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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茶肆旧闻 ...

  •   暮秋的江水泛着温润的光泽,画舫行至中流,两岸的远山如云烟般匆匆略过。
      林念北和书奕走马观花般,一路沿着长廊,观赏眼前景致。轻缓的步履,惊起栖在船沿的飞鸟。忽的拍翅飞向远方。
      不多时,突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茶香,清新飘逸,在风中翻卷。
      二人往茶香处而去,耳边传来吵杂声。游廊拐角处的屋檐飘着“茶”字的酒旗。
      林念北恍然大悟,没想到船上还有茶肆。怪不得如此嘈杂、热闹。
      书奕推开茶肆门扉,一股热气茶香扑面而来。林念北抬脚进去,环视一周。店面是蛮大的,但没有落脚的地方!到处都坐满了人!
      店小二看进门的少年身着绸缎锦衣,装扮得体。一看就是大家公子。笑魇如花般迎上来。
      “客官里面请!是喝茶还是饮酒?”小二有常州一带的口音。不仔细听,会听不懂。
      大概意思,林念北听懂了。他看着嘈杂大堂眉头微皱:“有没有雅间?”
      小二直摇头:“雅间?没有。只有靠窗的位子好些。不过现在都没了。还有大堂靠墙的位子!二位可还要?”
      林念北横眉一拧:“行,就那吧!”
      “好嘞,客官,里面请!”小二面上一喜,在前面引路!
      书奕循规蹈矩的跟在后面,直到位置上时才问道:“小二你这都有什么好茶!”
      小二一听越发兴奋,终于可以狠狠宰他一笔了,满心欢喜道:“有的,有的。明前龙井,碧螺春,藏海... ... ”
      林念北不想听他念下去了。直接报:“明前龙井!”
      “好咧,客官。明前龙井一壶。”小二冲里间喊一声。好让里面的人知道,来活了!赶紧上茶!
      书奕艰难坐下,小声嘟囔:“这茶肆生意真好啊。挤的都坐不下了!这些人也真是的,茶杯都见底了,还占着位子不走!”
      耳尖的小二听到了,笑着解释:“客官有所不知,船上就我们一家茶肆。他们大都是下一站下船的船客。来咱们这喝茶也就寻个落脚歇息的地方。望您见谅啊!若是您在这呆着不舒服,等有空位了,我便留给二位。如何?”
      书奕没有搭话,目光看向林念北。被活活瞪了一眼。忙说:“不用了,我们也就喝盏茶的功夫。一会儿便走。”
      林念北观察四周。正如小二所说。坐大堂的几乎都是穿着朴素的平民。只有西北角的那桌人格外显眼——腰间佩剑,清一色的墨色玄衣。好似哪家的暗卫一般。刚进门时林念北就注意到他们。
      看台上的人大都穿着规整,还有穿锦衣华服的,一看就是乡绅或富商。应当是订不到包房,所以选择在这歇脚的。
      “客官,你们的茶!您慢用!”
      此时,另一个小二端茶上来!
      “嗯!”
      林念北笑着应了一声。
      小二退下后。书奕熟练的端起茶壶。先醒茶,之后倒了一杯,递到林念北跟前!
      林念北指尖轻碰茶杯,细细吹口气,感受龙井茶香。慢慢品味。看着汤色浓稠,满意的点头,微抿一口。
      沁入心脾,入味回甘。丝毫不比家里面的差。
      忽然,听到看台上传来杯盏轻叩之声。林念北心弦随之颤动,抬眸望去,只见穿木色锦衣的男子正握着茶盏,眼尾微红,显然是被坐在他对面的男子,激得神情突变。
      木色锦衣男子激动道:“罗兄快些讲罢,京中究竟出了何事?”
      他的话激起茶肆众人的好奇心,听闻是京中的消息。所有人都噤声,瞬间安静下来,个个竖起耳朵,都想知道是何事!
      那位被唤作罗兄的男子,穿着银白绸缎,慢条斯理地拂了拂袖口,拿起茶盏在掌心转了半圈。
      直到茶汤晕染开来,茶水倒映着他深邃的眼眸,和突皱的眉峰,脸色异常凝重:“纪兄可还记得三十二年前京中发生何大事?”
      此言一出,堂中顿时凝重下来,唯有江风穿过雕花窗棂,卷起门扉上的“茶”字酒旗。
      与其说是问纪兄,不如说是问在场的人。茶肆里的人若有所思,也在回想三十二年前之事。
      那个叫纪兄的男子,陷入沉思。时间太久了,他一时间没有头绪,眉头紧锁着:“莫不是三十二年前的事情与你听到的消息有关联不成?”
      罗兄笃定的点头:“确实与那桩旧案有关!”
      林念北心想,他现在才十七岁。三十二年前他还未出生。根本不知发生何事!把玩手中茶盏,一边继续侧耳倾听!用余光留意桌角那四人的动向!
      这时堂上有个老者站起身来:“兄台,三十二年前,那不就是月曦朝历54年。我记得朝历54年,北边下大雪。压塌了许多屋舍,冻死许多人。朝廷拨去的赈灾银被贪没。京中抄了许多贪官的家底。莫不是此事?”
      罗兄说:“嗯,你说的也与此事有关!但只是沾边!诸位还有没有知道的?”他看向堂下众人。
      纪兄赔笑道:“哎呀,罗兄。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看台上另外一桌,有一人惊呼出声:“莫不是尹府灭... 门...惨案?”
      罗兄男子脸色凝重起来说:“这位兄台说的没错。就是尹府灭门惨案!”
      纪兄惊得拍下手中茶盏:“难道彦都侯府又被灭门了?”震惊的看向罗兄。
      “不,这次不是彦都侯府。是京兆尹。人称铁面判官的刘承刘大人家被灭门了!”罗兄一脸无奈,非常痛惜的神情。
      话音刚落。
      “碰!”
      茶盏跌落发出的脆响在堂中回荡。不知谁失手碰翻了茶碗,滚热的茶水泼在青砖上,升腾白烟。
      “啊!”
      “天爷啊!怎么会!”
      “怎么会是他家!”
      “是啊,刘判官可是我们的父母官啊!”
      “这位罗兄,你快说说,因何被灭门?”
      “又是被谁所灭啊?”
      “是啊,你快说说吧!”
      罗兄消息一出。瞬间引爆全场。茶肆恢复一开始的嘈杂。铺天盖地的质问,大声的惋惜,有人拍案痛骂,有人低头默叹。
      每个人脸上都是不解和愤怒!
      林念北握着茶盏的手指骤然收紧。京中竟然有如此胆大妄为之徒,朝廷命官满门都被灭,真是可恨!
      林念北观察到,角落那四人。听到消息反而露出一丝慌张,眼神闪躲。就像是他们做的,怕被人发现一般。他皱着眉头看在眼里。直觉告诉他,这几人有问题。
      心中想走,但又想知道刘家灭门的事情原委。只能坐下继续听。
      罗兄说话时,大家瞬间安静。只听他沉声道:“你们可还记得尹家是被何人所灭?”
      纪兄说道:“枫林阁!”语气多了丝怒意。
      “没错,就是枫林阁灭的尹家,也是他灭的刘家!”罗兄目露凶光,他也非常痛恨枫林阁。说到枫林阁时咬牙切齿的。
      “不是!枫林阁不是三十二年前已经被尹大将军一锅端了吗?怎么还在?”堂上有一人不敢相信的问。
      “当年尹大人确实灭了枫林阁,但只是灭了京中枫林阁的老巢!其他地方还有分部没来得及剿灭。枫林阁便消失不见了。”
      “现在三十二年后卷土重来,一回来,又灭一门!让人痛恨无比啊!此事在京中闹得人心惶惶,沸沸扬扬。”罗兄开口解释,把听到的消息全盘托出。
      这还是林念北第一次听见枫林阁。没想到这世道竟然还有这样的组织。灭人家门,真是无恶不作啊。
      事情已经知道,他也就没必要在这待下去了。
      他吩咐道:“书奕,去结账吧!”
      书奕随即去柜台结账。林念北先去门口等他。
      他站在门口,却看见那四人走出来。恶狠狠的盯着自己!
      为首的男子个子很小,脸上有一道疤。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
      林念北赶紧看向别处。等他们走后,才悄悄的跟在后面。
      走到一半才发现,这不就是去自己房间的路吗?
      随后瞧见他们进了西侧联排的包房。那不正是在自己的对面。没想到自己这处屋舍,周围住的人都是鱼龙混杂的。心感不安。
      当即回头去寻书奕。
      书奕结完账出来不见他,就想先回来看看。公子是不是先回来了?
      没想到路上看见公子迎面走来。只是神情有些慌张。
      “公子,怎么了!”书奕出声询问。
      “走,去寻四叔!”林念北说了一句,直直往东厢房去。
      他不知道四叔住在哪。路上随意找来一个水手,让他带路。
      “公子到了,前面就是四爷的书房。他在里面!”小厮手指前方的房子。
      “好,你退下吧!”林念北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由游廊连接的两间厢房。
      “咚咚咚!”
      书奕去敲门。
      林念北喊道:“四叔,是我!”
      “怀安,快进来!”屋中传来欣喜的声音。
      两人这才推门而入。
      林清坐在案前拨弄算盘,正在核查账目。阿福站在一旁候着。
      林清停笔站起身:“来,怀安。快快坐下!”
      阿福叔过来给他倒茶。
      林念北闻着茶香,眼睛微亮:“竟然是,龙针!”
      看着成色浓郁,一股清香悠悠传来。
      他赶紧尝一口。清新浓郁,甘甜爽口。连连赞叹道:“不愧是君山龙针!四叔竟有这等好茶!”
      林清继续算账,低头笑着说:“那是专门留给侄儿的!”
      林念北笑而不语,四叔在算账,他不好打扰。一边喝茶,一边打量房间。
      桌上的三角梅开的艳,他多看两眼。随后来到窗台。日头渐渐垂在天边。照的江水一片金黄。还能看到鱼儿欢快的跳出水面。好不热闹。
      算盘声停下,林清沉声问道:“你四婶她们可还好?”
      “四婶婶好啊,前些日子还带着庆哥儿来家里。庆哥儿胖乎乎的,都能下地走路了。个头刚好到我膝盖。只是爱流口水。四叔不知,我爹抱他,还被他滋一身尿。”
      林念北乐呵呵的,绘声绘色的描绘出来。
      林清听的高兴,也跟着笑。好似能亲手抱庆哥儿一般。
      他离开家时,庆哥儿还不会走路。出来几个月,都能下地走路了。心里想家得很!
      林念北看出四叔想家。他又何曾不想呢?
      刚出来一天他就想。想念他的小院,想念祖母,想念戚嬷嬷做的桃花酥,想念父亲,想念临安的种种。忧伤的看向窗外江水,江豚跃出水面,荡起一片涟漪。
      他回头看向林清,悠悠问道:“四叔,我们大概多久能到长安?”
      说完林念北眼睛又看向外面,心思飘忽不定。
      “一般来说,从苏杭到长安,五天足矣。从长安到苏杭,最快也要七八天,慢的话十天半个月都有!”
      林念北听闻后说道:“这是为何?两者相差好几天!”
      林清笑道:“好侄儿,你且看看外面的江水!”
      林念北好奇的盯着水面,一脸疑惑:“除了没有临安的清澈,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等等!哦,我知道了,是流向!”林念北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他脸上带着笑意:“苏杭到京城是顺流,所以快些时日;而京城到苏杭是逆流,所以慢些。”
      林清也陪着笑:“不错正是如此!这次货物全都是运往长安的不用沿途停靠。想来我们五天便能到长安!”
      林念北拧眉一问:“哦,这是为何?船上都装什么货物了?”
      林清表情淡然:“你父亲没与你说吗?这批货物都是拿去竞选皇商的。他让我先拿一批去长安探探路。他过了年,等青瓷出窑了,一同到京城呢!”
      林念北在家就是个纨绔子弟,哪里知道这些。
      他神情低落:“父亲没说!”
      林清连忙说道:“其实也没什么,都是些临安的货物。云锦丝绸,进贡的斛珠,几颗夜明珠,还有一株红珊瑚!就这些钱值钱。其他临安都有的!”
      “只是此次关乎明年皇商竞选,我不放心,才亲自护送。你父亲还特意交代,让我路上照顾你。平安送你到长安!他其实也是关心你的!”
      有了林清安慰,林念北心情才好些。不在钻牛角尖,不再想父亲为什么不告诉他皇商的事情。
      两人也没在说话。林念北回到自己的包房。直到夜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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