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我闻》牧雲洲MUYUNZHOU

3、第 3 章

　　伯邑考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你小子，有这么大怨气吗？咒我呢？”

　　“我这是爱憎分明，你又不是第一次认识我。欠我的，我要加息加利的讨回来。哼！”崇应彪说完故意做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对着伯邑考呲牙咧嘴。

　　“别臭贫了！”伯邑考轻轻拍了下他脑袋，认真道：“说正经的，以后的事可以从长计议，咱得先把眼前的难关过了。刚市里来电话了，交代了任务。”

　　崇应彪一听就泄气了，“奇怪了，我怎么觉得这碗面不好吃了。”

　　伯邑考白了他一眼，继续说：“市里的要求是让你先稳住这个小毒窝，放长线钓大鱼，咱们里应外合，配合市里和县里的警队力量，一举拿下幕后黑手。咱们先做个计划，见机行事。有什么想法没有？”

　　崇应彪垂着眼睛想了一下，随后抬眼望着伯邑考，正色道：“我上次跟邓队汇报过一个情况，这边的毒窝看似散兵游勇，毫无组织，但我探了一段时间后，发现他们都秘密联系着一个共同的上游。从境外贩毒到境内，有专门的运毒偷渡人员、境内销赃人员，他们都似乎都听从一个上游的指挥，一般每个月初2号3号左右会进一批货，几个毒窝头头约定一个地点就地销赃。我那个毒窝的头头阿青十分谨慎，月初那几天都会消失了一阵，等拿货销赃再联系我。”

　　伯邑考点点头，“嗯，继续。”

　　“本来这个月初，他要带着我一起去的，说这批货很重要，新型合成品，说什么上面的猫爷很看重不能出纰漏，两个人把事情办妥。结果那个运毒仔刚到地方就被抓住，货被缴了，损失惨重。我那天听他跟那什么猫爷打电话求饶，跟个龟孙子似的。这案子是你办的吧，伯警官。”崇应彪暗笑着跟他眨眼睛。

　　对面的伯警官不屑地看着他说：“怎么？你要拿我到你头头那里去邀功吗？”

　　崇应彪顿时委屈，可怜巴巴地说：“拿你去上级那里可邀不到功，不被降级处罚就不错了。伯警官，我可是一心为民的好警察，请不要冤枉好人。”

　　伯邑考乐了，继续问道：“你怎么发现这案子和我有关的？”

　　崇应彪嘿嘿一笑，说：“上个月底我有一次在集市上买东西时就看到你了，当时不敢相信，以为只是一个长得很像的人，还悄悄跟了你一会了。”

　　伯邑考突然了然于心，“怪不得上次我暗暗觉得有人尾随我，所以你没看我迅速进了一家店就没再出来了。小样儿，还玩得过我呀？”

　　崇应彪一脸佩服，继续说到：“然后这个月初这批货就黄了，人也被抓了，上次咱们接头重逢后亮明身份，转头一想这来龙去脉不就清楚了？”

　　伯警官竖起大拇子，连连称赞：“我家阿彪聪明勇敢又帅气，得夫如此，夫复何求啊？”

　　“不过这事我不敢邀功，本地杨队他们可是实实在在的办案人员，我只是把我从国际缉毒刑警组织、省里市里获得的情报提供给他们，配合他们把境外运毒的消息查清楚，其他的都是他们的功劳。那你接触下来，有什么上游线索没有？”

　　“阿青上次跟猫爷讨饶的时候，我瞄到一眼电话，030开头的。”崇应彪说完看了一眼伯邑考。

　　对面立刻懂了，回应道：“朝歌市，咱们的家乡啊。”

　　“嗯，顺着这个思路，我听着那猫爷的声音，有点熟悉，很像以前来过我家几次喝酒的那个申主任。而且你知道我爸也是因为吸毒身亡，以前没怎么多想，现在觉得一切有迹可循，朝歌集团或许就是根源所在。”

　　“阿彪，往事已矣，来者可追。咱们或许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要一起对抗。我爸妈当初出事可能也是那个人的手笔，当时我爸一年前才带队扫黑除恶立大功，已经有线索指向他了，但是人金蝉脱壳，硬是撇得干干净净的。而且他表面功夫太好了，不仅是优秀市民，各种国家、省、市奖状拿个不停，省里数一数二的纳税大户，而且每年到处捐款做慈善、扶贫助困，形象太正面了。”

　　“我家出事后，他和公司分别送花圈，本人亲自到场吊唁，一番话说得哽咽又温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家亲戚了，人手段智商情商都是一流，不得不服。如果真的是他和背后的组织，我们必须有确凿的证据和万无一失的抓捕方案，才能将他绳之以法。咱们从长计议。哎...”伯邑考说完叹了一声气。

　　“所以啊，有些人衣冠楚楚最能迷惑人。”崇应彪歪着嘴角笑道。

　　“我咋品着这话有点含沙射影了？”伯邑考装无辜地问道。

　　某人坏笑地说：“是的，伯警官。还有一个词，叫衣冠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