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封魔录》迦楼罗王

19、凤头红烛映空月，落峰方知无穴人。

　　夜更深，雨更大。街上已没了任何人！如果他也算人？他卷曲着身体，来抵抗着那雨的蹂躏。‘火龙’没有离开他，唯一没有的朋友！石三冷得发抖，而身体的冷再怎么也冷不过他的心！长夜是难熬的，痛苦的心要走向光明更是漫长。但夜终究会过去，黎明也会周而复始的到来……早晨！十月二日。雨不再下，也不再冷，他的心……路人的眼光……？石三仍然没有离开那小小的角落，‘火龙’舔食着他的伤口，这是他唯一感到好过的。酒店像往常一样开了门，店小二却不像往常一样的看了看他，石三也看了看他，而石三迎来的不是什么关怀，竟是一阵急风般的拳头！每一拳都不偏不倚正中身上，像是一个武湖高手！招招要命！石三看着，也接受着，他没有还手，也没有去憎恨什么！做错了事，放下了罪的人，就该接受惩罚！他没有一丝理由去反驳，更不用说是出手？他没有……‘火龙’却一声嘶鸣！烈火裹身！店小二被吓得倒退着跑开。但这一切并没有对石三挽回些什么？随之而来的是更多路人的唾骂，骂他是个鬼！骂‘火龙’是头怪物！石三心中一阵苦笑！人为何会这样？就连一头动物都不肯放过？人又为何会那样？得意时把你看作英雄豪杰，落泊时就连人都不再是了！竟成了什么鬼？什么妖怪了？他抹去脸上的臭鸡蛋，烂藩茄和残汤剩饭。大笑一声！这样的洗礼，几月来也是多的……他准备离开，去什么地方？他不知道？三神峰！不二食坊！已不可能。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随着一身肮脏，伴着众人的唾骂，像风一样，吹到哪？落向哪……石三站了起来，路人像在看耍猴一样的看着他！他垂下那原本骄傲的头，因为眼神中早已没有了他独有的那种臭屁的光芒！他刚要上马，就听得几声犬吠！狂暴的，撕心的几声！他知道是什么来了，他已遇得多了，那必定是店主家的恶犬来报复……他没有躲，甚至没有回头！他也清楚，每次它都不会得逞。自己却又能有一顿火烧狗肉吃吃，只不过遭到的唾骂也就会更多更怪更加麻木！石三骑着‘火龙’走了，‘火龙’却叼着恶犬随石三也走了！一路上，他看到很多，很多事和人都让他想不通，他本是一个想不通而不再去想的人，可此刻的他却也拼了贼命的去想，去想为什么？他看到花天酒地的富家公子酒足饭饱后的神气，看到妓院里花枝朝展的女人在买弄风情的笑着，看到恶霸土豪欺负山野村民……看到了太多的不公，和想不通！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该去哪里？一个月又过去，时间会很快的过去，石三漫无目的的游离在人间，胸口的剑伤已好了，心中的伤呢？他只觉得胸口仿佛比受伤时还要痛，人也还要茫然无助……十一月三日。他来到一条河边，河里的水很清，人却脏得在水中的倒映都看不清了！但他知道，至少是知道远离那繁华，那人群是对的，这样就也不会再有唾骂，不会再有臭鸡蛋、烂藩茄、和残汤剩饭！他躺倒在河边，没有去洗澡，他希望这世上的人都认不出自己才好，所以他只是躺着，‘嗜血’也躺着，而‘火龙’却四踢躁动，长鸣不止……石三知道是有人来了，他可以感觉到，但却感觉不到那人是谁，会是谁？来的人就站在他的跟前，没有走，没有动！石三低着头，没敢去看，他实在是不敢去看！手却在不停的颤抖，身体也在，泪水像是撅堤的洪水，夺眶而出……他没去看她，却知道她是谁，那倾心的香味再熟悉不过，可他已不能再去熟悉，再拥有她一丝笑容！ 她的泪水也撅了堤，泪竟落到石三的手上，是那么滚烫，又那么温柔。她开了口！她不开口，石三是不会说什么的，他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已没有了资格开口，说什么都只会伤害她，而自己最不想伤害却伤得她很深！蔷薇压声道：“你真的在这里！”石三没有回答，这不是问话，他怎么回答？“石三！你怎么变成这样子？”她终于问了，石三按捺了许久的话，也终于可以说出。“我也不知道，我还可以变成什么？”蔷薇忍住泪水：“那事是真的吗？是你愿意的吗？”说完泪水又再不能控制。石三苦苦一笑：“没有人相信我，真和假还重要吗？”“重要！”蔷薇肯定的告诉他。又坚定的道：“你告诉我那不是真的！”石三仍低着头，头低得更低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我就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可我做了那些可耻的事，却是真的，如果我可以选择的话……我可以选择吗？”他又苦笑，再没说下去。蔷薇拉起他那脏得难闻的手：“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你现在选择！”石三震动了，那是一种全所未有的震动！他望着蔷薇，她依然美丽，只是憔悴了许多，眼睛却比什么时候都要清澈……“你相信我吗？”石□□问道。这对他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他的心需要她的信任。“你说……”石三也抓住她的手，抓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紧：“如你们所说，我去了你们的房间，如果我可以选择，那晚真的必须要去的话？我也只允许自己去你的房间，可……可我也正如你们所说，三间都去了，都做了可耻的事！”他咳了咳，又笑了笑。咳得很厉害，笑得也很苦！“是这样吗？真是这样吗？”蔷薇又温柔了些。石三收住泪水：“你看着我，也看着我的眼睛！”蔷薇看过去，看着他漆黑的脸，看着他那本是混沌，却在此刻又恢复清澈的眼睛。石三紧紧握住她的肩：“告诉我，我是谁？”“石三！”蔷薇回答他。“你为什么还来找石三？”“我……”蔷薇梗咽了。“你对我的情，也正如我对你的，你知道吗？”石三激动了。“你可以不原谅我，但你要相信我，一次就好！”石三说完放开了手：“你走吧……”蔷薇没有走，猛的抱住了他，他哭了，哭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开心，她也哭了，哭得却很伤心……“你跟我走！”蔷薇哭诉。“我还能去哪？”“回雪神峰！”“回不去了，没有人会接受一个众叛亲离的人？”石三无奈到了极至。蔷薇抱得他更紧：“我相信你，我相信你……”这撕心的声音在河边回荡着，久久……！ 另一个清晨！十一月四日的清晨！石三在‘火龙’上，蔷薇在他的身后。她揽住他的腰，揽得很紧，他没有抓着斯缰，抓着的是蔷薇的手，抓得更紧……“你怎么找到我的？”石三是笑着问的，几月来他终于笑了，笑得是他活到现在最灿烂的一次。还有什么比自己心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信任他，还要开心的，他经历了这种种变故，已体会到了什么才是他最重要的，石三不再会对其他女子这样灿烂的笑了，他要将一生中最美，最真的笑容给她，只留给她……石三又走向了快乐，却也走向了极端……蔷薇在他身后一笑！焉然道：“要找一个人很难，但要找一个骑着一匹神兽的乞丐就不算难了！”“是吗？我是乞丐！你愿意做他的老婆吗？”石三抓得她更紧。蔷薇没有回答他，甚至是没有一丝声音……夜！十一月四日的晚上。今夜的月不圆，但在他们看来，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美，蔷薇躺在他的怀里，人是团圆了，月也就更圆了。石三仍然狂热的去亲吻着蔷薇，只有对她，他才是狂热的，蔷薇也迎合着他的狂热，更加狂热！石三疯狂的再一次扯开她的衣服，那股躁动是全所未有的，也是真确的，他亲遍了蔷薇那如象牙般洁白的身体，眷恋着她每一寸肌肤，吮吸着从赤热的肌肤里渗出的，颗颗如钻石般的汗珠！他真的感觉到自己像是容入到了她体内，与她合二为一……在这山野树林中，虽不华丽，却华美，虽简陋，却很真实……他们今夜真正的是夫妻了！除了他们，还有人也很快要成亲？他们的婚礼自然要比石三和蔷薇的华丽，也很华美，虽不简陋，但也是真实的……他们是天常和相思！他们的婚礼定在十二月二十一日。石三要去祝福，要去解释他的所作所为，他没有证人，蔷薇却是他最好的证人…… 婚庆的雪神殿自然与平日不同！雪神没有邀请其他人，神族中出了那样的事，他显然很低调，这也是他一惯的为人！大殿里，天常和相思得到了足够的祝福，但天常脸上却有一丝不为人知的惆怅，他知道是为了什么？别人却不清楚！雪神、剑神自然是高兴的，从他们的笑容里，举杯的次数中，就不难看出。石三、蔷薇还没有到，更不曾看到他们此时开心的笑容，但石三再也看不到了，也绝没有人可以再看到……看到石三那同样开心的笑容！？雪神殿里飘出一股怪异的花香，这花香很奇特，像是很多种花同时散发出的香味。所有人都从鼻中流出了鲜血，雪神、剑神、天常、相思……雪神大惊！这是中毒的迹象，他忙运功驱毒！所有人纷纷倒地运功驱毒……两声长笑！飘进两个魅影！不是石三，也不是蔷薇！来人大笑道：“雪神！几年不见还好吗？”雪神一震！：“原来是你！”随即喷出几口紫血！“二弟！不要生气嘛！气越多死得就越快啊！”“天神！你是什么意思？”剑神怒道。也喷了几口紫血！“什么意思？什么意思都没有！要你们的命，算不算是有意思？”天神哈哈大笑。旁边一人却阴笑不断！剑神也一笑！他竟笑了？：“又是你个下三烂！”毒尸王奸笑道：“又是我！又怎样？我是下三烂，不过……”他用手一个个点了点坐在地上的人：“一、二……你们很快就是下四烂了！”他很显然是指雪神、剑神、天常、和相思！剑神又一笑！大笑！：“一点尘埃，何以为毒？”“那两点呢？”天神冲他怒道。“什么？”毒尸王得意道：“酒中我是下了药的，本是无毒！你们自然喝了没事，也就不会觉得奇怪，但这婚礼上所用的烛火里我却用了‘锁命万花粉‘！闻到香味的人，再喝了酒……”“怎么？”这一句不是雪神所发出，也不是剑神！却是天神。他两像是讲相声一样，竟一唱一合！“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毒尸王两手一摊，哈哈大笑。“哦……！”天神笑得更加狂野。天神笑完！将手一挥，十多颗冰珠向雪神其他的弟子飘去，这招雪神咒‘滴水穿石’准确的落在它们该落在的地方，冰珠化开，鲜血流了出来，人已不会再动荡……雪神大喝一声！他欲提气用雪神咒！紫血却喷得更多。天神上前两步，一把揪起雪神：“想使雪神咒！是吗？那样会死得更快！”雪神没有回答，他好像失去了尊严一样，压低声调：“这是你我之间的事，放了他们吧？”“放了？那以后谁又放了我？”天神奇怪的看着雪神，觉得他怎么会说出这么幼稚的话？：“斩草要除根！你不懂吗？”天神反问道。雪神没有再回答他，雪神知道再说也只是废话而已。他等待着死亡，又恢复了往日的尊贵，就是死也要死得尊贵些，但他在等死的同时也在等待着什么？天常坐在地上运功驱毒，却越来越感到难过，嘴中不断吐出紫血。相思没有办法去帮他，自己也是命在旦夕！毒尸王看了看他们，看了看美如天仙的相思，叹道：“可惜！可惜啊！你们不要再徒劳运功了！这毒要是那么容易解，也不会用来对付你们这群高手了！”他的话不假，这道怕是他一生来所说过的唯一句真话。因为一个紫瓶已在他手中翻转。他接着道：“出了我‘中绝毒门’的解药外，天下是没有人可以解的！”这是他第二句真话。“是吗？”话音刚落。一到火影掠过：“那这是解药吗？”毒尸王大惊！手中的紫瓶已不在自己手中，却跑到了来人的手里。“你……”“你什么你？”“我……”“我又什么我了？”众人也都大惊！这熟悉的声音，再熟悉不过的用词！是石三到了，蔷薇就在他身旁……“小子你是……？”天神似乎已记不起他来。“老子我是你的徒弟啊！”石三一笑。一笑中！天神恍然大悟！“是你！”“是你老子！”毒尸王飞身上前要夺解药。他怎会是天神咒‘浪花升潮’的对手，他连石三的影子都看不清，又怎么去夺？但石三却忽略了天神！天神同样拥有天神咒‘浪花升潮’！他没有去夺解药！他比下三烂聪明得多，抓蛇要抓七寸，而七寸便是那站着没动的人！天神红光一闪！蔷薇已被他扣住喉隆：“你还要活蹦乱跳吗？”石三呀的一声！他万万没想到天神会这一手？高兴过了头，也是他一生的致命伤！石三停下脚步，却没将解药还给毒尸王！蔷薇喘息道：“石三！快救他们，我不要紧！”‘紧’字刚说完，嘴角已流下了鲜血！天神的手捏得更紧了！他冷酷得让人发抖，对自己的侄女他都忍心下此毒手？天常惊叫道：“你快走吧！就是给了他解药，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的！”毒尸王阴冷一笑。笑得很真实！此刻只有天常理他，雪神、剑神，甚至是相思还对他有所沉建，这也难怪？此刻跟本没有机会去解释什么？他永远也解释不清了……石三一笑！很怪异的笑：“你拿去吧！”说完将紫瓶向空中一抛！他已想好！在毒尸王还未接住紫瓶时，自己便催动天神咒去救蔷薇，再用‘嗜血’将解药拨给天常！他是想好了的！他可以这么去想，别人也可以去想自己该做的事！石三这一抛！简单的就抛掉了所有，甚至是抛掉了他的灵魂……他每个动作使得是如此完美无缺，快如闪电！他抛了也救到了蔷薇，同样也将解药，用‘嗜血’拨给了天常……可他怀里的蔷薇，鲜血却更浓更多了！他可以想！天神也已想好！他交给石三的人，却早已被他将劲骨折断，是一个死人！不折不扣的死人！石三抱着蔷薇！蔷薇已说不出任何一句话，但她却是笑着的，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灿烂，都要美！那笑容像是在告诉石三，他是一个好人，他没有做错什么？他终于又回到了所有人的中间……石三看着她，她已闭上了眼睛，不能再看着石三！蔷薇闭上了那双比星辰还要美的眼睛，美算是什么？雨灵儿又算是什么东西？石三哭了！哭得没有一丝声音，泪水滴在蔷薇脸上，她早已不能感觉到石三的伤痛！蔷薇的鲜血流到石三手上，他没有将它擦去，他喝了下去！石三抱起蔷薇向门外走去，走得是那么坚决……他口中也喷出了鲜血，血洒在蔷薇脸上，苍白的脸上！他多希望蔷薇能再用开满了玫瑰花的脸色，对他笑着，对他甚至是骂着……但没有，任何假想都没有……他抱着的只是一个逐渐冰冷的躯体！虽然热血再一次，更多的洒在她的脸上……石三被天神击了两掌，他没有还手，他走出殿外，雪停了！雪神峰上一日三场雪竟停了？石三眼中只有血，而非雪！只因血更多更浓了……殿中！天常得到解药！却呆呆望着石三和蔷薇的背影，所有人都望着……天神、毒尸王一惊！从扭曲的一惊中回过神来，他们要乘雪神、剑神还没有得到解药救命时，了决此事！所有人没有动？天神却持掌飞来，毒尸王挥毒进前……他们都得死！死有什么可怕？蔷薇死了，死的却很安然……他们等待着……雪神一声怒吼！剑神也是。“快走！”雪神喷血而出。一招雪神咒‘海阔天空’将天神截住，剑神的‘全神具灭’将自己也毁灭在了空气中，却挡住了毒尸王！雪神死了！剑神也毁灭了！他们是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天常他们逃命的机会，这样的机会不多，却很惨烈！惨烈的机会只有一次！天常和相思已不见了踪影……很多人冲了进来，冲进已溅满了血的雪神大殿！是天神和毒门的人。他们进来时看到石三！没有动手，他们不知道他是谁？一个抱着死人的行尸走肉！天神怒道：“还不快追？斩草除根……斩草除根！谁都可以活！那个抱着个死人的人，一定要死……一定要死……”他扭曲的脸更加扭曲，丑陋得不配叫做神！所有人又都冲了出去，包括天神！石三要走到什么地方？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就朝前走着，他已不清楚前面是一道雪涯，是什么？又能怎样？他已沉浸在自己和蔷薇所到过的地方，和做过的事中，脑子里像过电影般，浮现出一幕幕……“山中小屋、泸沽湖边、雪中、风里、雨后、月下、屋外，厢房内、河边、马上；她的长发、她的手、她的眼睛、笑、声音、生气的样子、洒娇的样子、哭的样子，泪水、香味，和眼前的血、苍白、无声、冰冷、早已僵硬……”天神追到了石三！所有人也都追到了他，石三却没啃一声的消失在所有人眼前……天神离开了雪涯边，他是笑着走的，大笑着，心满意足的笑着，没有疑虑的笑着……这声音却很难听，很吵人，也很恶心，没有什么声音会比它更恶心！更什么……？石三竟没有死，，从雪涯上失足跌下，他以为自己是死了的，但他此刻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冷得出奇的床上，一张雪床！眼前两个更冷得出奇的女子，站在他的床前！那是一种冰美！石三已对什么美和美什么不再感兴趣，所以他没有多看她们一眼！但她们的确是美的，一身雪白的长裙，白嫩的皮肤……还有什么……？“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两声同样的问话，并没有让石三有任何回答。他却下了床，眼中没有了泪痕，他该有吗？他望着一副冰棺里的人，那是蔷薇！她依然什么……？石三只望了望，没有去打扰她，又回到床上躺下，他宁可相信她是睡着了，不愿再去将她叫醒，也许叫醒她，梦也就破碎了……所以他没有，什么都没有做，就这样躺着……“她是你的爱人？”“她是你的爱人？”又是同样两句问话。石三用眼光一扫她们，没有回答。“她一定是他的妻子……？”“因为他在昏迷中叫了她三百多次！”“不一定吧！还有个叫什么天神的，他却叫了八百多次，那个天神怕才是他的爱人？”两个女子竟自问自答的说起来。石三点点头！他开了口：“你们说得很对！”声音却比她们还要冷，苍冷！“你终于开口了……”她们笑道。石三看了看，又不再说话……两个女子又一笑！笑得很天真。将一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端到他跟前。石三却起来喝了一口，便将它放到冰棺旁，又躺下，又不再动荡……十多天来，他都只喝了一口，又放到冰棺旁。第十一天！两个女子却端来了两碗相同的东西！竟提前将一碗放到冰棺旁。石三看了看，冷冷的将它喝下，他的内伤似乎好了很多，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已不重要！“我叫阿雪！”“我叫阿宝！”这也已不重要！但石三却说道。说的话令她们都不解。“我管你们叫什么？”这是他的一惯臭屁吗？不是！他冷得像个死人，僵硬的死人！他的臭屁绝不会是这样…… “你不想知道我们是谁吗？”阿雪问他。他已闭上了眼，这很显然。“你也不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阿宝也问他。石三闭着眼：“可以上去吗？”两人诧异：“不可以！”“下得来却上不去？”他一笑！这是种什么样的笑？他从为有过的笑。颓冷的笑声！“你要上去做什么？”“找我的爱人……”石三闭着眼说道。“她不是吗？”两人的问是在指蔷薇！石三也知道，却颓冷道：“我不配是她的爱人！”“什么？”“你们不需要知道为什么！”石三斩钉截铁的说。手中却有一团火焰升起。“道底能不能上去？”“这……”两人同时哑然。“不说！你们就没有用了，没有用的人就得死！”话音一落，石三一掌火神诀朝她们击去。她们竟没有躲，举手相迎！雪神咒？石三一笑！冷得更颓！阿雪也一笑！美得那么可爱：“你也知道是雪神咒？还有呢？”阿宝竟一剑刺来。剑神咒？石三笑得更加冷。“还有我呢？”突然房外又飞来一个女子！天神咒！石三一看她！差点将十多天来所喝的什么东西，全都要吐了出来！这更小的一个女孩子！长得实在是太难看了！丑到什么程度？没有办法去形容！‘我拷！’实在是不忍心去形容。她此刻还冲石三笑着，她的笑比她不笑时还要难看！石三本可以不看，此刻却呆呆的望着她！“你看着我干什么？我是不是天下最丑的人？”她却偏要笑着说。不过这道是句实话。没有什么话比她这句话要实在的。“你是天下最美的人！”石三对她说！这本是一句天下最假的话，可石三的眼中又浮现出一片真诚。“你骗我吗？”她仍笑着说。“最美的不是人！”石三淡淡答道。她不明白，不明白最好！“你叫什么？”石三问她。“我没有名字的……”她一脸茫然！不再笑了。“你应该叫小幸福！”石三却笑了。笑得很自然，难得的自然。“小幸福？”“你不愿意吗？”她笑得比石三还要自然，却更加难看！石三将所有的事告诉小幸福！只对着她，她们却都听到，听得出了神！她们知道了蔷薇是什么人，是他的什么人？也知道了他念过八百多次的天神是什么人，是他的什么人？石三默默的望着她：“能上去吗？”他又问了同样的问题。“可以！”他却得到小幸福不同的回答。“是吗？用天神咒？”小幸福点点头。石三也终于明白了阿雪、阿宝为什么要说不可以！她们一个只会雪神咒、，另个只会剑神咒！没有天神咒的‘浪花升潮’，就没有办法上去！他也知道了一个人是不可能同时拥有三种神咒到最高境界的。没有人能找到‘星命点’，将它击破！他需要吗？不需要！他是‘无穴人’！可怜的‘无穴人’却并不清楚……他要上去做什么？自然是去找他的老情人！他将天神称做他的老情人？一个欠下他情债的人！但他知道自己能上去，也未必能和天神叙叙旧情。他不会别的什么武功，火神诀只有内力，并没有半点招式！这不足以去对付天神！除非他学会了雪神咒和剑神咒！石三没有再去多想，因为它们会教他。而不是她们？石三随小幸福来到一个雪窟！这里的雪竟是红色的！它更像是个血窟……这更也不重要，石三更没有去多想！他的心中只想和那老情人去叙叙旧！红色的雪窟里有六座红色的石碑，其中有一座他是见过，也熟悉的，那就是天神咒碑，只不过是小了些！其余的五座竟是剑神咒、雪神咒、火神诀、酒神诀、还有一块是圣血还魂咒的石碑！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上面却写着一些古怪的武学！要练成上面的武功，却要同时将‘两诀三神咒’练到最高境界！否则连看都看不懂。石三也没去理会，他只想学到雪神咒和剑神咒！那也足以去对付天神！但随着他轻而易举的学到了所有神咒的最高境界后，他不再简单的去看待那碑文，更不会简单的看待自己！那块古怪的圣血还魂咒碑，他虽不明白，自己又为何能同时将‘两绝三神咒’练到最高境界？他也不清楚！但他的人却变了，变得沉默寡言，甚至是对小幸福都不肯再说过多的话；他也不会再笑了！又恢复到他那种颓冷的状态……甚至是颓冷的笑也不见了……两年后……人虽多！四个人，三个女人，一个他！但石三却是在孤独中度过的，没有多说一句话，更没有半丝笑过！伴着他的，能靠近他只有十寸的人，只有那冰棺里的人。不能再说话的冰美人！而能够开口说话的人，绝不能靠近他有十寸的距离！否则就将是一个死人！这话是他说的，两年里，他没有过多的话，过多的话也只讲给蔷薇听！而那次他沐浴在池水中，他却讲了太多让人难以理解的话！阿宝仅为他递上了酒！他此刻唯一爱的东西！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他便说了这样的话！“只有死人可以碰他！因为死了的人，就没有了灵魂！没有灵魂的人才算是干净的！也只有干净的人才能碰他！”石三变成了一个，用现在的话来说，是一个有着极端洁癖的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