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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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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有些不明所以，但她没喊痛，甚至还微微歪头思索了一下，觉得——
她搓得好像还不够用力。
不过想了想，岁岁还是决定不惹陈姐姐生气了。
她今天还想吃宵夜，如果再惹她不高兴，说不定又要饿肚子。
她乖乖低下头，小声嘀咕了一句：“那你慢慢搓吧。”
陈助理脸色阴沉，盯着她瘦小的背影，心头莫名发虚。
而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陈助理，院长叫你。”门口的女工喊了一声，“说是领养手续要签了。”
陈助理应了一声，把毛巾甩到一边，语气不善地丢下一句：“快点洗，别让我等你。”
说完甩门而去。
浴室里终于安静下来。
岁岁坐在热水里，泡泡浮在水面上，她扑腾了两下，软乎乎的小手捂住眼睛，又悄悄张开指缝偷看。
“陈姐姐走了嘛？”她轻声问。
没有人回应。
但她却歪着脑袋，看向洗手台角落，笑眯眯地说：“我不伤心呀，师父说，我会在这里等到我的家人哒。”
水温渐凉，她才慢吞吞地从盆里站起，拿起毛巾一点点擦着身上的水珠，动作有些笨拙，小腿还有些颤。
她给自己套上干净的衣服，又蹦蹦跳跳地站到镜子前，对着镜子里的小孩比了个大拇指：
“今天的岁岁也好棒哦！”
镜子里的小孩眼睛亮亮的，像一颗闪闪发亮的水晶。
浴室外是长长的走廊，昏黄灯光拖出细长的影子。换做其他小孩，早就拔腿跑回房间，或者干脆缠着同伴结伴而行。
可岁岁却不慌不忙，顶着毛巾帽子，晃晃悠悠往前走，像只刚洗干净的小企鹅。
她摇着脑袋，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一边晃悠悠地走着，一边伸出手指戳了戳走廊墙上的水珠。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的阴影处，忽然浮现出一道高大的黑影。
下一秒，一道低沉的嗓音从她面前传来——
“小豆丁，找到你了。”
封庭俯下身，看着眼前这个顶着毛巾帽、像只洗澡后还冒热气的小企鹅般的人类幼崽，眉尾微挑。
岁岁停下脚步，仰头看着他，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两圈，奶声奶气问：“为什么要找我呀？”
封庭开口，语气平淡：“我是封庭。以后就是你新的监护人之一，明白了吗？”
“哦。”岁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你是来接我的吗？”
她懂，监护人就相当于是爸爸妈妈了。
封庭点头。
岁岁眨了眨眼睛，忽然小声道：“你是不是比陈姐姐好一点点？”
封庭下意识回答：“我不打人。”
“那太好了！”岁岁啪地一声鼓起掌，笑得眉眼弯弯，“我觉得你可以当我第三喜欢的人了！”
“第三？”封庭皱眉。
“对呀。”岁岁认真地掰着手指，“第一是师父，第二是食物，第三就你啦。”
“食物？”
“嗯呀，我还要晚上的宵夜！我最喜欢吃了！”
封庭默了默，觉得这个幼崽的脑回路可能比他还难以推测。
他低头，看着她赤着脚站在冰凉的地板上，声音微顿：“……你不冷？”
岁岁摇头，又点头，“不冷，冷一点点，要是你抱我，我就不冷了。”
封庭：“……”
他想了两秒，最终还是半蹲下身，将岁岁稳稳抱在手臂上。
小姑娘软乎乎的，身上还带着刚洗完澡的奶香味和泡泡水气，整个人窝在他怀里乖巧得不像话。
她伸手将毛巾往他头上一搭，笑眯眯地：“封庭叔叔不怕冷了吧！”
那一刻，封庭第一次感受到一个轻飘飘、温热的重量，有些神奇。
他低声道：“封庭，不是叔叔。”
“唔……封庭哥哥？”
“不，我只是封庭。”
“封庭——？”岁岁嘟囔着：“你好麻烦哦。”
封庭没再说话，抱着她往房间方向走去，步伐平稳，动作一板一眼。
孤儿院的走廊很安静，只有墙上昏黄的灯光在他们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房间里，几张小床整齐排列，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混着洗衣粉的味道。
封庭将岁岁轻轻放下，语气简洁：“去收拾行李，跟我们走。”
岁岁歪着头看他，眼睛亮晶晶：“去哪里呀？”
封庭顿了顿，说：“回我们的豪宅。”
他想了想，补了一句：“准确来说，是回我们的家。”
岁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像只小企鹅般晃着身体跑回了床边。不一会儿，她背着一个粉红色小书包出来，肩带还挂歪了一边，小小的身影立在他面前。
“我收拾好啦！”她声音清脆地宣布，神气十足。
封庭低头看她，眉头微蹙：“你就这么点东西？”
“对呀！”岁岁理直气壮，“我还有个小鞋袋放不下了，就送给其他小孩穿了，她脚比我大一号。”
封庭看着那个勉强能装下两本绘本的小书包，沉默两秒，最终没有说什么，只是抬手将书包接过来，背在自己肩上。
岁岁抬头仰望他，高兴地笑了：“封庭哥哥你也背小书包啦！”
“不是哥哥，”封庭面无表情，“我只是封庭。”
“你怎么总是这么难叫呀……”
她一边嘀咕，一边主动伸出小手牵住他，“那我们现在回家吗？”
封庭低头看着她指头短短，软乎乎的小手，一时没动。
然后，他点了点头：“嗯，回家。”
他们走出房间，走廊的尽头，黎珩与言砚已经等在那里，身旁还站着张院长和陈助理。
黎珩双手插兜，西装挺括，神色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似乎确认了什么，便转身走在前头。
言砚蹲下身对着岁岁笑：“小朋友，第一次坐豪车，紧张不紧张？”
岁岁眨眨眼：“什么是豪车？”
言砚：“就是普通人买不起的车。”
“哇！”岁岁两眼发光，“那会变形吗？比如变成大恐龙吗？”
言砚假装认真思考了一下，抬手点了点她的小鼻子：“唔……也不是不行，得先把车重新改装一下。”
“好厉害哦！”岁岁崇拜地看着他，连小手都握成了拳头。
封庭站在一旁，默默侧头看了他一眼，低声吐槽：“无聊。”
他抱起岁岁，“出发吧。”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张院长匆匆走上前，语气比平时温和了几分：“岁岁啊，以后他们就是你的监护人了，你要乖一点，听话懂事。”
她顿了顿，又忍不住补充：“该说的不该说的，你也要注意点，知道吗？”
岁岁趴在封庭的肩上，小脸疑惑地转向他：“什么是不该说的呀？我都没有乱讲话呀。”
张院长额角滑下一滴冷汗，讪讪笑了两声：“没、没什么……就是你之前老说能看见的那些，尽量别在别人面前提，知道吗？”
“哦……”岁岁点点头，奶声奶气地补了一句，“那要是有鬼来吓新家的人，我可以帮他们画符哒！”
张院长差点当场摔一跤，言砚却噗地笑出声，抬手作势要敲她脑袋，最终还是轻轻点了下她额头：“乖，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啊？就算有，它们也吓不到我们。”
岁岁原本张着嘴想反驳，可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闭上了嘴巴，没再开口。
黎珩站在台阶下，微微偏头，声音不轻不重：“好了，该走了。”
封庭一言不发，抱着岁岁，步伐稳重地走出孤儿院的大门。
夜风卷着清凉扑面而来，门口停着一辆黑色高级商务车，流线利落，车窗贴着防窥膜，连轮毂都泛着低调锋利的光泽。
这车一看就价值不菲。
岁岁眼睛一亮：“这就是豪车吗？”
封庭点头：“是，时速能突破500英里每小时。”
言砚拉开后座车门，笑着补充：“还有按摩座椅和糖果箱。”
“哇哦！”岁岁两眼发光，整个人像小鸭子似的扑进车厢，四处张望，“真的有糖果箱吗？”
黎珩打开中控台的一个暗格，冷静道：“有，还有一盒巧克力。”
“……黎珩叔叔你太棒了！”岁岁开心地抱住糖果盒。
黎珩一顿，语气平静：“叫我黎珩就好。”
“那黎珩哥哥——”
“黎珩。”
“好吧，黎珩。”
“嗯。”
车子启动，驶入夜色。
岁岁坐在中间，怀里抱着糖果盒，一边吃着巧克力，眼睛弯弯的，一脸满足。
半个小时后，车子突兀地停了下来。
后座的黎珩微微蹙眉，语气平静地开口：“这条路，我们已经走过三次了。”
言砚也点了点头，目光望向窗外，眉宇间透着审视：“确实是这条。我们像是被困在某种环形路径里，GPS也开始出现误差。”
驾驶座上的封庭沉默地操作系统，车载导航不断刷新却始终回到同一点，像是陷入某种死循环。
“怎么啦？”
岁岁抱着糖果盒凑过头，小脸还沾着一点巧克力，“是不是车子迷路了呀？”
黎珩转头看她一眼，见她嘴角还沾着巧克力，不动声色地抽出一张纸巾，轻轻替她擦去，动作细致得就像是在擦宝物。
“没事。”他语气冷静，“你继续吃吧。”
岁岁点点头，安心地抱紧糖果盒，继续吃着，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小表情。
前排的言砚和封庭对视一眼，默契地切换到备用系统，操作台上浮现出新的线路图与信号源识别程序。
封庭语气简练：“启动干扰规避模式。”
“嗯。”言砚指尖轻触控制面板，声音低低的带着点调侃：“看来今晚的夜路，不太好走。”
话音刚落，车子缓缓启动。可意料中的通行并没有发生，它像是陷入了某种无形的循环，又一次驶回原地。
——那条幽暗弯曲的柏油路，三人眼前第四次重现。
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又回来了。”封庭冷静陈述。
“唔——干扰源未完全清除。”黎珩眯了眯眼，轻轻敲击着掌心，“但是系统排查无效，说明问题不在技术层面。”
“岁岁知道哦！”就在这时，岁岁一手抱着糖果盒，一边高举起手，脆生生地出声。
车内的人，下意识转头看向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