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虫修仙路》这根木头在乎

6、缚仙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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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缚仙春

　　冰晶环在腕间收缩时，苏眠眠正伏在悬空寺的飞檐上。东南方的雷云翻涌着鎏金电光，那是天刑司追兵的"辨妖鉴"在扫视八荒。她抚过昨夜被祭司咬破的锁骨，凝冰诀自动将血珠冻成珊瑚色，在晨曦里晃着蛊惑的光。
　　"来得真快。"
　　祭司的银发缠上她脚踝，将人拽回神殿废墟。他玄冰凝成的外袍半敞着，心口冰洞已被琉璃光填成旋涡状："你身上带着三个男人的烙印，难怪惊动九霄云外的嗅妖使。"
　　苏眠眠被按在残存的情劫咒文上，祭司指尖的寒气钻进焚天印："萧烬的离火咒，裴照临的风灵根..."冰刃突然挑开她衣襟，"再加上我的凝冰诀，够炼一炉顶好的渡劫丹了。"
　　雷声迫近的刹那，祭司忽然咬破她颈侧。琉璃心血溅上水晶棺，棺中女子的睫毛竟颤了颤。苏眠眠在剧痛中看见记忆回溯——
　　百年前的神殿春夜，母亲将银发少年抵在冰雕莲座。她指尖游走处绽开霜花："阿雪，待七窍玲珑心炼成，这身子便作你的鼎炉..."少年祭司的银发缠着两人交握的手，在《绮罗天书》残页上勾出血契咒。
　　现实中的水晶棺突然炸裂，苏眠眠被祭司裹着滚入棺底密室。追兵的捆仙索擦过她脚背，在冰面灼出焦痕。黑暗中，祭司的呼吸喷在她新生的冰蝶纹上："天刑司的狗鼻子，倒是比当年追捕你母亲时更灵了。"
　　"你果然早就知道......"苏眠眠的冰晶环突然勒紧他手腕，"母亲叛逃时带走了你，什么药人，根本就是......"
　　祭司忽然含住她未尽的话语，寒意顺着舌尖渡入喉管。苏眠眠惊觉自己的离火咒竟与他的凝冰诀在经脉交融，琉璃心迸发的强光中，密室内浮出万千冰镜——每面镜中都映着不同时期的祭司与母亲交缠的身影。
　　"看清楚了？"他碾碎一片映着床笫私语的冰镜，"你母亲剖心取骨不是为炼器，是为锁住我这份情劫。"玄冰凝成的手掌贴上她心口，"如今你带着玲珑心回来，这局棋..."捆仙索突然穿透冰层，"该收官了。"
　　苏眠眠被祭司推出密室时，正撞上天刑使的照妖镜。镜光灼得她蝶翼焦黑，却照不出身后祭司的身影——他竟化作了她背上冰纹！
　　"灵蝶宫余孽苏氏，私炼禁术，勾结堕仙..."天刑使的判词戛然而止。苏眠眠心口的琉璃光突然暴涨，祭司借她指尖凝出冰刃，贯穿了追兵咽喉。
　　血雨落下时，她听见祭司在灵识里的低笑："好徒儿，这招'冰肌玉骨'使得可妙？"寒意突然游走向下，他虚影般的手掌抚过她战栗的腰肢，"当年你母亲，便是这样操控我杀了十二殿仙官......"
　　苏眠眠在血泊中拾起天刑使的缚仙索，那金链竟与萧烬心口刺青同源。琉璃心突然抽痛，她看见记忆里母亲握着同样的锁链，另一端系着裴照临的琵琶骨。
　　"现在明白为何非要你来历劫？"祭司的虚影咬着她耳垂呢喃，"七窍玲珑心是钥匙，而你这身子..."缚仙索突然活过来缠住两人，"是盛放我们灵根的鼎炉。"
　　暮色四合时，苏眠眠在冰湖倒影里看见自己后背——祭司的银发纹路已蔓延至尾椎，与裴照临的青莲印、萧烬的焚天纹纠缠成曼陀罗图样。东南方雷云再次聚集，而西北天际浮出黑衣捉妖师的引魂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