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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恐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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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池狠狠颤抖了一下,全身紧绷,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妈妈,父亲在喊你。”许岑郁朝安池耳朵吹了吹气。
“小池?”许从卓又敲了一遍门。
奇怪,这么早就睡了?他皱起眉头。
“你藏起来。”安池想要推开许岑郁,可却被对方压倒在床上。
许岑郁用指尖轻轻划开安池脸上汗湿的头发,道:“你让父亲进来,让我躲起来,这里只有衣柜能藏身,妈妈要是把我憋坏了,谁还能满足你?父亲吗?”
安池动弹不得,神经紧绷到极致,他太害怕被发现,这会儿被逼的眼泪直流,牙齿使劲咬着下唇,血珠甚至都渗了出来。
许岑郁见状不再逗他,倾身舔下血珠,说:“妈妈你就说你准备睡了,有事明天再聊,这不难,别怕。”
房间灯还亮着的,怎么会喊不答应呢,别是泡澡泡晕了?
许从卓拍门道:“小池,安池,你是不是出事了?不回答我直接进去了。”
这时,里面传出一点细碎的声音,随后,里面的人终于说话了。
“从卓,我有些不舒服,刚刚睡着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聊好不好?”
这声音听起来的确发虚,许从卓不禁担忧道:“很难受吗,要不我把医生喊过来。”
屋内,许岑郁开始冲刺。
安池挺起腰肢,脑袋几乎陷入枕头里,可他还得保持理智,尽量让声线平稳:“没……没事,我睡一,唔,觉就好了。”
许从卓没想太多,离开前说道:“好,那你早点休息。”
脚步声渐远,安池松了一口气,他抬手扇了许岑郁一巴掌,压低声音道:“如果被发现了怎么办?你真的无法无天了!”
许岑郁没有恼,巨物反而又涨大几分。
安池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
“混蛋……”
许岑郁低下头亲吻安池的眼皮,鼻梁,嘴巴,最后再到脖子。
他低低笑起来,“妈妈,这是给我的奖励吗?”
安池没说话,翻着白眼迎接新一波冲刺。
等清醒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他刚下床门又被敲响。
“小池,你身体好点了吗?”
是许从卓,安池宛若弹簧般站起,冲进浴室,没看到许岑郁,提着的心才被放下。
他快速刷了个牙,去把门打开了。
“进来吧。”
许从卓走了进去,眉头似乎皱了一下又舒展开来,安池在浴室洗脸,他走至对方身后。
“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安池弯着腰用手捧起水,闻言摇了摇头。
忽然,身后的人抱住了他的腰。
安池僵硬一瞬,抬起头和镜子里的许从卓对上视线。
这个姿势他也和许岑郁在这里做过。
只是现在换了一个人。
安池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没有反抗。
“怎么了?”他问。
许从卓:“我不在的这些天,你有没有和朋友约着出去玩玩儿?”
安池不懂对方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老老实实道:“有,不过少。”
许从卓盯着安池后颈处的吻痕,说:“嗯,多出去走走是好事,我平时忙,怕你无聊,如果钱不够了和我说。”
安池转过身,笑道:“知道啦,我有钱的。”
“父亲,妈妈,该吃饭了。”
不知何时出现的许岑郁站在房间门口,脸上没什么表情。
安池连忙推开许从卓,“先吃饭吧。”
他先一步从浴室走出去,路过许岑郁的时候只匆匆抬眼看了一眼,便低下头了。
饭桌上,三个人都没怎么说话,安池心不在焉地吃着,桌子下一只脚无声无息地伸到他两腿之间。
安池端碗的手一抖,悄悄夹紧双腿,这反倒让许岑郁出不来了。
许岑郁越来越大胆,直接模拟进攻踩在对面看似若无其事的人的大腿内侧,不时擦过某处。
安池满脸潮红,他警告似的瞪了对方一眼,却换来了更大的力道。
“嗯……咳咳……”
许岑郁放下碗,眨着无辜的眼睛担心道:“妈妈你怎么了?怎么脸这么红?是还不舒服吗?”
许从卓也看了过来,伸手抵在安池额头上,不烫。
他问:“这会儿又难受了?”
桌下的脚收了回去。
安池如释重负,他压抑住剧烈起伏的胸口,淡淡道:“没,只是呛到了,我没事。”
许从卓:“行,吃完饭再去休息休息。”
安池:“嗯。”
……
许从卓又收到了许岑郁学校王老师的电话。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许岑郁老逃课,再这样下去可能毕业都有问题。
许从卓收起手机,把最近安池和许岑郁的异常串联在一起,缠绕成团的真相便有了个头。
虽觉得荒谬,但不是不可能。
他怒极反笑,一字一句道:“最好不是这样。”
今天他早早回到家,屋内空无一人,他耐心坐在沙发上。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安池和许岑郁回来了。
看样子两个人刚买完菜?
许从卓观察出安池在看到自己后默默离许岑郁远了一点。
猜想不断被证实,许从卓没有直接摊牌,因为,他不希望真相如此,所以必须要多次求证。
安池把手中的菜递给许岑郁,走到许从卓身边:“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许从卓拉起他的手和他走进厨房,“公司没什么事,走,今天我和你一起做菜。”
安池惊讶道:“你会做菜?”
“嗯。”
“那我给你打下手吧,你来掌厨。”
“可以。”
许岑郁把菜放进厨房,问道:“父亲,我也来帮你吧。”
许从卓冷冷瞥了他一眼:“不用。”
许岑郁自嘲般笑了笑,“那我先回房了。”
安池静静站在一边,没有像以往那样在许从卓面前为许岑郁说好话,而且谈话间总是有意无意想要避开有关许岑郁的话题。
许从卓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饭后,他跟着安池进了房间,在对方不明所以的注视下,缓缓解开两颗扣子。
“小池,你还记不记得出差前我说的话。”
“什么?”
“我说,等你适应好这个家以后,就考虑和我同床的事。”
安池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顾左右而言他:“抱歉,我感觉自己现在好像又有点不舒服了。”
多么拙劣的谎言。
许从卓一把将人圈进怀里:“你不愿意是因为嫌弃我年龄比你大吗?”
“不是……”
“那为什么不想?我们是合法夫妻。”
“对不起,我不习惯别人的触碰,不是针对你的。”
许从卓掐住安池的后脖颈逼迫对方看向自己,食指在上面打着圈,问道:“那上次这里怎么会有吻痕?安池,你最好不要试图骗我。”
安池的面色陡然惨白,脑海中一片空白。
是看出他和许岑郁的关系了吗?
怎么会这样?
明明上次没被发现啊。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他要怎么解释?
安池顿时感到头晕目眩,耳膜嗡嗡作响。
“安池,说话。”
安池喉咙发紧,就像被一只手紧紧扼住,开不了口。
许从卓神情可怖,眼里充满愠色,他抱起安池把人摔进床上,开始撕扯起对方的衣服。
“不要!许从卓!不要!”
安池捂住衣服,挣扎着,尖叫着,企图把许岑郁喊来。
“我没同意!走开!”
直到衣服被扯开,安池才绝望地明白,此刻没人能救他。
许从卓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可能过了今夜,安家甚至是整个原城也会知道这件事。
那他就彻底没有脸待在这个地方了。
今后只要他一出门,等待的就是所有人异样的目光与诟病。
不可以!
他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绝对不许!
安池伸手拿起床边的台灯,重重砸向许从卓。
紧接着,男人应声倒地。
刺眼的红在白色的地板上蔓延开来。
安池回过神,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整个人几乎处于崩溃边缘。
眼泪砸在手心,他把台灯扔在旁边,惶恐万分:“我做了什么?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做的很好,乖孩子。”
许岑郁靠着门框,一脸欣赏的样子。
安池赤足下地,跑过去抓住许岑郁的袖子,“怎么办……小郁,我杀人了,怎么办……”
许岑郁淡定地擦了擦安池脸颊上的泪,温柔道:“没关系的,妈妈,这不是大事。”
“可是我杀人了啊……”
许岑郁拍拍他的肩,走到许从卓面前蹲下,用手探了探鼻息。
果然死了。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扭头对安池说:“妈妈,真的死了,是你杀的他呢。”
安池膝盖一软顺着墙滑落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许从卓的尸体。
“这没什么,放心吧,有我在。”
许岑郁说完掏出口袋里的刀,一下又一下地刺进许从卓身体里。
随着刀的每一次进出,血液迸溅在他的脸上,就连白色的头发也被染上红色。
安池愣住了,随后反应过来,扑到许岑郁旁边:“你在干什么?你疯了!”
许岑郁停下动作,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捧起安池的脸,眼神深情又专注,吐出来的话却让安池头皮发麻:“和你一起犯罪啊。”
“杀人犯法,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