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债》小阳xy

1、转学

　　“你真的想好了？妈妈知道你这么多年一直惦记着于阳，但你要知道，学业更重要知道吗？”
　　“这点我很清楚，”许城正色道，“成绩这方面你不用操心，我就一个愿望，我想跟他一起毕业，一起上同一所大学。”
　　“……”张晓姿沉默了许久才开口：“你这性子…真是随你爸，我拗不过你。”
　　“既然你已经考虑好了，妈妈也拦不了你什么。”张晓姿拍了拍他的肩膀，“于阳是个好孩子，这点我以前都看在眼里，以后一定要对他更好，就像他小时候对你一样，知道吗？”
　　“嗯。”许城回应道。
　　“那你早点休息吧，我替你把票订上。”
　　许城回应了一声，张晓姿便转身回了房。

　　第二天一早，张晓姿坐在沙发上，拨通了谢瑶的电话，简单寒暄了几句后，张晓姿步入正题：“昨晚在微信上也跟你简单聊过了，城城那孩子就拜托你照顾啦，这孩子真是，劝了好多次让他留在H市读完高中，他还是想回W市，主要啊，还是记挂着你家小鱼啊。”
　　“你就放心吧晓姿，城城这孩子我还不了解吗，小时候总爱和鱼儿黏一起，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啦，我们做妈妈的怎么拦得住呢，城城成绩那么好，来平中和鱼儿一起读也能带带我家鱼儿呢。”谢瑶笑着说着，看向坐在一旁的于阳，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鱼儿快跟你张姨打个招呼。”
　　“张阿姨好！”于阳接过谢瑶递来的手机，笑着说道：“许城他……近年来怎么样？”于阳说话时，眼神时不时向窗外看去，初春的太阳很温和，照着清晨还未散去的薄雾，窗台上谢瑶养的几盆花被风吹的缓缓摇曳着。
　　“好着呢，鱼儿和城城快六七年没见了吧？阿姨上次见你还是小小一只呢，看你妈妈这阵子发的照片，长大了好多呢，阿姨都快认不出你了。”张晓姿笑起来时尽显温柔，脸被保养的很好，只有眼角有零星的一些细纹，完全看不出她已经为人母了。
　　于阳闻言脸颊微微泛红，嘿嘿笑着道：“阿姨你就别拿我打趣啦，毕竟我长大了嘛。您发我下许城联系方式，我问问他大概什么时间到，好去接他”
　　“没问题，他昨晚就出发了，这会儿算算时间应该也快到了。”
　　“好，那张姨我先不跟您说了，我出发去接他。”
　　“好，阿姨让城城给你带了些礼物，是阿姨的一些小心意，一定要收下哦。”张晓姿起身准备出门“那阿姨就先挂了，等会让你妈妈把许城的电话发给你”。
　　“好，阿姨再见。”于阳挂断电话回房间穿了件薄衬衫，还特地翻出柜子里的领带，仔细地系好。少年瘦削的腰和宽肩衬得衬衫很有型，尽显少年气息。于阳背上挎包，回到客厅和谢瑶打了个招呼便出门了，清晨的微风吹在脸上凉丝丝的，却不像冬天那样萧瑟刺骨，带着薄薄的水汽吹的人很暖和。于阳在路边随手拦了辆车，便出发去W市火车站，谢瑶给他发来了许城的电话，他随手复制下来加了许城的微信。
　　车厢里，许城正靠着窗户，单手撑着头假寐，桌上的手机振了一下，他懒懒地拿起来看了一眼
　　【鱼请求添加您为好友】下方备注文字写着：城哥，我是于阳。通过一下好友，我去火车站接你。
　　许城随手点了通过，望着空白的聊天页面有些出神，他在努力回忆着小时候和于阳在一起玩的日子，于阳总爱粘着他，自己很喜欢抢他的零食吃，抢到手后见他眼角红红的快哭了又笑着还给他。想到这里，他勾了勾唇角，回过神来，见于阳给他发了一个小鱼问好的表情包，便低头打起字。
　　X：我快到W市了，还有一站。
　　鱼：好。
　　于阳回复的很快，让人不禁怀疑他是不是一直守着聊天界面等着他的消息，许城不是很在意，便放下手机继续闭上眼小憩。少年的睫毛很长，一对凤眼衬着瘦削的脸庞显得很好看，但笑起来时眉眼间的那股凌厉的感觉都如风散去，只剩下温柔的笑容，这点许城随了张晓姿，他们笑起来时总让人觉得就像初夏的太阳，很温暖，很幸福。
　　于阳百无聊赖地坐在候车大厅，时不时用手轻拂着发丝，看着月台上火车来的方向发呆，心想，等会见面该怎么说呢？这么多年没见了，他长高了多少？还像以前那样活泼吗……想到这，于阳脑子里十分杂乱，他揉了揉自己的脸，打算去车站里的咖啡店买杯冰咖啡冷静一下。
　　“女士们先生们，W市到了，请仔细检查您的随身物品以免丢失。”列车里响起了到站的提示音，许城早已收拾好行李在车门前等候着，低头给于阳发消息
　　X：到了。
　　X：你在哪？
　　于阳还在拥挤的人群中向咖啡店的方向走去，因为手机常年开着静音，没有看到许城给他发的消息。
　　许城刚刚检完票出站，见于阳还没回复，便想着先去买杯咖啡在候车室等他。他这一次来W市带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一个小号行李箱装着一些日用品和衣物，缺的话就直接买，背上背着的黑色书包里也只装了些资料和张晓姿给于阳的礼物，拉链上挂着一个卡通萨摩耶的小挂饰，那是于阳小时候送他的，一直留着，谁也不准碰。
　　许城快步走到咖啡店，他很高，17岁的年纪已经蹦到了185，这也要归功于张晓燕日日督促着他跳绳，喝牛奶。他迈着长腿，在拥挤的人群中很显眼，没一会就走到了咖啡店。推门而入，里头似乎有两个人在争执着。
　　“我刚刚一直站在这，您直接挤到我面前，不是你插队还能是谁？”少年低声说着，嗓音听着有些磁性，却又带着几分少年的稚气。
　　“你哪双眼睛看到我□□队了？你自己刚刚站在那走神一直不往前走，谁知道你是要排队的啊！”说话的是一名中年男人，个子不是很高，起码比眼前的少年矮了半个手臂的高度，说起话来却十分跋扈。
　　“周围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况且我刚刚早就排在这儿了，是你……”于阳话还没说完，肩膀便被人搂住拉到身侧，他抬头看着那个人，少年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被压着的头发有些遮住眼睛，冷着脸道：“这位大叔，您一把年纪了还来插一个小孩子的队，要点脸吗？看你个子不高，长得像谁家水缸成精了，说话倒是挺嚣张，光吃不长脑子吗？店里都有监控，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不然麻烦店员帮我们查查监控，来证明到底谁是清白的，怎么样？”他说这话时不带着丝毫情绪，加上他冷着张脸，让人轻易不敢接近。
　　中年男人见状明显有些慌了，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有些紧张地开口说道：“你…你是他谁啊！我跟他的事轮得着你来管？！”男人理直气壮地喊着，似乎忘了几十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我是他哥，如果你还是这样不知廉耻，我不介意去警局坐坐。”少年的声音冷到了极点，说话时正咔咔地掰着手指，发出清脆的声音。
　　男人听到要去警局明显慌了，结巴地对于阳说道：“算你厉害！仗着自己有人，呸！”说完便准备走，刚迈开步子肩膀便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给拽回去，转头一看还是刚刚那小子。
　　“这就想走了？给他道歉。”许城盯着他，盯得他心里直发怵，生怕这人下一秒就要拖着他去警局，便不敢再说些什么，低着头对于阳道：“对不起，我不该□□队，我给你道歉。”
　　于阳看着眼前的男人，虽说还在气头上，见他道歉了，看了看身边的男生，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便开口道：“行吧，赶紧走吧，下次不要再让我看到你。”说完便把男生搂着他肩膀的手拿开，后退了一步低着头道：“刚刚……谢谢你啊，我请你喝咖啡吧。”说这话时于阳的脸有些红，可能是刚刚跟人吵完架的生理反应，也可能是因为不适应男生这么搂着他。
　　“不认得我了，小鱼？”许城笑着说道，刚刚眉眼间的冷气在笑起来时瞬间散去，让人不禁觉得这人是不是学过川剧变脸。
　　于阳迟疑了一会，又抬头看了看眼前男生的脸，愣了愣才开口道：“你…你就是许城？”于阳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在他的印象里，许城还是那位充满了稚气的小孩，过了六七年，眉眼变的有些凌厉了，脸相比之前也瘦削了许多，185的身高身形也很修长，完全不像他记忆里那个总爱逗他的大哥哥。
　　“看来是真不记得了啊，那我走？”许城有些玩味地说着，迈开步子假意要走。
　　“欸欸欸！”于阳赶紧拉住他“我当然记得，城…城哥”。
　　许城强忍着笑意，对着他说道：“我当然不走，我走了，你还不得被谢姨骂的狗血淋头？”
　　“好……那咖啡还喝不喝？”于阳有些不好意思，慢吞吞地说着，不敢去直视许城看着他的眼神。
　　许城贴近他，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喝，当然喝了，就当奖励我刚刚替你解围，怎么样？”他说这话时笑意盈盈的，很难让人和刚刚那个冷若冰霜的他联系在一起。
　　于阳被他这么一出弄得有些尴尬，便慌张地开口说道：“好…我刚好排到，你…喝些什么？”
　　“拿铁就行。”许城懒懒地说道
　　“好。”于阳转身去与店员沟通下单，许城便百无聊赖地走到一边的沙发坐下，低头刷着手机。不一会便见于阳拿着两杯咖啡走来，将拿铁递到自己手里“来，你的拿铁，我叫了车，现在回去吧。”
　　“好。”
　　上车后，许城坐在窗边望着风景，七年没回来了，W市早已变的和他记忆中有些不一样了，高楼林立，道路两旁种着的梧桐的树叶在风中轻轻摇曳着，还是有一股记忆里的味道。他无聊地摸着书包上的那个小狗挂饰，看向一旁坐着的于阳，车站到于阳家的距离并不远，但于阳还是闭着眼睛假寐着，许城不忍打扰他，勾了勾唇便继续望着风景。
　　“妈，我们回来了！”于阳进门喊道。
　　“来了！”谢瑶小跑着来门口迎接“城城长途车坐了一路累了吧？阿姨给你切了水果，还有阿姨自己做的甜品，都在桌上呢，随便吃啊。还有这个，阿姨给你准备的小礼物，欢迎城城来我们家！”谢瑶将手里的男士衬衫递给许城，脸上盛满笑意。
　　许城看了看谢瑶手里的衬衫，是一家知名品牌的，一定不便宜，便开口道：“谢谢阿姨，但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许城边说边向于阳抛出一个求救的眼神。
　　于阳很了解他的妈妈，知道谢瑶送出去的礼物无论对方怎么拒绝都会变着法子让对方收下，便尴尬地笑道：“城…城哥我帮你把行李拿到客房去。”说完便提起许城的行李箱快步向客房走去，留许城一个人在原地手足无措。
　　“阿姨照着你妈妈给的码子特地去买的，你们这个年级的孩子穿衬衫最好看了，你拿着，不然阿姨要不高兴了啊。”
　　许城不好拒绝谢瑶的好意，无奈道：“好…谢谢阿姨。”说完便双手接过谢瑶递过来的衬衫，这件衬衫无论是从版型，尺码还是颜色，都很符合许城的审美，可见谢瑶对许城有多喜欢。
　　“阿姨家里该有的东西都有了，你的房间在那。”谢瑶指了指刚刚于阳离开的方向“如果有什么缺的和阿姨说。”谢瑶说完便向厨房走去，临走前又对许城交代了些转学手续的事，又让他等会去试试衬衫，许城答应后便向客房走去，走到门口，见于阳蹲在他的行李箱前若有所思的，便倚在门框上看着他。于阳感觉自己被什么人盯着，猛地回头，看见倚在门框上笑着看着他的许城，猛地起身开口道：“城哥…你来了啊。”于阳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两只手指头不断地互相拨弄着。
　　“箱子里有我妈给你们的礼物，密码031。”许城笑道，走向书桌边把书包挂在椅子上，转身看着于阳。他已经把箱子打开了，里面东西不多，给于阳和谢瑶的礼物就摆在最上方，是一台唱片机，还有给谢瑶的一件连衣裙。于阳从小就很喜欢音乐，很早就开始学钢琴，现在也会买些音乐唱片听，谢瑶和张晓姿聊天时总会提起，张晓姿便记在了心里。
　　于阳见回旋镖打到了自己身上，对着许城缓缓开口道：“张姨有心了…你替我再谢谢她。”于阳抱着唱片机和裙子看着许城，从车站到家他没怎么仔细观察过眼前这个人，六年前两人还是差不多高，如今许城已经比他高出了许多，他的帽子还没摘，压着的头发有些遮住了那双好看的眼睛，眉毛轻挑着，衬得他的笑意更盛。
　　“喜欢就行。对了，这么久没听你弹钢琴了，来一段？”许城笑着说道，抬手搭在于阳肩上，看向一旁摆着的那架钢琴。
　　于阳一听到许城要听他弹琴，瞬间来了兴趣，开口道：“好！你想听什么？”说完便拉着许城来到他的房间，于阳让许城随便坐，自己转身坐到了琴凳上，挺直腰杆，抬手翻着琴谱。
　　许城坐在了房间的飘窗上，靠着墙看着于阳，一会才开口道：“都行，你看着弹。”许城道
　　“好。”于阳说完，便将手指缓缓放在琴键上，按下了第一个音，紧随其后的是一串悠扬欢快的音符，手牵着手在房间里共舞，许城听出来这是于阳喜欢的一位歌手的曲子，于阳在此基础上改了一些小节，让这首本听着有些欢快的歌变得有些抒情起来，于阳弹琴时很专注，眼睛一丝不苟地盯着谱子，时不时低头看着弹琴的手，弹琴的人手都保养的很好，于阳也不例外，洁白纤细的手指在琴键上飞快地弹着，让人很难移开视线，许城看着于阳弹琴的样子有些走神，直到于阳一曲弹完他才回过神来。
　　“还是像以前那样厉害，很好听。”许城笑道，正值早晨，窗外的太阳照进屋内，给坐在飘窗上背着光的许城身边渡上了一圈金边，加上许城笑意盈盈的脸，让人觉得很阳光，很温柔。
　　“这是我喜欢的歌星的曲子，弹得还不是很好…”于阳道“等我下次练得更好了，再弹一次给你听。”
　　“那你继续吧，我回房整理一下行李。”许城起身回房，顺带帮于阳把门给关上了。于阳回应后，勾了勾唇，便继续练起琴来。
　　许城坐在床边看着手机，刚刚趁于阳专注弹琴，悄悄举着手机给他拍了一段视频，视频中少年端坐在钢琴前，手指飞快地在各个琴键间游走着，随之而出的音符悠扬动听，阳光打在他白皙的脸上，显得很好看。许城反复看了好几次才关上手机，蹲下开始整理行李。
　　笃笃笃，谢瑶敲着门轻声说道：“城城啊，出来准备吃饭了，阿姨烧了很多你爱吃的菜。”
　　“好，来了。”许城喊道。起身整理了下衣服，向餐厅走去。刚落座，于阳也从房间里出来了，慢慢悠悠地往餐桌走来，缓缓落座。
　　“好了，菜齐了。怎么样？今天你来，阿姨特地请了一天假给你烧这一桌子菜，多吃点啊。”谢瑶笑道，眉眼舒展开来，显得很温柔。说完便也坐在位置上准备吃饭。
　　“妈，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勤快，我想吃一顿你做的饭都好——难——啊——”于阳打趣地说道，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长。
　　“你上一边去，城城是客人，我当然得好好招待一下了。再说了，吃你妈我做的饭的次数还不多啊？”谢瑶笑着说道，抬手在于阳肩上轻拍了一下。
　　“妈我说真的，你可以去报名一下最近社区举办的活动，就说你川剧变脸特别厉害。”于阳边吃边笑着，见谢瑶狠狠剜了他一眼，马上老实巴交地说道：“好好好，我吃我的…”
　　许城在一旁强忍着笑意吃着饭，谢瑶的厨艺确实不错，虽然平时都在外出差很少在家做饭，但认真起来下一次厨做出来的菜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谢瑶见许城不开口默默地吃着，便疯狂往他碗里夹菜。“来城城，多吃点，不然光长个子不长肉了。”
　　许城笑道：“谢谢阿姨，我平时都有在锻炼，不至于那么瘦。”
　　“那挺好呀，改天带鱼儿也锻炼锻炼，你看这孩子，都瘦成啥样了，偏偏长得又挺高。”谢瑶无奈道，低头继续吃着饭。
　　于阳不怎么接触体育运动，长得高纯属因为谢瑶盯着他跳绳，坚持了这么多年才长到这样。一听到谢瑶让许城带着自己锻炼，连忙替自己找借口：“锻炼啊…还是算了吧，你看我这细胳膊细腿的…我怕把城哥气死。”于阳不敢去看谢瑶，低头默默吃着饭。
　　“就是因为细胳膊细腿才要你锻炼，以后早上我就不让小陈送你去了，下午给你们俩买两辆单车，骑车去学校。”谢瑶严肃地发话道。
　　“好吧……”于阳只好答应，无奈地轻声叹了口气，用无助的眼神看向许城。许城只回应了他一个笑容，他便作罢自顾自地吃起饭。
　　饭后他们各回房间休息，谢瑶出门去给他们买单车去了，家里只剩下他们俩。许城要准备明天开学要用到的资料和转学手续的证件，于阳便没去打扰，继续在房间里练着琴。春季的午后阳光还是很温和，照得人暖洋洋的，于阳弹累了，再加上饭困，便一头栽在床上睡过去了。
　　另一边，许城刚整理完资料，提前预习好了功课，便靠在床边低头看着手机，看着微信列表顶端的小鱼头像，忍不住点进去看了看于阳的朋友圈，于阳是个很爱分享生活的人，因此他的朋友圈都是一些生活的趣事，有抱怨作业太多的，也有平时弹琴随手录下来的片段，许城好奇地点进了一个视频，底下于阳配文：自创的一小段demo，感觉怎么样？视频里于阳还是像早上那样端坐在钢琴前，微笑地弹着曲子，视频的拍摄角度选的很好，于阳半个身子出现在屏幕右边，左边则是钢琴，他特地给了手部特写，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飞快地弹奏着，叫人移不开视线。许城听完后，勾了勾唇角，默默点了保存。
　　一下午过得很快，谢瑶已经到家了，正在外面喊着让他们俩下楼试试车子，自己则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许城从房间里出来，见于阳的房门还关着，便试探性地敲了敲门“于阳，跟我下楼去试试车子。”房间里没有回应，许城愣了一会，又开口道：“那我进来了。”说完便拧下门把手，刚开门就迎上了于阳睡眼朦胧的眼神。“来了，刚才睡着了。”于阳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径直从许城身边走过去，许城笑着跟在他身后，和谢瑶打了个招呼便和于阳一起下楼去了。
　　“我妈也真是……唉，痛失早上宝贵的二十分钟睡眠时间啊。”于阳边说边叹气，用无奈的眼神看着许城，许城笑着回应道：“辛苦你了。”
　　于阳回以他幽幽一瞥，道：“不辛苦，命苦。”
　　许城强忍着笑意问道：“平中早晨一般几点上课？”
　　于阳道：“七点半。”
　　平中虽说是市里数一数二的重点高中，但还是比较体谅学生的，不会像其他学校那样，要求学生早晨六点多就要到校，开始准备早读，复习功课。
　　“那还行…如果实在不想骑着去，我载你。”许城笑着揉了揉于阳的头发。
　　“真的？但是让我妈知道了可少不了一顿骂…”于阳有些胆怯地说道。
　　“那就等阿姨出差的时候，我载着你去，怎么样？”许城笑着回应，低头看了看他的那辆单车。
　　“好！谢谢城哥。”于阳笑着回应道，双手因为激动不停地摆弄着。
　　“不过……我有个条件。”许城低头看着他，脸上始终挂着笑意。
　　“什么条件？我做得到的话，尽量…”于阳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条件就是，每次载你上下学的那天晚上回来，都要弹一小段琴给我听，怎么样？”许城抬手搂住他的肩膀，低头看着他。
　　“这简单，我还以为什么苛刻的条件呢。”于阳自信地说道。
　　“好，一言为定。”许城向他伸出小拇指，示意他拉钩。于阳也伸出小拇指，与他承诺。接近傍晚，落日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路边的梧桐叶被风吹着打着旋，两人笑着看着对方，并肩往家的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说

　　各位好！这是我的第一本文，刚开始接触写文文笔可能会有些差还望多多指点包容呀，感谢您喜欢许城和于阳的故事！希望您能天天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