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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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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愤的伊维斯没多久就按照沃尔特给的地址找上门。微妙的是，对方给的答案完全超乎他来时的预想。
“什么叫，我的变化和你有关？”伊维斯皱着眉，总觉得怪怪的。
他打量着沃尔特，红发的青年表现出一种预先备好的安然，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他的世界里。
“我们世界的部分命运，与一本书的剧情极为相似。在里面，因为我是主角外加我的想法在其中作用，所以你才会对我如此敌视……”
“因为我自私怀疑，不确定与挣扎，还有那可憎的，恶意同恐惧在起效……于是，那命运引导你与我为敌。”
他承认他对我心生恶意，很好。
伊维斯不禁想，他，沃尔特并非我所想那么高洁。他还是人，一个有爱有恨，会犯错，不完美的人。
他为这个答案感到愉快，认为他幻象中的那尊神像终于从神坛上坠落。这代表着对方存在着弱点，与他处于同一种境地，一些莫名羞愧的情感是不必诞生的。
很明显，伊维斯的关注点偏移到了另一个地方。
所谓的“命运”与“命运之子”的说法固然有趣且合适推脱错误，让人肯定自己没有做错，能够舒舒服服站在道德高地上，洗掉过往那些错误，将其一笔勾销。
只是，伊维斯却对此觉得可笑。
做了就是做了，从头到尾，他都能够感觉到，自己做出的每一步都是有自己的想法在里边——否认有意思吗？
先不提承认轻易被引导，侧面表明犯下过错的人意志是怎么薄弱的可笑。
即便真被引导，伊维斯本人很清楚，若非他的确萌生了这种想法，他也不会一步步越陷越深，迎来今日。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青年说：“嗯，这个说法是挺有趣，然后呢？你认为我被你意志……诱导，姑且这样描述——于是做出了这些事，我本质上还是当年的那个我，没有多少变化。”
沃尔特沉默点头。
他眼底流露出难以掩盖的愧疚，甚至稍稍偏过头，有些不敢看伊维斯，但很快还是强迫自己注视着他。
却没想到伊维斯快要被他气笑了。
“我这样都是因为你？”
点头。
“很有趣的说法。那么我问你，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伊维斯冷冷看着他，“告诉我，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某种大团圆结局前给主角染上污点，圆上部分问题，说完就能原谅的配角？
——听上去很小丑呢。
“看着我的眼睛，然后告诉我。”
“我……”
俊美的红发骑士有些不知所措，他迷茫看着伊维斯，不懂为什么事情没按他预想的那样。他慌乱强调道：“我的想法真的可以影响到你，真的！我没说谎，就比如先前的向导是我想的，所以才会发生这种事……”
“哦。”伊维斯冷淡回答，又问：“那你是什么时候想的？”
“不久前……”
“不久前是多久？给我个确切的时间，不要言辞含糊不清！”
简直是倒反天罡。
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面对这个问题，沃尔特明显想要按照所想的那样回答，却因伊维斯的态度产生迷茫，从而不确定起来。
他的思路被弄混了，于是反复抓住认为应该重视的点反复强调道：
“这一切本来就是我的错，我，之前我们在乡下那些故事，都是我从别人那听来的，我本就是个无趣的人，这些都是我，”男人停顿片刻，声音忽然放低许多：“都是我渴望，从你那偷来的。”
伊维斯安静看着他。
他此刻心中产生了不少困惑，比如为什么他那么多年都不知道，沃尔特居然就是个死脑筋的笨蛋呢？
明明他都表达了很多次，对对此他会负责的，因为这里面责任不单是沃尔特，更多是属于他个人的问题。
做出决定，行动的人是他。
是他个人的意志。
如果这个世界连个人的意志都可以轻易被他人篡改，那他还剩下什么？
他还会是个完整的人吗？此刻所想真的是出自他本心吗？
相较比起“我不是我”的可悲情况，伊维斯更愿意相信，沃尔特在其中固然有他的问题，但那只是一小部分，是引。
若伊维斯没有妒火，不会感到难堪，全部都是发自内心为沃尔特高兴。
那么他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再者……伊维斯不愿承认的是，对沃尔特的离去所产生的种种负面情绪，还有部分是“所有物”离开的慌乱与不满。
他对沃尔特，当时的朋友，竟然产生了一种占有欲。
这太奇怪，让伊维斯不敢深入分析。
“你说是那么说，但你没有给我个确切的证明，我该怎么相信你？”伊维斯对此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请拿出合适的证据吧。”
这回轮到沃尔特怔怔看着他了。
同伊维斯自觉的胡搅蛮缠不一样，他的死对头却此刻莫名感到……欣慰，还有喜悦。他想，过去那个他最要好的朋友，好像真的回来了，没有什么变化。
“好。”眼睛仿佛有些发亮的红发青年低声说：“我会证明的，但，还请你和我暂时处在同个屋檐下一段时间了。”
简称，同居。
“但在那之前，我希望再查看一下你的精神海，确定“诅咒”有没有残留。”
伊维斯看着此刻莫名神似小狗的他，不由得有些晃神。
“好。”他含糊道，“但你要给我具体的期限，不能让我一直等着。”
于是在陌生，装潢却奇怪合他眼缘的客房睡下时，伊维斯回忆今天的事情，突然有种被套路的奇怪感觉。
不是，自己怎么就那么同意了？
这不像他啊。
难道沃尔特说的是真的？但那个奇怪的“命运之子”又是怎么回事，谁告诉他的？难道这世上还有老乡？
也许还能快进到老乡对老乡，不是两眼泪汪汪，而是两眼互插刀了。
但事已至此，还是得过且过吧。胡思乱想了阵，伊维斯决定把问题抛给明天的自己，现在还是先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