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新语论》淮轻散意

3、一盏

　　“永远的限定条件是月亮，我认为，爱情的限定条件……是你。”林静望仰望着天边不可触摸的月亮，他这句话，暧昧不明的语气带了一丝无法察觉的紧张，后又补充道：“在《心的指引》一书中，男主未曾和女主说的话，对于我来说，冲击力很大。”他深呼吸后，如释重负的简单说出这句话。
　　余墨舟静静的听着，清凉的晚风往脸上吹，吹得河灯摇摇欲坠。
　　他良久柔和开口道：“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是，初春的早晨，清酒与绵绵细雨。仲夏的夕阳，蒲公英与振翅飞的蝴蝶。深秋的夜晚，明月与大海的浪花。末冬落过雪的下午，山川与清澈小溪……”河的那边有人放起了纯音乐，似乎很应现在的场景，他跟着摇晃了两下身体，浅笑补充道“或是每晚的夜空。”
　　“后面的就是情话了，在《微新语论》里面他说完后，他在给他的爱人一个拥抱，然后他的爱人一刀把他/杀/了。他的直觉告诉了他会被自己爱的人/杀/掉，但是他本能的去拥抱他，因为他爱他。”
　　他们相互对视几十秒钟，像是无声的交流，余墨舟出声笑道：“我们现在应该是好朋友了吧。”
　　“嗯，好朋友。”林静望起身道，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双手插进兜里。
　　“余墨舟。”林静望突然出声叫身旁人。
　　被叫名字的那人，闻声抬头道：“怎么了？突然叫我，有心事吗？”
　　余墨舟望着叫自己名字的那人，看见了他深邃的眼底有着浅淡淡的忧伤。
　　听到最后一段话时，林静望愣了，对方真的很会一眼看穿自己。
　　林静望语气起伏不大回答道：“算是吧，是很久以前的了。”
　　余墨舟站起身，拍了拍身旁那位的肩膀，安慰道：“那肯定是对你非常有意义，找个时间解决一下，现在我们要做的是玩。”
　　一个清脆落地的声音，引得他们往下看。
　　是余墨舟口袋里的东西，不小心在起身之时，滑落出来的，他弯腰去捡，是自己逛第一遍的时候看着好看就买了。
　　“林静望。”余墨舟看着那半个翅膀的银色蝴蝶流苏耳夹，又看看比自己高一点的林静望。
　　他站在叫自己名字的那人跟前，轻声嗯了一声，继续认真听着那人要说什么。
　　“就让你的忧伤，化作蝴蝶，结成它。”余墨舟晃了晃手里的那一个耳夹，继续说道：“今晚时间很长，总要做一些让自己快乐的事情吧。”
　　看来一切的出现，都不是无用之物，总有属于他们该去的地方……那么，那封空白的信，该送入谁的手中。
　　林静望点点头，轻微俯身，露出自己左边耳朵。余墨舟看见了前面那人耳垂微红，还是琢磨一下怎么戴之后，小心翼翼的给他戴上，他闻到了林静望身上的香味了，淡淡的，像是雨天被雨滴淋湿的花。
　　林静望感受到余墨舟的指尖微凉，到后面的动作还有点毛毛躁的，吐在自己脖子上的热气似带着点紧张，急促。
　　戴好后，流苏离林静望的肩膀还有大概四指的距离，蝴蝶后半部分的翅膀搭在耳垂上，就好像他打了耳洞一样。他戴上后，整个人都增添了几分温柔和钓系美人该有的那几分妩媚动人，和他今天穿的也是相配，米白色衬衫配藏青色马甲，打着蓝色条纹领带，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外套，也确实有点不良那味。
　　“我看你手里还有一个，你要戴吗？”林静望看看余墨舟手中的耳夹，视线停留在了他的脸颊，又游走到微红的耳垂道。
　　余墨舟从刚才愣神中缓过来，语气中透露一丝慌张道：“我自己戴。”
　　林静望看他侧头戴了半天没戴上，脸颊还有一点微红，有点宠溺的揉了揉他那软软的头发，笑着的出声道：“我帮你吧。”
　　摸完他的头发，林静望首先是感叹道他的头发好软，好蓬松，再就是动作是不是有点太暧昧了。
　　余墨舟自己反正都不会给自己戴，乖乖的把手中快捂热的耳夹放在林静望伸出的掌心里。
　　林静望不像前者那样，戴的慢。他看好后，一下就戴好了。
　　余墨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敏感，可能只是一瞬。
　　余墨舟耳朵上的耳夹与林静望的耳夹没有一点相同。前者耳夹的样子是银灰色的塞壬，上面的吊坠是浪花和珍珠。
　　他以为后者会像自己那样，如果真的是……他恐怕会耳朵红到根部，敢都不敢想。
　　余墨舟躲开于林静望的视线，抬手搓了搓自己滚烫的耳垂，希望能缓解一下。
　　他抬眸刚好看见了一旁有一群人围着，热热闹闹的：“那边好多人围着，我们去看看吧。”
　　林静望随即看去，无比自然回答道“好，那就去看看。”
　　相比之下，余墨舟倒是感觉有点不自在，可能是别人摸了自己的敏感点。
　　那群人紧紧的包围了那一片场地，里面很是空旷，抬头看，原来是吊威亚，下面摆放的是垫子。应该是类似一个飞天的玩法。
　　林静望怕余墨舟舟走掉了，去抓他的手腕时，刚好那人伸出了手，差点就十指相扣了，余墨舟有点尴尬的缩了缩手，林静望看着余墨舟快被挤走了，努力伸手去牵他，余墨舟不小心被绊了一下，刚好摔到了林静望的怀里，而后者没有趁机抱他，是稳稳的接住，余墨舟摔了一个满怀。
　　林静望松开了他对的桎/梏。
　　“抱歉。”余墨舟起身歉意满满道。
　　“没事，这里人太多了，我牵着你吧。”林静望微微一笑，语气意味不明，向他伸出手。
　　他刚刚有一瞬间的感觉自己让人讨厌，他居然在想那些黄/色废料……那他会对自己反感吗？
　　余墨舟想想还是把手伸过去，而林静望只捏住了他的手腕。
　　好细，他一只手都能完全住。
　　掌心微热的手握着他的手腕，温度共染他的皮肤。
　　走到人少处，他们竟走进了一家汉服店。秉持着玩玩的态度，走了进去，林静望也在不经意间松手了。
　　“两位先生是要买汉服吗，还是租用？”店员热情的迎接。
　　林静望看了眼身旁的人，耳尖红红的，回复道店员：“租用吧。”
　　“我们店里的款式很多，看两位先生生的很好看，可以试试改良过的明，唐，魏晋朝的新中式风，那种有大袖衫的。刚好适合你们这种身高超过一米八的男生。”店员极力推荐。
　　当林静望穿着店员推荐的汉服出来时，来店里租汉服的小姑娘纷纷往这里看。
　　因他墨白搭配的汉服，配上那耳坠简直了，说古风男主也不为过，脸是那种深情脸，而眼睛是薄情眼，适合白切黑一类。
　　在一声声克制的尖叫中，林静望只在意余墨舟怎么还不出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他步伐有点急的来到余墨舟进去的那间试衣间，在外面停步，向里面问道：“余墨舟，你怎么还没有穿好？”
　　“这个外搭……好长，要不我拿出来让店员找找？”余墨舟在里面出声。
　　“你拿出来，我给你找。”林静望听见他的声音安心许多。
　　他等待着，里面的人拿出来了想一块整齐的布一样的东西，他见那手，骨节和指尖因为白，所以都是粉红色的……
　　林静望喉结滚动，脑子有点热，缓缓接过那外搭，不小心碰到了余墨舟的指尖，差点把手里的东西掉地上。
　　那感觉和刚才握住余墨舟的手腕不一样，那感觉像是他从余墨舟那里接来了一小股电流，顺着他的手，传入大脑。
　　余墨舟出来后，那群刚要走的小姑娘又还是尖叫了。
　　可能是来汉服店的男生不多，有也是陪自己女朋友来的，主要还是他们两个好看，这下她们口中的当女主，变成了当丫鬟，甚至是一个npc。
　　余墨舟掀开帘子的那一瞬，林静望愣呆在原地，眼中人穿着银白的主色系汉服，有比较深颜色像是从下往上晕染的，到上面几乎就成了白色。
　　没有特别的装饰，除了他左耳戴的耳坠，似乎也于他穿的相呼应，破碎感满满，那脸可以是清冷钓系，也可以是那种看起来很乖，但是他骨子里是个疯批那一类的人。
　　她们盯了这个盯那个，怎样怎么好看。
　　“有没有一种想御剑飞行的感觉？”余墨舟语气带着兴奋。
　　余墨舟和林静望在一面巨大的全身镜面前看自己是否穿戴有无违和感。
　　林静望调整好自己身上过于长的衣服，他听见问自己的余墨舟，抬眸与他对视：“我们去试试威亚？”
　　余墨舟双眼像是发光，激动的点头道：“好呀好呀！”
　　林静望见余墨舟后面有一块衣服没有整理，趁他转身，伸出手，自然且顺便的给整理好了。
　　“店员，我们就租这两套了，租金多少？”余墨舟对店员说道。感受到自己衣服被扯了扯，想着自己后面是林静望，就没在意，任由他去了。
　　“两件衣服租金一共是700块。对了，本店可以帮忙化妆，租戴假发，租道具什么的都比较便宜，先生想想需要吗？”
　　“化妆不需要，林静望长的本来就好看，假发不知道戴着舒不舒服，应该很容易打结……”余墨舟自言自语的认真分析道。
　　“那……拿把剑？”余墨舟看看身旁的林静望询问道。
　　林静望握拳挡住了自己笑的很开心的嘴，眼睛笑成了眯眯眼，还带着笑意对余墨舟道：“你拿把扇子比较好，或者笛子什么的。”
　　自己被夸好看了，要是没人在，他恐怕要高歌一曲了。
　　“有道理，应该你拿剑。”
　　余墨舟摸摸下巴，认为自己说的很有道理，点点头认同自己。
　　“我们要一支竹笛，一把剑。”林静望对店员道。
　　“加上道具的租金，一共就是800块，请在这里签字。我们这里可以暂时帮你们保存换下来的衣物，会和租借条放一起，方便寻找。”店员微笑着回答告知，并给了他们一式两份的租借条。
　　租借人：林静望，余墨舟。
　　租物：两件汉服，一支竹笛，一把剑。
　　租金：800元。
　　租借时间：20.50——22.50（2023年3月4日）
　　租借地点：万州路第235号。
　　租借人联系电话：189xxxxxxxx
　　小提示：东西如有任何损坏，原价赔偿。超过租借时间，要补租金。要好好保存租借条，归还租借衣物时，先看租借条在看衣物，最后归还百分之六十租金，和原先存放的衣物。
　　他们签完字，拿着租借条和道具，回到那个人多欢闹的地方。
　　——
　　经过他们询问，因为今天人数太多，威亚机器容易持续发热，可能造成损坏，所以最后一场是是随机抽取一名幸运星去吊威亚，特殊的是情侣可以选择双人一起去。
　　余墨舟轻轻拉了拉身旁林静望的衣袖，微微偏头，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见的大小，说：“我感觉……我们这样穿出来有点奇怪？”
　　林静望感受到侧头配合，低声回答道：“怎么会，如果幸运的话，就有机会体验飞天的感觉了，这不让人激动吗？”
　　“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没说出口，头顶上突然打下了白光，他以为是身旁的人有幸被选中，正要准备鼓掌，听见身旁的人小声道：“余墨舟，这个幸运的人……是你。”
　　林静望见余墨舟有抬头的动作，抬手把光挡住了大半，袖子顺势搭在了后者头发上。
　　周围的人都纷纷鼓掌，刚刚那群小姑娘，现在大胆发言。
　　“你们看，这个动作像不像掀盖头！”
　　“也像那种跳华尔兹的动作！优雅！简直太优雅了！”
　　“是是是！而且这个光也很懂事啊！专挑好看的照。”
　　“小情侣速速在我面前结婚！”一个女生拼尽全力喊道。
　　……
　　这就让上面决定的人，有点为难了，光确实照到了余墨舟，但是看他们这个动作，说是情侣还差点味道，但是那边的小姑娘传的像是一对似的……
　　“请被光照到的那位穿着汉服的先生，以及身旁的先生一起到我这里来。”决定人用话筒喊道。
　　余墨舟有点高兴的拉着林静望走过去，那个光就一直跟随他们，一直到决定人身旁，他想着如果这一个名额可以变成两个的话，林静望就不用在下面瞧着自己，那样……简直帅炸了。
　　林静望不知道前面带自己走的人，到底在不在意旁边她们说的，毕竟在他的认识中，余墨舟才认识自己几天而已，居然这么不怕人的。
　　他就这么被余墨舟带着走，拉着自己到属于他的那束光芒里。
　　而在那群小姑娘现在的眼中，他们就像被发现的小情侣，急急忙忙的跑开，又像是私奔一样。
　　“看你们手拉手的过来，如果你们是情侣的话，你们要一起吗？”决定人问道。
　　“yi……”要这个字，余墨舟还没完全说出口，林静望抢先道：“不用了，让他去吧。”
　　余墨舟有点惊讶的看了看说这句话的人，林静望没有看着自己，于是乎收回视线，低眸嘴角微微一笑，还用手遮住了，林静望没有看见他笑，但是将他的动作尽收眼中。
　　他就当是动作过于暧昧，不适应。
　　“那你就拍下我帅气的飞天吧，林静望。”余墨舟拍拍林静望的肩膀，笑着转身。
　　两个人的灵魂碰撞在了一起，无论是初遇还是重逢都会诞生出一种熟悉感，乃至信任。
　　林静望回答：“会的。”
　　一切准备就绪，一切都如余墨舟所想，刚开始会有点恐高，需要张开双手让自己保持平衡，但是后面那感觉简直……棒呆了，是一种自由的感觉。
　　在风里飞扬的感觉，自己如同蒲公英。
　　他低头向下看，寻找林静望的位置，他做出了所有人都不敢做的事——在空中拿出手机，他对准了下面望着自己的林静望，按下快门键 。
　　林静望在下面举着手机看着，手机像素很好，就算很远也能看清，他从手机里看见了余墨舟的举动，有点意外的放下了手机，用肉眼去看那个像仙子一样飞在天上的那人，一手执笛，一手“举”他。他的心咯噔一下，心脏漏掉一拍后疯狂跳动，眼里只有他的脸。
　　恐怕这就是余墨舟能成为他的遗憾和希望的因缘。
　　那古风于现实的碰撞，诞生了那绝美的场景。
　　不得不说，余墨舟的平衡感很强，落下来也同仙侠剧那样，非常自然的落地。
　　林静望见余墨舟缓缓落下，义无反顾的跑了过去。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林静望看着后者的脸色，发出两个问句。
　　“没有，那是自由飞翔的感觉！”余墨舟激动的跳起来。
　　“我在下面，也有拍下你的帅气飞天。”
　　林静望说完后，把手机解锁打开相册给余墨舟看。
　　一张是刚上去，有点不稳，也有害怕，也是好看的。后一张状态机好很多，再是如鱼得水的熟练，像是有一双生长在他身上的翅膀一样。
　　每一张都非常精美，可以算是出圈神图的存在，至于出什么圈……能出害怕圈。
　　余墨舟把凑过去的头收回来，与林静望对视一眼：“你拍照技术真好，”说完打开手机，刚好就是他拍的那张照片，“我给你看看我在上面看到的。”
　　照片里，中间的人是林静望，他的周围没有几个人，离他比较远，他一手拿剑，一手手机，后面已经林静望放下了手机，袖子刚好完全遮住，看不出一丝痕迹。还有几张是林静望身旁的人多了，可是角度的问题，但一眼也能看见林静望。
　　他站在那里，也是隐隐也是吸引人的目光。
　　“你拍的也不错。”林静望夸赞道。
　　“主要还是……你生的好看，在人群中脱颖而出。”余墨舟由衷的发出赞扬。
　　林静望看着面前这个已经成年的人，却还透露着一丝孩童的幼稚。
　　余墨舟小跑到林静望后面，双手推着他的肩膀靠下一点说：“走吧走吧，我们去玩下一个。”
　　“不去还衣服吗？”林静望把头往后仰了仰道，头发尾部扫到了余墨舟的手上。
　　余墨舟松开手解释道：“不着急嘛，刚刚过来的时候，听他们说那边好像有个茶楼，我们去喝杯茶提提神。”他满脸都写满了想去，还有林静望必须答应。
　　“嗯……我们现在就走？”林静望站稳后，开始有点犹豫，后面那一陈述转问句，无意是同意了。
　　抬步踏进名字叫雨林茶楼，看字面意思似是茶的种类很多，不仅有雨的甘甜还有大自然树林的味道。
　　茶楼里面弥漫着浓郁的茶香，越确实如名字一样，就连装饰色系的和古代听戏吃茶的茶楼一般无二。
　　这里简直就是余墨舟的天堂，喜欢的味道，喜欢的装修布局，喜欢的颜色……
　　茶楼意外的不是很吵，一般都是说一些寻常小事，口干就抿一口茶，再继续说，或是吃一点盘子里的糕点。
　　茶楼分为三层，第一层是简单吃茶糕点的好去处，二层就可以听一些小曲，装修也是花费最多的，不仅要有各种乐器，还要有休息的地方，比如说弹奏累了需要休息喝口茶水，三层主要就是看风景，对弈的地方了。
　　余墨舟一层待10分钟，林静望没有什么兴趣，无奈只好跟着，二层时，前者跃跃欲试的想去弹弹竖琴，刚坐下去才想起来自己不会弹，他尴尬的望向一旁的林静望，视线一直跟随他到自己面前。
　　林静望往后挥挥手，示意余墨舟起开，往后靠靠。
　　悠扬缓缓的琴声传入余墨舟耳中，林静望渐入佳境，余墨舟细细的品尝这一音乐食粮，他忽想起这一场景很有诗情画意之感，他随机选择美丽角度拍下林静望展示才华时刻。
　　“林静望，你怎么什么都会？”余墨舟弯腰在林静望耳旁低语，像是想看见他被惊吓到的模样。
　　“你刚刚偷拍我了？”林静望掀开一丝眼眸，有点戏谑道。
　　余墨舟有点奇怪，明明自己占上风，怎么突然就反转了。
　　“对，相册里有你的照片，是我手机的荣幸。”他理不直但气壮说。
　　林静望笑笑点点头，没再说话。
　　“我们去楼上看看吧。”余墨舟拉着林静望上楼。“有什么好玩的啊——”林静望力不从心的拉长尾音。
　　“好像有下棋，你赢了我，就听你的去玩什么。”余墨舟看见了棋盘，对林静望哄道。
　　“真的吗？”林静望直了直身子，余墨舟也没有那么费力的拉他了。
　　后者忽悠说：“真的，骗你我就一天不说话了。”
　　棋盘上，双方实力相当，就在白子即将对黑子致命一击时，林静望右手撑着脑袋，左手搭在左腿上，脚还不好好放，一只正常盘着，一只立着，手里还玩弄着手里的白子，一副吊儿郎当模样，轻笑看着余墨舟道：“余墨舟，你很会下棋？”
　　“当然。”执白子的人充满信心回答道。
　　刚要下子时，他喵了一眼玩弄白子的手，顺着手去看他的脸，一脸漫不经心，却很是勾人心，动作很是随意。
　　白子在一声啪嗒声落下，窗外下起了细雨，玻璃外面是氤氲群山，水汽爬上窗户，模糊了视线，一旁的窗户没关，一股雨的清香进入林静望举着的茶杯里的茶香间。
　　余墨舟起身去看窗外的景，聆听吵闹且有节奏的声音，一脸享受模样，走下楼的楼道里放了一架钢琴，他整理一下衣服坐下去，双手放下琴键上，开始弹奏，乐音似与雨和谐，相辅相成，有种情歌的意味，也要诗人想要的那种特殊意境深远，带点悲伤。
　　这茶楼充满了作家，诗人等所需要的安静，悠扬悦耳动听的歌，淡淡的香味，这是余墨舟一开始就喜欢的原因，他一进门就听的见二楼的音乐，虽然隔音很好。
　　林静望看着余墨舟递来的手机，后者在备忘录写道：“走吧，我们去玩其他的，我现在很开心，非常开心。”
　　他拍拍余墨舟肩膀，语气带股笑意：“不用这样，虽然说是要说到做到，也不用这么老实吧。”
　　“你早知道我下在那里，就已经没有还手的机会了。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一步步引我入套！”
　　余墨舟气愤的看着林静望，腮帮子有点鼓鼓的，他看着余墨舟双手疯狂的在手机键盘上来回按着，都要快出残影了，看的出来他真的很气愤。
　　林静望看完前者递来的手机内容后立马绷不住了，一手捂着笑到疼的肚子，一手撑在微微弯曲的膝盖上，眼角笑出两滴眼泪。
　　林静望知道他去弹钢琴就是让自己平息一下被耍的团团转后发现却对那人没办法的心情。
　　前者就不高兴了，他看着林静望弓着腰在那里笑，他出声道：“你这样显得我很呆！”
　　“哈哈哈哈，没有，真没有。”林静望尽量正经了一下，看见余墨舟生气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笑。
　　居然会有人会用让自己舒服的方式来缓解生气这一负面情绪，不应该立马发泄吗。
　　林静望深呼吸后，看了眼时间告诉余墨舟：“时间快到了，该去还衣服啦。”
　　他想着要做一个诚实的好人民，于是乎摆摆手，带着情绪说：“走吧走吧走吧。”余墨舟走在了前面，林静望在后面跟着。
　　他好像很久没这么快乐的笑了。
　　第一次见到林静望，就觉得他是那种轻易不会笑的人，但是每次见到他，他表现的都很快乐。
　　我和他真的好像很久以前就已经认识了，为什么我不记得了，甚至在我的记忆中……没有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