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一个人的痛苦两个人承担 ...
-
这样的故事可以写一本书，锦瑟呆呆地看着伍石。
“是不是听傻了？”，他笑。
她愣了一下才忙不迭的点头。
“后来，为什么又要回来了？”她问。
他耸了耸肩，“后来他年纪大了，想让我回来打理他的生意……”，说到这里忽然沉默下来。
她仔细地看他，然后小心翼翼地说：“看你的样子，不像是在帮他——”，这是她的分析，从两个人第一次相逢到现在，伍石一直是天马行空地生活着，她实在是没看出他有好好做事的样子。
“我干嘛要遂他的意，赚那么多钱有意思吗？！他就是被钱烧的，发了财就去找女人，找了女人又不愿意负责，最后两头不讨好……”伍石说起父亲的时候一脸的不屑。
“可你到底还是回来了——”，她笑。
“不说这个了，你过来——”，他把她拉到天爱的墓碑正面，然后两个人一起蹲下来。她有些不明所以，伍石很虔诚地蹲在那里，双手合拢，两眼紧闭，嘴里喃喃有词。
“姐，我来看你了，答应你的事情我做到了，我把媳妇儿带回来给你看，你看她漂亮吧……”
她呆呆地看着他，心里居然有些心酸，过了一会儿，也学着他的样子合拢双手，闭上眼睛，心里想：天爱姐姐，我来看你了，请你保佑我们！
睁开眼，发现伍石正定定地看着自己。
“你在说什么？”
“没……没什么……”，她赶紧否认，可发红的眼圈还是出卖了她。
“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他忽然凑近他。
她眼大眼睛，长长地吸气，“没有啊，你有什么好可怜的！”
“可你眼圈都红了……”，他很执着地看她。
没有办法，她只好和他对视，静静地看他的眼睛，可惜他掩饰得不够好，她读出了太多的情绪，快乐，悲伤，痛苦，纠结……据说一个人的痛苦如果由两个人来承担的话，痛苦就会减半，于是，她伸手抱住了他，把头轻轻地放到他的肩膀。
“对了，我跟你说一件事情，你不会生气吧？”
“你得先说了，我才决定要不要生气。”
“那次你让我去假扮你的男友，我觉得你有点儿像我姐，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有男孩子追她，她不喜欢，就让我去扮男友……”
“喂，你该不是有恋姐情结吧？难道你把我当成你姐了？！”
“切，你倒是挺会抬举自己，我姐可比你温柔多了，她哪舍得动辄就跟我怄气还不理人啊，还有还有，我的要求我姐从来没说过一个不字，你倒好，基本没做过一件让我顺心的事儿！”
“可你不能把自己的顺心建立在别人的不顺心上面……”，她反驳。
“得，我不跟你较劲儿了，跟女人较劲儿就是自寻没趣——”，伍石终于闭嘴了。
回来的路上，交通拥堵得让她咋舌，半小时的路程停停走走地开了两小时才在一幢高楼下停下来。
“这是哪里？”
“我住的地方呗——”。
她停下脚步，有些紧张，“你——你父亲也在这里？”
他被她的样子逗笑，故意吓她：“是啊，什么都准备好了，等你见了他老人家咱俩今晚就洞房！”
她看出他的玩笑，这才放松下来，好奇地往四处张望。
“我姐出事以后，我就没跟我爸住一起了，他本来给我买了一套房子，我也没踏实地住几天，后来去了台湾，他就把房子卖了，这是前几年我回来的时候他帮我买下来的，我也没怎么住……”。
那天晚上，两个人花不少的时间才把房间打扫干净，最后伍石很夸张地在沙发上摆大字，然后叹道：“早知道住酒店好了……”。
她笑笑，低声道：“我不喜欢住酒店”。
他跳起来抱住她，“好吧，老婆，听你的，以后回北京我们就住这里！”。
“谁是你老婆了？你怎么张口就来啊？！”她啐道。
“谁睡在我身边谁就是我老婆！”伍石恶狼般地把她往房间里仅有的一张床上扑去。
睡觉的时候，她在床上辗转地翻着，半天不能入睡，伍石大概很累了，上床没多久便开始有些迷糊了，搂着她的腰含混地说话。
“乖，明天带你去看我爸爸——”。
她呆了一下，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轻轻地问：“石头，你爸爸是不是很凶？”
“不是，他没我凶……”。
“你凶吗？看不出来啊？”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翻身搂住她的腰：“那是我舍不得对你凶……”，说罢便轻轻地打起鼾来。
她安静下来，怔怔地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担忧。
伍老先生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严厉，甚至不能用严厉这个词，因为看起来他就是一个神态宽厚的老人，在看到锦瑟的第一眼之后便乐呵呵地笑了起来，唯一让她略感不舒服的是偶而伍毅会把探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目光里传出来的精明让她联想到了他对天爱丈夫曾经做过的事情。
伍石和父亲的交流并不是十分和谐，大部分时间里，伍石的表现恶劣得近乎忤逆，而他的父亲显得无奈而忍让，有好几次，伍毅都在问儿子什么时候回北京安定下来，伍石的回答都是轻描淡写，大部分都是“再说吧”或者“再考虑考虑”，如果再问的话，他会直接说“你有完没完？！”
从伍石父亲那里离开的时候，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还好老人并没有提他们什么时候结婚的事情。晚上的时候，伍石接到旧友的电话，正犹豫要不要去的时候，伍毅发话了：“去吧，难得回来一趟，让锦瑟这丫头陪我聊会儿天……”。
她赶紧点头：“是啊是啊，你去吧，我陪伯父在家吃晚饭！”
伍石还是有点儿不放心，伍毅从鼻子里哼一声，“别把你爹当成洪水猛兽一样防着，赶紧滚！”。
TONY准许的假期只有短短的五天，离开的那天早上，伍石一大早就把她叫起来了，然后开车到了一家珠宝店。
伍石和珠宝店的老板大概是旧识，坐下没多久便有店员拿来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一切都是按照你的要求订做的，”珠宝店的老板对伍石说。
伍石把盒子打开，是一枚闪着璀灿光芒的钻石戒指。他把戒指取下来，拿起来她的左手，轻轻地把戒指套到了她的无名指上，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说：不错。
她有些发懵，虽然伍石一再地提及结婚，可她一直没有把这件事当真，毕竟两个人从认识到现在还不一年的时间，虽然也自诩为剩女，可毕竟还没有恨嫁到这个程度。
直到从珠宝店出来，她呆呆地跟着他上了车，神色恍惚地坐在他身边。伍石忍不住在她耳边打趣：“是不是太激动了，终于有人肯娶你了？！”
过了好久，她才说话：“是很激动——”，顿了顿，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可是伍石，我还需要时间——”。
“为什么？”他也愣了，脸色略有变化，“我们都年纪不小了，难道你真的只是想跟我玩玩？”
她捂住头，长长地叹息，苦笑道：“你看我是那种喜欢玩别人感情的人么？”。
“你嫁我给我才相信——”，他很执拗。
“可是……至少你应该多了解我一些……比如……我的家庭……我的生活我的过去……”她很艰难地解释。
“当然，我会去拜见你的母亲，还有你的哥哥，可是……我不觉得这是问题……难道他们不希望你有一个好的归宿吗？你的过去……你是说那个蒋林树吗？虽然我可能不是特别清楚你心里的想法，但我想那都是过去的事情，我相信你能放下他……不是吗？知道那次我们去红枫温泉时我为什么要生气吗？”
她摇头，“不知道——”。
“那天晚上，其实我一直睡不着，因为我发现你一直在被窝里踢啊踢的，后来你终于安静下来，我去看你，你好象很冷的样子，全身缩成一团，我把外套盖到你的被子上，然后伸手去摸你的脸，然后你开始说话了……”，他的声音慢慢地变得低沉。
“我说……说什么了？”她有些忐忑。
他沉默了一阵才继续：“你一直在说对不起，皱着眉用很悲伤的口气说对不起……”，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停了下来，叹了一口气接着道：“最后一句你说的是：‘对不起，蒋林树’”。
她心里一紧，怔在那里。
“我……还说了什么？”。
他摇头。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飞机是下午起飞的，两个人草草地吃了中饭，直接奔赴机场。
一切都很顺利，天气晴朗，航班正常，唯一的不正常是快到降落的前夕，飞机忽然变得颠簸，连头顶的氧化罩都自动垂了下来，周围的人都很紧张，空姐也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只有广播里传来声音：“飞机现在遇到强气流，请大家不要惊慌，飞机很快会恢复正常……”，但话音未落，飞机出现了更大的颠簸，有人在惊叫。
锦瑟也觉得害怕，第一次有了面临死亡的机会，下意识地握住了伍石的手。
“你怕吗？”
“呃，还好吧！”
“还好是什么意思，怕还是不怕？”
“有点儿怕，也不怎么怕……”，他抱着她。
她十分困惑，“什么意思？为什么？”
“不为什么……”，他摇头，过了一会儿，忽然在她耳边轻语：“如果我现在向你求婚，你会答应吗？”
飞机忽然强烈地抖了一下，头顶的灯光熄灭，走廓中间的两道安全灯却应声亮起，她没有多想，点了点头，说：“会！”。
他们安静地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就笑了。
五分钟之后，危机解除，飞机开始平缓地下降。
唐胤去机场接他们，看见二人的第一句话便是——你俩真有夫妻相。
二人对视一眼，居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动。
二人对视一眼，居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动。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一个人的痛苦两个人承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