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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绝交?!危险的逃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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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凌双手抱胸,交叠在胸前,火红色的发丝如同被怒火点燃的烈焰,每一根都张扬地向上竖起,在空气中微微颤动:“哼!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他咬牙切齿,愤愤不平地重重跺了跺脚,语气里满是不耐,那双燃烧着熊熊怒意的眼眸里也同样写满了不耐,“你究竟行什么?”
笑梦纤细的手腕在半空中怯生生地伸出,颤抖着声音轻声唤道:“火凌……”
“别跟我讲什么交情!”火凌毫不留情地甩开她的手,声音陡然拔高八度,那骤然拔高的声线如同炸裂开来的爆竹,在空气中噼啪作响,“要是换了我,早就出去了!”他骄傲地扬起下巴,那鼻孔都快翘到天上去了,满脸不屑,眉宇间也凝聚汇结着浓烈到化不开的轻蔑。
笑梦不安地绞着手指,捏紧衣角,细白的手指在布料上留下一道道褶皱,小声嗫嚅的声音轻若蚊呐:“但是火凌……虽然我演技、夸人、表演这些确实不怎么样……”她忽然抬起头,那双杏眼在抬起的瞬间迸发出惊人艳丽的光彩,仿佛将整片深邃夜空的星辰都盛放在了眼底,“但我能想到办法呀!”
“够了!别说了!”火凌狠狠一挥手,暴喝一声,手臂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带起一阵强劲的狂风,斩钉截铁,毫不留情的话语像一柄出鞘的利剑,寒光凛冽,“绝交吧!笑梦!”
火凌的话如同一记重锤般狠狠地砸在笑梦心头,使她瞬间不可置信,难以接受,惊讶万分地瞪圆了眼睛,黑亮的瞳孔剧烈收缩,红艳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张开又合上,像一条因为搁浅而大口大口喘息的鱼,那张总是挂着温和灿烂笑容的脸此刻凝固成一片空白,仿佛被人按下了暂停键,几乎满脸都是茫然:“为什么啊?”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要听不见,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在空旷,幽暗的牢狱里幽幽回荡,久久缥缈……
“因为你的计划行不通,我的计划你也不同意!”火凌气得烦躁不安地抓了抓他那头火焰般的红发,发丝在他指间倔强傲然地翘起,活像一只炸毛的猫,理直气壮地嚷嚷,“那还能怎么办?所以必须绝交!”仿佛这在他看来,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情。
笑梦立刻切换成委屈模式,睫毛快速眨动着,像是要赶走什么不存在的飞虫,干涩的眼角迅速泛起泪光,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晕,晶莹剔透的泪水在眼眶里迅速积聚,像两汪即将决堤的湖水,沙哑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音:“火凌……”说着,她伸出手,想去拉火凌的衣角。这个动作她曾经做过无数次,每次火凌发脾气时,她只要这样轻轻一拉,对方就会无奈地叹口气然后妥协似的转过身来。
“少来这套!”火凌头一扭,故意用后脑勺对着她,那头红发在阳光下几乎要燃烧起来,向来活泼的声音出奇地平静淡漠,却硬得像块石头,“装可怜对我没用!”灿烂耀眼的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斜射进来,给他整个人镀上一层闪耀的金边,却照不进他此刻固执己见,黯淡无光的眼睛里。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秒。
然后——
“火鸡!!!”笑梦瞬间变脸,周身“轰”地爆发出可怕的黑气,原本柔顺的长发无风自动,在身后狂乱地飞舞,眼神凶狠得像变了个人,简直是从温顺的小鹿瞬间变成嗜血的狼,“你居然敢跟我绝交,我让你有去无回!!!”
“饶、饶命啊!”火凌的瞳孔骤然缩小成针尖大小。他倒抽一口冷气,整个人像触电般一蹦三尺高,立刻双手举过头顶做投降状,不自觉地开始双手打颤,声音都陡然间变了绸子,“笑梦班长!我错了!”他瑟瑟发抖地缩到墙角,大气都不敢喘,“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笑梦气得浑身止不住地发抖,纤细的身躯剧烈不断地颤抖着,如同秋风摇摇晃晃中的残叶,那双往日含笑的黑宝石眼眸里此刻竟然熊熊燃烧着骇人的怒火,仿佛要将眼前之人焚为灰烬,随着一声压抑的嘶吼,她猛地从背后抽出一根粗大的棍子,棍身黝黑发亮,透着森森寒意。接着她二话不说,就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抡起棍子就朝火凌狠狠砸去,棍影划破夜空发出尖锐的呼啸,带着凌厉的破空声……
"砰"的一声闷响,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刺耳,火凌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向前扑去,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站稳,笑梦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紧接着又是第二棍、第三棍,每一棍都使足了力气,交织成密不透风的网,每一下都带着不容忽视,难以言喻的魄力重重地砸在他身上,棍棍到肉……
火凌被打得连连后退,狼狈不堪地抱头鼠窜,俊朗的面容因疼痛而扭曲,露出不堪入目狰狞的神色,却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笑梦的棍子如同暴风骤雨接连般落下,打得火凌只能一边哀嚎不己,一边不停求饶地瘫坐在地上,揉着被揍得发红的胳膊,龇牙咧嘴地嘟囔:"哎呦......你就不能轻一点吗.....想打死我吗……"
笑梦气喘吁吁地停了手,收起了棍子,胸脯却还在剧烈起伏,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眼中的怒火也未消下去一点,但语气已经不自觉地放软了几分:"照我说......现在还是别绝交了......"
"不行!"火凌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一脸严肃地抖开,眼神异常坚决地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清晰:"你看,我连绝交书都写好了!"
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大字:
绝 交书
1.绝交者不许跟另一位绝交者说话。
2.不许并肩作战,团结一致并友好相处或在一起面对危险,永不放弃。
3.绝交者有权和好,但是要说明理由,并互相承认错误。
4.如果真的和好了,将再写一份和好书。
甲方:火凌 乙方:笑梦
从2025年9月15日开始——2025年某月某日结束......
火凌郑重其事地把纸递到笑梦面前,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却仍固执地握着,死死地攥着纸角,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仿佛这样就能让颤抖的手显得更坚定一些,眼神如淬了冰的刀刃,冷硬而坚决,铿锵有力的语气活像在宣读什么重大法令,带着某种近乎悲壮的决绝:"好了,现在你也签字了,那我宣布——绝交书现在正式成立!"
笑梦不可置信般怔怔地望着他,紧咬着艳丽的嘴唇,眼眶微微发红,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可是火凌......"她小声嗫嚅着,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风吹散,"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火凌的睫毛狠狠一颤,猛地动作慌乱地别过脸去,不敢再看她一下,眼底原本璀璨夺目的光,像是被骤然掐灭了的烛火,一点点黯淡下去,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最终只挤出一句硬邦邦的话,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这还用问吗?"
牢房内的空气在这刻骤然凝固,在黑暗中织成一张粘腻的网,紧紧包裹住了所有,让其连呼吸声都被压抑得几不可闻。潮湿的霉味混着血腥气在黑暗中不断蔓延,仿佛连流动的时间都在这逼仄的空间里停滞了……笑梦气呼呼地把棍子丟在角落里,火凌捂着淤青的肩膀小声喘息,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杀意几乎要撕裂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突然,一声低哑且冷洌,张扬且肆意的嗤笑从牢房最深处的阴影里缓缓渗透出来,像淬了毒的冰刃划破凝固的空气,又像条毒蛇般缓缓游过耳畔,慵懒锋利间又带着刺骨的讥讽:"真没想到……"那声音顿了顿,尾音轻佻地上扬,"你们的友谊——居然这么脆弱?"
火凌立刻警惕起来,猛地绷紧身体,每一寸肌肉顿时都如拉满的弓弦般蓄满了爆发力,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牢房最深处的阴影,几乎要刺穿那片粘稠的黑暗,声音冷厉,像刀锋般劈开凝滞的空气,喉间滚动的颤音裹着血腥气,下颌线绷出锋利的弧度:"谁?!是谁在这里?别装神弄鬼!滚出来!"最后半句几乎是咬着牙碾出来的,字字句句都带着尖锐的刺……
笑梦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转头环顾四周,可昏暗的牢房里除了斑驳的墙壁和潮湿的霉斑以及摇曳的火光将他们的影子扭曲地投在斑驳的墙上以外,根本空无一人……她困惑地皱起眉头,伸手拽了拽火凌的袖子:"火凌,你发什么疯?这里除了我们两个,哪还有别人?"
火凌没有理会她,仍旧死死盯着那片黑暗,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声音低沉而紧绷:"不对……”从喉间滚动出来的气音裹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太阳穴不安分地突突跳动。余光瞥见笑梦拽着他袖口的手正在微微发抖,却仍固执地盯着那片越来越清晰的阴影轮廓。潮湿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每一次小心翼翼,艰难困苦的呼吸都像在吞咽铁锈,“刚才明明有人在说话……"
笑梦被他这副难得认真起来的模样弄得心里有些发毛,平日里总是嬉皮笑脸的人突然敛去了所有笑意,那双总是弯成月牙,燃烧烈焰的眼睛此刻黑幽幽,阴沉沉的,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古井,倒映着她微微发白的脸色,使她忍不住后退半步,声音微微发颤,像断线的风筝般飘忽不定:"你、你这家伙别吓我啊…”
"别再往后退了,我就在你身后。"那道阴森的低语几乎贴着笑梦的后颈响起,湿冷的呼吸拂过她的皮肤,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什……么……?"笑梦浑身一僵,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每个字都挤得十分艰难。脖颈处的关节像是生了锈,发出细微的咔咔声,机械般地转过头——
一张惨白的鬼脸猛地占据了她整个视野!那张脸在黑暗中泛着病态阴暗的幽绿荧光,像是腐烂多时的尸骸上滋生的磷火,腐烂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青白色,布满了蛛网般的紫黑色血管,如同被某种邪恶力量从内部侵蚀,扭曲变形的五官像是融化后又重新捏合的蜡像——鼻子歪斜塌陷,左眼比右眼高出半寸,不对称得令人毛骨悚然。
最骇人的是那张嘴,裂开的嘴角几乎扯到耳根,露出两排参差不齐的尖牙,牙缝间黏连着暗红色的血丝……
"啊——有鬼啊!!"
笑梦的尖叫声刺破牢房的死寂,饱含着巨大的恐惧,她双腿一软,瞳孔不受控制地扩张,收缩到极致,倒映着那张近在咫尺,可怕狰狞的鬼脸,纤细的手指在空中痉挛般地抓挠了几下,仿佛想要拼了命地去抓住什么不存在的救命稻草,随后,就像被无形的手抽走了全身的骨骼与力气,修长的双腿突然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力,膝盖猛地一软,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提线木偶,直挺挺地向后栽倒,黑发在空中划出一道凌乱的弧线,身体重重砸在冰冷潮湿的石板地上,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响,彻底昏死过去。
"切,这么不经吓……"阴影里传来嫌弃的咂舌声,语调轻佻,狂妄得与这阴森的环境格格不入,渐渐的,伴随着布料摩擦的窸窸窣窣声,一个身影从暗处中走了出来。
火凌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指节甚至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苍白的手背上数根的青筋如同扭曲的树根般暴起,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尖叫声在喉咙里翻滚,像一团灼热的火炭,烧得他喉管生疼,却还是硬生生地把冲到喉咙头上的尖叫声给强行咽了回去,同时他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火红色的眼珠子里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情绪波动,惊惧如同闪电般刺穿脑中混沌的理智,慌乱如同蛛网般紧紧缠绕住杂乱的思绪,不可置信的震撼与本能的戒备胡乱绞在一起,形成一团混沌不堪的情绪漩涡……
而在他眼中所倒映的也只不过是一个穿着黑色衣袍,戴着口罩和墨镜,身穿绿色外套和红色衬衫还有蓝色牛仔裤的,打扮花哨又神秘,活像是把调色盘打翻在了身上的绿发少年而已……此时此刻,那人歪着头,墨镜恰好滑到了鼻尖,露出了一双促狭又狡猾,灵动且有神的蓝色眼睛,纤长的睫毛如同蝴蝶振翅般忽闪忽闪,那双蓝眼睛里的神采太过鲜活生动,与这死气沉沉的牢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左眼是清澈见底的湖蓝,右眼却是深邃犀利的钴蓝,此刻正闪烁着戏谑的光芒,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正用看热闹的眼神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火凌狼狈的模样。
火凌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古怪的咕噜声,像是被自己的尖叫声生生掐断了尾音。那声音在潮湿的牢房里打着转,撞上斑驳的石壁又弹了回来,显得格外诡异。他踉跄着后退几步,靴底在长满青苔的石板上打滑,后背"砰"地一声重重撞上湿漉漉的冰冷墙壁,几缕暗红色的发丝轻轻垂落下来,黏在他被冷汗浸湿的额前,指尖无意识地抠进墙缝里,碎石屑簌簌落下……
"你...你是谁?"火凌的瞳孔骤然紧缩放大,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带着惊恐不安的颤抖。
绿发少年懒洋洋地撇了撇嘴,修长的手指将墨镜推回鼻梁,随后一把扯下那张狰狞可怖且刚刚才吓晕了笑梦的鬼脸面具——原来只是个涂了荧光颜料的破布,再动作夸张地行了个礼,绿色的发丝随着动作滑落肩头,在空气中划出潇洒的弧度:"我是来救你们出去的人,不过暴火王,你仔细看看,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火凌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急促的呼吸瞬间一滞。他死死盯着对方熟悉的眉梢弧度,某个记忆深处的画面突然闪现:"你……是枫林?!你怎么会在里?"
“看来你还是记得我的……"枫林耸耸肩,从绿色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悠闲地嗑了起来,红润的嘴角轻轻上扬扬起带着痞气的狡黠笑容,"其实我也是跟你们一样来这里找宝藏却被当做小偷而被抓进来的。不过比你们早三天——但也足够我摸清这里的布局了。"
火凌警惕地盯着对方嗑瓜子的动作,那声音在寂静的牢房里格外清脆。他的目光从枫林花哨的穿着扫到对方腰间挂着的一串奇怪工具:生锈的钥匙、细铁丝、甚至还有个小型的烟雾弹。
“可如果你真有办法出去,"火凌忽然把声音刻意压得极低,像是生怕一不小心会惊扰了空气中某种无形的平衡,尾音却还是微妙地上挑,带着点不服气的闷劲,像是被强行按进水里的皮球,总要倔强地浮上来一角,"为什么还在这里嗑瓜子啊?炫耀鬼。"
枫林突然间将身体猛地朝他倾近半分,墨镜镜片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幽光,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泉,将他眼底所有晦暗不明的情绪全都吞噬殆尽……唯有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神秘得像午夜钟摆停驻的一瞬间,让人捉摸不透他究竟是戏谑还是认真,低哑的声音明明轻得像一片落叶擦过耳畔,却莫名让人脊背绷紧又发寒:"因为我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和合适的队友。"他悠悠地转开视线,目光轻飘飘地扫过地上被吓得昏厥的笑梦,眼底闪过一丝玩味,懒散地调侃道,"虽然这位的胆子比兔子还小。"
火凌下意识且几乎是本能地往前一跨,整个人像一道坚定不移又坚不可摧的屏障般挡在笑梦身前,肩膀绷得笔直,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成拳,连红色的发梢都仿佛要炸起毛来,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幼狼,明明还没长成锋利的獠牙,却已经在本能地竖起全身上下的尖刺,声音沙哑严肃道:"不许你说她坏话!"
“哦?"枫林挑眉,深蓝色的眼睛半眯成一道玩味的弧线,"刚才不是有人写了个什么绝交书吗?"他故意拖长了尾音,修长的手指已经不知何时已经捡起了那张煞巴巴的纸,粗略地看了一眼,后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用仿佛在朗诵史诗般的夸张语调煞有介事地朗读起来,"'不许并肩作战,团结一致...'啧啧,写得真正式。"
“你看什么看?!"火凌的整张脸"轰"地一下烧了起来,从脖子一直红到耳根,连脖颈上都泛起淡淡的粉色。他猛地扑上去抢夺,平日里总是端着的那副嚣张架势此刻碎了一地,连声音都变了调:"还给我!"尾音甚至带上了几分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颤抖,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终于露出了柔软的肚皮。
枫林灵巧地后跳避开,嘴角噙着狡黠又嚣张的笑意,从另一个口袋手脚利落地掏出张皱巴巴的牛皮纸:"好了,暴火王,冷静点,不如看看这个?"他展开纸张,上面用炭笔画着精细的地图,"守卫每两小时换一次岗,中间有五分钟空隙。走廊尽头有个被藤蔓遮住的排水口,通向一条废弃的水道..."
火凌的注意力立刻被地图吸引。图上不仅标注了守卫位置,还详细画出了通风管道和储藏室,甚至记录了巡逻野人的名字和习惯。
"这...你怎么弄到的?"他的瞳孔骤然间收缩,所有的狂躁瞬间被冻结,连方才还熊熊燃烧的怒气也被惊愕所取代,仿佛炽热的铁块突然浸入刺骨的冰水之中,连流动的空气都跟着一滞。
枫林得意洋洋地推了推墨镜:"作为一名侦探专家,我枫林可有的是办法!我先是在第一天装病被带去巫医那里,路过长老会议室时顺了点工具。后面几天再假装梦游,其实是把地形都记在脑子里了。"他突然压低声音,"最重要的是...我知道长老的秘密。"
火凌一听,瞳孔微微放大,难以置信地张了张嘴,刚要追问,地上的笑梦突然张开苍白的薄唇,痛苦不堪地呻吟一声,纤长浓密的睫毛如蝶翼般剧烈颤动起来。枫林眸光一凝,迅速蹲下身来,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清脆的响指声在寂静的空气中荡开细小的涟漪:"醒醒,该逃命了。"
笑梦猛地像弹簧一般直挺挺坐起身子来,额头差点撞上枫林的下巴:"鬼啊——"
火凌赶紧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的嘴,指缝间泄漏出几声微弱的呜咽:"嘘!不是鬼!是个...呃..."他清俊的眉头微微一皱,拧成个结,有些为难又纠结地扭过头看了眼枫林那一身花里胡哨的打扮,"...穿得像马戏团小丑的怪人……不过,他是我们的同学,枫林,你应该认识。"
枫林不满地"啧"了一声,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随意一勾,将墨镜摘了下来,还漫不经心地将口罩往下轻轻一扯后摘下——
一张清秀俊朗的少年面容顿时毫无遮挡地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撕开包装而坦露锋利的艺术品,脸上的皮肤在牢房幽暗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白皙,在幽暗中泛着冷调的光泽,鼻梁高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唇线分明,是恰到好处的削薄,带着几分玩世不恭,下颌线条干净利落得像是用刀刻出来的,脖颈延伸进衣领的阴影里,隐约可见凸起的喉结随着呼吸轻轻滑动……可最引人注目同时也摄人心魄的是他那双蔚蓝色的眼睛,在阴影中泛着猫科动物般的微光,当他眼角微微上挑时,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傲慢,而当他轻轻垂下睫毛时,所投落下的阴影让那双眼更添几分危险的深邃。
他随手将墨镜塞进口袋里,这个动作让他原本被压得服帖的绿色刘海重新散落在额前,更衬得那张脸既年轻生动又张扬肆意,红艳的嘴角还挂着未散尽的恶作剧笑意,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既危险又迷人:"像你这样评价救命恩人合适吗?"最后一个音节落在上扬的尾调上,带着薄荷糖般清凉的吐息拂过火凌的耳廓。明明穿着夸张得像彩色垃圾袋拼贴画的衣服,此刻他整个人却散发着大型猫科动物捕食前的危险魅力——那种让人明知道该后退,却忍不住想伸手触碰锋利爪牙的矛盾吸引力。
“你算什么救命恩人啊?有你这么一出场就把人吓晕的吗?”火凌却完全没有被他所吸引,反而十分不屑又嫌弃地翻了个白眼,还微微翘起嘴角扯出一个讥诮的弧度。
笑梦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黑玛瑙色的眼珠子滴溜溜地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最后落在火凌手中的地图上。她一把抢过来,快速浏览扫视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这条逃生路线...太完美了!但需要三个人配合才能——"兴奋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突然板起脸,把地图往火凌怀里一塞,"哦对了,我们绝交了……差点忘了这事。"
火凌伸出去接地图的手僵在半空,指尖无意识又很尴尬地微微蜷缩了一下。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挺拔的鼻子,清俊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窘迫:"那个……”他的声音像是被无形的大手硬生生地掐住了喉咙,原本清朗的声线此刻支支吾吾地打着结,"特殊情况嘛..."最后几个字几乎消融在唇齿间,变成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他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试图遮掩眼中的窘迫……
枫林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玩味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突然不知为何咧嘴一笑,露出标志性的虎牙后从裤兜里掏出个小布袋:"两位,知道这是什么吗?"随后,他不等回答就立马动作麻利地解开了上面的绳子,一瞬间,"哗啦"一声,一股辛辣又刺鼻的气味如同实质般猛地炸开,瞬间填满了整个狭小又封闭的空间……那味道像是无数根细小的钢针,毫不留情地扎进鼻腔里,刺激得人眼眶不由自主地发热……
丛林特制魔鬼辣椒粉,"枫林得意洋洋地晃了晃布袋,细密的红色粉末在阳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只要沾到一点儿..."他故意拖长了声调,"皮肤就会像被烙铁烫过一样疼上个三天三夜。"
笑梦和火凌几乎是同时向后弹开,动作整齐得像是排练过一般。
“现在,"枫林微微歪着头,晶亮深邃的蓝色眼眸在昏暗的阴影里微微发亮,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猫科动物,唇角配合着微微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露出小恶魔般促狭的笑容,竖起一根手指,语调轻快又悠闲,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胁,"你们有两个选择:一,继续绝交,我把辣椒粉撒你们身上,让你们疼个几天,”他又竖起第二根手指,这次的语气稍稍正经了些,却眯起眼睛,露出更加灿烂耀眼,更加阴暗锐利的笑容,“二,暂时休战,等逃出去再解决你们那一点私人恩怨,到时候,你们爱怎么打怎么打,爱怎么吵怎么吵,我绝不拦着。"
牢房里顿时安静了几秒,一时之间,周围只剩下远处滴水的声音在石壁上回荡,短短几秒的沉默里,空气都仿佛凝固了,连平常细微至极的呼吸声都在此时此刻变得清晰可闻。
“那就……暂时休战。"火凌似乎还是有些不甘,语气里透着十二分的不情愿,那一头张扬肆意的红发此刻都蔫巴巴地垂落下来,像是被暴雨打蔫了的火焰,连发梢都失去了往日的精神气儿,或许是因为面子使然,在伸出手的时候他还刻意微微偏过头,避开了笑梦的视线,嘴角绷得紧紧的,显然对这个被迫的妥协耿耿于怀。
笑梦也同样不满地哼了一声,双臂环抱在胸前,淡淡地斜睨了他一眼,从鼻尖溢出一声轻蔑的哼声:"哼,便宜你了。"她嘴上不饶人,却还是慢吞吞地伸出手,轻轻碰了下他的指尖,一触即离,快得像是怕被烫到似的。末了,她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眸子里闪着不服输的光,"那只好等逃出去再跟你算账了。"
两人的手短暂相触的瞬间,像是一簇微弱的火花在黑暗中擦亮又熄灭,让那一瞬间的温度还未传递,便己各自迅速抽离,仿佛连肌肤都在抗拒这份被迫的和解一般,枫林却很满意地将辣椒粉罐子"咔嗒"一声扣上,顺便毫无预兆地伸出手,胡乱地揉了揉两个别扭鬼的脑袋——火凌那头桀骜的红发被他揉得乱糟糟的,笑梦柔顺的长发也被搅得翘起几缕呆毛,结果被两人同时啪啪地甩开手,他也不恼,反而笑得更加灿烂,深蓝色的眼眸在这昏暗的牢房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像是暗夜里的猫瞳,兴奋、危险,甚至还带着几分扭曲的愉悦:"很好……”他故意拖长了尾音,语调轻快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不过我现在想尝试一下比较刺激一点的逃跑计划......"
火凌闻言立刻皱起眉头,赤红色的眸子里顿时又燃烧起了愤怒的火焰:"刺激?什么意思?"他几乎是本解又警惕地后退半了步,声音里带着被压抑却又不自觉的怒意,"炫耀鬼,你别告诉我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要恶作剧......"
"闭嘴!"枫林突然厉声打断,声音像锋利的刀锋般刹那间劈开空气,紧接着,他一个箭步上前,身形快得几乎拉出残影,修长有力的手指如铁钳般猛地扣住火凌纤细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指节微微泛着白,甚至让骨节都发出细微的"咔咔"声,让火凌不由得吃痛般猝不及防地倒抽一口冷气,红宝石般的瞳孔骤然收缩……
"没时间了。"枫林压低沙哑的声音,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硬生生地用力挤出来的,那张总是挂着玩世不恭笑容的脸此刻绷得死紧,而且变得异常严肃又可怕,嘴角抿成一条凌厉的直线,他凑近火凌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对方耳廓,带着不容置疑到令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这里马上就要爆炸了......"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沉重得如同巨兽从梦中苏醒般的闷响,整个地面都跟着不受控制地震颤起来,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落下,在昏暗的灯光照射下形成一片朦胧的雾霭,细小的碎石像雨点般砸在地面上……
"爆炸?!"火凌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在狭窄的牢房里回荡,连他自己都被这尖利的声调给吓了一跳,赤红艳艳的瞳孔剧烈颤抖又收缩,却仍然强装镇定般死死盯着眼前的枫林,"你这个疯子到底做了什么?"
枫林已经松开他的手腕,像只敏捷的猫科动物一般灵活地窜到牢门前,修长的手指灵活地翻动着,从他身上那件花哨得可笑的外套口袋里摸出一根细长的铁丝。在摇晃的光线中,他的指尖快得几乎要出现残影,很快,锁芯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明明那么细不可闻,在这危机四伏的环境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不知道。"枫林头也不回地说,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紧绷,完全不同于刚才的轻佻,连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蓝眼睛都在此刻冷得像极地寒冰一般,"但我知道现在地牢里已经被那个人装满了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突然爆炸,这里不能久留……"
笑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是被人抽干了全身上下所有的血液,瞳孔剧烈收缩,纤长的睫毛不住颤抖不已,在昏暗的牢房里投下不安的阴影,往日里总弯成月牙、像盛着糖霜般含着灿烂笑意的杏眼,此刻竟撑得圆圆的,瞳仁里挤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连带着眼尾的笑意都被惧意冻住似的剧烈地颤抖着,像是怕惊扰了瞳仁里那片骇人的慌乱,嘴唇抿了又抿,哆哆嗦嗦着,像是被寒风抽打着,上下牙床不住打颤,好半天才从齿缝里用力挤出几个破碎的字句:"不会是为了灭口吧?"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又因为恐惧而带着尖锐的颤音,"我们只是被误认为小偷啊!”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这次更近了。牢房的石墙剧烈震动,粗糙的石墙发出不堪重负的痛苦呻吟,细小的碎石簌簌落下。突然,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从天花板轰然坠落砸了下来,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直袭笑梦的右肩——
"小心!"火凌几乎是本能地扑了过去,动作快得惊人,在千钧一发之际就将笑梦猛地拽开。两人一起重重摔在潮湿发霉的稻草堆上,扬起一片呛人的灰尘。火凌的后背狠狠撞在墙上,疼得他闷哼一声,却仍然下意识用身体护住了笑梦。
"绝交取消了?"笑梦艰难地撑起身子,凌乱的发丝黏在汗湿的额头上,呼吸急促而不稳,胸口不安地剧烈起伏着,却还是强撑着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暂时。"火凌动作粗鲁地抹了一把嘴边沾到的水渍,咬牙切齿地回答道,声音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并一把拉起她纤细的手腕,"等逃出去再继续!"
枫林已经悄无声息地打开了沉重的牢门,正像只警觉的夜行动物般探出头来谨慎观察走廊上的情况。他回头冲那两人招手,墨镜不知何时又回到了他高挺的鼻梁上,薄薄的镜片在摇曳的火光中反射出令人不安的诡异冷光,声音刻意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快点!下一波爆炸会在三十秒后!"
三人冲出牢房时,整个地牢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远处传来野人守卫粗犷的吼叫声,杂乱的脚步声在石壁间回荡,像是一群受惊的野兽在迷宫中毫无头绪地横冲直撞……走廊尽头的火把上微弱摇曳的光歪歪斜斜地倒映在斑驳的墙面上,跳动的火焰将三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在潮湿的石地上扭曲成诡异的形状……
枫林像只优雅的黑猫一样十分轻巧灵活地在前方带路,动作轻盈得简直不可思议,几乎是每一步都能精准地避开地上散落的碎石和杂物,还能时不时停下来等等落后的两人,修长的身影隐在阴影中,只有墨镜偶尔反射的冷光暴露着他的位置,那头绿发在火光中忽明忽暗,显得格外醒目,像一团飘忽不定的鬼火一般引人注目……
"左转!"枫林突然压低声音命令道,沙哑的声音像锋利的刀刃一般划破黑暗,接着他猛地伸手,精准地扣住火凌的手腕——后者正因为跑过了头差点冲出阴影范围,枫林的手指冰凉而有力,像铁钳一般不由分说地就将火凌一把拽回,"右边有守卫!"
火凌刚要反驳,就听到右侧通道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金属碰撞声。三个全副武装的野人守卫小跑着匆匆经过,他们粗糙的皮甲上沾满了血迹,沉重的战斧在火光下泛着骇人的寒光。最前面的守卫鼻子微微抽动着,像是嗅到了什么可疑气味般突然放慢了脚步。躲在阴影中的三人立即屏住了呼吸,笑梦甚至能听见自己太阳穴突突的跳动声。好在守卫最终只是挠了挠脖子,便跟着同伴匆匆忙忙地离开,完全没注意到躲在阴影中的三人。
"你怎么知道——"笑梦刚开口,就被枫林用竖起一根修长的手指抵在自己的唇边的手势给无声制止。
"排水口在这边。"枫林神秘地笑了笑,这笑容让他看起来像个掌握着黑暗秘密的精灵,接着他一边指向一处被藤蔓半遮半掩的洞口,一边拨开墙角边茂密生长的藤蔓,露出一个被青苔覆盖的幽暗洞口。那洞口窄小阴暗,潮湿的霉味混合着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
"笑梦先,火凌第二,我断后。"他缓缓抬起头来道,最后三个字被他说得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决绝。
火凌刚要拭探性地移动脚步,却突然钉在原地,他皱着眉头,鼻翼微微翕动,像是嗅到了什么令人不悦的气息。那张总是带着桀骜神情的俊脸此刻显出一种孩子气的抗拒,嘴角不自觉地往下撇着似乎是有些嫌弃地扭过头问道:"枫林,这洞里会不会有蜘蛛?我最讨厌——"
"暴火王居然怕蜘蛛?"枫林挑动了一下俊逸的眉毛,嘴角微微上扬轻轻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语气里明晃晃的调侃让火凌气得涨红了脸。
"你胡说什么?我才不怕!"火凌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拔高了声调,梗着脖子嘴硬反驳道,可那双赤霞色的红眼睛却不受控制地往幽暗的洞口瞟,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揪住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整个人像根绷紧的弦似的僵在原地一动不动,透着一股子强硬的倔强。
笑梦却已经利落地蹲下身子,纤细的手指扒住潮湿的洞口边缘,像只灵巧的鼬鼠般钻了进去,只留下一句带着无奈与急切的催促:"你们两个能不能等逃出去再吵?"突然,她的动作顿住了,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在管道里格外清晰,"枫林!这洞口太小了,火鸡那宽肩膀肯定过不去!"
枫林不耐烦地轻啧了一声,修长的手指从隐蔽的口袋中翻出了一把银色折刀,煞白的刀身在昏暗的光线下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早料到会这样。"他语速散漫,手上的动作却精准无比,几刀下去就将几根手腕粗的藤蔓齐根切断,随着藤蔓断裂的脆响,洞口露出了更多更大的空间,"现在可以了,快!"他一把将折刀咬在嘴里,空出的手拽着火凌的衣袖就往洞口走。
三人刚钻进排水口,身后就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爆炸声。炽热的气浪像巨人的手掌般推着他们向前扑倒,管道里的空气瞬间变得滚烫无比。在爬行中,火凌的后背被一块飞溅的碎石狠狠击中,他闷哼一声,咬紧的牙关间溢出一丝刺鼻的血腥味,但脚下的步伐却丝毫不敢停一下……
排水管道狭窄潮湿,内壁长满了滑腻的青苔,散发着刺鼻的霉味和某种动物尸体腐烂的恶臭。笑梦在最前面艰难爬行,纤细的肩膀不时撞到坚硬的管壁,她死死咬住下唇,强忍着翻涌的呕吐欲。火凌紧随其后,隐隐约约间能清晰地听到身后枫林时不时停下的动静——似乎是在布置什么……
"你在干什么?"火凌忍不住回头问,却只能看到枫林模糊的轮廓。
"设置点小惊喜。"枫林的声音里又恢复了那种玩世不恭以及令人牙痒的轻佻浪荡,仿佛他们不是在逃命而是在玩一场刺激的游戏一样带着几分恶作剧般的期待,"以防有人追来。"
爬行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笑梦的膝盖早已磨得生疼,指甲缝里塞满了黑泥。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时,前方突然出现一丝微弱的亮光:"有出口!"她惊喜地叫道,沙哑的嗓音里却迸发出鲜活的希望,赶紧加快速度向那抹光明爬去。
三人陆续挤出一个半坍塌的石砌排水口,狼狈不堪地滚落到一片茂密的灌木丛中。皎洁的月光如银纱般透过交错的树冠,在地上投下斑驳凌乱的光影。四周是陌生的热带丛林,巨大的蕨类植物在夜风中轻轻摇曳,远处传来不知名昆虫低哑刺耳的鸣叫……
火凌大口喘着气,仰面躺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汗水将他的红发黏在额前,声音里混杂夹带着难以置信的茫然和劫后余生的庆幸:"我们...逃出来了?"
枫林已经敏捷地翻身而起,警惕地环顾四周:"暂时。"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严肃,"但这里还不安全。"顿了顿,嘴角又勾起那抹标志性的玩味笑容,"不过,这比我当初所设想的快多了。”
笑梦闻言猛地瞪大了眼睛,那双黑耀石般的杏眼在月光下瞪得滚圆,瞳孔剧烈收缩,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该不会你之前说的那个要尝试一下那个比较刺激的逃跑计划就是现在这个?也就是说那个爆炸什么的都是假的?!都是你装的设备模拟出来的?你居然用这种计谋欺骗我们?!"
火凌正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听到这话时人如遭雷击一样瞬间僵住,动作也瞬间凝固,指节还保持着弯曲的弧度悬在半空。他缓缓转过头,赤红的瞳孔在月光下如同两簇跳动的火焰,里面翻涌着被欺骗的愤怒,导致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灼热的吐息:"什——么——?"
"炫!耀!鬼!"火凌浑身发抖,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周身迸发出一圈肉眼可见的热浪,"你居然敢耍我?!"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冲了他一个箭步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上前,带着怒火的拳头直接砸向枫林那张总是挂着戏谑笑容,十分欠揍的脸,直接就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枫林给揍倒在地上。
接着,火凌没有给对方丝毫喘息的机会。一个矫健的飞扑,便如猛虎般跨坐在枫林腰上,膝盖狠狠压住对方的手腕,拳头高高扬起,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光:"看我不揍扁你这个混蛋——!"这一击不仅仅饱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量,更蕴含着被欺骗的屈辱与愤怒,仿佛要将所有情绪都倾泻渲泄在这一拳之中……
然而,枫林却突然不慌不忙地抬起手,在火凌的拳头即将砸落的瞬便用如铁钳般的手稳稳当当地扣住了他的手腕,蓝色的眼眸微微眯起,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诶,别别别,冷静点,暴火王~"他语调轻佻,却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我这不是想帮你们快点逃出来嘛?要是按原计划慢慢磨蹭,谁知道要耗到什么时候......"
火凌被他这一拦,动作顿住,但胸膛仍然在剧烈起伏不定着,怒气未消:"你还有理了?!"他的声音微微发颤,拳头仍攥得死紧,牙关紧咬,几乎是从齿缝里硬挤出这句话,"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枫林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以为什么?"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像是看透了火凌的心思一般眼底闪烁着狡黠的光,"暴火王,你该不会真以为自己会被炸死在那儿吧?"他轻笑着摇了摇头,"哈哈~( ̄▽ ̄~)~怎么可能呢......"
火凌被他这副欠揍的表情气得牙痒痒,可偏偏又反驳不了,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你......!"
枫林见状,忽然收敛了笑意,眼神认真地直视着火凌的眼睛,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笃定:"放心,我虽然爱玩,但绝不会拿你们的生命开玩笑。"
火凌听完,缓缓从枫林身上站了起来,修长挺拔的身影在阳光下拉出一道锐利的剪影,眉头微蹙,火红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哦?那你要怎么证明?"他双手抱胸,冰凉的指尖不耐烦地在臂膀上轻轻敲打着紧促的节拍,赤红色的眼眸里跳动着怀疑的火光,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枫林懒洋洋地坐起身,漫不经心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眼尾也微微上挑,荡漾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我不是说过吗?我知道长老的一个秘密——"他故意拖长了音调,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那模样既慵懒闲适又带着点让人既猜不透又看还透的意味,"那就是……他特别疼爱自己的女儿阿黄,而阿黄又最宠她的小妹妹小黄。"
火凌不自觉地前倾身体,瞳孔微微放大:"所以......"
"所以,"枫林打了个响指,眼中闪过狡黠的光,"只要你们找准机会帮她们一个大忙,说不定长老就会相信你们呢~"最后一个字被他念得百转千回,像根轻轻搔在人心尖的羽毛,包裹夹带着说不尽的意味深长。
火凌轻轻摩挲着光滑的下巴,眉头微蹙,在脑子里思索片刻后,突然警觉地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等等......"他猛地凑近枫林,"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细节?"
枫林无辜地眨眨眼,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又一包瓜子来,指尖轻轻一挑,瓜子便听话地跳进嘴里:"哎呀,这些天我跟守卫们混得可熟了~"他悠闲地吐掉瓜子壳,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在表演一场精心设计的默剧,偏偏又笑得像一只偷腥的猫,"我一不小心提那么一下,他们就把这些都告诉我了。”
笑梦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忍不住插嘴:"所以你这几天......不会是在故意接近守卫好套取情报?"
枫林耸耸肩,将最后一粒瓜子抛进嘴里后轻轻勾起薄唇,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不然呢?真以为我是来观光旅游的?"吃完爪子后,他终于站起了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率先迈出一大步,又回过头,逆光中他的笑容格外耀眼:"走了,"他拖长声调,语气慵懒却不容置疑,"你们还在磨叽什么?"微风拂过,扬起他额前凌乱的碎发,整个人都散发着游刃有余的自信。
火凌见状下意识且几乎是本能地就要跟上去,却被笑梦给一把拽住了手腕。少女纤细修长的手的看似柔弱,指节清晰分明如白玉雕琢,但在此刻却像熔岩淬炼过的铁钳般牢牢扣住他的腕骨,力道大得让他不由"嘶"地倒抽一口冷气,接着脚下一顿,整个人被硬生生拉回原地。
紧接着,一道清朗平和的声音突然在毫无征兆之下传了下来,沉重像暴雨前压城密布的乌云,层层叠叠地裹挟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觉与审视。他怔怔地一转过头,就对上笑梦那双曾经总含着甜美笑意的杏眼——如今那弯月牙般的眸子却锋利如刃,瞳孔深处仿佛燃着一簇幽微却灼人的火光,直直刺进他的心底……
“等一下,火凌,你难道不觉得这很奇怪吗?我们又没告诉枫林我们到这里来的事情,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火凌有些尴尬,心虚地挠了挠头,把原本就不太整齐的红发抓得更乱了的同时还把目光游移不定,飘飘忽忽,像是受惊的雀鸟,在斑驳的地面、狭小的树梢、远处的山影摇晃之间来回跳跃晃荡,徘徊不定,最终还是落在了自己微微颤抖的鞋尖上,声音也缩成了细不可闻的蚊呐一般不好意思道:“这件事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是我告诉他的,不过当时主要是因为他在我考试时帮了我一下,放学后就因为这个向我要了那张藏宝图……然后……”
笑梦叉着腰,意味深长地微微一笑,明亮的阳光透过树叶斑驳细碎地洒落,倒映在她脸上,竟让那抹笑染上了几分狡黠的金芒的同时也让眼里闪烁起促狭的光芒。只听她故意拖长了音调,带着浓得化不开且怎么也遮掩不住的调侃缓缓道:“然后我们要去找宝藏的事就被他给知道了?哇哦~我记得你们在学校里不是整天比来比去,吵吵闹闹,互不相让的吗?怎么什么时候感情变得这么好了?”最后一个"了"字被她拖得又软又长,带着十足的调侃意味,浓到根本化不开一点……
火凌的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如同被绚丽娇艳的晚霞烧透了的天边,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谁、谁跟他那个骗人精感情好啊?!我可讨厌他了!”他结结巴巴地反驳,手指不自觉地绞着白色的衣角,"那、那次考试要不是主动向我递一个小纸条子,我也不会……”
笑梦眯起眼睛,眸光流转,嘴角上的笑意不知不觉变得更深:"哦~?所以你们不仅分享了藏宝图,还作了弊?"
“才不是作弊!"火凌急得直跺脚,红色头发都炸了起来,"是他非要凑过来看我的卷子!那个不要脸的炫耀鬼!"
走在前面的枫林突然回头,嘴角挂着一贯懒散悠闲却不容忽视的笑容:"喂喂,我听到了哦~"他故意拖长了音调,"暴火王,明明是你主动问我第三题答案的好吗?"
火凌瞬间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炸了毛:"胡说什么!明明是你——"
"而且~"枫林突然一个闪身凑到火凌面前,近得能看清对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某人当时可是可怜巴巴地说'枫林大人最厉害了,教教我嘛~'"他一边说,一边还惟妙惟肖地模仿着火凌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连声音都被特意压得又软又糯,尾音微微上翘间简直让人怀疑刚才炸毛的暴躁少年是否只是幻觉……
"我、从、来、没、这、么、说、过!"火凌一字一顿地咬牙切齿,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额角青筋根根暴跳,整张脸因羞愤而扭曲变形,狰狞可怖……
笑梦在一旁哈哈大笑得直不起腰来:"哈哈哈,你们两个太有意思了!"她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所以火凌,你是因为欠了枫林人情,才把我们的冒险计划告诉他的?"
火凌的气势骤然萎靡减弱了下来,眼神逐渐开始飘忽:"也、也不全是......"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是他当时骗我他知道藏宝图上所指示的藏宝地点,结果却用烤鸡来糊弄我,还把藏宝图给抢走,我当时追着他绕着学校操场跑了好几圈都追不上他,最后迫不得已才全盘托出的!”
笑梦扭过头气呼呼地看向一脸无辜的枫林,她白暂的脸蛋皱成一小团并在此刻涨得通红,精致的五官因为巨大的愤怒而微微扭曲,黑宝石般的眼眸中隐隐燃起熊熊的怒火,指尖直指对方鼻尖时连以往清脆动听的声音都因为那愤怒而略微发颤:“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可恶?连这种只顾着吃的笨蛋你都不放过?”
枫林摆摆手,有些不屑一顾地默默翻了个白眼。他鲜红的嘴角轻轻上扬,噙着一抹无比嚣张跋扈、叛逆狂妄的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般轻飘飘地说道:"什么啊?我才没那么无聊呢~我当时也只是随口说着玩的,谁知道那家伙这么容易就相信了?"
"什么只顾着吃的笨蛋?笑梦,你怎么又骂我?"火凌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脸颊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羞耻而涨得通红,鼓得像塞了两团棉花,额前的碎发随着他激烈的动作一晃又一晃。
笑梦双手叉腰,转向火凌,目光如刀:"难道不是吗?上次是谁因为一包薯片就把我们小组的实验数据卖给了隔壁班?上上次又是谁因为食堂新出的炸鸡排,就把我生日派对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火凌张了张嘴,喉咙动了动,想努力辩解,想试图反驳,却发现每一句辩解或。反驳都像撞上铜墙铁壁,无论怎么说好像都是自己理亏,只能悻悻地闭上嘴巴,用脚尖踢着地上的小石子。
枫林看着火凌吃瘪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嘴角抑制不住地微微扬起,爽朗的笑声如风铃般清脆,在寂静的林间回荡开来,他慢悠悠地走到火凌身边,故意用肩膀轻轻撞了他一下:"喂,别这么沮丧嘛。那家好烤鸡确实很好吃,对吧?我记得你当时吃了整整两只。"
火凌猛地抬头,红瞳中怒火翻涌,仿佛被点燃的熔岩池,闪烁着被揭穿的羞涩与恼怒:"那、那是因为你骗我说烤鸡里藏着藏宝图的线索!害我把每块骨头都啃了至少三遍!"
枫林夸张地捂住胸口,另一手则抚住额头,故意装起可怜一般脸上写满了“受伤至极”的神情:"哇,这么说我好伤心啊。明明是你自己贪吃,怎么能怪我呢?我记得你还边吃边说'枫林,这家的蜜汁酱料真是绝了'。"
"我才没说过那种话!"火凌急得直跳脚,连耳根都红透了。
笑梦看着两人斗嘴,无奈地扶额叹息,指尖轻轻揉着肿胀酸痛的太阳穴,试图缓解一下自己的疲惫不堪:"你们两个真是够了。"话音刚落,她突然间猛地想起了什么,眯起眼睛盯着枫林,"等等,既然藏宝图在你手里,为什么最后你不自己去找那个宝藏,反而还要故意被抓,而跑回来救我们呢?"
枫林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如同湖面掠过微风前的最后一丝平静,但转眼之间,那抹玩世不恭的笑容便再度浮现,甚至比之前更加张扬肆意,深蓝色双眸里却闪烁着难以捉摸的晦暗光芒,语气格外轻佻却又不失认真:"这个嘛...因为我发现没有火凌,有些关于宝藏的线索解不开的呀,毕竟我们的火凌同学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但我发现他对古文字还是有点研究的。"
火凌原本还有些怒气未散,还紧绷着一张脸,嘴角微微下撇,结果一听这话,火红色的眼睛瞬间猛地一亮,顿时骄傲又得意地挺直了脊背,连那头桀骜不驯,张扬肆意的红发都跟着精神抖擞地翘了起来,活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在展示着自己华丽的尾羽,眉梢和眼角都飞扬着掩饰不住的得意:"那是当然!我爷爷可是考古教授,因此,我从小就看那些稀奇古怪的文字..."眉飞色舞地说到一半时,他的声音忽然间戛然而止,像是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而突然被猝不及防地泼了盆冷水似的,方才还神采飞扬的表情瞬间凝固,继而一点点阴沉下来,连带着那头张扬的红发都似乎黯淡了下来,"等等,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枫林推了推墨镜,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当然是在夸你啦~只不过也还是有一点损的部分在里面了……"
火凌终于忍无可忍,一直被压抑克制在心里的怒火终于冲破了临界点,他怒吼一声便一个箭步如离弦之箭般冲上前去,一把揪住枫林的衣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热烈灿烂的阳光照射在他眼里与那愤怒的火焰和斑驳的光影一起交织翻涌:"你这个卑鄙无耻的——"
"嘘!"枫林突然表情一肃,温热的手掌不由分说地覆上火凌红润的唇,动作干脆利落又不容抗拒,拇指恰好压在他因愤怒而微微发抖的下唇上。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两人瞬间贴近到危险的距离——火凌甚至能数清枫林睫毛投下的阴影,一时之间温热的气息刹那间近在咫尺,两人紧促的呼吸互相在这咫尺间交织缠绕,那一瞬间,枫林眼中的戏谑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锐利如刀的警觉,他耳尖微动,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冷冽阴寒的情绪,"有动静……"
三人瞬间安静下来。果然,不远处的灌木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金属碰撞的轻响,皎洁冰冷的月光下,几道黑影若隐若现……
"守卫追来了。"枫林压低声音,轻得如同蜻蜓点水时泛起的涟漪。接着,他迅速拽着两人蹲下时,黑色的衣袂翻飞间,如夜蝶收拢羽翼般飘逸,"看来我的小惊喜没有拖住他们太久。"
火凌挣开枫林的手,一脸嫌弃地用手背狠狠擦了擦嘴,仿佛要使劲擦去柔软鲜艳的嘴唇上某种灼人的温度:"你往通道里扔的那些辣椒粉也叫惊喜?"
"不止哦~"枫林神秘又狡黠地眨眨眼,"还有我特制的痒痒粉,现在他们应该——"
话音未落,远处就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抓挠声和咒骂骤然间撕裂所有,树影间隐约可见人影扭曲如痉挛的提线木偶,铠甲与皮肤的摩擦声令人牙酸不已……:"啊啊啊!好痒!这是什么鬼东西!"
笑梦死死咬住下唇,憋笑憋得肩膀不停颤抖,连眼角都沁出了泪花:"你真是个恶魔......"
枫林站起身子,十分从容地做了个优雅的鞠躬动作,标准得像是宫廷舞会上的矜贵皇族:"承蒙夸奖,荣幸之至~"
火凌双手抱胸,翻了个白眼:“行了,别臭美了,炫耀鬼,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枫林低声道,声音带着蛊惑般的磁性:"等他们带我们去见阿黄。"
火凌猛地出口质问,眼里还带着点怀疑与警惕:“:“你确定?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枫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嘴角边上却还挂着标志性的玩味笑容,青绿色的发尾随着他歪头的动作轻轻晃动:“相信我,那些野人马上就会过来带我们去田地里通过劳动来改正那些所谓的错误的,到时候我们自然就会见到他的。”
“真的?你不会又想骗我们吧?”笑梦狐疑地眯起双眼,眸光如秋水般微微荡漾,却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戒备,阳光斜洒在她的脸上,映出半边清冷的轮廓,像极了冬日里凝结在窗棂上的霜花——美丽,却带着刺骨的危险……
枫林十分夸张地捂住胸口,做出一副很受伤的表情:“我就算再无耻——”他停顿了一下,故意拖长了尾音,眨了眨那双那双碧蓝如深海的眼睛,泛起晶莹剔透的水光,纤长如蝶翼的睫毛在阳光下折射出晶莹的碎芒,在眼睑投下细碎的阴影,纤长的睫毛在阳光下几乎快要透明,“也不可能一次性骗你们两回的!”话音未落,他忽然竖起食指,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像是午夜里讲鬼故事的孩子,唇角却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快了,那些野人马上来了。”
几乎是枫林话音刚落地的那一瞬间,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个野人恰巧就这么出现在他们面前,正气急败坏,满脸怒容地看着他们。
“喂,你们几个还要在这里商量到多久?还有你们为什么不在牢里好好待着?知道我找了你们多久吗?”
“我们……”
火凌刚要开口辩解,野人就粗暴地打断了他:"好了,别说话了!"他不耐烦地招了招手,催促道,"快点跟我到田里去!"
而枫林早已双手抱头,优哉游哉地迈开了步子。他回头时,阳光从他身后倾泻而下,为他挺拔的身形镀上一层流动的金边,漫不经心的声音也悠悠传来,带着惯有的戏谑:"跟上啊~你们到底还想不想为自己证明清白,洗刷冤情了?"说罢转身继续前行,衣袂翻飞间,仿佛连背影都在嘲笑他们的犹豫不决……
笑梦踌躇不前又犹豫不决,迟疑不定地拽了拽火凌的袖子,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怎么办啊?"她紧张地瞥了眼正在前方带路的野人,粗壮又高大的背影透着危险的气息,又天措地看了看枫林悠闲又潇洒却修长而挺拔的背影,那悠闲的步伐像精心设计的陷阱,炽热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火凌,我们到底该不该信他啊?这次要是再被骗..."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了一起,慢慢攥得连指节都泛了白……
火凌望着枫林的背影,眉头不自觉地微蹙。那人修长的身影在暖黄色的光晕中显得格外不真实,仿佛随时会化作一缕烟消散……不禁沉默片刻,才低声道:"我觉得他总不可能再骗我们一次了。"顿了顿,又像是极力说服自己般补充道,"再说,我们现在没别的办法了……"
笑梦见火凌都这么说了,也只好相信了。
野人就这么领着三人穿过藤蔓缠绕的篱笆,眼前豁然开朗——只见,整片田园在阳光下闪烁着翡翠般的光泽。黄瓜藤攀着竹架蜿蜒而上,翠绿的果实足有孩童手臂般粗细;西红柿像一盏盏红灯笼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表皮透出玛瑙般的光泽;包菜叶片层层叠叠宛如碧玉雕琢的玫瑰,晶莹剔透的露珠在叶脉间滚动着七彩光芒。
"哇!"笑梦的惊呼声像银铃般荡开,她提着粉红色的小裙摆小跑到一棵苹果树下。那些红艳艳的果实每个都比拳头还大,压得枝条弯成优美的弧线。她踮起脚尖轻触最近的一个苹果,指尖传来阳光烘烤过的温暖,小鹿般水灵灵的眼睛里冒出无数璀璨夺目的星光:"这些蔬菜水果怎么会这么大?"
野人粗糙的手指抚过胡萝卜翠绿的羽状叶,紫红色的胡萝卜顶端露在泥土外,足有手腕粗细。他古铜色的脸上泛起自豪的红晕,得意洋洋地理所当然道:"因为我们有丛林宝石啊,它能让所有种下的种子在一夜之间就破土而出,三天之内就结出鲜艳的果实,还可以间接性让这里的树木变得粗壮且葱郁,这样就算是巨人也拔不动它们了!”
火凌不自觉地松开握紧拳头的手,蹲下身拨弄一颗滚落的西红柿。果实沉甸甸的触感让他冷峻的眉眼舒展开来:"哇,好棒哦!"脱口而出的赞叹让他自己都愣了一下,耳尖忍不住微微发红。
枫林却站在田埂上没动。阳光给他的侧脸镀上金边,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他随手摘了片薄荷叶含在唇间,青翠的叶片衬得他深邃的蓝色瞳孔愈发幽深。当野人骄傲地展示着宝石时,没人注意到他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暗袋里某块坚硬的凸起……
“快看!那是谁?!”
笑梦的惊呼声突然刺破田园的宁静,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静默的湖面,漾开层层涟漪,纤长的手指猛地指向田园另一端,指尖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明亮的阳光穿过她粉红色裙摆的蕾丝边,在她脚边投下细碎的光斑。
火凌和枫林同时转头,动作整齐得仿佛排练过无数次,张扬肆意的红发在阳光下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发梢还沾着几片刚才钻排水管时蹭上的蜘蛛网。枫林的墨镜则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反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反把他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藏得严严实实……
在笑梦所指的方向,一个少女的身影正弯腰在南瓜田里忙碌。她梳着棕色的麻花辫,上身穿着鲜红色的衬衣,下身则穿着简单的亚麻色短裙,裙摆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当她直起腰用手背擦汗时,阳光恰好勾勒出她纤细却有力的腰线,蜜糖色肌肤上细密的汗珠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撒了把星星落在肩头……
神秘的棕发少女究竟是谁?笑梦和火凌又能否洗涮冤情?敬请期待下一章《德健将军》,真相即将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