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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

  •   幸福這個詞,無論寫多少遍在詞義上都沒有區別,而在不同人眼中它的具體表現卻大相徑庭。
      跡部景吾立於頂點的尊貴是一種,忍足侑士身邊花香浮動是另一種。甚至芥川慈郎的酣然好眠也能算一種幸福。

      [啊~真是個無憂無慮的孩子啊!能像他這樣的話還真是幸福啊!]
      對於後者,人們統統這麼認為。

      在外人看來,芥川慈郎絕對是網球部内極其特異的存在。
      在其他正選汗流浹背的時候,慈郎常窩在一邊舒舒服服睡得不亦樂乎。有時候和人説話,聽到一半也會突然打起呼來,即使是正式比賽都能做夢直到開戰的前一刻。

      但就算這樣,部里也沒人會抱怨這種極端不公平、沒天理的差別待遇。
      因爲部長大人偏偏就是縱容這孩子成天昏天黑地的大睡特睡,於是其他人便也實在無話可說。
      再説了,慈郎他能“跡部跡部”叫著當衆直撲上去還不會被那個尊貴傲慢的部長大人推開。若換了別人,有誰敢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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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慈郎最喜歡的休息地點之一是音樂教室外頭的小草坪。
      有漂漂亮亮漆成白色的鏤花長椅,有遮去過多陽光的青翠樹陰。環境清靜空氣新鮮,還常常能聽見樂曲聲聲悠然飄蕩。

      在這裡入睡,他總會做些類似童話王國般甜美又奇怪的夢。
      夢里有蹦來跳去會翻筋斗的紅色兔子,溫馴大白狗的背上會馱著小小的兇悍黑貓,看起來很可怕其實心地善良的魁梧狗熊……還有最最最最喜歡的閃亮的王子。
      相對於夢境而言,現實往往要冷漠無情無法理解得多。於是慈郎覺得,沒有什麽能比美夢更讓他覺得幸福的了。

      這天,仍舊是適合午睡的溫暖天氣。仍舊在喜歡的那片小草坪。
      他仰躺在那張長椅上伸長雙腿,把空飯盒塞在腦袋下充當枕頭,從樹冠間隙可以窺看雲朵在晴空緩慢移動,留下散步般悠閒隨性的淡薄軌跡。
      慈郎想,睡意大概也是類似流雲一樣的東西吧,越積越厚,漸漸變得沉重,於是,眼睛便這樣睜不開啦……

      …………

      ……在朦朧閒聽見小提琴的聲音。
      慈郎並不熟稔於音樂鑑賞,但毫無疑問這是首動聽的曲子。演奏相當流暢,旋律傷感又美麗。如同戀人在寂寞時候的獨自低聲吟唱。

      迷迷糊糊感覺曾在某處聽到過。
      也許是音樂課上的歌劇欣賞,也許是一部經典老電影的插曲。可他想不起來。
      雖然悅耳,但在他充滿糖果餅乾小動物與妖精的童話式夢境里,如此憂鬱的樂曲就顯非常不協調,就像一千零一夜的故事中突然冒出了潛水艇和飛機火箭那樣格格不入。

      慈郎揉著眼睛翻身坐起來,東張西望尋找琴聲來源。
      很快,透過窗戶看到了正在拉琴的忍足……以及在他身邊背對著窗的跡部。

      看到跡部,慈郎頓時精神一振,服了提神劑似的睡意全消。當下一躍而起,跑下草坪,艱難的從教室前那大片大片帶刺的玫瑰花叢穿過。褲子給枝椏尖刺勾扯住也渾然不覺,只顧著攀上窗臺想和跡部打招呼。
      趴在窗口興高采烈剛要開口,眼前景象卻讓慈郎僵立當場。別説聲音,就連呼吸都給扼住。雙眼瞳孔緊縮,目光完全無法從那兩個人身上移開。

      那兩人嘴唇貼在一起。
      雖然背面看不到跡部的表情,但很肯定他們是在進行人稱爲“接吻”的行爲。

      跡部保持坐姿,拽住忍足的領帶將他拉低,下頜微擡,小半個側臉弧度精致,傲慢又美麗的模樣同時令他感覺到熟悉與陌生。
      而忍足亦不是平時常見那副雅痞樣。順著跡部手上牽制的力道,配合的俯下_身。雙手仍分持著琴與弓,並沒有去扶住跡部的肩,只搭在他身側座椅扶手上。
      極近的距離,兩人身體相觸的部分卻只有嘴唇。不知是親昵還是疏離的奇異感。

      頭一回見到同性閒的吻。對方是跡部與忍足。
      慈郎搞不清楚究竟哪一件事更令他驚訝。
      他僅能呆呆的看著兩人的親密舉動,動彈不得。

      半合著眼的忍足很快覺察到杵在窗外的不速之客。銳利的目光在鏡片後冷冷閃動。
      那瞬間慈郎錯覺自己是暴露在野獸面前的弱小生物,並不被放在眼裏,只是警告提醒不准繼續靠近那般的瞪視。
      而那種可怕的印象也僅止於一瞬。
      在背脊滑過的寒意尚未消散,對方的表情已然轉換。
      忍足似乎笑了笑,隨後再不看他。持弓的右手往跡部頸後攬去,手指、發絲與琴弓糾纏在一起,於是那個吻好像又加深了幾分。

      此刻才驚覺自己應該馬上離開。慈郎頓時手上失了力氣,狼狽的從窗臺外直栽下去。壓倒折斷花壇裏頭好大一片玫瑰枝幹,也顧不上痛,匆匆忙忙逃走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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