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Chapter 4 一生一次的请求 ...
-
汤姆更乐意独自学习，他无意辅导别人魔法，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在学什么。是伊维娅一而再，再而三，死乞白赖地跟着他到图书馆，连累他被图书管理员也训斥，他才允许伊维娅留下的，前提是伊维娅听他的话，保持安静。他当然也考虑了自己行为可能在赫斯提亚和邓布利多心中会产生的影响。
伊维娅用漂浮咒拿到《从孵蛋到涅槃》，坐到汤姆旁边的椅子上。
“既然改主意留在图书馆就好好学习，这不是我们要上的课。”
“我爱看！”伊维娅被瞪了一眼，小声说，“而且我们不是已经做完作业了吗？”
汤姆拿羽毛笔沾了点墨水：“这就满足了？再复习一遍。”
经过的某个格兰芬多说：“两个书呆子。”
另一个格兰芬多则说：“说什么呢？别搞不利于霍格沃兹团结的东西。”
“尼尔斯，你怎么好意思说我的？挑衅斯莱特林的事你好像没少做吧？”
汤姆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继续低头写字。伊维娅没有抬起头，她和汤姆交换了课程笔记，补充各自的重点。汤姆意外地发现伊维娅的笔记记得没那么乱，早八草药课的除外。
他们晚饭后学到七点四十五，图书馆的时钟变成小鸟绕馆飞了一圈，提醒他们图书馆于八点关闭。汤姆趁伊维娅收拾书包的时候，去禁书区望了一眼，可惜他没有教授亲笔签名的批条，不能进去。
汤姆和伊维娅在霍格沃兹一层停下，四周无人，他往斯莱特林寝室走，伊维娅却没有踏上向上的楼梯。
“汤姆，这是我的一生一次的请求！”伊维娅双手合十，汤姆也转过身，想听听她还能说出什么出乎意料的话，“你愿意陪我去废弃的棚屋吗？除了你之外，我想不到别人了。”
除了他之外没有别人。这句话还怪动听的。
“要我陪你去也可以，不过我的时间很宝贵。”汤姆压下瞬间的动心，“你要拿别的东西和我交换。”
废弃的棚屋旁边什么也没有。伊维娅拉着汤姆把落叶和树干都清理了，发现一个布满破旧蛛网的入口。伊维娅率先钻进了棚屋。汤姆听到伊维娅在里面喊他，才慢慢走进去。
伊维娅已经用魔杖在地上画了半个魔法阵，汤姆站到角落，默默把图案记住，问她：“你不是说十次有八次失败吗？”
“对呀。”伊维娅看着毫无反应的魔法阵说，“我这不是失败了吗。”
伊维娅不死心地重新画了四遍，画到魔杖都发出反抗的嗡鸣声才停下。她看向汤姆，汤姆瞬间了然她的心思，捂紧自己的魔杖：“我不会借给你的。”
“好吧，这一趟算白来了。”
汤姆翻了个白眼：“我才是白陪你来了。”
伊维娅念出“清理一新”，看到汤姆身上干干净净的，放下准备再次施法下的魔杖：“不算白来嘛，至少我们有秘密基地了。等课上问弗利维教授魔法阵吧。”
汤姆对伊维娅说的秘密基地不置可否：“课下。明天别忘了把新书带给我。”
“那就课下。我会记得的。”
有月亮和星星的光辉，棚屋外比里面还要亮一些。霍格沃兹的城堡像灯塔一样指引着前路。
“荧光闪烁。”伊维娅走在前面领路，“我们现在算夜游吗？”
汤姆·里德尔把伊维娅的魔杖抢过去：“把它灭掉。你怎么会这么蠢？”
但是已经晚了。他们听到一声洪亮的警告：“谁在那边，赶快出来！”
汤姆正想把伊维娅推到前面，她竟然也把汤姆往旁边一推，自己跑向了喊话的人。
巡逻的是拉文克劳的级长科迪。他一眼就认出了伊维娅这位“明星”人物，毕竟入学第一周就被处罚的没几个。
“你知道夜游会被扣分吧？”
伊维娅夹着嗓子说：“对不起，学长，我是新生，守则还没有背熟。”
汤姆听得直起鸡皮疙瘩。
“看在你是新生，又是我们拉文克劳学生的份上，我总不能给自己学院扣分。”科迪牵起伊维娅，“才被斯拉格霍恩教授罚了禁闭，刚结束又跑出来夜游，你真的不是格兰芬多？”
伊维娅觉得他的话充满了对格兰芬多和自己的歧视。
“还不是因为汤姆！”伊维娅哭丧着脸说，“我本来不想那么勤奋的，都是汤姆逼着我学习，学到图书馆闭馆……我不想学了，才出来玩一会儿。”
伊维娅的话把科迪逗笑了：“不想学习的拉文克劳，好吧，我们学院特立独行的家伙也不少。”
“学长就爱学习吗？”
“当然了，你能在追求的知识中获得快乐。”科迪捏着自己的级长徽章，“只有成绩优秀的学生才有机会被选为级长，到七年级再从级长中选拔学生会主席。”
“当了级长就能合法夜游？”
科迪忍不住笑：“你就想这个？”
伊维娅和科迪你一言我一语地往霍格沃兹城堡走，汤姆躲在灌木丛里，望着他们两个的背影。科迪在他心里留下的印象渐渐淡去，只剩下那个银色的级长徽章。
第二天伊维娅像没事儿人一样坐在前排，给汤姆占了左边的位置。阿布拉克萨斯和莱斯特兰奇坐在她右边。
伊维娅戳戳汤姆的隔壁：“他们说想和你交朋友。”
汤姆瞥了他们一眼，把笔记本展开：“为什么他们要通过你传话？”
“因为我们是朋友？”
汤姆不置可否：“既然想交朋友，就应该自己展现诚意。”
“你自己说好了，我又不是传话筒。”伊维娅说是这么说，依然对阿布拉克萨斯嚷嚷说，“他让你们自己去。”
阿布拉克萨斯和汤姆对上眼神，立刻又移开，还怼了莱斯特兰奇一句。直到下课，他们两个也没再敢和伊维娅说半句话。
第一节魔法史课后，汤姆是蛇佬腔的事在斯莱特林传开，不止是阿布拉克萨斯和莱斯特兰奇，还有很多人慕名而来，但他们的言词中大多透着几分纡尊降贵的傲慢。
伊维娅一开始还能忍到他们离开，后来一发现又有人要找汤姆，她就扭头跑掉。汤姆也不明白她在闹什么别扭。
伊维娅只是嫌人多太吵，虽然她并没有自己也吵闹的自觉。向弗利维教授询问的魔法阵画法获得了一些进展，教授建议她用魔法材料画魔法阵，并且尽可能缩小魔法阵的大小，越小的魔法阵越容易成功。
伊维娅翘掉了几天和汤姆的晚自习去找材料，路过他的时候都被白眼相待。她拿着赫斯提亚做的小饼干给汤姆赔罪，汤姆才勉强表示原谅了她。
可是伊维娅给点阳光就灿烂。
汤姆看到她双手合十，有了不详的预感：“又来了？”
“这次我事先探索过了，而且既不在城堡外面，也不用晚上等没人的时候再去，绝对安全！”
伊维娅带汤姆来到七层一副女士画像面前，敲击右下角三次，念出“月露花”，画像就让出一条通道。他们穿过钻进画像后的入口，抵达了一件密室，里面只摆了一面气派的镜子。
汤姆·里德尔看到自己戴着学生会主席的徽章，脚下匍匐着无数黑色的面目模糊的影子。他的旁边站着一男一女，女人普普通通，男人则活脱脱和自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看来他就是自己的父亲，一位强大的巫师。
“你带我来，就是看这个？”
“对呀，你看到了什么？”伊维娅探头探脑，“我看到成年的我抱着一只嗅嗅，头顶飞着一头龙，脚下躺着数不清的银色挂坠。罗赛特看到她成了级长，还养了一只萨摩耶。”
汤姆皱了皱眉，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仍然在微笑：“罗赛特？你先带她来的？”
“是我的好朋友。”
汤姆终于舍得把视线从镜子上移开：“我以为你只有我一个朋友。”
伊维娅不明所以地问：“为什么？不是很多人想和你交朋友吗？”
“他们不是我的朋友。”汤姆阴沉地说，“他们只是……”
“只是？”
“和他们没有关系。”汤姆的声音像蛊惑人心的咒语一样在房间里回响，“你不觉得有我一个朋友就够了吗？还有谁比我更优秀，更能耐心地教导你？你从别人那里，难道能得到更多？”
伊维娅犹豫地说：“一定要得到更多吗？和谁在一起快乐，我就和谁在一起。”
“快乐是一种低级的享受，无知的人发明它来麻痹自己。”汤姆讥讽地说，“你就和你那些傻朋友一起浪费人生吧。”
汤姆·里德尔和伊维娅不欢而散，他再次去寻找镜子的时候，密室空荡荡的。既没有镜子，也不见伊维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