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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金家分家 ...

  •     金家三小姐金扇正披着孝衫,腰上捆着白布拖巾,头上戴了个三梁冠,脸上满是怒容,支着腰和佣人们吵架。
      原来是她的猫窜进了后厨偷吃东西被一个婆子提着扔了出去,猫吓得焉了几天。金扇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不顾孝堂上正络绎不绝前来谒灵和慰问的亲友,溜到后厨这边来,找吓了猫的婆子算账。
      众人劝着婆子去给小姐认个错,那婆子拾着眼泪,“那小畜生糟蹋了我多少东西,我还因为它挨了不少罚了,我怎么就赶不得它了?”
      金扇怒目圆睁,“它糟蹋什么东西了?还不是你们自个不看好,你们要是把后厨好好守着,它哪能钻空进来,别打量我不知道你们,一个个得了空就去赌牌喝酒,自己发起酒疯,砸了东西,还说是我房里的猫闹的。上次我的小橘明明在我屋里睡了一天大觉,你们还说它跑到后厨掀翻了一橱柜,把你们的碗盆砸了个粉碎,亏得我姐姐那天在我屋里坐了一天,知道它并没有跑出去,才能给我作证。”
      那婆子委屈道,“我是看见什么东西窜过去了,撞翻了橱柜,我没看清是什么畜生,因为小姐屋里的猫常跑来玩,我们就以为是它了,谁成想不是呢。”
      “只这一件事被我抓到了,其他的还不知道你们扯了多少谎,就说你扔我的猫这事,难保不是你记了仇故意报复它。”
      “小姐这话说哪里去了,我跟一只畜生计较什么?”
      “你说什么畜生?你这刁仆,要是我爹爹还在,保叫你今儿个就给我滚出金家。”
      那婆子又哭,“老爷生前最是体恤下人,老爷若是还在,绝对不会因为一个畜生为难我们这些下人。”
      “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
      金家管事翠文过来相劝,“小姐,老爷的丧事要紧,堂上还缺不了人呢。”
      金扇嘟着嘴,“翠文,你不知道,小橘早上又乱尿了,你闻闻我这袖子,肯定被她们这些人吓的呀。”
      翠文说,“小姐,这点小事你吩咐我就好,我自有法子收拾她们。”翠文把金扇拉到僻静处,“夫人刚刚问了你在哪,我说你上茅厕去了,你快些回去,夫人要是知道你又在这跟这些妈妈们斗嘴,肯定会生气。”
      金扇叹了一口气,“翠文姐姐,我真不想去灵堂了,我都跪了一天了,我真的累死了,大伯不是也在那吗?他是家里的男丁呐,我都是嫁出去的人呢,我还有必要替爹守灵吗?”
      “小姐,你这话糊涂,夫人是把你当自家孩子,才让你替大爷去守灵,大爷现在正闹着和夫人分家,不肯依夫人的意思,老爷膝下无子,现在靠得上的也只有你了呀。”
      “那姐姐呢,她不是也在。”
      “小姐,你又在说笑话呢,她那个肚子,怎么出来见外人呢。”
      金扇没法只好跟着翠文往前厅走,金扇这几个月真是不好过,上个月刚死了丈夫,受到了婆家的挤兑,跑回娘家父亲又死了,姐姐还被休了回家,肚子更是不明所以的鼓了起来,丧事和丑闻一起袭击了金家,家里的仆从也各种闹心,日子真真难过死了。
      金扇和丈夫成婚不到一年,夫妻没什么感情,丈夫没了,她是有些伤心,但更多是为自己伤心。婆家想分他们这房的钱,金扇没什么所谓,她对钱向来没什么概念,以为钱用起来,一直是无穷无尽的,直到她因为没有钱,吃了好些天咸菜,又和人打了架,被关到柴房里,这才受不了委屈跑回了家。
      金扇认为金家是她的家,是庇护她的港湾,她回到金家,那就是鱼儿回到了水,那是十二分的自在。外面那些蝇虫绳螨为了那么一点小钱争来夺去,如此丑恶嘴脸,叫人看不上,与他们处着,那真是十二分的难受。
      只是金扇没想到,她嫁出去的时候金家是如日中天,可是等她回去的时候金家已经渐渐有了些外强中干的景象。其中原因也不为什么,就是因为金老爷上个月无故暴毙走了,金老爷的哥哥金博海闹着要分家,说是要分走大半家产,金夫人不肯同意,两人正僵持着,谁也不肯相让。
      金扇回到了灵堂继续跪着,看到金博海居然出现了,此刻正跪在金老爷的牌位前大哭不止,一直喊着,“二弟,你就这么走了,你让嫂子和我两个侄女怎么过呀。”
      金扇拽了拽翠文的衣袖,“大伯真是不要脸,他要求娘把金氏银行的股份全给他才肯把这宅子留给我们,还说什么让我们怎么过。”
      翠文说,“大爷这是点你们呢,他知道二小姐也在家,怀了身孕不敢出面,他现在指出来家里有两位小姐不就是让大家怀疑,这另外一位小姐去哪里了。”
      “他这么做也不怕我爹爹九泉之下怪怪罪他?”
      翠文说,“我听说大爷前阵子跟他媳妇说,把钱留给那婆娘,也迟早会被她败光,我平生最恨抽大烟的人,我可不会看着我弟弟辛辛苦苦攒下的家业,全被她拿去买大烟!”
      金扇哼的一声,“就我娘抽大烟这事被他捉了把柄,他就天天拿这个说事。”
      金博海又哭着冲着金扇喊起来,“小侄女,你和你娘真是不容易啊。”
      金扇吓了一跳,也挤了几滴眼泪出来。
      到了暮色相合时候,金扇正跪在堂前又困又累,金博海拍拍金扇的肩,“小侄女,你先回去吧,我替你守着,正好我和你爹说些话。”
      金扇揉了揉眼下去了,金喜早早等在金扇房里,替金扇放好泡脚水,大着肚子替金扇捏着肩膀,“我知道这些天累着你了,我不能出面,外面只能靠你一个人了。”
      金扇脱下鞋袜,把脚伸进烫水之中,长舒了一口气,“大伯真奇怪,娘托他主持爹的丧事他不肯,这几天更是经常说身子如何不爽利,不肯会客,今天居然跑到灵堂前面哭了好一会儿,刚刚还叫我早点回去休息,说是他会替我守着。”
      “你不知道?大伯要求分家的事娘同意了。”
      金扇一抬脚,水花溅得到处都是,“什么!娘同意了!娘怎么能答应呢?这事大姐知道吗?”
      “这事确实是不好办,大伯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他要是想把家产全拿走,娘也没法说不好的,不过大伯他把大宅子留给我们了,这也算一件好事”
      “好什么好,他把家里那些生意都拿走,我们就没钱了呀。”
      “这些生意留下来,你会打理呀?”
      金扇摇摇头,金喜继续说,“娘也不会,那只好让给大伯了,好在娘手里还剩下一些店铺的租金还有几家当铺的生意,钱没有以前那么多,维持着金家的开支还是够的,但是吧,娘的烟要还是抽得那么凶,就有点不够用了。”
      金博海和金夫人协商好分家的细节后就打算带着老婆孩子搬出去,金家四周挂着的白布条都收了起来,只是金老爷的棺材还在灵堂摆着,说是等金家大小姐金佩回来祭拜之后才要下葬。这时候,金喜的肚子又时不时痛起来,金扇要去叫大夫,金喜不肯,她怕外人知道了丢脸,只好由金扇和翠文连番劝着,金喜才勉强点头。
      大夫深夜被叫了过来,下面竟是有些见血,不日就要临盆了,金扇紧张起来,日日守在金喜身旁,这天金扇正从婢女手里接过一碗鸡汤,吹凉了准备喂金喜几口,她看见碗里放着一个鸡屁股,皱起眉来,骂道,“小梅,你怎么拿这种东西给姐姐吃呢?”
      小梅说,“这两碗汤都是张妈送过来的,说就是给我们屋的。”
      金喜躺在床上劝道,“算了,给什么吃什么吧。”
      金扇把金喜的那碗鸡汤放回去,端起了自己的那碗,“姐姐,你喝我的这碗,我给你吹吹。”
      金扇这一吹,碗里赫然又是一个鸡屁股,金扇愕然,“一只鸡能有两个屁股?妈的,这群奴才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我找他们算账去。”
      金扇怒气冲冲地跑到后厨去,张妈和其他婆子正坐在炉灶前闲聊,不知道说了什么,此刻正哈哈大笑,金扇把一桌子蔬菜砰的一下推到地上,众人吓了一跳。
      “叫你们炖碗鸡汤给我姐姐补补身体,你们送了两个鸡屁股过去,他妈的欺人太甚。”
      几个婆子腾的一下就站起来,张妈笑着说道,“我以为什么事,值得小姐这样生气,不就是两个鸡屁股嘛,小姐不想吃屁股,我们就再杀一只,只是夫人说了,天天吃鸡太费钱了,让我们每三天只能炖那么两只,小姐想吃怕是要排到三天后了。”
      “你们杀了两只鸡,那其他肉呢,我在家的习惯你们也知道,我只吃鸡腿子的,两只鸡一共有四个鸡腿子,你们藏哪去了?”
      “三小姐,我说你也行行好,这府上大事小事,又不能次次叫你都占了先,大爷房里的那小子,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次次都问我们,今儿个鸡腿怎么又没了,我们只能说真不凑巧,又被三小姐先拿去了。大爷那屋今日就盯紧了些,鸡汤一炖好,就把三个腿子拿走了。接着夫人房里的翠文又来问鸡汤好了没有,她打开一看没有鸡腿,说你们怎么回事,鸡腿也不给夫人留一块,我们说三小姐说了要我们挑些好的给二小姐送去,我们留了一个腿子给二小姐,翠文听了就把鸡腿舀走了,你们来的晚了,自然就只剩鸡屁股了。”
      金扇插着腰,“好啊,我问一句,你们倒是有十句来顶我,我们就去夫人那里评评理,看这事是我没理还是你们没理。”
      其他婆子不想生事,纷纷赔笑讨饶,劝着金扇消消火气,张妈不服气,说她们怕她偏偏不怕,于是金扇和张妈和一群看热闹的婆子们一起去找金夫人。
      金夫人抽着大烟正快活着,听见外面吵吵囔囔,原来是金扇又和张妈找来了,金夫人一阵心烦,她想着,这喜儿在家里偷偷生孩子,扇儿又被休回家,我自认这辈子操持金家够尽心尽力了,却被她们弄得这样没脸。喜儿自觉丢人,不吵不闹,扇儿还是跟孩子似的,一点都不长记性。看来今天需得说些重话,让扇儿好好反省。
      金夫人让张妈和金扇进来,金扇气势汹汹,那指头几乎要戳到张妈脸上去,张妈委委屈屈地把之前的话又说了一遍,金夫人放下烟杆子,歪着头说道,“我当是什么事值得你们这样吵,小姐既然这样说了,你就再杀一只又怎么样,你就是来知会我一声,说是三小姐没有鸡腿子吃要闹翻天了,我说什么也得允了你再杀一只。”
      “娘,我没有闹,我只是不服气。”
      金夫人眼睛一眯,“你不服气什么?我对你还不够好的?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金夫人叫张妈退下,独留下金扇开始说些她如何不体统的话,又指责她这种个性惹得婆家人不快,被休回来让金家丢失脸面。金扇不服气,说自己可怜,明明是婆家人太坏了,他们把金扇关柴房里,给的还是些很难吃的糙饭,她是受不了了,这才跑回来的。
      金夫人不认可金扇的处事,直言金府没有教养好两位小姐,弄成如今这副样子,她真是后悔莫及,又说了金博海怎么样为难她,她持家的难处,金喜和金扇姐妹如何不体贴她,到最后她说金扇和金喜本来就不该待在府里,现在居然刁难起了下人,再这样下去,是要好聚还是好散,她到底也不知道了。
      金扇忙上前服侍金夫人,她边磨着烟膏边求着情,金夫人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似乎是烟熏着她的眼了,金扇的眼泪竟然扑簌簌下来了,金夫人无奈道,“因她那样,我才不喜欢你也这样,我们金家门风就这样败坏?一连出了两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你们这样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你们死去的娘。”
      金扇说,“我们不争气,那也是娘教的,娘教我们不要在外面受委屈,我就不让自己受委屈,所以我就跑回来了。”
      金夫人说道,“我是让你不要受委屈,我也让你知体面,你按我说的做了吗?”
      金扇凑近撒娇道,“那是女儿听得不细,娘不赶我走,我还要继续学呢。”
      金夫人捏着金扇的脸,“有这张嘴的本事,怎么不去讨好夫家去。”
      金夫人的贴身婢女翠文站在旁边说道,“三小姐被休回家总归是有个名目在,这二小姐才颇有些不清不白呢。”
      金夫人被这么一提点,停了下来思考片刻,她吸了一口烟道,“听说她产期就在这几天了?”
      翠文回答是。
      金夫人吐出一口白气,眼神微眯道,“金家不能有这样的丑事,跟陈家传个信,生完之后赶紧接她走。”
      屋外传来说话的声音,金夫人停住话,问外头道,“这是谁来了?”门帘掀开一侧,一个婆子走了进来,她声音稍微有些激动,“夫人,生了,是个小子,哎呦八斤八两,是个大胖小子!”金扇呀的叫了一声,金夫人甩着烟枪在紫檀木桌上狠打了一下,骂道:“该生的不生,不该生的偏要生。”
      翠文笑着说,“恭喜夫人,也恭喜三小姐。”
      金夫人说,“你这丫头可是糊涂了,我们有什么值得可喜的。你莫不要说是为了这小杂种。”
      翠文笑道,“小少爷能解开夫人的难题呢,夫人苦于金家没有小少爷,这现在不就有了吗?”
      金扇笑道,“翠文,你糊涂了,娘希望的是我之后能再来个弟弟,我姐姐又生不出个弟弟来。”
      翠文的意思金夫人明白,只是金夫人总还有些犹疑,一是这孩子的爹不知道是哪个乡野村夫,让他做了金家主人,怕是对不起祖宗,二是金喜这女儿她不怎么喜欢,要是把她儿子认下来,金喜会太得意些。
      金夫人这么想着,看了一眼金扇骂道,“蠢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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