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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包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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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们讲！就是她们两个把我儿子搞没了的！”
“这位先生，请先不要太激动了，尸检报告很快就会出来……”
“你们一定要替我做主啊！她们两个可把我害惨了！我媳妇儿现在还在病床上躺着呢！”
“姐姐……”
“哈啊……头疼……”
“诊所里有飞坦看着，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嗯，反正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吗？”
喝了一口警察递来的热茶，芙莉安和芙莉兹长长地叹了口气，“好麻烦——”
“这位先生，请你不要激动，目前来看你的孩子应该不是克里西斯医生害死的……”
“骗人！我媳妇儿早上还能觉得孩子在动的！她们拿出来就死了！”
“呃……可是……”
“肯定是她们把我儿子弄死了！”
“……唉……”
看了一眼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两位克里西斯医生，几位警察有些抱歉地笑了笑，“抱歉啊……”
“没事，反正事实不会变的。”
“反正只要法医查清楚了就行。”
看向了警察，芙莉安慢慢眨了眨眼睛，“那个孩子……死在孕妇肚子里已经有多久了？”
“我们两个做产检的时候那个孩子就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嗯……这个法医这边目前的说法是可能已经两三周了……”
“果然……”
“羊水都成那样了……”
“等会儿……你说什么！”
男人一把拽住了警察的手臂，激动地喊着，“你说我儿子……什么？”
“嗯……他……或者说您女儿，法医目前初步判断说是已经死在你对象肚子里可能两三周了，更加具体的死亡时间要等法医鉴定出来。”
“什么……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这件事本身跟两位医生没有关系的，你的孩子早就已经死了。”
“……女儿……不对！明明我媳妇儿肚子里的是儿子才对！”
“是女儿。”
芙莉安看着男人，开了口，“做超声检查的时候，做下来是女孩子。”
“另外，为什么你会觉得是我们杀掉你的孩子的？你爱人还是我们救的。”
“你……你们！”
“这位先生！请不要动手动脚的！”
“都怪你们！”
……
“好了……换好了呐。”
“谢……谢谢护士哥哥！”
“嗯，乖，好好吊水哦。”
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飞坦喘了口气，看向了刚刚清理干净的地面，“还是有点味道呐……”
黑色的羊水喷出切口的时候，恶臭的味道一直刺激着飞坦的嗅觉。
他实在难以想象，那样的东西居然会是从女人的肚子里出来的。
“……芙莉兹……芙莉安……”
那种味道，飞坦多少还是有点熟悉的。
跟流星街堆尸体的地方的味道一模一样。
就算飞坦没见过正常生孩子，也不知道应该是什么样的味道，但他能够肯定，这种味道绝对不会是活着的婴儿出生时该有的味道。
“……希望她们别出事呐。”
走进了药房，拿着诊疗卡按芙莉兹写的编号拿到了架子上的一盒止痛片，飞坦拿着那盒药慢慢走向了病房。
吱嘎——
“……还没醒呐……”
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在小小的病房里回响着，飞坦看着病床上还在昏迷的女人皱了皱眉，“真是的……让芙莉安做了那么久急救的家伙……”
最开始跟着芙莉兹和芙莉安学习护士的基础技能的时候飞坦也学过CPR，虽然在此之前都没有实际操作过，但是从当时芙莉兹和芙莉安的表情能看出来，是很累人的操作。
心脏按压到按断了两根肋骨，按到芙莉安的手臂充血发抖，甚至呼吸都有些跟不上，如果不是有自己还能够接手继续做急救的话……
“……真是不要脸呐。”
在床头放下了止痛片，飞坦转身离开了病房，“真烦！”
“……怎么还没回来呐……”
“护士哥哥！”
“嗯？”
走向了喊自己的小女孩，飞坦看着面前的女孩子笑了笑，“又来吊水了？”
“嗯……芙莉兹姐姐说，今天吊完水就可以啦~”
小女孩今天没有贴退热贴，说话的声音也比之前响亮了些，“护士哥哥！今天我扎针没有哭哦！是不是很厉害！”
“嗯！真厉害呐！”
看了看小女孩的药水瓶，飞坦伸手拔出了针头，扎进了另一个满满的药瓶里，“这瓶吊完就好了对吧？”
“嗯嗯！”
“今天打针没哭，进步很大呐。”
“妈妈！我可以把糖给护士哥哥吗？”
“可以啊~”
“啊！那个……”
“护士哥哥！这个糖糖给你！”
接过了小女孩递来的两颗牛奶糖，飞坦看着小女孩，视线慢慢回避着躲开了一些，“那个……”
“护士哥哥是在担心芙莉兹姐姐和芙莉安姐姐对吧？”
“……嗯，被你看出来了呐。”
“一定没事的！妈妈说，警察叔叔一定不会误会好人的！芙莉兹姐姐和芙莉安姐姐不是坏人！是最最最棒的好人！虽然她们给我打针的时候很痛，但是她们帮我治好了病，所以是好人！警察叔叔一定不会错怪她们的！”
“……嗯，一定……”
拿着那两颗奶糖，飞坦慢慢缓了口气，金色的眼睛慢慢抬起，看向了小女孩，“她们两个一定会没事的呐。”
“……那个……护士哥哥……”
“嗯？”
两个巧克力被递给了飞坦，小女孩看着飞坦，歪了歪头，“我听说，医生姐姐们之前受伤了。受伤很痛的，但是吃颗巧克力就会觉得好很多，护士哥哥能帮我把巧克力给姐姐们吗？”
“……嗯！我一定会给的呐。”
“等我长大了，也想当姐姐们这样的医生！”
小女孩坐在椅子上晃着腿，笑了起来，“我也想像姐姐们一样，治病救人！”
“等你把身体养好，好好上学，以后肯定能成为跟姐姐们一样厉害的医生呐。”
“好——”
“护士，换药！”
“来了！”
“护士哥哥过会儿聊！”
“嗯！”
收好了糖果，飞坦小跑着跑向了要换药的人，“来了呐。”
“唉，也是辛苦小伙子你了。”
“没事呐，芙莉兹和芙莉安才是真的辛苦了呐。”
从空了的药瓶里拔出了针头，插进了另一个药瓶里，飞坦看着药水一滴一滴落下，松了口气，“好了呐。”
“芙莉兹医生和芙莉安医生没事吧？”
“嗯，只是有点累到了呐，过会儿应该就要从警察局回来了呐。”
“唉……刚才那女人肚子里剖出来那味儿啊……那孩子死多久了啊？”
“我也不知道呐……”
“她们两个胆子也是真大，刚才那么多血，还能这么淡定。”
“毕竟是医生嘛，估计也已经习惯了呐。”
“小伙子我记得你才来没多久吧？半年？”
“没有，也就三个多月呐。”
“你能不害怕这种场面也很厉害了啊……刚才真是吓死人了啊。”
“……嗯……确实有点吓人呐。”
轻轻甩了甩头，飞坦微微弯腰低了低头，“我去看看那位孕妇的情况，先走了呐。”
打开了病房的门，飞坦看着病床上慢慢移动着的人，皱了皱眉，“请不要乱动呐。”
“孩子……我的孩子呢？”
“已经死了呐，现在跟你的丈夫应该在警察局那边呐。”
“死了……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呐。”
“什……呃！”
“请把止痛片吃了呐。”
按说明书取了两颗止痛片，又倒了杯水，飞坦拿着药和水杯递给了那位孕妇，“请把止痛片吃了呐。”
“我的……我的儿子……你们把我儿子怎么了！”
“哈啊……”
“我的儿子……不会的……我的儿子！”
“他已经死了呐，你的孩子生出来就是死的呐。”
“什么……怎么可能……”
“总之，你先把止痛片吃了呐。”
“……不……不会的……巫医明明说会是个健康的儿子的！你在骗我！”
“……抓紧把药吃了呐。”
“我不吃！”
“哈啊……”
看着那位孕妇，飞坦有些不耐烦地咂了咂嘴，“赶紧吃了！他们应该快回来了呐。”
“我要我的孩子！我不吃！”
“啧！”
“你们……你们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啊！”
……
咔哒——
“呼呜……”
有些虚脱地靠在了门上，慢慢滑坐到了地上，飞坦慢慢喘了口气，拉下了口罩，“搞什么呐……”
慢慢撑着地站了起来，飞坦只觉得有些头晕，慢慢扶着墙壁走向了候诊区。
“护士哥哥！”
“啊……”
甩了甩头，戴好了口罩，飞坦慢慢走到了小女孩身边，“怎么了呐？要换药了吗？”
“护士哥哥，你手指怎么这么红呀？”
“啊！没……没什么呐……”
搓了搓手背，飞坦看着小女孩笑了笑，“没什么哦。”
“……护士哥哥，里面的那个阿姨是不是不配合治疗啊？”
“啊！”
看向了一旁女孩的母亲，飞坦微微眯了眯眼睛。
“嗯？护士哥哥？”
看着女孩母亲摇了摇头，飞坦转头看向了小女孩，“里面的阿姨……不太肯吃药呐，所以稍微劝了一会儿呐。”
“不吃药的话，病是好不了的。”
“嗯，没错呐。”
“唔……芙莉兹姐姐和芙莉安姐姐给我开的药很苦，但是我都吃下去了哦！”
“嗯！真乖！”
“不过，护士哥哥能让姐姐们下次不要开那么苦的药吗？”
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女孩微微歪了歪头，“我会乖乖吃的，不过能不能不要这么苦的药呀~”
“那，你乖乖的把病养好，哥哥就帮你跟姐姐们说呐。”
“啊！对了！”
翻着口袋，小女孩从小口袋里摸出了一颗水晶糖，有些不舍地看了看，伸手递向了飞坦，“护士哥哥能帮我给阿姨吗？吃了糖，药就不苦了！”
“……没……没事的呐，阿姨是大人，不怕苦的呐。”
“可是，阿姨的药是不是很苦啊？妈妈说大人的药都很苦很苦的，一定是药太苦了才不肯好好吃药的吧？”
“……嗯……”
伸手接过了那颗水晶糖，金色的眼睛含着笑意看着小女孩，“可是这个是你最后一颗糖吧？阿姨吃了你不就没有了吗？”
“唔……没关系！等我病好了，再考一个第一，就又有糖糖了！”
“……你以后一定能成为很棒的医生呐。”
“真的吗！”
“真的呐~”
“好~”
“乖孩子呐~”
……
“好累……”
“好久……”
慢慢走进了诊所，芙莉兹和芙莉安看着正在帮一个小女孩拔针的飞坦眨了眨眼睛，“我们回来了。”
“好了……”
“谢谢护士哥哥！”
拿掉了固定手的药盒，飞坦看着小女孩笑了笑，伸手轻轻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回家的路上跟紧妈妈，要听妈妈和医生的话好好吃药呐。”
“嗯！”
“去吧。”
“好~护士哥哥再见！”
牵着妈妈的手，小女孩慢慢走过了芙莉兹和芙莉安身边，“芙莉兹姐姐再见！芙莉安姐姐再见！”
“嗯，丫丫路上小心。”
“丫丫你记得好好吃药。”
“好~再见~”
看着丫丫跟着妈妈离开，芙莉安慢慢走到了飞坦旁边，“你往她的小挎包里放了什么？”
“嗯？”
“飞坦给丫丫送了什么？”
芙莉兹也歪了歪头，凑了过来，“好少见……”
“没……没什么呐！”
“啊……害羞了。”
“傲娇小猫咪。”
“我……真是的！你们先别搞了！赶紧去病房看看吧！”
“止痛片让她吃了吗？”
“我们出门前吩咐过的。”
“吃了……你们自己去看吧。”
慢慢走进了病房，芙莉安看着被固定绑带控制住的女人，眨了眨眼睛，“啊……看来过程并不愉快。”
走到了床边打开了药盒，芙莉兹微微点了点头，“不过药确实吃了的，也没有吐出来的迹象。”
“儿子……我的儿子……”
“法医的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你的孩子是胎死腹中，已经在你肚子里死了三周多了，所以根本不是我们害死你的孩子的。”
“你的丈夫因为涉嫌伤人，还有诬陷罪，被警察拘留了，大概要蹲十五天。警察他们通知了你们的家属，过会儿应该就会来带你去大医院继续治疗。”
“治疗……诶？”
“因为孩子死在你肚子里太久了，有很大的感染风险，我们这里不太好处理，所以会让你去大医院。”
“请你安心，转院不收费的，手续我们也帮你搞定了，再过一会儿会有大医院派的救护车过来接你。”
“不……不对！我的儿子明明是你们！”
“请不要再胡搅蛮缠了。”
芙莉安看着病床上的女人，微微叹了口气，“事实是不会因为你这样就改变的。”
“相比之下，请下次怀孕之前做好产检。”
芙莉兹看着那女人，微微眯了眯眼睛，“保险起见，最好让你丈夫也补做一下婚检。”
“不……不不不！”
“请谨遵医嘱。”
“做好检查按时吃药。”
“你们骗人！”
“……我愿尽余之能力与判断力所及，遵守为病家谋利益之信条，并检束一切堕落及害人行为。”
“我不得将危害药品给与他人，并不作此项之指导，虽然人请求亦必不与之。”
“尤不为妇人施堕胎手术。”
“我愿以此纯洁与神圣之精神终身执行我职务。”
芙莉安和芙莉兹看着那女人，微微眯了眯眼睛，“我们是医生，这是我们的誓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