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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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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双双心中暗自寻思,“莫不是哪位村民在此休憩?”。
她左右环视,看见在不远处的树林有一个人影躺在地上。除了梅庄内的仆人,双双几乎不曾见过外人,不由得感到害怕又好奇。
她慢慢向那人走去。茂林之中,日光穿叶,树影斑驳。一十二三岁的少年躺在阳光照射处,身穿褐色粗布直裰。他面容白皙,鼻挺而直,端正地立在面中,眉密而色淡,脸颊被冻得微微发红,却鼾声阵阵地仰卧在石土上畅眠。
双双正靠近着,突然察觉手中的披风拖到了地上,她用手往上拉,整理之中,手炉一下子从手里落了下来。
“砰——”,手炉掉到落叶中,发出一阵闷响,盖子脱落,里面的碳滚了出来,带着点点火星。“不好,他要醒了”,
双双连忙蹲下,慌乱地把黑碳给捡回去,可手刚捏到火炭,她就烫得像被姆师绣盒里所有的针扎了一般。“嘶——”,她痛得五官绞在一起,憋着声不让自己叫出来,吸着冷气。
一只手伸了出来,把手炉捡起。双双听到那人打了个哈欠,“姑娘,可小心手哈,这燃着的碳可碰不得。”
双双抬头,一个少年睡眼惺忪地站在她身前,咧嘴笑着,眼珠黑如墨色。她慌忙站起来,杵在原地,内心慌乱,她不知这人是否在讥讽自己,却又见他面色温和并无气恼之色,一时分辨不清。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少年看着双双,似乎是在等她解释。一阵沉默过后,双双尴尬开口,“天气寒凉,公子为何在此处歇息?”
“天气虽凉,可日光正好,无妨。”那少年笑答,“姑娘可是冯大爷外孙?”。
双双惊诧道,“公子怎会知晓女子是谁?汝又何敢唤女子祖君为冯大爷?”。
那人拱手行礼道,“予乃宰相李全之次子李源,父与汝祖父素来交好,此次予奉父命随冯大人去南界办事,途经此地,稍作停留。”
“那吾祖君现在何处?吾双亲是否同行?”双双欢欣雀跃,连忙发问,早已顾不得其他疑惑,她可是天天盼着他们来呢。
“春节将至,冯氏一族自是同行来此,他们先去山顶的庙内参拜,想来此时可能已经结束了。”,少年又行礼道,“劳烦告诉汝祖父,予就不打扰冯氏阖家团圆了,就在小屋等他。”,他指了指树林中。
双双眯起眼,才发现树林深处居然有个小屋,这小屋是何人建的,怎么建在这?这林子应该也归梅庄管吧,难不成是梅庄的屋子?可是是干什么用的?不过她没工夫在这闲聊,她要回去见阿父阿母!
行礼告退,双双转身就马上开始下山,“有屋不睡睡地上,真是个怪人,”她暗自嘀咕,皮靴踩在石板上发出急促的“嗒嗒”声音。
待到双双回到小道时,已是黄昏,阳光变成了橘黄色,双双突然很想吃橘子。远方有一个人提着灯站在路上,四处张望。双双停下脚步,发现那是荷香,“荷香,你怎么到这来了”,她高兴地挥挥手。
荷香转过头,认出双双,她急忙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姑娘,你总算……总算来了,主君……快跟我回去,主君他们在找你呢!”
听完这话,双双像被浇了一桶凉水,完蛋了,这几个字在她脑子里滚动。“你把话说清楚……”,“哎呀姑娘快跟我走,”荷香打断她的话,拉着双双走到后门。后门处围着好几个家丁,双双之前都从未见过。他们都提着灯,一见荷香和双双来了,立马围了上来,拥着她们去向主厅,双双看向荷香,“怎么回事?”荷香一副要哭的样子,把头瞥向一边。
“混账东西……吾从未见过你这样的懒妇……吾怀胎十月生下的姑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吾要你好看……”,正厅里,许氏一边哭一边指着宋阿嬷的鼻子谩骂,宋阿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好了,孩子贪玩而已,夫人不必着急,又不是什么大事啊”,冯渊拉着许氏劝慰道,“你看,这不来了吗?”。
双双和荷香被带了进来,“双双!”,许氏立马笑着跑了过去,拉着双双的小手上下瞧着,“双双,你可回来了,担心死阿母了!哎呦,我家姑娘越发水灵了呢,可摔着没有?你怎么敢一个人去后山,多危险呐!”,双双不知先回答哪个问题才好,愣愣地看着阿母。“你吃饭了没,呀,定是没吃”,许氏转身吩咐她的贴身婢女,“秋娘,快点去把厨房准备的菜拿来。”“诺,”婢女沉稳应道。
“慢着,”一个苍老有力地声音传来,坐在正厅中间的祖君发话了。双双瞧着他神情严肃,与往常和颜悦色的表情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