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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完结 ...


  •   毕业典礼上,江言辞举着相机满场飞奔,金色长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看这边!"他对着樱花树下的两人喊道,"聂沉你手往哪放呢!"

      云凌红着脸拍开聂沉搭在他腰上的手。他们穿着同款不同色的毕业服,云凌的领带是聂沉系的,而聂沉的领针是云凌送的——对小小的银质画笔。

      "时间过得真快。"聂沉帮云凌拂去肩上的樱花花瓣,"记得三年前你还不让我碰你的速写本呢。"

      云凌从包里拿出那本已经有些破旧的素描本:"现在里面全是你的画像。"

      聂沉接过翻看,每一页都是他的样子——阳光下微笑的,画画时皱眉的,甚至是睡梦中流口水的。最后一页是昨晚刚完成的,他们相拥在阁楼的星光下,画旁题着一行小字:"我的未完成,我的永恒。"

      "毕业礼物。"云凌小声说。

      聂沉突然单膝跪地,在周围同学的惊呼声中,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那这个就是我的求婚礼物。"

      盒子里是两枚素戒,内圈刻着他们名字的首字母和初见日期。

      "太早了!"云凌涨红了脸,却忍不住伸手触碰那枚戒指。

      "只是预定。"聂沉笑着给他戴上,"等你的第一次个人画展,我会正式求婚的。"

      江言辞在一旁夸张地干呕:"你们能不能考虑下单身人士的感受?"姜珩假模假样的轻拍了拍他的背。

      樱花纷飞中,聂沉吻了吻云凌戴着戒指的手指:"接下来去哪?"

      "先去阁楼。"云凌踮脚在他耳边说,"你答应过要当我的裸//模的。"

      聂沉的脸瞬间红得像天边的晚霞。江言辞的哀嚎声中,两个少年追逐着跑向艺术楼,毕业服的衣角在风中飞扬,像一对展翅的白鸽。

      ……

      他们的故事,才刚刚翻开第一章。

      *
      聂沉的手机突然响起。聂沉懊恼地掏出来看了一眼,表情突然变得复杂。

      "怎么了?"云凌问。

      聂沉把手机递给他——是一封邮件,来自巴黎高等美术学院。"录取通知.."云凌念出声,心脏猛地收缩,"恭喜。"

      "还没决定去不去。"聂沉急忙说,"申请是半年前提交的,那时候..."

      "你要去。"云凌打断他,捏了捏两人交握的手,"这是你的梦想。"

      聂沉凝视着他:"那你呢?"

      云凌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沓资料——里昂第二大学艺术史专业的申请材料。"我查过了,"他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里昂到巴黎坐高铁只要两小时。"

      聂沉的眼睛瞬间湿润了。他冲过来抱住云凌,力道大得几乎让人窒息:"真的?你真的愿意..."

      "我们可以租一间能看到梧桐树的公寓。"云凌把脸埋在聂沉肩窝,呼吸间全是对方身上阳光和颜料混合的气息,"你画画,我写论文,周末一起去塞纳河边写生。"

      聂沉收紧手臂,声音闷在云凌的发丝间:"听起来像做梦一样。"

      门锁转动的声音突然响起,两人慌忙分开。江言辞推门而入,金发因为奔跑而乱七八糟,手里还拎着一个巨大的纸袋。

      "最后一个客人终于走了!"他兴冲冲地宣布,然后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异样的氛围,"我是不是……打断了什么?"

      云凌和聂沉对视一眼,同时摇头,却掩饰不住脸上的红晕。江言辞眯起眼睛,突然把纸袋扔到沙发上:"行吧,反正礼物送到了。"

      "礼物?"云凌好奇地打开纸袋,里面是两个崭新的摩托车头盔一个纯黑一个深蓝,侧面都手绘着一片梧桐叶。
      江言辞不自在地挠挠头:"怎么了,送你们的毕业礼物不行吗?”

      云凌眼眶发热:"你……不反对了?"

      "谁说我反对了?"江言辞翻了个白眼,"我只是担心这家伙背景可疑。"他走向聂沉,突然严肃起来,"听着,云凌对我来说就像亲弟弟。你要是敢让他伤心.…."

      "我会自己打断自己的腿。"聂沉认真地说,左眼下的痣让他看起来格外诚恳。

      江言辞哼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贺卡:"喏,还有这个。"

      贺卡上是江言辞笨拙的简笔画——四个小人站在草坪上,中间是抱着画作的云凌,左边是棕发的聂沉,右边是金发的江言辞,他的旁边站着姜珩。下方写着:"朝暮与共 行至天光"

      云凌忍不住笑出声,聂沉则直接给了江言辞一个拥抱。江言辞夸张地挣扎:"喂!别这么肉麻!"

      三人笑闹着收拾画室,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形成一片温暖的光斑。云凌和聂沉时不时交换一个眼神,每一次对视都让心跳加速。江言辞假装没看见,却在他们背对时偷偷微笑。

      *
      傍晚时分,云凌和聂沉坐在画室地板上,面前是母亲最后一幅未完成的作品《春之祭》——与《秋之祭》对应的系列。

      "我想完成它。"云凌轻声说,"一起去法国之前。"

      聂沉点头,取来画笔和颜料。他们肩并肩工作,像之前无数次那样默契。云凌负责勾勒轮廓,聂沉调和色彩,两人的手肘偶尔相碰,引发一阵甜蜜的悸动。

      当最后一抹粉色染上画布中的樱花时,夕阳正好透过窗户,为整幅画镀上金边。云凌在母亲署名旁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递给聂沉。

      聂沉犹豫了一下,在另一侧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在两个名字之间画了两颗相连的小星星。

      "这样,"他轻声解释,"就像我们和云老师一起完成了它。"

      云凌喉头发紧。他倾身向前,额头抵住聂沉的肩膀:"谢谢。"

      "谢什么?"

      "谢谢你找到我。"云凌抬起头,直视聂沉的眼睛,"谢谢你记得妈妈。谢谢你...喜欢真实的我。"

      聂沉微笑,左眼下的痣在夕阳中像一颗小星星。他轻轻吻了吻云凌的额头:"以后不用再偷偷画我了。"

      "你早就知道?"

      "你每次假装看窗外,其实都在看我的倒影。"聂沉得意地说,"观察力,记得吗?"

      云凌耳根发烫,却不再躲闪。他主动握住聂沉的手,十指紧扣:"以后可以正大光明地画了。"

      夜幕降临,他们锁好画室门,走向公交站。夜风轻柔,带着初夏特有的温暖。聂沉突然指着路边的共享单车:"骑车回去吗?"

      云凌扫码解锁一辆天蓝色的单车,聂沉选了旁边的亮黄色。他们并排骑行在梧桐树下的街道上,车篮里放着打包好的画具和那对崭新的头盔。

      "下周去看我妈吧。"云凌说,"正式介绍你。"
      聂沉的车把歪了一下,差点撞上路沿:"以…什么身份?"

      云凌微笑,加快速度骑到前面,声音飘散在风里:"你猜!"

      聂沉笑着追上去,两人的影子在路灯下交织,又分开,像一场永不厌倦的追逐游戏。梧桐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这对年轻的恋人祝福。

      在某个红灯前,云凌悄悄伸手,勾住了聂沉的小指。聂沉反手握住他,掌心相贴的温度比夏夜更暖。

      明天,他们将继续完成各自的画作,下周,他们将一起去墓园看望云母,几个月后,他们将踏上飞往法国的航班。但此刻,在这个平凡的夜晚,两颗年轻的心正以相同的频率跳动,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未来很长,星辰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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