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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风翩少年趣水谈,长酒不醉雪中山。 ...

  •   当俩人泡在大木池里,除去一身血迹与污垢后,才发觉也是俩个生得俊美的少年,也绝对是无可置疑的偶像派。十七八岁的样子,石三高鼻梁,宽而薄的最唇,浓密的眉毛下,一双硕大有神的眼睛,神彩翻飞间透出几多古灵精怪与跳皮任性;天常眉清目秀、儒雅有余,翩翩弄笑时,活活一个潇洒风流的贵公子,只是少了三分阳刚之气罢了。“那讨厌的假发弄疼得很。”石三咧嘴说道:“你道是舒服,就摆个造型,躺在地上。”“躺着?你试试,被你一棍穿喉浑身是血,那种罪没发提,再说让你来,你装得像吗?看你那笨脑袋。”石三显然易怒,气急败坏的样子,把本是俊俏的脸都给扭曲了:“这样说法,那我不干了、不骗了,就不再受这份气。”天常望望他,一脸怀疑,他在疑惑时的样子,道比他不疑惑时还要俊上几分。他低声道:“你不想吃饱穿暖?不想喝酒?不想……”话到于此没在下去。“这道也是。”石三潜口水道。“石三!你想过没有?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良心能安吗?”天常深叹口气一头潜到水底,沉默许久才又喘着粗气浮出水面。他望着他,像是等待着石三的回答。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同时倒映着,另一个低头思索的人儿。可石三是低垂下头,心里却并未在思索,他一动不动,呆沉不语。天常心急便随手推了推他,这可把自己气得半死,石三早已睡得熟了。再触动一下,口水竟流到了下巴。天常微微一笑感慨:“石三啊!我能像你一样无忧无虑便好了?”“怎么不可以?”“你……你又骗我!”石三一抬头将水泼过去溅得天常满脸,哈哈大笑!天常永远都被自己骗这道是真的,至少他已‘骗’了天常多年!“你听到了我刚才的问话?”石三满无所谓的表情已是在提出抗议:“管它伤天还是害理,不这样咱们吃什么?玩什么?我不是也没要那老头的五十两黄金吗?只不过我也不明白,爷爷为什么永不收手?”“你不明白?”天常摇头问道。心中一丝莫明与失望。石三拍打着水花,好似再无心去深究,只一脸无辜与无奈丢给天常。天常又微微一笑。用手揪住挂在石三脖劲上的钱币扯了扯,使得他一阵怪叫。天常翻转着钱币:“一面是字儿、一面是花儿。”“你是说……”石三仿佛想到什么。“没错!是赌……你和爷爷都沉醉于其中,无力自拔。也害得我要跟随着做这些……冒险的事。”天常说完看着石三,等待他思索后的觉醒。而显然这时间不短,可能水都快凉透了,石三才若有所思的回过神来:“是赌!竟是这该死的赌,天常!怎么办?我该劝爷爷。”“劝你自己吧!”天常失望的连连摇头。石三转弄着眼睛淡淡笑道:“那你就不赌?”“我何时赌过?”“那道是……真不想赌?”“为何要赌?”“若是赌了呢?”“我天常绝不……”“若真是赌了呢?”“我天常就是你孙子……你要怎样就怎样……”“哦……!”石三一脸无奈。对于这点他道相信,天常说一从不二。“但你相信我也能做到不赌吗?……戒赌!”石三说得坚定,手紧紧握住,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屁话而已”天常更是无奈。“你小看我嘛!”“你若能戒赌,我便戒了饭!”“我可以发誓……”“那又多了一句屁话。”“我现在就发誓……”“没想到屁话会来得这么快。”“我们是兄弟?”“是。”“那兄弟说的话该怎样?”“该听!”“兄弟发的誓呢?”“自当该信。”“好!那我石三发的誓……”“这屁好臭!”天常轻笑。“你真不信……?”“谁会信……?”“若我真做到了,你怎样……?”“这……?……你说怎样……?”石三耸肩叹道:“若我做到不赌,你就得听我的话,叫你做啥就做啥,一年……不三年之内不许反悔,你敢么?”“这……”“你怕了……?”“我……我没有。”“你是真怕了,犹疑了便是怕了。”“我……!”“你的确是怕了,不过我能理解,天常啊!这人要是天生胆小,再怎么死撑,还是掩盖不住的。”“不!我没有……”“你已在抖……”“胡说!”“你已不自信……”“怎会……?”“你已显得不自然……”“屁话!好了……你也别多说,若你做不到呢?”石三扬眉一笑:“也由你说。”“三年之内滴酒不沾……”石三心里暗笑:“这……”“你也怕了……?”“我会吗?”“因为你也犹疑了”“但我未在抖……”“但你已不自然……”“哦……!是吗?”石三心里一喜叹息道:“好吧!”天常看到他的失落,也是一喜:“别太勉强……”“我从不知勉强……”“一言为定!”“你真已决定……?”石三咳了咳道:“你真不怕了么?”天常此刻一阵舒心,因为他知道要石三死容易,要叫他不赌,只怕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对于赌!石三是无可救药的。所以他胸有成竹一脸坦然自若的答道:“不怕!”“你已平静,我相信你。”石三有意催促道:“但……你……真……”“哼哼!我……天常!今天就和石三做此一赌,胜负有誓,绝不反悔。”石三憋住气一本正经点点头:“谁先做不到……”“谁先违反,谁就算是先输了……”天常抢话道:“一言为定。”“四头大象都拉……拉不动……”石三阵阵狂笑猛然从水中跳起将衣裤提在手中, “天常!……乖孙儿你先输了,你可别反悔啊!” 一缕清烟般消失在后堂,只留下这句话在池中叠荡,和此间莫明的天常。一段长时的无奈与费解,暗然在天常心田。他深深潜入水底不想起来,待起来时他更加显得无奈,但却已了解……他怎会不明白?天常也随即阵阵狂笑道:“是我输了!我已先做不到,自然是我先输了。”他心中仿佛想起和石三的对话。“你就不赌?”“我何时赌过?”“若是赌了呢?”“我……!”天常轻笑摇头,心想!“又一次中了石三的鬼计,被他的话左绕右绕,把自己也陷了进去。同他打赌!已然是赌了……”他输得心服口服,但他没有生气,输得心服口服的人只有佩服!他为何要气?他们是兄弟……”而天常顺势倒在水中紧闭双眼,他已将思绪转移。做了这等诸多的特殊生意,他最当心的便是爷爷和石三的安全。安全!还算安全……什么官府……?什么武林高手……?道都还能自如应对。他们会“异容术”,而自己什么人的声音只需听过一次,便也学得九成。至于石三!他相信运气,再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和他骗了自己的鬼机灵,也总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若官府来查……!石三便假扮食客久坐,自己便是厨房火头军和店小二之类。酒店方圆三里的范围内,都是他心爱的大黄狗的势利所在,否则是来不急化装弄假的;至于是不是武林高手……?那就得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像瘸子那样用跌倒先试探,再察言观色、谈话时抛砖引玉,这样一来每每到最后都大功告成。有了这专业的种种应对,道也算是安全了……想至于此天长短叹一声,只不过……只不过那良心如何而安,要怎样才能通透明了?他自觉不及石三的无虑扰心和奋食忘事,石三他不想!想不通而不想,说不对还偏说。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谁的神情,道也落得个逍遥快活。而自己却是一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多愁善感的人儿,要何时才能体会到那“凡人尘世谁去管?山中清秀我自知”的超雅意境?他努力着、他这样去做;怕是一生都做不到了,他这样想……所以他淡淡一声,是自嘲、也是惠心的一笑…… 随即从水中跃起,去找那个此刻不知又在何处搞着‘无理头’的家伙……那个骗过自己!甚至能容忍他骗自己一生的人儿———“石三”……只因为是兄弟,一种此生绝后的兄弟!‘清雅居’内已是一片安祥。少了刀光剑影,杀戮饮血之事后,它依然安详。只是此间弄得扑鼻留香,分外倾嘴倾肚罢了。既然留香,当应是酒!本便是酒,所谓‘不二’;若为倾嘴倾肚,自然在桌上,应当在盘中,所谓‘不二’……不假!不差!天常四下一望,再看看那已将肉塞满嘴的石三感叹“不是说要惩罚你吗?可爷爷还是做了那么多你爱吃的。清炖乳鸽堡、踢干豆、葱香脆清花……还有‘不二’小酒。”天常好似嫉妒般道:“爷爷也确是偏心了嘛!”“你可要记住,你现在是有俩个爷爷的人了。”石三胡吃间竟也不忘将天常捉弄一翻。“是!我已任了!”“那还不替我斟酒?”“你这鬼石三……来喝死你”天常一急将整个酒壶逼过去。石三侧面叫道:“这可是喝不死,被整死的……爷爷快来,天常谋酒害命啦!”天常听罢又气又笑,这家伙不占便宜是不会卖乖的。心想下,但有何妨?谁叫自己比他大上几岁;也谁叫自己在他面前已输得面目全非一败涂地。于是屏气道:“有酒当自醉,何又弄人心?”石三停住嘴连连摇头,一阵不知所措与失望。他活到现在最烦三件事!一是在他面前拽文的人;二是有人用臭屁的眼神瞪着他;再就是没有酒喝!他听到天常又在他面前拽文,自然是不舒服的。他仰面长吐口气道:“天常!你又跟我拽文了!刚脆你还是把我整死算了,要不你做我爷爷,只是别再说话一次就五个字或七个字的,我不懂也不想懂……求你了?”“好好好好好!行行行行行!”天常不紧不慢的笑着。石三耸耸肩“唒”的一声!也大笑起来。这样的斗嘴为乐,多过于争吵。有石三在,难免、无可避免!有天常和石三同在!无可避免,也在所难免……生活中却也因有了它变得眩斓。而赵老爷子已是感慨万分,虽对石三的大发慈悲有所触怒,但毕竟已到手银子好几百俩,又能去城中豪赌,也随心别忘了。他坐到近前搂住石三、揽起天常笑道:“有石三的、便也有你天常的……这不是‘清乳鱼汤、凤九哥、麻婆肉丝,’平分秋色、不偏不移嘛!”说罢赵老爷子左手抓起‘乳鸽’右手撕下块‘凤九哥’递到他们嘴前:“喝酒吃菜,不醉不睡啊!生意多多、财源滚滚!”石三怎还管诸多废话,埋头苦干,一心不能二用,对于吃!他是这么想的,既然想了,当然就得去做,而他对他做过的事,从不当心,也绝不后悔!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天常句句听得真惬,只不过不愿去想那后两句罢了。事到如今还能做何奢望?便是走一步算一步:“今朝无须愁明日,有情有酒自当醉。”吧!于是接过‘凤九哥’大口冒油起来。祖孙三人几番淋漓畅饮,酒将尽,人未醉;又把酒将近,仍未醉,心更明!好酒频频、笑声盈盈!窗外虽已升月流光,但花仍在弄舞,人再推杯!有的是时间、有的是澈水,更有的是那难以启齿的生意,仿佛不曾心碎,却已稍醉,却已日渐应手……这一夜!漫长而无边际,这一轮月!却不清明。祖孙三人东倒西歪,已无声息!不知过去多少时间,有人清醒有人睡!天常拍拍脑袋,这个简单的动作,他不已不知这些年来做过几次?只是望了望身旁的石三,轻声一笑向门外走去。“多美的雪啊!”他轻轻感叹。是如此羡慕,也是那么无奈!伸个懒腰长出口气,迈步在深雪之中。它是白色的,山也是白色的,什么都似乎该是这白色?但他的心!只有他的心在此刻却是灰色的……从门里窜出一只大黄狗,扑到他身上,天常一阵高兴喊道:“阿黄!你也醒了呀?”他咯咯的笑起来,他笑了?面对着它,他撇下了那灰色,所以他笑得很自然。随即他压低声音对阿黄道:“这次骗了一大笔,爷爷又要消失好几天,石三也早按捺不住,他去我定要跟去,只是可怜你要独自看门了。”阿黄似乎能听动他的惆怅,伏身去蹭天常的腿,发出轻声的哀怨。天常一阵难过抚摸它道:“我就为你烧顿大餐,做为补偿吧!”人在无奈时!没人理解时,和动物道还是有话说的,毕竟它们听不懂!就算能听懂,它们也不会要求你去做些什么!他拉着它,也同样孤独的走着,他很无奈,它更加无奈……他可以说而不能去说,它能说却开不了口。石三睁开迷浊的眼看了看,迷浊的眼睛让他看不到什么!他知道天常定和阿黄在一起,便又倒头大睡,这仿佛顺理成章,他也早习以为常……石三悠闲自得,不懂常人世事,他不懂!也不想懂。为何要懂?在他看来,既不能当饭吃又不能顶酒喝,所以为何要懂!像天常一样懂了道还多愁善感,烦人惹心,人生不快,何必人生!所以他懒得去懂。而天常知心知事,勤勤恳恳。他只希望有一天能够以自己的努力唤醒石三,不再同爷爷泥足深陷。他看到屋里只有石三,仅只有他?他清楚爷爷已走,除了‘挥金楼’他别无可去。虽说爷爷处事小心,但最后空手而回也是必然。要常常鱼虾满仓,还用得着去干这见不得光的活计?那毕竟是赌场!赌徒都赢,人家吃什么?‘我拷’!……只盼爷爷平安归来,也就罢了。别像石三上次输得清水底朝天不说,还被痛打一顿,欠下银子。他想这次石三再去赌,自己定要跟随,也好劝他收手。天常这样想,他可以去想,但他却未曾料到……石三醒来。四下搜寻,他发现屋内空荡荡,天常、爷爷都无了影踪。舒心扬眉间一跃而起。已懒得换件新衣,便跑向厨房。此刻还有什么比去城里更重要的?没了爷爷的责骂、也没了天常的唠叨,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兴奋与自由。难得心宽、难得一人?但他叹口气又觉得遗憾,他想找天常,他要他同去,可今天……想去的人在徘徊,不想去的人已不在。石三以为他会去做饭,但他没有。他以为他?但他都没有!石三只得随手抓了个鸡腿,垂头散气的离开。只能下次、只好下次!石三失望的踏上征程,路向何方?自然是那里,是哪里?幸好他的乐天,所以他仍保有愉快。鸡腿送入口中,一脸是油。他哪管!用衣袖就擦,吸着鼻子道:“天常要在就好了?”“哦!也有人想我了!”“天常!”“自然是我。”天常从树后跳出。“你早想好的?”“怕你……”“怎会!今天我可要求你了。”“哦!”天常一脸非疑所思道:“什么?”“你可得帮我。”“不伤人?”“只骗人!只用它……”石三兴奋道。手中一个钱币在翻转。“这次又到什么地方?”天常慢条斯理的走在雪中问他。而石三总闲不住手脚,在前换来移去,咬口鸡腿笑道:“去‘圆月赌坊’!不!去‘平心阁’?”他摇摇头又道:“上次被揍了一顿,还是去‘宝乐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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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完结……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