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著同人）爱潘妮小姐》南墙自秀

1、爱潘妮

　　我的脑袋就跟被大铁锤狠狠砸了似的，疼得我都快扛不住了，眉头紧紧皱成了一团。迷迷糊糊在黑暗里飘了老半天，我才好不容易慢慢睁开眼睛。结果眼前的景象一下子就让我清醒过来，连身上的疼都顾不上了。
　　就看见一个又高又壮、模样凶巴巴的女人，正对着一个瘦瘦弱弱的小女孩大发脾气。这女人脸上全是横肉，一生气，五官都拧巴得跟夜叉似的，脸上的雀斑也跟着她的怒气直蹦跶。她那粗壮的胳膊挥来挥去，“啪、啪”地使劲往小女孩身上招呼，一点都不手下留情。那响亮的巴掌声，听得我就感觉像打在自己身上一样。 “这么点破事儿都干不好，你还能干啥！”女人破口大骂，那尖锐的声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吓得人心里直发毛。小女孩缩在墙角，在女人的淫威下抖个不停。她紧咬着嘴唇，拼命忍着不哭出声来，可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顺着脸颊往下流。
　　我心里着急，想要冲上去拦住这女人，可身体却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女孩被欺负。过了好一会儿，这女人估计是打累了，停下来喘口气，可嘴里还是骂骂咧咧的，那些脏话简直没法听。小女孩终于忍不住了，之前一直憋着的哭声一下子就爆发出来。女人好像被这哭声给惹毛了，那表情狰狞得吓人，又高高扬起了手，准备接着揍人。就在这时候，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居然喊了声：“妈妈！”我明明是想喊“住手”的啊，这嘴咋就不听使唤了呢？然后我就又晕过去了，啥都不记得了。
　　我，潘爱妮，哦不，现在是爱潘妮了，坐在餐桌前，脑子还是晕晕乎乎的。我本来是个普普通通的27岁职场白领，每天就是混日子等下班，偶尔有点小爱好……
　　“亲爱的，你咋不吃啊，是不是还不饿呀？”这身体的老妈，德纳第大娘，满脸关切地问我。爱潘妮可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头胎孩子嘛，当父母的肯定都特别宝贝。对这个五大三粗的女人来说，有时候爱潘妮可比她老公或者小女儿还重要呢，毕竟她是真心疼自己孩子，对老公就只有害怕和敬畏。要说这德纳第大娘，那可真是个大块头，淡黄头发，红皮肤，又胖又壮，肩膀宽得很，腰也粗得很，身体倍儿结实，行动起来还挺灵活。就跟市集上那些“巨无霸”似的蛮婆一样，头发上能挂着几块铺路的大石头，还能在人前扭来扭去。
　　德纳第大娘就是这一类型的。她在家里啥都管，整理床铺、打扫屋子、洗衣服、做饭，还特别霸道，想干啥就干啥。她那张脸又宽又大，长满了雀斑，看上去就像个漏勺，居然还有胡子，简直就是那种扮成姑娘的彪形大汉。就这么个厉害的女人，咋就生出了两个可爱的小天使呢，其中一个就是我——爱潘妮。
　　“没，就是觉得菜没啥味道。”你还别说，在这儿，人们把菜煮熟了就直接端上桌，要是觉得淡了就加点盐，味道就只有咸和不咸这两种。我刚说完，德纳第大娘就赶紧往我盘子里加了点盐。
　　“少放点，你又不是啥千金大小姐，咱们家都快揭不开锅了，还讲究个啥呀！”拉菲特黑着脸说道。这德纳第大娘的老公，也就是我和阿兹玛的老爸，那可是出了名的抠门。我猜他现在肯定欠了不少债。就在1823年，德纳第欠了差不多1500法郎的债，急得他天天睡不着觉。要说这德纳第，人挺阴险的，还贪吃，又不爱干活，但嘴巴挺能说的。他也有点长处，比如挺谨慎，眼睛贼亮，知道啥时候该说话，啥时候不该说，警惕性可高了，就跟海员用望远镜看东西似的，可精着呢。德纳第这种人，就是个政客，法国大革命前期像他这样的人可多了，在三教九流里混日子，想尽办法在这乱糟糟的世界里活下去，活得还挺不咋地。
　　不过我也得庆幸，起码我还能吃饱饭。再看看人家女主珂赛特，这会儿还在干活呢，我这倒好，还在这儿挑三拣四，嫌弃菜咸菜淡的。唉，想想在这黑暗的法国大革命时期，好多人都饿死了，人命在那时候可真是不值钱。男主角冉阿让就抢了一块面包，结果坐了19年的牢。拉菲特这老头，为了让一家人活下去，天天算计来算计去，虽然招人讨厌，但也挺不容易的，总比那些卖儿卖女的人强多了。那时候，把女儿卖到妓院去，靠孩子的血泪过日子的父母可不少呢。
　　“妈妈，我想吃肉，就一点点肉末就行。”阿兹玛小心翼翼地说。她跟我不一样，在家里可害怕她爸拉菲特了。不过阿兹玛是个漂亮的金发女孩，说真的，从现在的样子看，她比我这个爱潘妮长得好看多了。我现在是个5岁的小女孩，黑头发，深棕色的眼睛，按中国人的说法，我这模样像是有德国血统，皮肤白白的，看起来就像个哥特式的洋娃娃。
　　“大早上吃啥肉啊，你看看你姐姐，从来不会因为吃的缠着我，你得多跟她学学。今天可是要去做礼拜的日子，快点吃完，不然该迟到了。”我看着餐盘里的土豆和豆子，一点胃口都没有。要不我把这些留给珂赛特吧，这样她就不会因为没有剩饭吃而饿肚子了，她现在看着太可怜了，那么瘦小。
　　“上帝可不会给你饭吃，这都是靠我的聪明才智挣来的。”拉菲特一脸狡猾地说。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在琢磨着从旅客身上再捞点油水，这旅店里的客人在他眼里，就跟猪圈里的猪没啥两样。这不就是《悲惨世界》里反派的典型人设嘛！
　　“妈妈，我们今天非得去吗？我头还晕着呢，可能没办法好好祈祷。”我可真想躲过这次礼拜。我现在在孟费郿，这地儿在利弗里和谢尔之间，就在乌尔克河和马恩河间那片高原的南麓。1823年的孟费郿可不像现在，没有那么多粉墙房屋，也没有那么多得意的绅士。那时候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村子，到处都是树。教堂长窗上的小块玻璃，在紧闭的白漆百叶窗上映出深浅不一的绿色，一看就知道那些房子都是上世纪留下来的。
　　到现在，孟费郿还是个小村子，这里的人生活简单，物价也低，吃饱穿暖没啥问题。不过要是赶上下雨天出门，那可就遭罪了，到处都是泥，我可是住惯了水泥地的人，真受不了这个。 “那可不行，今天有个高贵的主教大人来给我们做弥撒，你必须得去，这可是个见世面的好机会，亲爱的。”德纳第大娘轻声细语地跟我说。主要是前段时间我脑袋磕到石头上了，或者说被石头磕到了，就因为那次意外，我结束了在现代的平凡生活，穿越到了这儿。
　　“那好吧，趁着天还没下雨，咱们赶紧走。”可别小瞧了法国的天气，那真是变化无常，一会儿一个样，说下雨就下雨，说刮风就刮风，让人愁死了。现在地虽然是湿的，但总比下雨强多了。
　　到了教堂，做完弥撒后，我漫不经心地环顾四周，却无意中注意到那个高贵的主教大人正和拉菲特他们站在一旁，窃窃私语。他们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在这肃静的教堂里，却足以引起我的好奇。
　　我小心翼翼地凑近了一些，竖起耳朵，试图听清他们的对话。主教大人的声音温和而威严，他缓缓地说道：“拉菲特先生，我听说你家有个叫珂赛特的小姑娘，非常聪明能干。我想，你是否愿意考虑将她转让给我呢？我会给她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
　　拉菲特那老家伙，眼睛里顿时闪过一丝贪婪的光。他舔了舔嘴唇，似乎在盘算着能从这事儿上捞到多少好处。他堆起一脸谄媚的笑容，连连点头：“主教大人，您能看上珂赛特，是她的福气。只是，这价钱方面……”
　　我眼珠子一转，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我装作很不满的样子，故意大声地对拉菲特说：“爸爸，您怎么能这样！珂赛特可是我们家的宝贝，您怎么能就这么把她卖了？”
　　拉菲特愣了一下，瞪了我一眼，示意我小声点。他皱了皱眉头，不满地说：“小丫头片子，你懂啥！这钱已经不少了，咱们家正缺钱呢。卖了她，这债也能还上一些。”
　　我假装生气地跺了跺脚，声音更大了：“可是，爸，您想想看，珂赛特要是就这么被便宜卖了，以后万一有人出更高的价，咱们不就亏大了吗？而且，这主教大人给的钱，恐怕连咱们家一半的债都还不上呢！”
　　我的声音在教堂里回荡，引得周围的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拉菲特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瞪了我一眼，低声喝道：“闭嘴！你懂什么！”
　　我趁机继续说道：“再说了，珂赛特在咱们家也这么久了，就像我们的家人一样。就这么轻易把她卖了，别人知道了，会说咱们家为了钱什么都肯干。以后，谁还愿意跟咱们打交道啊？”
　　我的一番话让拉菲特陷入了沉思。他摸了摸下巴，脸上露出一丝纠结的神情。我知道他已经有些动摇了，于是趁热打铁接着说：“爸爸，您再好好想想吧。反正我觉得这事儿不划算。”
　　拉菲特沉吟了许久，最后还是有些不情愿地说：“行吧，我再跟主教大人谈谈。要是他能多给点钱，我再卖。”
　　听到这里，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表面上，我却仍然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转身就走。我知道，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少，珂赛特暂时是安全的。
　　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等待冉阿让的到来。我知道，在这个世界里，只有他才能真正地改变珂赛特的命运。而我，也只能尽我所能地帮助她，希望她能平平安安地度过这段艰难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