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归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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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是瞎子，任谁来都能看出祁明这副样子就差把“心虚”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这两人跟了他这么多年，对彼此的熟悉程度已经是到了对方一个表情就知道该干什么的地步了。
但这种情况明显超出了两人的预料。
一出场就把好感值几乎降为负，像是他们队长能干出的事。
连王炎盛都被震惊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赵淼心思细腻，猜到祁明肯定是在这段时间干了什么惹小朋友生气了：“你弄伤他了？”
祁明闻言立刻正色：“没有。”他哪舍得。
且不说繁星根本不会在意受伤的事，他动手的次数也是真的少，基本没使什么力，唯一能得逞的一次还被拦下来，尽管并不意外。
所以四舍五入来讲其实只能算是繁星在打，他只是防卫罢了。
王炎盛啧啧称奇：“可以啊队长，繁星那样的闷葫芦都能被你惹毛，你俩以前可真不愧是搭档。”
随后他便收到了赵淼的一记眼刀，意思是别说话。
“所以你这是干什么了？”
祁明试图为自己争辩：“我只是想看看他身体恢复到哪种程度......”
道理三人都懂，赵淼彬彬有礼地挑起半边眉：“然后呢？”
祁明抽了抽嘴角，妥协道：“我想练练他，让他来抢东西，但他不愿意。”
“于是就变成我抢他的了。”
赵淼：“……….”
王炎盛：“……….”
你再说一遍？
这回连赵淼的脸上都带着无语：“….您一天不挑衅浑身难受是吗？。”
祁明：“……….”
赵淼跟着这位大神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即便早就生成免疫也难掩吐槽。
如果说她是负责收尾的那个人，那祁明就是制造麻烦的那个人。
上一个这么干的人还是繁星，繁星一走，这个人就坐不住了。
比王炎盛还能折腾人。
麻烦先祖繁星没觉得祁明折腾人，因为折腾的另有其人。
回城的集装车箱内，庄海秀借着外头微弱的月光，心情愉悦地清点着晶能。
他一边对光，拍马屁的话张口就来：“不愧是我繁哥，看看这实力，一出手就如此阔绰，兄弟愿意下辈子都给你做牛做……”
繁星冷声道：“再废话就滚下车。”
车厢里立马恢复了寂静。
尽管庄海秀带队出征没能捞尽作前辈的风头，但出来这一趟实在颇为丰收，也不在乎繁星对他发脾气，心情舒畅地把晶能装进袋子里。
至于那群从头到尾都没动过手的学生这会儿怕是一路最安静的一次，相当自觉地与二人保持距离，全都像鹌鹑一样缩在角落里，连声都没敢吱一下。
一方面是察觉到那位大佬即将喷发的怒火，但他们更多的是被两个小时前水鬼一样从河底冒出来的繁星吓了一跳。
庄海秀回想起来都被吓得直骂娘，况且这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呢？
漆黑的环境加上当时的那个灯光氛围，让这群人看到原本寂静无波的水面突然模模糊糊倒映出一个黑影，然后突然化为实体，闪电般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场面简直就是视觉和心理承受能力双重暴击，差点把几个胆小的学生吓得当场厥过去。
繁星才不会有关心后辈心理的这种想法，耳边清净下来后就靠着车厢闭目养神，满脑子却都是祁明那张脸。
熟悉是很熟悉，但他把自己脑子里的记忆都翻遍了，也没能找出任何一点两人之前认识的证据。
这人怕不是趁他记性不好打算忽悠他吧？
还八星系…….听都没听说过，这是从哪冒出来的野鸡战队？
不过看对方的样子又不像在说谎，况且他是真的认识庄海秀。
正想着繁星不自觉睁开一只眼，结果入目就是庄海秀大爷似地蹲在不远处，对着那一袋晶能笑得像个傻子的画面。
繁星：“……..”
就这？
繁星立马挪开目光，决定眼不见为净。
回城只花了十多个小时，但却比前几次的路途都要显得格外漫长。
集装车一入城就被发配到空闲的车站里去了，车上十多个人如蒙大赦，下饺子一样一个接一个往下跳，最后只剩后头慢悠悠晃腾出来的繁星，以及着急交差的庄海秀。
繁星看着庄海秀头也不回奔向窗口的背影，还是没把遇到祁明的事情告诉他。
今天的糟心事儿太多，他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庄海秀一脸仿佛上完刀山下过火海的疲倦感，边走边松了口气：“总算把那群人送走了，真是身体加意志力的双重历练。”
“我算是把刻板印象打破了，威不威风不知道，当前辈原来这么累人。”
繁星难得没反驳：“跟着你也挺累人。”
庄海秀只能假装没听到，好哥们似的支在他肩上，“话说你在外头呆那么久，怎么不回星城来？”
繁星一听这话就觉得他明知故问：“回来干什么？每天跟你一样带一群人出去溜弯？”
庄海秀摸了摸鼻尖，明显不是很想去回忆这件事：“哪能啊，一个月就这一批人，况且我又不是闲得慌，带他们的大部分是专业官兵，我只是人手不够拉来硬凑的。”
星城成年的星能着通常情况下只分为两种：专业官兵和无业游民。
但专业官兵只是好听的说法，实际上这群人跟农场里专门训练出来看管家畜的猎狗差不多，属于随叫随到的人体机器，行程安排完全看上层。
但专业官兵和无业游民之间的区别是，专业官兵由星城供养，无业游民则需要自给。
通俗了讲就是吃官饭，即便偷懒也饿不死。
因此专业官兵的受众大部分是没有能力养活自己的，跟着大部队随风飘动，属于那种出卖劳动力换取稳定口粮混吃等死的类型。
但繁星和庄海秀明显不是，以他们的能力，呆在城外混吃等死可能会更准确。
毕竟无业游民也是真的“无业”，不劳动的人是没资格呆在星城的。
庄海秀每回想起这茬就一脸牙疼：“你说你每个月上交那么多晶能，又不回星城住，你图啥啊？”
刨去未成年和其他劳动者，他们这些人每个月都要交纳一定数量的晶能，用来维持星城的运转，与之交换的是在星城的居住权。
繁星在外面呆了没有两年也有一年半，每个月都会按时上交，但真正在城里住的时间恐怕还不到半年。
万恶的资本家。
庄海秀喋喋不休，听他讲了一会儿，思绪不自觉游神到以前。
他是在三年前遇到庄海秀的。
准确来说，是庄海秀把他“捡”回去的。
尽管听上去很扯，但确实是这样。
在那之前，他只隐约记得他是跟了一艘船出了海，结果半夜船只走水，他从窗户翻出去时猝不及防被一个猛浪拍进海里，醒来就看到庄海秀放大的脸。
介于这个，他当时还差点跟庄海秀打了一架。
黑蓝色波澜起伏的海面上，水波一阵推过一阵，夹杂着咸腥水汽的海风从身边划过，“呼呼”的声音凄厉的得像鬼叫。天空暗的发沉，浅的几乎看不见的月光映在头顶，显得周围的环境分外诡异。
这架最后当然没能打下去，因为他发现除了他所处的地方特别陌生外，面前的庄海秀和他是在场唯二的活人。
在非副本范围的前提下，这情况换成任何一个人来恐怕都要怀疑人生。
他也确实怀疑人生了。
事后庄海秀还满脸庆幸，因为如果不是回星城需要他来当导航，他毫不怀疑那船行驶到一半自己就会被繁星一脚踹进海里。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归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