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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洛 甘尽苦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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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恒国人便懂得“南稻北盐,东泉西船,中绸张”。
简单说来恒国南部以盛产粮食而著名,北部则以粗盐为名,以此类推,东部的温泉,西部的船只,中原地带的绸缎纸张都是极为有名。
潮落现在来到了在这个冠为“东泉”的地方:层峦叠翠,连绵起伏,温泉遍地。仿佛只要闭上眼睛,深深呼吸就能闻到淡淡的硫磺气息。一个深山便载着一汪泉,山与泉紧紧相靠,宛如情人般亲密拥抱。
潮落喜欢这里。
这里的青山,这里的池泉,都给她从所未有过的奇特新鲜感。
“东泉”的深山其实很危险。且不说时常有潮落闻所未闻的“三叉鸟”“囊毒蛭”等怪异肉食动物出没,单单山中常年笼罩的浓雾便可将人迷的晕头转向,活活困住,难以走出。
虽然潮落对这里的山很好奇,但戎天却从未答应带她入山去看,耐不住她死缠时便会带她去山底的小汤中泡泡。那时,偶尔可以听到山中深处传来的凶兽刺耳咆哮声,震动山林。虽然视觉要求得不到满足,但听觉要求还是能稍稍满足。
这里的汤池相对虽比较安全,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其中大部分为温泉温度,极少数为冷泉。而每个温泉温度都是有差,有的泉温过高贸然下去便会直接烫伤;冷泉则相具有欺骗性,常常会被人误以为是温泉,让下去泡汤的人苦不堪言。
初到这里,潮落就吃过冷泉的苦头。
那日戎天他们带她来山谷间的一个小型汤池群。她一见温泉便兴奋不已,不待戎天开口,美美的朝某个冒气的汤池冲了下去,结果立马尖叫着“救命”瑟瑟发抖的爬了出来,原来那个汤池冒的是冷气,是个冰冷刺骨的冷泉。
潮落的囧样让戎天笑的直不起腰,平时不大喜欢她的冷面唐啸也破功笑了出来。
此后,冷泉便在潮落同学小小心灵烙下阴影,每逢泡汤,她格外小心。
“东泉”虽然汤池无数,但是其中大部分的汤池生意是由“东泉”霸主——泉吟山庄经营。
泉吟明里靠经营汤池名声鹊起,暗里却是江湖上最大的消息情报机构“破晓”。主要以贩卖各种小道消息为主,手下能人无数。
而戎,唐两人都出自泉吟,为泉吟主人的得力助手,南下采购“材料”,这才恰巧碰上潮落,遂将她带到“东泉”。
戎天并未让她去见那个“讨厌女人”的少主,甚至没有将她带回泉吟。他在山庄的附近,寻了个僻静场所,将她安置下,又给她找了个名唤言若,二十岁左右的丫环照顾她的起居。
唐啸不知为何对她颇有偏见,从未来过,而戎天却待她如同女儿般亲切,甚是照顾,得了空便过来看她,嘘寒问暖,颇有母性光辉。
两人熟悉下来后,潮落便戏称他为“戎天妈妈”。
而我们的潮落便在言若的陪伴下,正式展开了精彩纷呈的异世生活。
几日后。
“小姐,求你不要再洗衣服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就没衣服穿了。”
潮落羞愧点头,手下偷偷施力,将藏在身后洗破的衣服远远扔开。
又隔了几日。
宁静的厨房突然传来“哗啦啦”的瓷器撞地声。
“小姐,不要告诉我你又不小心‘手滑’了。”
潮落又羞愧点头。接着便被言若“请”出厨房。
再隔几日。
“呀,井里怎么又飘着桶?小姐!你是不是又偷偷打水了。”
潮落再次羞愧点头。
终于温柔的言若抓狂了,激动道:“小姐!你美丽又聪明,已经很完美了。不需要再纠结这些微不足道小事,这些小事让我来做就好!知道了么!”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潮落顿时被化身为咆哮派的言若严重吓到。
从此,潮落乖巧许多,不再向她不擅长的家务伸出爪子,言若也回复到一贯的温柔。
但潮落始终铭记在心,言若是披着温柔外衣的咆哮派,故不敢真正惹到她。
生存安全得到保证后,潮落开始认真思考未来。
这个时空的时间刻度与她原先的世界相差颇大。一日长达三十小时,一年为二百八十天左右。共有十个月,每月二十八天。潮落是在七月初“滚”到这个世界,刚开始严重不习惯,而后才缓缓习惯。
此处无四季,只有暖季,炎季和凉季三个明显季节。
暖季开始于每年的三月结束于六月上旬;炎季为每年的六月中旬至九月;余下的时间便是凉季。这里的气候总体偏寒,温度要比原先世界普遍低几度。炎季便也没夏季那般热的让人难以呼吸,更无“桑拿天”,遇上阴天,夜间偶尔还要盖薄被,因此炎季并不难熬。
而恒国人平均寿命大约为一百二十岁左右,武功高强之人则能活到两百岁左右。这样换算下来,潮落足足可以活到一百四十岁左右。
生命的延长,对于将来,潮落有了更多打算。
她想过回去。但这种事情向来是可遇不可求,需要机缘!机缘!还是机缘!她只能多读点这里的神话传说,山川奇载,做点功课,推测哪儿可能有通往其他世界的通道。
但更多的时候,潮落考虑的是该如何在这里生存下去。她是个有点小野心的骄傲女孩,美丽聪明又有活力。年轻的她不向往平凡的生活,追求精彩,潇洒而惬意的生活。而在这个武侠时空,鲜衣怒马,执剑江湖,畅游名山古迹对她来说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对于不会武功的潮落来说,执剑江湖是个危险的想法。
知道戎天会武功,也曾求过戎天教她。可惜她已经错过了习武的精华期,且资质不高,所以只能学点防身的功夫。至于她最想学的轻功,经过无数次努力后,勉强能腾空,但总是以突然“坠机”结束。戎天在的时候便会有人“接机”,他不在时,便只能听天由命,各种摔落,让言若看的惨不忍睹。
天气渐凉,时间不知不觉来到炎季末。
戎天因公差要出一趟远门,想赶在凉季来临前回来。走的太过匆忙,便没来得及通知潮落。
潮落多日未见戎天,心下担心。便和言若商议一番,决定去泉吟附近转转,看能否打听到他的消息。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番便出了门。
言若是当地小户人家的孩子,只听说过泉吟山庄,大概知道方位,担心走错路,便想寻人确定下,问了好几个路人后,终于确定了山庄方位,两人便朝山庄走去。
东泉整体地势东高西低,东部山脉连绵起伏,南北走势,缠绵蜿蜒数百里,中部小片平地紧凑,往西地势越来越低将至中区大平原才又陡然拔高。泉吟山庄便落在地势较高的东部地带,坐北朝南,傍山而居。
两人沿着山路走了半天,却还没到,觉得有点累了,便停下来稍作歇息。
这时,几个骑着高大龙驹的黑色劲衣大汉护着一辆豪华马车从她们面前缓缓驶过。那马车居然是由寸尺寸金的烁金木制成;车窗车帘皆是用昂贵出名的水纹锦缝制而成,随着马车移动,锦缎溢彩流光,恰似水波流转,甚是美丽。
言若哪见过这种阵势,不由小声道:“不知这是哪家的贵公子,这般阔气。”
随着她声音落下,那车底辗上了块碎石,马车微微一震,车帘晃动,潮落便从掀起的车帘看到一个让她记忆深刻的侧脸。
心中大惊,立马垂头。他怎么会来到这里?
顿时没了心情,她拉着言若往回走。
“小姐,为什么回去。我们不去山庄了么?”
“恩,我突然肚子有点不舒服。”
“不会是那个来了吧?那么我们赶紧回去吧。”
潮落无语。言若未免太过紧张了吧。“好朋友”才走不到半月,哪那么快。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潮落心中一紧,是他的人。脑中不由胡乱猜想,他不会刚才也看到她了吧?
“请问姑娘,那边过去可是泉吟山庄?”折回的那个黑色劲装大汉问道。
言若回头,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方向正确,她便点头道是。
那大汉道了声谢便又策马回头,禀告那马车中人。
一场虚惊,潮落再也不愿在此多加逗留,几乎是一路小跑回去,让言若心下莫名。
此后几日,潮落心中有事,整日闷在屋里,不愿出门,更别说上街晃荡,唯恐意外碰到那人。
言若见她闷闷不乐,也问不出所以然,只能暗暗着急。
好在又过几日,出了远门的戎天总算归来。回庄复命后,他便直奔潮落小屋,担心他的“女儿”这些日子过得好不好。
一见到戎天,言若便急忙向他汇报潮落这几日的古怪。
戎天细细问了一番后,心下便知潮落心结为何。
那日他决定带潮落回“东泉”,唐啸便私下调查过潮落背景。根据线索一路上沿,却只能查到胡老伯夫妇,便戛然而止。无人知她究竟从何而来,又出自何处。
故,摸不清她底细,小心谨慎的唐啸始终对她不放心,一直保持警惕。
而戎天也早就知道潮落是从云雨阁逃出的花娘。云雨阁是个什么地方,他也清楚。潮落既然从那里出逃,想必在那里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但她不愿提起,他便也未多问。
云雨阁莫名失火,江湖人本不会多加关注。
但是,那晚,大名鼎鼎花名在外的紫府小长老紫夜幽却恰巧呆在这云雨阁,而且居然还横着被人抱出云雨阁。
于是乎,事情就大条了。
江湖中人议论纷纷。
“终日打燕被燕啄,紫府小长老这次真是老马失前蹄啊!”
“是呀,只是那水镜宫的左监水寐仙子听闻此时后,不知会作何反应啊?哈哈哈。”
江湖人皆知水寐仙子暗恋紫府小长老,多年来一颗芳心始终系在他身上。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而一贯风流的紫夜幽不知为何始终对她不感冒。
“我看这次又有好戏可看了。哈哈。”
……
此八卦顿时风传一时。
作为“破晓”的高层人员戎天又怎会不知。
如今紫府小长老刚抵泉吟,潮落这边便起了反应。
两件事一串通,戎天便知潮落定和紫夜幽脱不了干系。
戎天走进房里时,潮落正在对着一本名川奇异志发呆。
“咳,咳。”
潮落闻声抬头,一见是他,惊喜道:“戎天妈妈,你总算来了,想死我了。”说着,扔下手中的书,扑过去,狠狠抱住了他。
戎天还是不习惯潮落这种表达开心的方式,稍稍推开她,囧迫道:“你是个大姑娘了,别没大没小。”
潮落嘟嘴,嘀咕道:“我才十五,还没成年呢。”
依恒国习俗,二十才算成年。
“十五也不小了。总之,不许再乱抱人。”
都一米七的个头,又发育的太过良好,除了脸上还有几分稚气外,怎么看都不像未成年的孩子。
“我抱的是可是戎天妈妈,不算乱抱。”
戎天无奈的给她一爆栗,“丫头,不和你贫嘴了。我一回来,言若就和我说你有心事。”
潮落黯然,点点头。
“是因为那日马车里的人?”
“恩。你怎么知道呀?”
“我是谁呀?我可是上知天,下知地,无所不知的戎天啊!”不忘臭美一番,又连忙问道,“丫头,你们到底是怎样结上梁子的?”
望向她的眸里满是关心。
低头想了片刻,她便将那晚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戎天听后相当无语。居然会有如此的乌龙事件。
“那云雨阁活该被烧,烧着好啊。只可惜了小桃啊!唉,你也太过冲动了,居然如此胡来!你可知最近紫夜幽在暗下疯狂寻找一个女人么。”他看那个女人八成就是潮落了。
潮落瘪嘴,委屈道,“我是又不是故意的。现在他也来到“东泉”了,戎天妈妈,我该怎么办啊?”
“你容我好好想想。唉,躲着不出门也不是办法。”
低头沉思片刻,戎天又开口道,“不如这样吧。听总管提起说,紫夜幽还会在泉吟休憩一段时日。到时候寻个机会,我将你偷偷带入山庄,让你们好好谈谈。你认真的向他道歉,希望能解开这个梁子。”
“这样能行么?他会原谅我么?”
“我看可行。紫夜幽好歹是个江湖名人。你好好道歉,想必他也不好意思和你一个弱女子斤斤计较。况且那日之事,纯属意外啊。”
“恩。那我一切听从戎天妈妈安排。戎天妈妈真好,快给我抱抱。”
“……”
潮落心里疙瘩解开,整个人又活了过来,神采飞扬,一扫先前的郁闷颓废。转变如此之快,让戎天言若感叹不已。
当天,戎天回庄后便去拜访了紫夜幽。不料碰了个软钉子,被他带来的紫府侍卫拦下,说他是专程来泡汤散心的,若无要事不想接见任何人。
戎天无奈,只好创造机会“偶遇”紫夜幽。但次次却都没来的及攀谈,便被对方不耐的打断,随后又转身离去。如此几次后,紫夜幽便神出鬼没,他连“偶遇”也遇不到。便只好在紫夜幽房门前守株待兔,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重拳出击直奔主题。
等了半响,好不容易等到了泡汤归来的紫夜幽。
小长老紫夜幽被戎天骚扰过几次后,早不耐烦。此次更是直接无视他,从他身边走过,眼角都未抬。
戎天骤然出声:“潮落!”
小长老脚步停住,转过身,细长的丹凤眼忽明忽暗,“她在哪里?”
有戏。
“看来紫长老寻的果然是她。我知道她在那里,也知道你们之间的纠葛。不过这完全是场误会啊。”
“别让我再重复,她在哪里?”咬牙切齿。
不妙。
“看来紫长老今日心情不太好,不适合谈及此事。等紫长老心情好的时候,我改日再来叨唠,谈谈潮落的事情。告辞。”转身欲走。
“等等,无须他日,今日便行。”尽量放平语气,显示他的“心平气和”。
“此处不宜交谈,不如……”
还未说完,便被打断,“随我进房。”
房内,两人相对而坐。
戎天已将那晚之事,详细的告知了他。
“紫长老,那日之事,潮落确实无辜,并非有意为之。还望紫长老大人大量,高台贵手放过潮落,不再追究。如紫长老同意,在下愿带潮落前来,亲自和紫长老道歉。”
紫夜幽凤眸眼波流转:“让她来亲自道歉,此事便可再议。”
“还请紫长老先行同意原谅她。”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紫夜幽却不愿再谈,召来侍卫,“钧,送客。”
戎天无奈只得离去。
翌日,戎天去看望潮落时,潮落询问进展如何。
戎天叹了口气道:“都过去这么久了,他居然还在盛怒中,不愿原谅。我看还是再等一段时间,等他气消的差不多了,再谈吧。”
潮落“哦”了声。
戎天又陪潮落聊了会天,说了些江湖趣闻,逗得潮落开心大笑,这才离去。
潮落将他送至门口。
此时夕阳西下,柔黄的阳光暖暖洒满戎天全身,给他镶上了一层柔光。两缕青丝分别从额角垂至胸前,面容白皙秀娟,浓密的眉毛斜飞入鬓,深邃的眼神此刻也清澈如水,薄唇紧抿,嘴角微扬,似笑非笑,青衫白襟,潮落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如梦似幻,她一直都知道戎天长得好,却不知原来这般好看。
“嘻嘻,戎天妈妈,我才发现你长得蛮帅哦。”
“我向来都很帅。好了,回屋去吧,要起风了,小心着凉。”
潮落心中有点不舍但还是点点头走回屋子,岂料这一别,两人便数日不得再见。
戎天万万没有料到,在江湖上颇为威名的紫府紫长老会做出如此卑鄙小人行径,居然暗中派人跟在他身后。
当晚,潮落便被紫夜幽的人掳去。
翌日醒来的言若发现潮落莫名失踪,心急如焚,当下拿着戎天留给她的信物,跑到泉吟山庄,找到戎天,告知他此事。
戎天大惊,猜到定是紫夜幽所为。刚欲找紫夜幽,却被管家告之,天才微微亮,紫夜幽一行人便匆忙离庄,都未曾和少主辞别。
戎天悲愤莫名,手握紧成拳,指节“咔嚓”作响。
紫夜幽不顾自身名节使用下三滥手段掳走潮落,潮落只怕凶多吉少。
刻不容缓,他便想带着手下追去营救潮落,却被前来传话的唐啸阻止,少主找他有事。
戎天只得让手下先行出发,自己去见少主。
少主正在书房等候他。这是一个三十左右年轻男子,五官精致,只是脸部线条刀锋般冷冽。身着开襟金纹黑底袍,露出胸口大片紧实肌肉,此刻身子慵懒斜靠在椅背上,手执卷书,双眼微阖,似读非读,见他进来,眉也不抬。
“韦总管已告之我一切,那女人你不能去救。”
“少主,属下与潮落相处多时,感情深厚,情同父女,更是知道她是怎样的一个孩子。怎能袖手旁观,还望少主见谅。”言辞恳切。
“你是糊涂了么!为了一个女子让山庄和紫府结下恩怨,这后果你但当得起么。”
“属下定会小心行事,不会让他察觉出来。请少主成全!”
“你当人家傻子么。总之,不许你去救她。”说到“你”字时,可以加重了语气。
戎天当下醒悟,明白少主的用意,道:“属下谨记少主吩咐,定不会‘亲自’去,从而拖累山庄。谢少主。”
少主摆手:“明白便好。无事便下去吧。”
得到少主首肯,戎天带上“破晓”暗部几个精卫,追向前去营救潮落。
潮落幸福时光就这样骤然被打断。她难得的好运仿佛用尽,在紫夜幽魔爪下尝够苦头后。
潮落深刻的自我反省,在她已过十五年岁月里所犯下的任何过错,无比真诚的忏悔着。
五岁那年,她不该不听话,偷吃放在橱柜里的糖果,还用亲亲勾引邻居家小麦克替她顶罪,结果当她该履行诺言的时候,她将他一脚踹开,飞奔离开……
六岁那年,她不该在七十岁的鲍比再婚的典礼上,指着比他年轻四十岁的老婆,硬说她是他女儿,父亲不可以和女儿结婚。气的鲍比当场心脏病发,婚礼差点变葬礼……
七岁那年,她不该在拿针在爹地妈咪所有爱的套套上都扎下小洞洞,只为了想多个弟弟陪她玩……
八岁那年,她不该因妈咪不愿给她买芭比公主,偷偷背着小包包离家出走;待惊慌的爹地妈咪去警局报警寻她后,却发现她在家中的沙发上小口吃着奶昔……
……
细细数来,潮落无比伤心,无比后悔,自己的一生居然犯下了如此多罪过。
但现在她都已经认真忏悔过了,上天可否将她遣送回去。她不想再忍受这样的痛苦。
当痛到极致。泪,已经流尽;心,开始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