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冷宫支烧烤摊》夜北听风171

15、血契觉醒

　　舒瑶的耳膜被蜂鸣声刺穿，喉咙里突然涌起三百六十种苦味。
　　当青花椒的麻味从舌尖蔓延到后颈时，她看到十二岁的自己在御膳房偷吃玫瑰酥；当腐乳的咸涩味渗入牙缝，二十个克隆体正跪在御花园试毒；最后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焦糖甜味，分明是穿越前总蹲在她烧烤摊角落的兜帽男人——那人此刻正顶着皇帝的皮囊，用机械义肢捏碎了克隆舱的操作台。
　　“数据过载警告。”系统的电子音突然夹杂着伍逸沙哑的嗓音，“咬破你的虎口！”
　　舒瑶本能地照做了，刹那间，铁锈味混合着陈皮梅的酸甜味在齿间炸开。
　　对面伍逸的瞳孔裂成了万花筒，无数记忆碎片在他眼中旋转：先帝寿宴的八宝鸭里埋着蛊虫，太后去世那天的醒酒汤泛着红蝎毒，而御厨世家族谱的最后一页，赫然是舒瑶穿越前用的身份证照片。
　　“原来你也是试验品。”伍逸突然扯开自己的衣襟，心口浮现的火焰纹与舒瑶颈侧的图腾首尾相连，“系统在拿我们涮鸳鸯锅！”
　　皇帝的笑声裹挟着泡菜坛的酸腐气从头顶压下。
　　三十七个克隆舱同时喷射出红蝎酒，暗红色的毒液在空中凝成了蛛网。
　　舒瑶被系统操控着抬手，指尖的琥珀色液体拉出细丝，把毒网织成了一个金光流转的漏勺。
　　“终极净化程序已启动。”这次机械音带着重庆火锅的麻辣劲，“龟儿子看这边！”
　　伍逸突然掀开实验袍，后背密密麻麻的针孔竟组成了烧烤架图案。
　　他抄起操作台上的试管架当铁签，将皇帝克隆体甩过来的毒液串成“红蝎酒烤鱿鱼”，顺势架到舒瑶凝出的金光漏勺上。
　　滋滋作响的毒液在净化过程中腾起了蘑菇云状的烟雾，整个实验室弥漫着诡异的孜然香味。
　　“你们根本不懂……”皇帝的本体从阴影里爬了出来，机械义肢暴涨到原来的三倍，“当年要不是你烧烤酱里的山奈激发红蝎变异……”
　　“你怕的是这个吧？”舒瑶突然把净化过的毒液泼向克隆舱残骸。
　　焦黑的金属表面浮现出DNA链状的辣椒纹路——正是她穿越前秘制酱料里的独家配方，“系统在复制过程中，把现代调味料和蛊毒炒成新物种了！”
　　皇帝的眼球突然凸出眼眶，机械臂不受控制地塞进自己嘴里。
　　舒瑶趁机拽过伍逸的手，将他背上针孔里渗出的紫黑色液体，倒进自己脖颈跳动的火焰纹中。
　　“警告！宿主正在融合初代与三十七代实验体数据。”系统提示音突然变成了夜市叫卖声，“最后一勺麻辣烫收汁咯——”
　　实验室穹顶轰然炸裂，暴雨混合着月光浇在沸腾的金色漩涡上。
　　舒瑶看着漩涡中心逐渐凝结的琥珀色晶体，突然想起穿越那晚打翻在烧烤架上的梅子酒——此刻皇帝机械臂啃噬自身的咔嗒声，与当日炭火迸裂的声音完美重合。
　　伍逸突然将她的手腕按进漩涡：“该翻面了。”
　　当净化过的红蝎酒开始泛出珍珠奶茶的琥珀光泽，皇帝残破的躯体突然抽搐着大笑：“你以为这是解药？这明明是我从……”暴雨中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他剩下的半句话跟着机械义肢的残骸坠入黑暗。
　　舒瑶握紧掌心开始结晶的液体，闻到了穿越前最后闻到的，混合着孜然与焦糖的夜风。
　　琥珀色液体在舒瑶掌心凝成晶体的刹那，三十七台克隆舱突然像微波炉般“叮”地齐响。
　　泛着焦糖光泽的玻璃罩里，无数个穿着宫装的舒瑶同时抬起右手——每个人的虎口都结着相同的陈皮梅血痂。
　　“要命了，这比自助餐的无限续杯还惊悚。”舒瑶后颈的火焰纹滚烫起来，系统界面突然弹出个标着“第49代”的回收站图标。
　　她下意识地把结晶液体往回收站拖拽，却听见伍逸喉咙里发出开水壶烧干的声响。
　　男人单膝砸在地砖上的动静震得试管架哗啦作响。
　　当他抬起头时，舒瑶看见对方瞳孔里旋转的万花筒碎片正在重组——那些属于历代御厨的记忆化作翡翠绿的黏液，裹着块雕着火焰纹的玉珏喷涌而出。
　　“祖宗吃饭的家伙都吐出来了？”舒瑶抄起实验袍下摆去接，玉珏边缘残留的齿痕硌得她掌心生疼。
　　翡翠触碰到她颈侧图腾的瞬间，地砖下突然传来老式爆米花机开锅的闷响。
　　整面西墙应声坍塌，青铜门转动的齿轮咬合声里混着炭火噼啪声。
　　舒瑶嗅到门缝里渗出的毒雾时，手腕上的汗毛突然像烤串签子般根根立起——这带着孜然焦香的雾气，分明是她穿越前最后改良的那版魔鬼辣酱的味道。
　　“系统你大爷的！”她薅起还在干呕的伍逸往墙角滚，青铜门擦着他们的发梢轰然洞开。
　　泛着辣椒精光泽的毒雾中，隐约有儿童塑料雨靴踩在水洼里的啪嗒声。
　　伍逸突然扯开她握着玉珏的手，沾着呕吐物的指尖在翡翠表面划出火星：“当年御膳房地窖藏着用山奈炼蛊的……咳咳……这玩意是钥匙还是祭品？”
　　他话没说完，系统报错提示音突然变成糖画摊转盘的嗡鸣声。
　　舒瑶眼睁睁看着自己掌心的结晶液体开始褪色，化作二十年前老式挂历的泛黄纸页——那上面用辣椒酱画着的正字计数，和她穿越前贴在烧烤摊墙上的废单子分毫不差。
　　“警告！检测到过期外卖订单正在入侵主程序。”系统电子音突然夹杂着油锅爆炒声，“建议宿主启动铁板烧防御模式！”
　　舒瑶抡起翡翠玉珏拍向沸腾的金色漩涡，玉石与能量流相撞竟发出铁板鱿鱼的滋啦声。
　　漩涡中心突然浮现半透明的操作台，沾着孜然粉的机械臂从虚空中探出，将褪色的结晶液体挤成珍珠奶茶吸管形状。
　　“接着！”她把翡翠玉珏抛给伍逸的瞬间，对方背上的针孔突然喷射出糖稀状液体。
　　暗红粘液在空中自动绘制出火焰纹路线图，却在即将触碰到青铜门时被毒雾腐蚀成拔丝地瓜的糖丝。
　　暴雨突然转向，斜飞的雨幕将满地克隆舱残骸冲成麻辣香锅的摆盘。
　　舒瑶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烤脆骨般的声响，系统界面弹出的“第50代实验体”信号源，此刻正在青铜门后与她手机里未读的外卖订单产生量子纠缠。
　　当第一只印着“饿不饿”logo的塑料雨靴踩碎水洼里的月光时，舒瑶的系统突然开始自动播放她穿越前最后单曲循环的那首歌。
　　毒雾散开的刹那，她看见青铜门里伸出的孩童手腕上，戴着和她在淘宝买的同款防烫伤硅胶手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