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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第一百一十七章 兄妹齐心 ...

  •   高山密林里,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烈日当空,四处都像着了火般仿佛一触即燃。唯有这密林里却因了一条穿过林间的小溪而清凉了几分。
      一个蓝衫姑娘正站在小溪里泼水泼得好不开心。她的小腿大半浸在溪水里,莹白如玉,衬得整个人越发颀长窈窕。刚刚洗过的秀发披在两肩,正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
      只不过她这边厢玩得好不开心,那边厢的青年男子却只能低头看着自己刚换下的衣服上大片大片的水渍,无可奈何地冲那蓝衫少女皱眉道:
      “你这丫头疯了么?我这衣服刚刚才换好的!”
      蓝衫姑娘哈哈大笑,抬头一指,叫道:“怕什么呀!那不是嫂子拿衣服来了?你再换一身不得了!”
      青年男子转头一看,果然见妻子正抱着一团衣服向着小溪走过来。他冲蓝衫少女横了一眼,说道:“你看哪去了?那是刚刚换下的衣服!”
      蓝衫姑娘乌溜溜的眼睛一眨,忽地故作委屈地说道:“我知道了!你怪我弄湿了你的衣服,嫂子又得多洗几件衣服了!不让嫂子洗你就说一声嘛,我来洗不就成了!”
      那抱着换洗衣服的女子刚走到小溪旁,听了这话忍不住便笑了,边笑边说道:“玲妹妹,相公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疼你宠你都来不及了,哪舍得让你洗衣服?”
      那蓝衫姑娘却是不依,只见她从小溪里一跃而起,落到青年男子身边,伸手就去扯他的衣服,口中嘻嘻哈哈地笑道:“二哥,你把这湿了的外衫脱下来吧!我来洗!不让嫂子辛苦了!”
      那青年男子显然早有防备,一个侧身避过了那作恶的小爪子。
      蓝衫姑娘扑了个空,转身又是探手一扯,目标仍旧是那男子的衣服。这一回她的身法可比方才快多了,但仍旧被那男子轻轻松松的避过了。她不服气地噘了噘嘴,叫道:“哼!我就不信我快不过你!二哥,你准备好了,我一定要把你这衣服给脱下来!不信你瞧着!”
      说话间又闪电般扑向那青年男子。
      眼见得两人又斗在一起,一个追一个躲,身形之快看得在场的另一个女子暗暗咋舌。她的身手是相公一手传授出来的,也算得上是个中好手,但这几个月来每每见这兄妹俩拆招,她仍是每次都看得眼花瞭乱。相公的身手是她所见过的江湖人物中最高的,但是想不到这十年来从未谋面的小姑子身手也这么好。也难怪她会夺得花魁了,这江湖上只怕没有哪个女子能胜得过她了!
      不错,这三人便是蓝放一家子了。
      那青年男子便是蓝放,那抱着换洗衣服的女子是季疏桐,那蓝衫姑娘正是南宫玉久寻不获的梅青,而今她已恢复了本名,她正是即将继位的第十九代凤神——蓝玲!
      兄妹俩你追我闪来来回回拆了近百招,蓝玲还是没能将蓝放的衣服给扯下来,不过蓝放的衣服也已经被她扯得快成破烂了。林子里空地少,腾挪不便,蓝放又舍不得对妹妹使出全力,只是尽量地闪躲,本来两人的身手差就差在内力上,他舍弃了自己的优势来与蓝玲拆招自然讨不到什么便宜,结果好几次躲避不及,衣服被蓝玲扯破了好几处。再这么打下去,他可要变成乞丐了!
      但蓝玲没将他衣服扯下来是怎么也不肯罢手的,他只得举手认输,“别打了!我认输了还不成么?再打下去这衣服都没法子补了!”
      蓝玲心不甘情不愿地停了手,再看看他的衣服,确实破得不成样了,忍不住便哈哈大笑起来,“哈……嫂子你看看你看看,我二哥那衣服还想补呢!这还能穿吗?哈哈哈……”
      季疏桐看看蓝放的衣服,再看看他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她跟了蓝放十年,从没见过蓝放的脸上有过这种表情。他的脸上,有的是冷酷、淡漠、冰霜,私底下的时候,有的是哀伤、痛苦、愤恨,但是从来不会对任何人任何事露出这种无可奈何的表情。唯有在蓝玲面前,他才时时会露出种种她以前从未见过的表情,无奈、纵容、装出来的气恼、甚至还有哭笑不得的神色。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的相公也能有这么多的表情。
      这一切都是因了蓝玲的出现。在宁川接回蓝玲之后,蓝放似乎卸下了重担一般轻松多了。之前的蓝放,心头一直压着沉重的担子,从来不敢轻言报仇。她明白他担心的是什么,他怕泄露行踪引来杀身之祸。他心中一直有一个执念,那就是要活着等到凤神大典那一日,看到自己的妹妹安然无恙登上凤神之位才能放心。在此之前,他绝不能轻举妄动。而蓝玲的出现给了他极大的信心。蓝玲无疑是相当出色的,他终于不必再独自一人承受族人的寄望。
      她看着兄妹俩一起谋划,一起出动,同样的冷酷果决,同样的杀人于无形,她心中时时会迟疑不决。她向来不喜欢杀人,不喜欢血腥,但如果这样能换来她盼望已久的安静宁和的将来,那她愿意随他们一起。哪怕死后会下地狱承受烈焰焚烧刀滚油烹她也认了。只要能和蓝放在一起,她什么都认了。
      这短短几个月的日子,虽然短暂,虽然充满着血腥与危机,却仍是三个人这些年来最快乐的日子。
      在季疏桐出神的当儿,兄妹俩已经凑在一起收起了玩闹之心一本正经地谈起方才两人互拆的一招一式来,一边说还一边比划着,指出对方的失误之处和过人之处。这几个月来,有了蓝放的引导,蓝玲的凤神九式使得越发纯熟,但因了内力不够深厚的缘故,第九式她仍是无法使出来。她自小便常常背着老爹偷偷练习凤神九式,哪知练了十二年,这“凤神追魂”却仍然没能练成,心中不免沮丧。蓝放见她难掩失望之情,便常常陪着她一起练剑,兄妹俩几乎天天拆招,时间长了,蓝玲的身手颇有进步,心中烦闷稍有缓解,倒也渐渐接受了这个结果。
      这时,只听得蓝玲说道:“二哥,你老这么让着我我哪能进步呢!”
      蓝放侧头一看,蓝玲两手捧着脸支在膝头上,一脸郁闷的样子。他不禁笑了笑,伸手在她头上揉了几下,那一头半干不干的秀发顿时便乱了。
      蓝玲抬头瞪了他一眼,他不以为意地转过头去,扯了扯破破烂烂的衣服,扬起嘴角说道:“怎么没有进步呢!看我这衣服,被你扯成什么样了!这要是用剑,我身上怕不多了几个洞。
      蓝玲头也不回地哼了一声道:“那还不是因为你没还手!”
      蓝放摇摇头,叹了口气,道:“蓝玲,又耍孩子脾气了不是?从小就这样,什么都要和人比个高下,赢不了又自个儿生气……其实你已经很好了,这江湖中怕是再没有哪个女子能有你这样的身手了!你要相信二哥的话。人总是有个极限的,姑娘家的力气自然不能和男人相提并论,但是这江湖中又能有几个男人是我家蓝玲的对手?”
      他忽地回过头来直直地看着蓝玲,看得蓝玲心里有点发毛,蓝放从没这么郑重地和她说过话,她心中觉得颇有些懊悔,暗想自己也忒好胜了,二哥的功夫比自己好又怎么了?这是应该高兴的事才对,倘若二哥的功夫比自己还差,那自己真该大哭一场了!
      她眨眨眼睛,正想说些话来缓解一下气氛,二哥突地说道:“蓝玲,我虽然恨极了华君岩,可现在看到你好好的坐在这里,又有这样好的身手,倒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他回过头来看着那渐渐西斜的太阳,又道:“这十二年来,我无时不刻不在想着,有朝一日若能抓到那些仇人,定要将他家人一个个捉来,在他面前慢慢地一个一个地杀了,叫他眼睁睁地看着亲人一个个死在他前面,然后再一刀割断他的头颅,为咱们的爹娘和族人报仇。”
      他的声音低低的,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他口中说的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然而兄妹俩心中都分外地清楚,这个想法,这十二年来不止是他,便是她,又何尝不是无数次无数次的这么恨意难填地想过?他们恨透了那些闯入他们世界的不速之客,是那些人毁了他们的家园,杀了他们的族人,令他们犹如游魂般四处逃亡、犹如浮萍般飘零无依。他们也曾想过要让他们尝尝这生离死别之痛。
      但是,当他们一个个地将这些仇人找出来的时候,却不约而同地放弃了这个想法。十二年的骨肉分离,他们好不容易才聚在一起,这种生离、这种死别、这种绝望,相信再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也许是因为心软了,也许只是单纯地不想看到更多的人尝到这种痛。冤有头债有主,仇人既已伏诛,那些仇人的家人就此放过了罢。
      蓝放的声音再度响起:“蓝玲,你告诉二哥,将来如果遇上了那华君岩,你要二哥怎么做?”
      蓝玲不假思索地猛摇头,“二哥,你不能杀了老爹!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蓝放虽然早就知道妹妹的答案,却还是心中一沉,“蓝玲,你要知道,如果没有他,爹就不会死!”
      梅青的眼泪一下子就淌了下来,哗哗啦啦奔涌不止。
      蓝放心中一软,将她揽进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道:“别哭了啊别哭了……我们不说这个了,嗯?我们说说别的事吧!呃……说说云丫头的事罢,怎么样?”
      梅青这泪匣子一打开,却哪能这么容易就关上?十二年来最令她头痛的事无非两件,第一件便是凤人的血海深仇,第二件自然便是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情仇了。
      二哥说的没错,如果没有华君岩,也许爹就不会死,爹不会死,凤人就不会灭族,这华君岩自然是死上一千次一万次也难偿其罪;可是,如果没有老爹,她梅青此刻不知尚有命在否?也许像米小莫那般流落到了青楼沦落风尘遭人耻笑,也许沦为乞丐三餐不保,更兼她这一身本领从何而来?她的内功心法早就不是凤人的内功心法了,她的内功心法,练的是正宗的华家心法;她的鞭法,是老爹特意为她所创;她的剑法,是号称天下第一的飞龙剑法……老爹便是她的再生父母,她如何能够对他执刀相向?
      不止老爹,还有南宫书,当年若不是他在林子里放她一条生路,她怕是已随着母亲踏上黄泉之路;还有南宫玉,断崖之下的救命之恩,两人在一起的半年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又如何能说忘就忘?
      一桩桩一件件都能令她痛苦难言。
      蓝放心知自己逼得太急了,但是眼看凤神大典之日将至,妹妹如果仍是这副犹豫不决的态度,当断不断只会反受其乱。他心中着急,忍了许久没说的话今日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可是看了妹妹的反应,他又觉得心中不忍。
      他何尝不明白华君岩之于妹妹的意义?二娘死在了林子里,年幼的妹妹再怎么聪明,又如何能应付得了诡诈多变的江湖?若不是华君岩十二年来的悉心照顾,哪有今日这健健康康的蓝玲?若不是他没有任何私心的传授,蓝玲焉能有如今这绝顶的身手?飞龙剑法号称天下第一,虽然他恨极了这套剑法,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江湖上若有一套剑法能与凤神九式相提并论,那定然是这飞龙剑法。世上不知有多少人觊觎这套飞龙剑法,而华君岩便这么毫无私心地全部传授给了妹妹,而且是在明知妹妹是凤人的情况下。就为这,他不但感激华君岩,更佩服华君岩。试问,在明知这小丫头动机不纯、对自己满腔仇恨的情况下,他还能把这小丫头当成自己亲闺女一般对待,这世上有几人能做到他这样的程度?
      但是,为什么偏偏会是他?为什么不是别人?

      连着好几日,兄妹俩都没有再提起华君岩的事。
      练功之余,梅青会拉着二哥二嫂说说竹小童的事,这个傻小妹一如既往的傻又笨,练功不成器,脑子不聪明,但是过得很开心很幸福。养父母很疼她,哥哥姐姐也很疼她,比起蓝放和梅青这两个亲哥哥亲姐姐来,她这个什么也不记得的小人儿倒是要幸福满足得多。
      还能怎么样呢?她既然过得这么好,他俩自然也不想把她扯进这无边无尽的痛苦里来。也许有一天他俩终能报成大仇,将仇人一一诛杀,到了那一天,他们就能认回这个小妹子,那时再把这一切的前因后果都告诉她。但现在不行。他俩还没有那个能力去保护她,太早把她扯进这个仇恨的漩涡只会害了她。
      他们还会说起姑姑和苏世南的事。
      同梅青一样,知道是姑姑在无意中泄露了族人的秘密致使凤人遭致灭族之灾的事实之后,蓝放也很震惊。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想着到底那些人是如何发现那条秘道的,是谁泄露了这个几百年来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绝对不会是他的族人,因为族人在那一战之中几乎都死光了。剩下来的几个人,除了逃亡还是逃亡。他万万没有料到那泄密的人竟然是当年一怒之下跑下山再也没有回来的姑姑,他也没有想到在姑姑和苏世南之间还发生了这样多的波折。
      同样的,他也不能明白为什么姑姑认出了梅青之后会选择自尽。畏罪自尽吗?他不信。姑姑个性刚烈执拗,有着凤人贯有的傲然风骨,他不信她是个贪生怕死的人。
      那究竟是为什么呢?也许是因为觉得对不住族人吧,毕竟是由于她的不慎才引来了凤人的灭族这祸。也许姑姑本就知道云丫头还活着,她撑着一口气活着就是为了见到云丫头活得好好的,那一日姑姑也许只是想见见云丫头,却没想到竟然一下子见到了姐妹俩,看到姐妹俩都活得好好的,所以她放心地离去了。
      还有木秀儿和二叔。
      在飞龙城的时候,梅青就想追查木秀儿的藏身之所,但是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萧竹师兄弟遇袭、苏府求医、认出姑姑、姑姑自尽、苏府行刺不成差点暴露身份,紧跟着是凤珠重出江湖的消息、一行人赶到了宁川参加花魁大赛、梅青夺得凤珠、青玉二人发生争吵、再然后是兄妹二人的夺珠大战……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赶到了一起。她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追查木秀儿的下落,而木秀儿也似乎怕了她,再不敢出现在飞龙城。
      她从来就不喜欢木秀儿,虽然因为爹爹的缘故而对木秀儿心中颇有愧疚,但她还是难以谅解木秀儿的行为。看到二哥娶了季疏桐这样一个温柔可亲的女子,她打心眼儿里为二哥高兴。这个嫂子比起木秀儿实在好太多。她的二哥就该有个这么温柔体贴的女子来疼他,而不是找个把自己的输赢看得比情郎的性命还重要的悍妇做妻子。
      她告诉二哥木秀儿曾经几次三番欲置自己于死地的事。二哥静静地听着,什么也不说,末了,只是将她用力揽在怀中,轻轻地说了一句:“幸好你还活着。”
      她在二哥的怀中轻轻地笑,她知道,在二哥的心里,终究是她比木秀儿要来得重要。不止是她,还有嫂子,还有云丫头,甚至二叔,都比木秀儿要来得重要了。木秀儿的举止已经不能再影响二哥了。
      心情好的时候,梅青也会同二哥提起华羽飞的事。这是她的另一个大哥,这个异姓大哥照顾她、纵容她、体谅她,除了刚认识的时候发生的不愉快的事之外,他从来不逼她,总是微笑着看着她,让她觉得一切都轻松起来。
      蓝放见过华羽飞,也见过南宫玉,就在依依的房里,后来在花魁大赛上也见过几次,只不过他在暗处,他们在明处。他知道这两人是现今江湖传言中身手最好的青年高手。
      他看得出来,南宫玉与妹妹之间绝对不只是简简单单的主仆关系,妹妹会一直留在他身边也绝不只是为了报恩或者报仇这么简单的理由。别人不知道他这个做哥哥的还能不知道吗?他这个妹妹,心高气傲,狡黠刁蛮,怎是甘心任人使唤的丫头?但南宫玉不过在房外叫了一声,她就慌慌张张恨不能遁地而逃,他不信他这妹妹能转性,唯一的解释便是这个青年对妹妹来说极不一般,否则她不会这么在乎他的反应。
      但是妹妹不喜欢说起他的事。他仅仅知道南宫玉救了妹妹一命,又本着江湖道义的使命不肯放任妹妹在江湖上作乱,从始至终一直将妹妹带在身边,除了这些,再多的事妹妹不肯说他也没有多问,不过那一日在宁川城外两人的争吵他却是看见了。他离得远,听不清楚两人在吵些什么,但南宫玉离开时那一脸剑眉紧锁的模样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这两个小情侣闹崩了。这是他当时的想法,即便是现在,想起那一幕他也仍旧是这个想法。只不过对于他来说,这是好事。他可不想再看到第二对姑姑和苏世南。这件事就应该在有一丁点苗头的时候将它掐灭,并且应该永远小心防范不让它有任何机会死灰复燃。
      不过,兄妹俩讨论得最多的自然还是复仇大计。
      尽管前几次的行动相当顺利,但兄妹俩却始终不敢轻忽大意。他们要面对的是整个江湖,而不只是十几个江湖成名人物而已。
      每到一处,他们无一例外住的都是深山老林,白天到街上打探消息,查明了对手的所在,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动手的时机,每次出击都是兄妹俩一起出动,把季疏桐独自一人留在了深山里。尽管季疏桐也很想跟着兄妹俩一起下山,但又担心自己身法不如兄妹俩快,一不小心反成了两人的累赘岂不害了他们?于是只得独自一人守在山里,战战兢兢地度过一个又一个无眠的夜晚,通常俩人傍晚时分出动,四五更时分就可以回来。但有时候兄妹俩整夜未归,季疏桐在山上等得心急如焚,既想下山找人又怕在路上万一不凑巧与兄妹俩错过了那可如何是好?
      所以,事实上每一次的复仇行动,最紧张的人并不是兄妹俩人,而是独自在深山里被恐惧折磨的季疏桐。
      而这一次,却是困难重重。兄妹俩在这个小镇已经守了将近半个月了,却仍然找不到仇人的踪影。
      难道是那人闻风而逃了?
      这也难说。这几个月来死在兄妹俩手上的人不多,却个个都是成名已久的江湖人物,放在一般江湖人物看来,也许看不出什么玄机,但是当年上山的那些人若是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就白担了这几十年的声名了。
      那么,他们现在在哪儿呢?
      飞龙城!
      兄妹俩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个答案。不错,现今江湖上有能力将这些人聚集起来的人,除了名城,还能有谁?
      兄妹俩心头都在冷笑,果然好主意!把这些人聚在了一起,他们确实难以下手。他们算准了他俩不敢追到飞龙城去。只要一出现在飞龙城,等待他们的也许就是地狱。不,不止是飞龙城,现在江湖上早已是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只要有一丁点风吹草动,立即就会引起一连串的骚动。
      怎么办?如今的形势于他们而言,进不成,退也不成。攻不成,守怕也守不住了。
      难道就这样退缩了?找个地方躲起来,平平静静地过一辈子?
      哼!哼哼!怎么可能!老凤神的儿女,凤人的子孙没有这么窝囊!哪怕是死,也要轰轰烈烈地死在战场上!
      兄妹二人对视片刻,蓝放忽道:“蓝玲,当年爹给你的那两片玉璧可还在你身上?”
      梅青点点头,又摇摇头,从脖子上拽出了那条红绳,那一半的玉璧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蓝放从蓝玲手中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那片玉璧,浓眉紧锁,“怎么只剩了一半?”
      梅青默不作声地咬着唇,半晌方答道:“另一半,我知道在哪。”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7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 兄妹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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