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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家学 ...

  •   谁能够精准的将‘醉酒’的自己和叶三送回家?
      当然是动手的那人。

      知晓被害人有多冤枉的,永远只有加害者,作为顶级刺客这一点他最清楚不过。

      暗卫试探着问:“可要属下去...”

      时钦摇摇头:“别轻举妄动,更不要报复回去,秦家在京中的势力日渐壮大,这紧要关头没必要节外生枝。”

      秦舒窈在叶家联姻的名单上,不管出于何种原因,议亲在即这种事对名声都不太好,也不怪他娘动了大怒。

      “这几日遣人盯紧齐王动向,另外留意一下京中神医的动向,切勿近身此人身边有高手。”
      “行了,无事便退下吧。”

      暗卫总觉得有什么事忘了,但他并未深究悄然消失在祠堂内。

      于时钦而言,祠堂是个好地方。
      他肩上的伤势已经要好了,正好避一避,成日对着娇妻实在煎熬。

      二房院子里,汤芫一改求情时的哀戚模样,难得上了全装将最贵重的首饰都用上,准备去偏厅会见掌柜。

      国公府在京中的铺子不少,但经得起盘算的只占了一半,许多铺子只能勉强维持手指平衡经营状况并不理想,得将那些不挣钱的收拢一下,重新改换经营模式。

      这是要夺人饭碗,可得好好准备。

      她眼下最要紧的事一共三件。

      第一,尽快圆房然后理顺府中大小事宜,树立威信站稳脚跟。
      第二,从风雨楼套取消息挣钱,继续她的悬赏大业。

      说起来过了这么久,也不知藏在松竹馆内的将离怎么样了,进来京城戒严,皇位之争导致各地风声鹤唳,刺杀不断。

      可惜她前段时间被风雨楼追杀,没能及时探听消息,从而未能及时预警少挣了不少官员的钱。

      芳菲熟练的替自家主子梳妆,丹若打起精神一项项报着各家铺子的经营状况。

      现在这俩丫头一个主外一个主内,配合起来相当默契,再加上容嬷嬷坐镇,几日时间二房稳固得铁桶一般。

      只是人手还是不够。

      其实别说国公府的正头娘子了,就是闺阁小姐很多也备着四个大丫鬟。

      可汤芫所做的种种事实在不方便有人盯着,所以刻意只要了一个芳菲,在家中全是自己人时尚看不太出来,出嫁之后倒显得捉襟见了。

      毕竟贴身丫鬟还兼着守夜之事,白日里也不能马虎,丹若还要钻空子出府安排慈幼院事宜。

      所以提拔之事迫在眉睫。

      汤芫看着镜子里层层金玉钗环堆叠,格外端庄肃穆的自己有些恍惚。

      从汤家带来的丫鬟小厮其实不少,但府中各处日后都要安排信得过的自己人,厨房、采买、账房,前院后院门房,哪儿哪儿都要人。

      现在还不是时候,可总有这一日。

      最要命的是,她不太能轻易相信别人。

      其实慈幼院中人手不少,但丹若脱身慈幼院,同一个地方不能有太多人放在身边,否则早晚会怀疑到那边。

      她忽然想到什么:“我记得京中有不少孩子都混迹街头,成日里饥一顿饱一顿?”

      芳菲自然的接过话茬:“京中算好的了,小姐怕是不知,以前咱们前院侍弄花草的小兰就是自愿卖身为奴的。”

      “小兰家在东明县,”她拿起唇脂递过去:“离着京都不到百里,地贫粮食不丰,遇旱涝更是颗粒无收,也就是咱家夫人心慈买了她。”

      “否则她家弟妹都该饿死了。”

      大户人家买卖仆从也讲究个出身清白、老实本分,可同样的,若有活路谁又愿意将自己卖了呢?

      顶着奴籍头,就算被主家打杀了也只能认了。

      汤芫眉目舒展:“寻机和老爷子商量一下,咱家开一个家学吧,旁支的小孩都能来京里求学,将来若有成材的也是一大助力。”

      “顺带的也能收养一些家贫的孩子,做些轻省得活儿也能养活自己。”

      家学?丹若和芳菲都没接话,反而是刚进门听了一耳朵的荣妈妈笑了。

      “夫人这是积德行善之举,传出去能博一个好名声,于族中子弟也能博一个好前尘,国公爷没有拒绝的道理。”

      “将来若有得脸、忠心的丫鬟小厮、庄头婆子,也可以将他们的孩子选进族学读书,真有出息的便为其脱了奴籍,准其考取功名。”

      荣妈妈感慨:“此举用来邀买人心真是再好不过了,夫人高明。”

      汤芫:...
      她倒是没想那么远,主要是为了将慈幼院里的小孩光明正大的收入府中。

      听荣妈妈这么一说倒是个好主意。

      正巧不管汤家也好封家也罢,就连国公府都没有家学。

      汤家半路出家人丁单薄家底不够请大儒坐镇,封家也好时家也罢,那都是武将世家,走的是战场拼杀的路子,族中有武学没有家学。

      现在朝中武将式微,正好可以转变一下路子。
      将来也能收拢封家、汤家的子嗣,稳固几家的关系。

      “好了。”芳菲出言提醒。
      妆容已经整理完毕。

      “铺子里的掌柜们已经等着了。”荣妈妈进门前的焦虑一扫而空。

      一个巴掌一颗枣,今日训了这些掌柜,事后用家学这颗胡萝卜吊着,不怕他们生出二心。

      汤芫深吸一口气,斗志满满的出了屋。

      丹若则出了府,朝汤家而去。

      小姐说了,有秦舒窈在姑爷没机会动真格,加上婚后姑爷从没有夜不归宿,跪上一日一夜受点儿教训就得了。

      莫伤了夫妻情分。

      她走这一趟就是要老爷出手,拯救姑爷于水火的。
      小姐说了,虽然国公动了气,但不论什么和儿子的前尘比起来都不止一提。

      ——得让二爷尽快上值。
      既可以保全二爷,小姐也能借着探视的名头查看案卷。

      正往城外去的暗卫撞上了正往汤家赶的丹若,一拍脑袋想起什么事没说了。

      “反正早晚都得上值,早几日晚几日的,应该没事吧?”他想了想,主子这次也没吩咐看着这小丫头,因该没什么...吧?

      夫人身边有主子护着岀不了事,齐王那边才是不能耽搁的正事儿,暗卫没再掉头,直奔城外而去。

      于是第二日一大清早,毫无准备的时钦被骤然响起的敲门声吓了一跳。

      “二爷、二爷?!”这人显然敲了有一会儿了。
      “二爷?来人快去窗外瞧瞧怎么回事!”

      时钦匆忙从窗外翻进来反手合上窗户,来不及换衣裳,飞身取下牌匾后的衣裳裹在身上,在小厮出现在窗外之前倒伏在垫子上。

      门外很快传来小厮回禀的声音:“二爷...二爷睡着了。”
      “这可如何是好?”来人急得满头大汗,不得已再次敲起了门。

      好在这次门内很快有了动静:“大清早的敲什么敲?”

      散乱着头发的二爷很快开了门,带着些被吵醒的恼怒:“祠堂前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管事的陪着笑:“二爷,您今日得去吏部领官印,下午去大理寺报道。”

      ???

      “不是说好明日吗?怎么这样仓促?”时钦疑惑:“难不是我成记错了?”

      “不不不、”管事苦笑:“临时有变,早一日晚一日都一样,二爷还是快回院里准备吧。”
      “夫人那边早早熨好衣裳,就等您过去了。”

      这句话里全是信息。

      夫人能这么早起床准备定是早收到消息了,在一联想自己这官职是怎么来的,时钦哪儿有不明白的。
      这是夫人替自己求了情。

      “行,走着吧。”他紧了紧衣衫,将底下的夜行衣罩得更严实了些。
      “正好爷也不想继续跪了。”

      房中灯影瞳瞳,汤芫正在一一清点上值所需的物品。

      “官印官服文书,这腰带不行,有僭越之嫌,立刻换。”

      门外,前不久才被罚了的春时垂眸掩饰住眼底的情绪,柔和的规劝:“少爷毕竟是国公之子,一条金腰带而已,也是常用之物,哪里就僭越了?”

      “还请夫人明示。”

      这已经不是这丫头第一次呛声了,汤芫正眼瞧了一眼。

      国公府这样的人家里,能做贴身丫鬟的长相乃至出身都不会太差,这丫鬟长得不算十分出众,但也清秀耐看。

      她尚未圆房,这丫鬟敢一再挑衅,府中仆从惯会见风使舵,今日若不处置,她这夫人哪里还有半分脸面在。

      汤芫的视线落到那双莹润的双手上轻笑出声,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你几岁入府?”

      春时抬头不卑不亢:“回禀夫人,奴婢十二岁入府,现已有八年之久,伺候少爷也有五年多。”

      那双亮得惊人的眼里燃烧着炽烈的野心和欲望。

      “哦?八年?”汤芫眉毛一挑气定神闲:“也是,婆母走得早,大嫂入门又晚,管家毕竟是男子,后宅之事不好插手太多。”

      “来人,教教她规矩。”

      丹若看她不爽很久了,好容易等到这个机会,一马当先。

      “一个贱婢也敢劳烦主子动尊口,也不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顶撞主母、出言不逊、不听命令,违逆尊卑礼法,甚至对家里的爷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心底的妄念被人剖开赤裸裸的摊开,春时面色一变欲要狡辩,立刻被堵了回去。

      “这放哪家府邸都是不可轻饶的。”

      春时的面色由红转青,忍不住回嘴:“我是少爷院子里的丫鬟,夫人不能随意处置!”

      “哼,”丹若冷笑,并不理会她“二爷未入仕时是国公嫡子,这金腰带自然用的,入仕后这金腰带是朝中四品大员才能戴的。”

      “至于二爷,恩荫出仕官阶多为七品以下,应用黑银方团胯或犀带,待升至七品以上方可用银带,四品以上方许金带。”

      “无故僭用金带,按律当杖八十,降官两阶,罢免现任官职。”

      本就是七品之下,一降再降等同于剥夺官身,有损国公府声誉。

      芳菲总结:“就你还好意思说近身伺候五年,我呸、你这贱婢分明是想害二爷!”

      “我、”春时面色惨白:“我不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家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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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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