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她应该有点难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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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愁前路》的正片上线后，关于分房的抽奖活动开奖了。
4399超话人数反超确实有冉，两家每天在比签到人数和活跃度。
属于是左手揍右手。
两家超话你追我赶地在cp榜上晋升 ，在圈外人看来，相当于一个人左手搭右手，以奇快的速度扇出气流，腾空飞升了。
就很莫名其妙。
一般cp火起来，两家唯粉就该互掐，然后某一方在互掐中虐粉提纯，cp粉被爆歪屁股，另一方又被虐到了开始吸粉……如此像炒菜一样反反复复，正炒反炒，缠缠绵绵到天涯，最后情人变仇人，cp名在各种场合成为蟑螂的狂欢，正主的禁忌……
现在两家唯粉没打，剧cp和真人cp打起来了。
她们打架的缘由是——谁家的饭更香。
相关词条下随处可见各种甜蜜的视频、动图、同人文，还有长长的文字分析。
一张丑图都没有。
星森传媒的接待室，沈理一边划着平板界面，一边对身旁的女人说：
“怎么样于女士，我没骗您吧？我们和艺优达成合作的第一条约定就是不能互相下黑水，我们会保护好念念的。”
于跃结束同学聚会后就立马飞回国了，于念听签约星森是公开信息，她这个亲妈居然比百度百科还晚知道。
“先别急着保证，现在自媒体这么发达，哪个公司都没办法保证她会一直被舆论善待。比起这些我更想知道要是中途想毁约，违约金要赔多少？”
“这……”
沈理不知道该怎么答。
于跃不缺钱，她怕说出来人家直接甩出一张支票，然后指挥她把合同撕了。
于念听当初签约的时候和公司说过自己的家庭状况，着重说了她母亲于跃是多么强势的一个人。
她担心于跃终有一天会发现她进圈，为了给以后的自己留点余地，她和星森签的是五年的短期合同。
签约期短，对经纪公司来说获利空间就小，她还表示想低调拍戏，不接受虚假包装和过度营销，这样一来，艺人的商业价值又要打折，
很少有大型经纪公司愿意为这样微薄的利润砸掉自己手里的好资源，不然凭于念听的演艺条件，星森可抢不到她。
而正是因为星森满足了于念听的这些要求，所以沈理在接待于跃时胸有成竹。
她给于跃夸了好一通于念听的表演天赋，还给她展示了公司是如何良性引导网友，保护艺人隐私，维护艺人尊严的。
没想到这位女士直接问她违约金多少。
“于女士，毁约得念念亲自到场才行。”
沈理委婉地提醒她，请让孩子自己做主。
“那对面那位……搭档，她的资料可以发我一份吗？”
于跃说到底，不过是担心于念听。只是她很久之前就不知道该怎么和于念听表达自己的担心。
几年过去，她实在是进步不少，没有再干等着于念听来道歉，而是主动来了解她的选择都关联了哪些东西。
“您说江衔音？她的资料就是这些。”
沈理之前整理过，cp营业嘛，做营销难免要了解本人。
“不是中国人啊？”于跃一眼就看到了国籍。
D国不是一个移民国家，华人很少，永居条件相对苛刻，满足了还不一定获批。
这个女孩子的家人，挺有眼光的。
又看了点别的资料，于跃便走了。
没提任何要求和建议。
沈理以为她至少会提一些关于接戏方面的意见。
比如，下一部不要再接百合剧之类的。
于跃看起来是有些强势，但好像……还挺开明。
方池送于跃出公司。
“你是念听的助理？”于跃觉得她有点太年轻。
“嗯。”
“你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年纪呢。也是刚毕业吗？”
“嗯。”
“家里几个人呀？怎么来做艺人助理，毕业后第一份工作还是挺重要的。”
“我……有一个姐姐，我本来是其它部门的，因为没有合适的人所以才被调过来。”
“啊……”
于跃并没有关心她的姐姐，她只是需要判断她好不好相处。
目前来看还行，问什么就答什么，有点木木的。
“行，你不用送我了，可以去随便做点什么，晚点再回去工作，注意休息，小姑娘。”
从这里到停车场确实有好长一段路，方池可以摸个鱼。
于念听去录综艺不能带助理，她最近回了艺人部工作，需要坐班。
工作量倒是不大，她之所以看起来很累是因为她有些私事需要应对。
家里人在催她回家考编制，还预备给她安排相亲。
她知道姐姐以前也经历过这些，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应对的。
死去的方烬并不能给她提供经验，在陌生的城市也没有能听她倾诉的好友，感到悲伤的时候就只能找个没人的地方坐一坐。
方池坐在楼梯间，肩膀上还残留着女人手掌拍过来的触感。
她登录于念听的spirits账号，帮她把日常任务都做了，再点进亮着红点的活动区。
“萨丽塔十岁啦！快来寻宝获取它的生日限定形象吧！”
于念听是资深玩家，角色图鉴栏基本都是亮的，方池点进“萨丽塔”的角色框，看到了它的初始形象。
她捞起挂在钥匙扣上的钩针小玩偶。
卷角，垂耳，橙色领巾。
几乎一模一样，只有几处细节不同。
钩针玩偶是方烬的遗物，方池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这个形象代表着什么，
原来是萨丽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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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原定行程是在广场上参加日落派对，这是这座城市的经典项目，
人潮随着音乐翻腾，不管你从哪里来，都会被卷入，成为不自觉腾起的浪花。
孟书笛已经租好了乐器，但是姐姐们商讨后改变了主意，她们要在露台办只有她们五个人的小派对。
于念听和孟书笛负责露台的装饰，姐姐们则在楼下准备饮品和食物。
“书笛，这边还需要一条胶带。”
于念听抬头找人，见孟书笛靠在栏杆边远眺。
她想了想，走过去同她并肩，
“你想过去的话，拿上你的琴去吧。”
“干什么，我有说过我想去吗？”
孟书笛回过神，离开栏杆去整理灯带。
于念听自己去取了胶带过来，不知道她这股情绪从哪里来：
“书笛，我们都说清楚了，你为什么……你后悔改变主意了？”
“没有，我就是觉得你们两个很奇怪。”
无限趋近于在一起了，却嘴硬说是在营业。
“她那天晚上跟你说什么了啊？大半夜的非要把你抱回去。”
“什么东西？”
于念听看向她的耳朵，确定她不是在用蓝牙耳机打电话或者听故事什么的。
“你在装傻吗？”孟书笛看着她的眼睛，“我认真听完了你的故事，想知道一下发展不过分吧……就那天晚上啊，你们回去之后说什么了？”
于念听挠头：
“那天晚上我一直在睡觉，她没跟我说什么。”
“真没有？”
于念听肯定：“没有。”
孟书笛提醒她：“那你今晚睡浅一点，说不定能听见。”
“算了吧，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于念听点开手机看了一眼，“我没接到沈理姐的消息，应该一切顺利。”
是，一切顺利，cp火爆顺利得不得了。
但其它方面，真是堵得不行。
孟书笛几次想开口，但又理不清楚自己想说什么，最后根据直觉抛出一个建议：
“于念听，今晚这个派对，是因为黎念姐对吧？”
黎念似乎不太喜欢热闹的场面，第一站是在人口很少的小镇，行程都是在山里海里，也就最后一晚热闹了点，孟书笛没看出来，
第二站是著名的旅游城市，她们逛了很多人满为患的博物馆，走在街上也是摩肩擦踵，孟书笛便看出来了。
她是很想去广场上做浪花，但她也愿意为了黎念错过。
“我们要不要给黎念姐准备点什么？她肯定知道大家是因为她放弃广场选择露台的，我可以做点什么，让她不要有负担。”
这个想法和于念听不谋而合：
“我打算弹她教给我的那首曲子，到时候就说，不想去广场上现拙，所以只弹给大家听。”
孟书笛没想到她早有准备，觉得自己像个担心好学生没预习的瞎操心班主任：
“你早都想好了，那你帮我也想一个，我昨天还给黎念姐看了广场派对的视频，跟她说我很想去……”
“我能做点什么来弥补？怎么办啊于念听，你别笑！”
于念听用力压住嘴角：
“已经在帮你想了，来，你把这些都贴好，让我好好想想。”
“我不！这是合作任务。”
孟书笛把手藏去背后，躲过她塞过来的胶带，
“要不是你们商量的时候不带我，我也不至于知道得这么晚，什么都没有准备了。”
“可要是带上你，就没有人去拖住黎念姐了啊？”
于念听理直气壮，把自己手里的东西推出去，
“你可是立了大功呢，快拿好。”
“……怎么这么麻烦！”
孟书笛拧着眉，可是嘴角已经提了起来，她接过于念听手上的胶带和灯，
“你快点。”
她没有姐姐们那么细致，能观测到别人微小的情绪，也没有她们那么用心，想很多妥帖的方法去关照这样微小的情绪。
她就只能做最后一个明白的糊涂蛋。
“那我下去给你找东西。我已经帮你想到办法了，书笛妹妹，小心别把灯带缠到椅子上。”
于念听拍拍她的肩，飞快地跑下去，跳下最后一级台阶，她听到楼上传来孟书笛拉长的声音：
“矜华姐——于念听跑啦——她把活都丢给我一个人干——”
怎么还告状呢？
她跑是为了什么啊。
于念听一边在行李箱里翻东西，一边也拖着声音喊：
“我没有——我只是下来——拿东西！”
厨房里，章矜华正在拌土豆泥。
“嘿，这两孩子今天怎么合作不顺了？之前都好好的呢。”
黎念放下刀：“要不，还是带书笛去广场吧？她琴都租好了。”
章矜华看她一眼：“她走了可就念听一个人干咯，你就舍得啊？”
黎念：“唉，其实——”
章矜华没见缝，硬插话：“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小念，我人有这么老了，去广场带着两个孩子蹦野迪有点吃不消，我觉得有点对不起大家，要不你带书笛去？”
黎念的刀重新开始动。
江衔音关了水，擦干净手：
“我去看看念听怎么了。”
章矜华盯着她的背影，不太理解：
“衔音这两天，越来越不对了。”
黎念抬头，什么也没看出来：“哪里不对？”
“她应该有点难过。”
章矜华和江衔音认识很早，早到比江衔音和普通话还先混熟。
江衔音来中国的头几年，中文发音练得很标准，可是文字组织还不够熟练，章矜华就学会了在语言表达之外去观测她的情绪。
江衔音早年是个情绪比较外露的人，后来沉淀了，也开始隐藏。
但这并不妨碍章矜华懂她。
似乎前辈总是有更加敏锐的洞察力和更高层级的视角，她们看着后辈成长，知晓她们可能会碰触的每一个陷阱，懂得她们面对的每一种困境。
这也不是因为前辈们有多厉害，而是世界划给她们的路太窄，阻碍也太显眼。
走在前面的人经历过的，有百分之九十走在后面的人也会经历。
“衔音啊……她总是学不会让自己开心。”
章矜华捣着土豆，半是警告半是劝慰地开口，
“小念，怎么快乐怎么来，不涉及生存的事，随便一点没什么关系，我看你也总是爱想，别想啦，占点世界的便宜吧，这里是允许零元购的，因为这里有爱。”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她应该有点难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