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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chapter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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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头脑热发泄完毕,然后重新面对不想面对的人,这无疑是微妙的。
睡醒之后迎来的结果并没有变得更好,反而变得更糟糕起来。
“……你说,你想仔细看下我的精神海,好确定里面有没有别的,隐患?”
红发骑士带着愧疚点头,而见他没有改变想法的行为,伊维斯不禁陷入犹豫之中。
让人查看精神海本来就是种非常非常私密的事情,其情况不亚于在他原世界被人查看电脑的浏览记录。
具体或许会糟透了。
简而言之,麻烦,非常麻烦。虽然伊维斯确定自己没太多见不得人的小秘密,但秘密暴露给前段时间还在喊打喊杀的死对头什么的,还是太过了吧?
他们才讲和(他单方面)没多久!
“不是现在。”沃尔特见他两难的模样,小声补充道:“那个,我做了早餐,我们可以先吃,吃完再考虑这个问题。”
伊维斯松了口气。
不是现在就好,还有缓刑呢。既然事已至此,还是先吃饭吧。
他看着沃尔特给他准备的餐桌装饰,以及最重要的食物。
中央的白色的骨瓷碟上摆放着金黄的,余温还未消散的煎蛋,旁边的茶杯里放的是豆浆……唔,还有最重要的面包。
它瞧着像是刚烤出来的,还带着谷物的香气,一看就很好吃。
伊维斯暂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它。
而旁边的沃尔特表情逐渐紧张。“你不喜欢吗?”他窘迫道:“我,我以为你的习惯和过去差不多,所以会喜欢这样。”
他还记得啊。
是的,就和沃尔特说的相反,现在伊维斯的习惯已经不同——他已经被这个世界给同化得差不多了。
但那时和乡间少年沃尔特沟通的伊维斯还未变成这样,他还有一点小小的固执,或者说任性,让他更喜欢这样的早餐。
虽然没有米饭,也没有面,没有小笼包之类的食物。
可伊维斯感觉自己心底此刻涌起一种复杂而古怪的情绪。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感动?似乎没到这个程度。
复杂?也许吧……感叹自己都忘了自己过去喜欢这个,遗忘了那些习惯。
而且还是沃尔特。还是这个人,这个被他认为是死对头的家伙记住。
伊维斯忽然不想说话。
不过他还是简单回了句话,打消了沃尔特的忐忑。
“没有不喜欢。”他停顿片刻,嘴唇微微蠕动,最后叹了口气,略显纠结的说:“没有。嗯,那个,谢谢你。”
谢谢你还愿意记得那么多。
沃尔特又恢复了往常那副模样,笑着说不用,随后和伊维斯开始絮絮叨叨说起了自己过去遇到的一些趣事。
伊维斯大多耐心听着,只是五味杂陈的情绪还是让他这餐吃得有些食不知味。
他还记得那个我。他想,为什么这世上似乎偏偏是他,是这个人还记得当初的那个我。要知道,这点连我最亲近的人都没有再记得了,包括我自己。
他应该说,这是他把他放在心上的表现吗?
果然有的东西是逃避不了的。
伊维斯暂时放弃了继续向沃尔特表达仇恨或宣泄负面情绪的想法。
他沉默听从沃尔特的话,并在地下室敞开自己的精神海。
而沃尔特却明显察觉到了某些事,表情像是在……震惊?
伊维斯感到了疑惑。
他忍不住再来回自查了遍,却什么也没发现,认为一切正常。
“怎么了?”得不到答案的伊维斯也没内耗,干脆问沃尔特:“是怎么回事?”
沃尔特收回思绪。
“没……”他随口回应,但不知道顾虑什么,停顿片刻后又立刻改口:“是有点残留,需要时间去除。”
伊维斯将信将疑。“在哪?”
“你看不到。”沃尔特真诚道:“就算我指给你看,你也会下意识忽略,认为它不存在。这是种,认知屏蔽?”
“我可以用标记来帮你察觉,但我得和你确认,你真要这样做吗?”
他的话听上去,似乎是不赞成?可话都说到这了,放弃也不是伊维斯想要的,他自然是点头表示需要了。
——并且默默如果沃尔特想要做点什么不好的事,于是反击的准备。
沃尔特表情复杂看了他一眼,随后叹了口气,继续嘱咐:“那,伊维斯你等下不要打我,嗯,那种状态会有点奇怪。”
只是探查而已,能奇怪到哪去?
伊维斯把蓄力默默加大了点。
结果等他感知到精神力再次探入,一种温暖的,犹如泡热水澡般舒适,且不算加强的愉悦感在迅速扩散,让伊维斯猝不及防——简而言之,就是他倒了。
呃……
此刻,事情已不是一般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