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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妖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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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宵看着还倒在床上的阿桃，面色不清，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这么走过去，看着阿桃的样子，裳宵眉间皱眉说着：“醒了就起来吧，别装了。”
阿桃闻言睁眼，但是似乎不敢去看裳宵的眼神。
她不敢，裳宵之前那般帮助自己，或许她是不愿意看到自己这样的吧。
“我，我是迫不得已。”
听着阿桃的辩解，裳宵本来也是自私的人，自己也清楚自己没有身份去指责她。
扶着阿桃起来，裳宵还是不忍心，之前被自己亲爹卖掉，自己一个人艰难生活的时候，阿桃都没有被这些所吸引。
裳宵捏着手中的令牌，刚刚她高高兴兴的出去，见看见自己坟前站着一拨人，像是早就已经等候多时。
带头的人告诉裳宵，自己可以帮助她封印厉鬼百年，百年之后再做定夺。
面对这么诱惑的条件，裳宵自然率先就应下来了。
有的时候，裳宵看她自己，就觉得越来越不像是之前的模样，而这样的自己，自己多看几眼也是厌弃。
“原本我也是不想的，看着张婆死了，我怕被抓走，就一直跑。后面跌落山坡，实在是跑不掉，我看见了莫寒，原以为，他会像上次一样放我离开，但，我想错了。这次他拽着我的头发抓到了那些畜生面前。”
“原来在集市上，他是真的想要杀我的。后来我被带到了一个地方，一面漆黑，我看不清楚，我害怕着，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忽然间，一个声音问我，我到底是想要活着，还是想要保住帮助我的人。”
阿桃惊恐的讲述着自己的所见所闻，眼里面却没有奢求裳宵会理解自己：“我为了活着，就已经是耗尽了我所有力气，尽管我看似什么都没有了。但是我还想看见姐姐的孩子落地，我还是想看这世间的花草树木，看春夏交替。”
“你答应他什么？”裳宵问道。
阿桃摇头，木讷道：“他让我倒在树林边，说是会有人来的。后面就是来的那个人，他带我找到了这里。”
看着阿桃，裳宵还是不忍心，温柔开口说道：“你会后悔吗？”
“不会，当时我只能那么选，当时我必须那么选。”阿桃摇头，小小的脸上全是沧桑。
或许也是知道了，裳宵也就放弃了。温柔的摸了摸阿桃的头，即便是她这样选，裳宵也能够理解阿桃。
“那么现在，就是我该要做的事情了。”
裳宵拿起令牌，看着面前的也在为难。
“你应该知道你现在要去做些什么了，快去吧，哪里安全躲哪里去。”裳宵道。
阿桃看着她，似乎这时才知道，微微震惊道：“姐姐，你……”
“人各有命，之前我不信，出了很多错。但现在，这些错都成了我的罪，我也唾弃自己，与其唾弃，还不如一错到底，不然什么都没有得到。”
阿桃看着她，也在思索着，自己这般做，有错吗。但回头又想着，自己都以及到了这般地步了，有没有错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没有劝，也没有说什么，似乎是看透了般，缓缓下床，走之前回头看着裳宵。
裳宵也不知道，若是自己这样做了，会引来什么后果。
可是她太害怕了，这件事即便是自己不做，也会有另外一个裳宵来做，既然都会有人做，自己来做还可以获取利益，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看着阿桃离开，裳宵推开窗门，看着下面热热闹闹的街道，但也只是忧心了一刻。随即便是面无表情的掏出锦囊，一阵花粉飘过，各个角落里面出现了妖兽。
这些人，也就是拿着火把去逼着父母付出代价的始作俑者。
裳宵这般想，也想着是不是可以缓解自己的负罪感。可是没有，她化为花魔的时候，没有选择血洗临安，也就证实她也不会滥杀无辜。
妖兽追着四处逃窜的百姓，不是盲目追击，而是井条有序的搜罗着。
妖兽渐渐的多了起来，在所有人四处求生中，赌坊的门口大开。
有些妖兽见到男子就是直接生吞，而女子不同，却是被人掳走，前面四个妖兽拉着牢笼，女子就被关着，还有些妖兽对着笼子嘶吼。
赌坊中倒是走出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面对街道的混乱，是丝毫不在意的融入里面，面具下的薄唇轻蔑一笑，似有些玩味的看着依旧站立在原地的裳宵，很是不屑道：“还不下来，你还想救人吗？”
闻言，裳宵再也不能装聋作哑，只能下去和男子并肩而立，看着有幼儿和父母走散，裳宵施法将幼儿送到高处，男人嘲讽说道：“都决定做了，还会于心不忍。”
下一秒，就有个妖兽跃到高处，张口就将还在哭泣的幼儿吃掉。
“所有人都会记得，是一个小花魔引起了今日的屠城，与之相比，谁还会管你有没有于心不忍。”男人嘲讽道，直接走到一个白虎上，跟着白虎环视周围。
与此同时，临安的中心爆出一阵光束，包裹住整个临安城，渐渐的形成个结界。男人带着笑，嗤笑的回头看裳宵，裳宵虽然没说话，但她还是跟着的。
裳宵只关心之间的利益关系，问道：“你说的事，我都做了，你答应我的事，可别忘了。”
“别就是两个厉鬼，你今日跟着进去杀人，魔气不就激发出来了，还需要怕这些吗？”看着裳宵这般，既要干干净净的和厉鬼决战不愿杀生，又愿意帮助自己放出妖兽。
裳宵丝毫不动摇，他说的话固然是对的，但在裳宵这里对于厉鬼，她痛恨他们获取力量的渠道，自然也不想参与。杀人和间接性杀人，裳宵还是分的清的。
更何况，爹娘也不愿意看见自己这样。
“你做好你的事，我做好我的事，我的事我做了。”
男人轻挑眉目，道：“百年之后，这两个厉鬼才会见天日的。”
裳宵闻言，就默默的跟着男人后面，莫寒此时给男人递上纸条：“说了，一刻钟，结界只能撑一刻钟。”
“那就要赶快了。”男人看完纸条上面的内容，继续坐在白虎身上，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难在男人身上感受到一种松弛感。做事的时候，总是漫不经心的。
从始至终，也没有出手，又看见莫寒跟着走，想起来就打趣说道：“那个人，死了？”
那个人，哪个人？
莫寒点头，神色却没有任何变化，他不管对谁，却是始终保持着尊敬，但又很是疏远。
“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让这么一条狗这么放肆，死了也好，不然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清楚了。不过你先前还要护着他，就一个阿狗，也值得你护着。”
“主人交代了，我会恪尽职守的。”
男人扭头过去，裳宵根本就插不进话，她也没想着插话。
那个人，带着人杀了张婆的人。
“莫寒，那你现在主要是做些什么呀？”男人有发问，手一直摸着大拇指上面的扳指。
莫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道：“钱来，主人说，让我看着你的赌坊，别让你把钱都吞了。”
钱来瞬间精神，偏头看着莫寒，眯眼带笑道：“什么吞不吞的，都是我挣得。”
说话的瞬间，妖兽精准的咬掉了一个人的脖子，那人只是挣扎了一下就没了动静，妖兽撕咬的时候溅出的血落在裳宵的衣裙上，裳宵也没说话，跟着他们一直走。
裳宵刚刚听了不少对话，不过她也不知道临安城里面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的怪人。
深究这些也没有用了，现在裳宵也只是祈祷这一刻钟快些完，时间一到，自己立马就逃走。
钱来看到这妖兽这般，也没闲心思多管，看着莫寒说道：“还真是无聊，等了这么久，还以为能有多好玩呢。”
起身看着这些妖兽，钱来从白虎身上一跃而下，从腰间掏出匕首，走向刚才伤人的妖兽。
妖兽看见钱来，先是一震，刚刚嚣张的样子全然不见，现在居然是有些害怕。
钱来招手，妖兽慢慢的走过来了，钱来拿着匕首之间插入妖兽的脖颈。温热的鲜血从手指缝间流出来，钱来倒是面不改色，手上用劲又是将匕首多送进去几分。
莫寒面色无语的看着他，妖兽也不敢有任何反抗的动作。
钱来似乎也感到抱歉，看着妖兽，渐渐的掏出一颗发金的妖丹。
妖丹取出来的时候，妖兽瞬间倒地。
裳宵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看着他举着妖丹观看，随后掏出手帕擦干净，仔仔细细的放进怀中。
“莫寒，你可别去告状。”钱来看着莫寒，他是不在意的，不就是个妖丹吗？
莫寒倒是招呼人把妖兽的尸身抬走，他不会去管钱来的，漠然道：“等所有妖兽回到阵中，你好好的选几个不就行了吗，在这里动手，还要把尸首抬回去。”
这语气，也只是在抱怨给自己增加的工作般。
钱来似乎也没觉得莫寒会告状，倒是看见后面一言不发的裳宵，看着她有些嫌弃的脸色，道：“这些都是好东西，养了好久的，上来贼船，也别想着干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