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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犯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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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只没开化的动物一样。"西柯德嘲讽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才发现我刚刚闻到特殊时期Omega味道的一瞬间,就断了片。
直到现在,我还喘着粗气,嘴不受控制地张开,露出优性Alpha不会轻易显露的獠牙。
身下的omega一脸平静的看着我,就好像被不听话的大型犬热情扑向的人类一般,随后我感觉锁骨一阵疼痛,眼前的一切也变得模糊,正当我要不受控制地晕倒在孱弱的omega身上时,西柯德拉住我的领子,以差点勒死我的力气将我抬了起来。
那一瞬间的窒息让我清醒了一下,随后我又昏死过去。
……
“嗯……需要……安抚……”
“……危险……”
模糊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我睁开眼就看到了讨厌的西柯德,他正在跟医生谈话,想必又说了许多畜.生、没自制力之类的话。
但是他作为优性Alpha绝对不能理解,我为什么深受信息素的折磨。
他因为信息素等级很高,没有几个人的信息素能让他有反应,在信息素压制的场合,他绝对是完胜的。
可我却,虽然很不想承认,只要出现omega的特殊时期气味,我就会不受控制。
在性.成熟之前,我的自制力尚且可以让我和他们一般保持定力,但随着时间的增长,我的腺体越来越敏感,除非有特定的omega恋人进行信息素安抚,让我这低级的腺体知道自己是有主的,它才不会胡乱地对着谁都发.情。
而我经过信息素训练,按理来说不会出现像刚刚那次一样的失误,只有两个可能,一,那个人和我的信息素匹配度很高,是我命定的恋人——很显然这不可能,毕竟这里除了我,谁的等级会那么低?
二就是,对方的等级十分高,所以让我(我真不愿称之为我)更加狂热,以至于我都做不到基本的忍耐。
那时的感觉就像,遇难被困在沙漠的人,艰苦行进了数十天,好不容易接近终点,却因为饥渴劳顿再无法迈出一步,遇到了终点附近的救援,在对方询问你的状况时焦急温柔的声音中放心地让自己失去神智一般。
我从未有过那种感觉,如果那样的人愿意帮助我进行信息素疏导的话,相信不会再有其他人的信息素会让我失控了。
想着想着,我不禁露出有些落寞的表情,怎么可能呢,人家说不定已经拥有了恋人,毕竟人家那么优秀,不仅是……
“啊!”冰凉的触感将我从幻想中惊醒,讨厌的西柯德一脸嘲弄的笑容,不知道又要说出什么不符合外貌的话了。
“多么陶醉的表情啊,在被药物刺激昏迷的这段时间做了和白路恩的春.梦吗?”
我拍开西柯德掐着我的脸的手,感觉耳朵有些热,我当然没有做春梦,只是刚刚想的那些有的没的让我莫名羞耻。
“别闹了,医生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你需要找个等级高的恋人进行信息素安抚,可是哪个等级高的omega能看上你呢?”西柯德一脸无趣地说着每次遇到这种情况都会重复一次的废话,金黄的眼睛撇向一侧,刚刚被我拍开的手向上拐了个弯,拍了拍我的头顶,“还是赶紧出院准备训练吧。”
听到他这么说,我更加沮丧了。
其实他说的不错,目前我们在封闭军校里,本就很少遇到omega,不过军校里的omega都很优秀,我本还抱有期待,可是每每见面,他们的目光都被优秀的优性alpha们吸引了,完全,完全,没有我的份。
或许在他们眼里,我就是那些优性alpha们的小弟,是个透明的工具人吧。
当初从普通队升到精英队的喜悦和期待早在认清现实后消失了。
普通队里,不同等级的alpha和beta混杂,往往是等级较高的alpha在队里拔得头筹,我和他们不同,是唯一一个压倒性碾压别人的劣性Alpha。
Alpha们不服我,也打不过我,操练场上无数次驯服别人,让我萌生了不该有的骄傲,现在回想起以前的荣耀时光,仿佛做梦一般。
那个作为胜利者走出模拟场地,被其他人簇拥的身影上,已经看不到我的脸了。
直到我仍旧不服输的最后一刻,还是被不讲道理的信息素等级压制挫败了。
对方的信息素等级高我太多,不论我多么想摆脱信息素的影响,我的腺体都叫我不要动,不能反抗,因为对方更加“强大”。
我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什么你等级这么高为什么不去追omega,或者你很强会有许多beta和一些同.性恋alpha仰慕你的……
最后只能看着那对墨色的双眼离我越来越近,黑色的意外柔顺的头发落到我的脸上。
还以为强势的alpha的头发会很扎手,是我的刻板印象吗?
“味道太冲了,不收收么?”我被突然出现的声音下了一跳,看向门口,一头金发的alpha闯了进来。
虽然是他走到了别人信息素覆盖的范围,也一脸无所谓,仿佛世界都要为他让道的拽样子,让我面前的alpha停下,先满足他的要求。
令人意外的是,面前挡住所有光源的alpha就这么,离开了。
我也彻底看清了那个解救我于水火的金发……芭比吗这是。
浓密的金色睫毛在白皙的眼下打上重重的阴影,经日光照射更加闪耀的金瞳注视着我,唇色竟然是粉色的嘴张开,开始如毒蛇般吐着蛇信子:“竟然是个劣性alpha,品味有够差的。”
啊,亏我当时还一种黑暗之中遇见光明的感觉,他完全是内外不符的人。
再次被他嘲笑就是去联谊的时候了。
那是我这辈子头一次见那么多优性omega,在我老家,omega大多被家人保护起来,不让他们过于和外界接触,毕竟有性别优势,高嫁不是问题,心思单纯的omega们大多在深院长大,我唯一一次见过他们,就是在他们出嫁的时候。
在那之前我在书上阅读过有关信息素吸引的词条,可是却没太注意,因为我以为那是能克制住的东西,我怎么会对一个素未相识的人产生欲.望呢?简直是天方夜谭,看到那些出嫁的omega们,我也没有额外的想法,当时心里只想着努力练习,争取考上联邦军校。
只记得那时我很兴奋,才二十出头,第一次见单身的异性(其实beta也算,但是,看了他们你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的),他们十分美丽——虽然在见过西柯德之后他就刷新了我对美丽的定义,纤细,温柔,而且羞涩。
我们一起吃饭,谈论着各自学习的内容,一些作战的趣事,我很想说说我以前名列前茅的日子,可是在这些优性Alpha面前,我有些耻于说出口了。
于是我看着那些般配的家伙们交谈,只是还有一个和我一样不合群的人,他也独自坐着,绝不是因为插不上嘴,而是懒得参与进去,我认出了他,其实我很想对他道谢,虽然他说的话有些伤人吧,我端起一杯酒,朝他走去。
联谊会中,一个alpha向另一个alpha搭话,总感觉怪怪的,不过也没人注意我们,我朝着他敬了一下,道:“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我想谢谢你上次帮了我的事。”
西柯德露出思索的表情,然后迷茫地看着我。
我有些尴尬,不过我也不会特意去记着某个同性的,于是我独自干了一杯酒,“不记得就算了,想来你也不需要我的人情。”最后一句的声音很小,这也关乎着我的自尊,只是没想到西柯德拉过了我,在我耳边恶劣地说:“当然记得了,那天看着我发呆的劣性alpha,你是在搭讪我吗,还是我那时误会你了?”
我能感觉到我的脸很热,大概已经红透了,但还是尽力解释道:“不是的,我……”
我才发现,周围一片安静。
我说不下去,抬起眼看了看四周,他们都在用"哇这里有一对同性恋"的表情看我们。
西柯德竟然是暗中的焦点,我早该知道外貌与能力同样优越的他不会是像我一样被忽略在角落的人。
或许有人比此时此刻的我更加情绪激动,不,我已经偏向心如死灰,总之,回过神来我已经对着那股甜腻的信息素味道不住地吞咽口水了。
其他人都紧急疏散,并且通知了beta工作人员帮助这位意外进入特殊时期的omega善后,西柯德也抓着我的领子将我带走了,可是我久久平静不下来。
“劣性alpha都这么管不住自己么?”西柯德平淡地问,仿佛只是好奇。
“抱歉,我去问工作人员要些抑制剂。”虽然此刻我的眼前一片模糊,身体也像是发了高烧一般热,我还是拼尽全力寻找着匆匆赶来的工作人员。
“他们是为了omega来的,你就别靠近了。”
西柯德皱着眉看了会儿我,发现我好像真的像畜.生一样把持不住,便说道:“眼下我也无法释放信息素压制你,唯一能让你好一点的方法就是,直接对你的腺体施加压力。”
我的脑子一片浆糊,但也不愿意对同性露出腺体,便皱着眉头不吭声。
“呵呵,反正我是不可能背着你去买抑制剂的,你要是不愿意我就直接走了。不过,或许有别的alpha愿意带你回去,用信息素好好压制你。”
想起上次被alpha信息素压制的痛苦,我只能答应:“……你做吧。”
于是便感觉到冰凉的手伸进我的领口,覆盖在我的腺体上,效果简直立竿见影,巨大的欲.望转换为恐惧,这一刻,我甚至不会被西柯德的美貌所迷惑。
西柯德很快撤出了手,还拿出个湿巾擦拭着细白的指头。
“谢谢你。”我有些无语地看着他的动作,随手摸了一下刚刚被刺激到的腺体……全是汗。
我默默拿走西柯德手上的湿巾,也擦了擦手。
“没想到,你是一个好人啊。”
听完我的感慨,西柯德用"你疯了?"的表情看着我,我却笑了出来,感觉西柯德不似那么恶劣,甚至还有些可爱,嗯,或许我真的被刺激得不清醒了,总之,后来我单方面和西柯德做了朋友,并自认为双方关系融洽,西柯德偶尔的毒舌也被我看做傲娇的表现。
直到此时此刻,帮我善后的alpha带着我回到军校宿舍。
“那个,我还想要跟白教授道歉,你能帮我联系他吗?”
“嗯——你认为,对方还会见一个对他有伤害倾向的alpha吗?”
我颓丧地啊了一声,“都被我搞砸了。”
那天本来是去职工楼办一些事情,正好遇到了白教授,他是战地急救的老师,我还没有上过他的课,但是他与西柯德相识,两人见面交谈了一会,碰巧教授的抑制剂出了问题,两个人都十分平静,教授甚至又拿出一管抑制剂,只是还未注射,对方就被我扑倒了。
回想起短暂清醒时被针扎一般的疼痛,看来那管抑制剂最终打进了我的身体,不愧是高等级的抑制剂啊,性别不对也能药倒。
“不过我想,你可以戴上止咬器,再过去向老师道歉。”西柯德提议道。
“啊,那样也好,不过我没有买止咬器呢。”
“我有。”
…………嗯?
结实漂亮的黑金色止咬器被扣在我的脸上,西柯德对着我左右看看,说大小正合适,便绕到我的身后帮我把错综复杂的扣子系好,说实话,单凭我一个人,不管是戴上还是摘下止咬器都是不可能的事。
我们现在待在西柯德的宿舍里,这不是我第一次来,但是是我第一次知道他整齐的书桌里竟然还有这种东西。
我帮他拿过资料,交过作业,从来没在桌子里发现过它。
“嗯……胳膊要不要绑住呢……”
听到他的自言自语,我有些经受不住,便说道:“直接带着吧,到那里了你看我不对就把我绑住。”
“唔,也行。”随后他又从书桌下拿出一个大盒子,我打开看了一眼,琳琅满目。
“毕竟要治住高级alpha很难。”西柯德笑着看我。
这是我第一次戴着止咬器出门,真的,很羞耻,我偷偷跟西柯德说,早知道我应该在白教授的办公室外再戴上的。
西柯德说这样显得你很有诚意。
“不管了,只要能让老师原谅我的失礼就好。”
安全到了办公室门口,幸好这个时间没有其他在楼里工作的老师,偶尔遇到几个人我都躲在了西柯德身后,还好西柯德只是脸非常漂亮,身材还是很高大的。
他帮我敲响了门,很快白教授出来了,看到我的造型他也很惊讶。
“喏,给你负荆请罪来了。”西柯德把手里的箱子递给了对方。
我正感觉有哪里不对,白教授便让我进去,我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放,回头看了一眼西柯德,他却帮忙关上了门。
白教授已经把盒子打开,拿出了那件束缚性质很强的衣服,给我看了看,“要穿吗?”
“您如果不放心的话,就给我穿上吧。”我怯怯道,怕老师真是刻在骨子里的。虽然我还没上过他的课。
他招了招手让我过去,把层叠的皮带扣在我身上。
“你知道我上次为什么会抑制剂失效么?”白教授一边问,手里的动作也不停。
“不知道。”我感受到胳膊逐渐不能动弹,放心了一些。
“因为用药过久,产生了抗药性,医生也建议我找一个伴侣,释放一下信息素。”
“……唔。”我对于讨论信息素有些羞耻,便含糊应答。
“但是我至今也没有恋爱的想法,有时候我真觉得作为一个omega很麻烦,就像你对omega的信息素把持不住一样,你也觉得困扰吧?”
“是的……”不知为何,我又头晕起来,感觉刚刚还被束缚得紧绷的身体柔软下来。
“那么,让我给你做信息素疏导如何呢,这样我们两个的困扰都会减少了,你不用担心,我的信息素等级很高,不会让你很难受的,就像现在这样……”
我在做梦吗……
我确实幻想过,如果有一位高等级的omega愿意帮助我,不光是我,西柯德也会好受一点吧?
每次我因为突发情况,不仅是出现突然爆发的omega信息素,还有一些会挑起我这样残次品的信息素场,西柯德都会很困扰,他帮我收拾过很多次烂摊子,我也不想让他担心了。
而且……他说话真的很难听。
不,都是我的错。
有西柯德这样的朋友真的很幸运。
“拜托你了……白教授。”
紧接着,我感觉我的衣领被扯下,我的胳膊被牢牢绑在身后,就算腺体暴露出来,我也无法做出任何反抗。
紧接着,是刺痛。
“啊啊啊啊啊啊——”我感觉我在惨叫,这很奇怪,因为我像个旁观者一般,在第三人称视角,看着我被白教授咬住后颈,很快,发热的腺体平静下来,只剩下刺痛,和一个发红的牙印。
柔软的手抚过我的眉头,我双眼紧闭着,感觉汗与泪晕湿了视野。
自从我十几岁从高墙上摔下来,我就没哭过了。
上战场的时候,攻击对方的后颈吧。
再睁眼的时候,我闻到白教授清隽的信息素香,是让人心平气和的味道,而我也没再发疯了。
“那个,谢谢您。”身上的束缚器具已经取了下来,但是我还没法活动。
“没事,毕竟,你是我的学生。以后,一周见一次吧?”
“嗯?”
“不方便吗?之后我一周会有一次课的,你下课跟我过来办公室好了。”
“啊……不是,嗯,那就一周一次吧。”其实我很想问,之后的信息素安抚都是这个样子吗?这和我想象中的“安抚”完全不一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白教授来咬我,那刺痛的感觉我完全不想体会第二次了,但我也不可能咬对方,这种痛苦,omega真的太不容易了。
但是最后我什么也说不出口,只好道别离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西柯德竟然还在门口等待,见我出来抬了抬眼:“怎么样?”
怎么样?问的是我道歉的进度吗。“大概已经原谅我了?”
“信息素安抚,怎么样?”
想起西柯德准备的那些东西,我忍不住问他:“你早就知道了吗?”
西柯德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不,你身上全是他的味道。”
啊……
“确实不会对他的信息素起反应了,不知道对别人是不是同样好使。”
“如果是他的信息素的话,就不会。”
姑且相信西柯德了。
“走之前,帮我把这个止咬器拿下来吧,我不要戴着它再走一路了。”
西柯德让我转过身去,他一点一点解着止咬器背后的带子,温热的呼吸打在我还有些刺痛的后颈上,我有点想躲,被西柯德按了一下。
瞬间酥麻的感觉走遍全身,我马上转身,解了一半的止咬器落下来,被闷了挺久的下半张脸朝向西柯德,没了止咬器的遮挡,他的表情更清楚了。
“竟然被咬了。”
我就说很奇怪是我被咬吧?!
“但是是你就不奇怪了。”
“什么意思。”我轻推了他一下,把止咬器从他的手上带下来,“这些……我洗干净还给你吧?”
“不用,送你了,你之后还得用,不是吗?”
“嗯。”我的脸,绝对超级无敌爆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