开的竹段作撞针。
      大家有模有样地学着燕子的动作。
      几个小孩围坐在门堂前,菜刀与竹筒碰撞发出的“笃笃”声此起彼伏。
      砍开竹节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竹子圆嘟嘟、表皮滑溜溜,他们双手握住菜刀的刀柄,用力砍下去,可是试来试去总是瞄不准,控制不好力度,基本上处于砍一个竹子,废一段的状态。
      嘟嘟也有模有样的剁竹筒,但刀刃在竹节上打滑,倒把自己左手划了道口子。
      嘟嘟看着周围伙伴忙着剁竹节无暇顾忌的样子,悄悄把手上渗出的血珠抹掉,忍着痛感,继续剁。
      破竹段也是个难题,粗细掌握不好,而且破开的竹段旁边都是毛刺,大家竹筒炮没做好,每个人的手倒被扎了好几次。
      大家都在问燕子怎么办?
      燕子说,她怕扎手,都是偷偷拿家里的筷子用的。
      嘟嘟抱来家里的竹筷笼,大方从怀里的筷笼里抽出七八根长短不齐的竹筷分给大家。
      拿到了筷子,竹筒炮很快就做好了。
      子弹呢?
      燕子得意的说:看我的。
      燕子灵巧地爬到了树上。
      这棵大树生长在嘟嘟家的西边,在嘟嘟出生之前,这棵树就一只矗立在这里,它一直都是这样枝繁叶茂,它的枝干粗壮有力,无论经历了多少风雨的洗礼,它依然□□立在这里。
      燕子从枝干上“飞”向树上,她伸手拽住大树的枝条,撇下几根树枝。
      嘟嘟抬头,看着燕子灵巧的动作,看到了树叶密密麻麻,绿的发亮,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燕子站在树上,摇动着枝条,叶子碰撞发出沙沙的声音。
      嘟嘟看到小燕子正在疯狂的采摘,左边的树枝掰完了就开始折右手边的,扔了满满一地。
      直到大家在底下喊“小燕子,不要了,够了!”
      小燕子听到这话,从树上跳了下来。
      燕子捡起一根树枝,从树枝上揪下很多像绿豆般大小的果子,将一个塞到了竹筒之中,大家紧盯着燕子手中的竹筒炮,预想的“枪声”没有响起。
      燕子往里塞了第二个果子,将筷子轻轻往里一推,当第一颗青槐籽从竹筒中迸射而出,清脆的爆响惊飞了树上的麻雀。
      霎时间整个森林成了大战现场,竹筒炮的冒出的硝烟是槐树籽破碎的清香。大家在森林中奔跑,在树荫下穿梭,燕子成了森林中的“军火大王”。
      那段时间,家家户户的竹筷都神秘消失了一些。
      带着小伙伴们疯玩的燕子受到森林小伙伴们的喜爱,而燕子则被大人们笑骂成“疯丫头”。
      他们不知道森林中回荡着此起彼伏的“枪声”,是深藏在森林里的童年战歌。

      躲着当头的烈日,燕子带着大家来到了她家,门前有颗高大的树,嘟嘟看树叶的形状好像是梧桐树。
      成熟的红色果子像一个红灯笼在树叶间晃悠,强烈的阳光穿过红色的果皮,闪闪发光,里面的汁水好像能立刻流淌出来。
      “好渴啊,好像吃冰棍。”嘟嘟浑身都湿透了。
      夏天到来的时候,一根冰棍消除不了太多的暑气。
      “要是树上的果子是冰棍就好了,冰冰凉凉的,太解渴了。”嘟嘟看着不认识的红果子咽下口水。
      从墙头垂下的树枝好像再向小孩们招手。
      燕子抓住粗糙的树皮蹭蹭往上爬。
      “燕子,你要干什么啊?”嘟嘟看着燕子灵巧的动作喊道。
      燕子爬上枝头,随手摘下一个熟透的红色果子,那个像加大版的红色“杨梅”吃进嘴中,红色的汁液瞬间蔓延到全身。
      “燕子,你在干嘛?”树下的孩子们着急了,这个果子能吃吗?
      “好甜啊!你们要不要吃。”红色的果汁顺着嘴角、顺着燕子的胳膊往下淌。
      树下的伙伴面面相觑,谁也没吃过这种果子,不知道能不能吃。
      可是他们现在都很渴,而且吃了果子的燕子也没有任何不好的反应。
      “我往下扔喽,你们接住了。”说罢,燕子开始摘树上的果子,熟透的果子一碰就掉。
      嘟嘟捡起一个,剥开橙红的果肉,里面还有果核。嘟嘟先是伸出舌头舔了舔,甜味立刻在舌尖炸开,比冰棍还甜!
      大家迫不及待用这种新果实来解渴,吃得好不开心。
      几个果子下肚,嘟嘟发觉舌尖麻酥酥的,伸出舌头,舌头都被染成了红色。
      晚饭间妈妈看到嘟嘟发红的舌头,问她吃了什么?
      嘟嘟老实交代,吓了妈妈一跳,“怎么什么东西都吃?那是构树果,能吃吗?别吃坏了肚子。”
      好在几天的时间过去,嘟嘟也没有任何异常,只是在燕子离开潘达森林以后,嘟嘟再也没吃过这种果子了。
      燕子不像一个传统的女孩子,她有一些任性、她有一些叛逆、还有一些疯狂;没事她能吵吵小架,也能撒撒小谎。
      那个姑娘整天嘻嘻哈哈、迷迷糊糊大祸小祸一起闯。
      燕子是春日馈赠的意外来客,嘟嘟很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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