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爱与自由的高歌》黎玉子

44、洞察人心

　　云霁本想一出院就直接跟着研究团队上山，但被优纪以担忧为由强行留在家观察了两天。虽然从医院回家的感觉像升入天堂，但吃了一顿好饭后她仍然止不住地焦躁。

　　关东大赛决赛在即，青学众人紧锣密鼓地加紧训练，时刻关注着时间流逝。云霁也在家拿着日历数来数去，越数越焦虑。就算加上今天剩下的时间她也就只有不到四天了。

　　关东大会为什么要设置这么赶的赛程啊？云霁恨恨地想着，祈祷决赛最好因为点什么不可抗力延期。

　　就在她考虑偷偷从家里溜出去跟着研究团队上山的可行性时，茶几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

　　没等她话说完，电话那边就发出一声怒吼：“小云朵！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啊！今天下午没有部活我特意过来看你，结果护士告诉我你早上出院了？”

　　云霁把电话拿远，揉了揉耳朵，十分抱歉地说：“对不起啊小叶，出院是临时起意办理的，忘记告诉你了。”

　　“下次这种事一定要告诉我才行啊！我好不容易可以多去看你一次结果都没见到呢。”

　　“抱歉。我想赶快出院去给大家做礼物，因为时间太赶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在这周做好。”

　　秋叶听完理由更加生气了：“只是一个礼物而已，比起这个当然是人更重要啊！与其收到礼物，我当然是更希望多和你见面。”

　　“诶？”这句话成功点醒了焦虑中的云霁，如果生命只剩下最后四天，是选择和亲人好友见面好好说说话，还是把时间全部用在做一件不一定成功的礼物上呢？她根本不用纠结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她现在突然很想见到所有熟悉的脸庞。

　　“现在距离太阳落山还有三个小时，我现在去找你吧。”云霁说着站起来，准备去房间换衣服。

　　“诶——不用了！你刚刚出院还是在家好好休息吧。”秋叶真的要被云霁的各种突发奇想吓出心理阴影了，赶紧劝她安心待在家休养。“你要是实在想念我的话，我周六去陪你玩一天怎么样？”

　　“好吧，也可以。”云霁遗憾地把裤子放回衣柜，不太甘心的样子。

　　“小云朵你还是多加注意自己的安全吧，我真的是要变成保镖24小时守着你才行了。”秋叶一边吐槽一边把自行车从棚子里推出来。不过云霁能出院她还是高兴居多的，这就说明小云朵的病快好了嘛。

　　挂完电话，云霁倒在床上，瞥到床头柜上朋友们在住院期间送她的礼物。一个小小的音乐播放器，是裕太带给她的。一个柳泽拿来的魔方，一个木更津原本帮她挂在窗户边的风铃，说是从千叶海边带来的纪念品。甚至还有观月看她嘴唇太干给的唇膏。另外是其他人带的书和小图册。秋叶给的小玩意更是装满了一个袋子。

　　好想念大家，她决定明天回学校去见一见所有人。

　　“优纪阿姨，可以教我怎么烤小饼干吗？”云霁想到明天要回学校见朋友又兴奋起来，把担忧焦虑全部抛在脑后，翻身起来下楼找优纪。

　　优纪不知道在哪，一直没有回应，云霁只好一边喊一边在房子里到处找她。

　　“优纪阿姨～”

　　找着找着，云霁倒也不着急要立刻听到她的回应，反而有点叫上瘾了。奇怪，叫人名字也会上瘾吗？

　　“小云，我在庭院。有什么事吗？”

　　正在庭院和保姆一起打理花花草草的优纪终于听到她满屋子的呼唤声，抬头看向从二楼书房窗口探出头来的云霁。她这么有活力的样子，优纪不免欣慰又有点好笑她幼稚的行为。

　　云霁双手撑在在窗台，下半张脸都被阳光照亮，身上是被暖风吹起的纯色窗帘在滑来滑去，像熠熠荡漾的水面。

　　“优纪阿姨，我想要你教我烤小饼干。”

　　优纪拍拍身上的草屑和手上的泥土，阳光刺得她眼睛有点睁不开，但还是忍不住笑起来，“好啊，你先去厨房把鸡蛋，牛奶和面粉拿出来。我换了衣服就过去教你。”

　　云霁应好，快步跑下楼。依照优纪的指示把冰箱和橱柜里的食材拿出来，又仔细把手洗干净。优纪换好衣服，拿了条围裙进来，“小云，来把围裙系上，别弄脏衣服了。”

　　云霁站在原地让优纪替她系好围裙，有几缕没被扎好的发丝轻轻扫过她抬起的手臂，鼻腔里嗅到优纪身上那股熟悉且令人安心的淡香味。不知道是洗发水的味道还是她会早起喷香水。云霁思绪开始发散，这样的味道也许很快就再也闻不到了。

　　“好啦。”优纪系好围裙又拉着她左右看了几遍，确认没有哪里歪了。“嘛，穿上围裙的小云看起来真的超可爱！”

　　云霁也下意识地看了眼腰上这条米色条纹的围裙，心里也不由自主地高兴起来。

　　一起准备就绪，优纪便手把手地教她怎样烤小饼干。从面粉，水，糖和蛋清蛋黄的配比到搅拌的动作技巧，最后将调好的匀浆一块一块铺在烤盘垫纸上。满满一盘饼浆被送进烤箱，随着温度和时间的变化溢出馋人的甜香味。

　　“咔。”热乎乎的饼干在齿间发出酥脆的声响，随即香甜融化于舌尖。“好吃！”

　　优纪也尝了一块饼干，满意地进行分装。“没想到小云第一次制作就成功，很好吃呢。”

　　太阳逐渐落下，给焦黄的饼干打上一层美食滤镜。云霁嚼着美味的饼干，脑海中闪过上辈子妈妈还没生病的时候，一家人相处的日子也像现在这样温暖，那曾是她最想要回去却再也无法回去的时光。要是早点跟优纪阿姨学就好了，偏偏是最后的时间里才意识到梦寐以求的生活其实近在眼前。

　　回神时看到优纪正对她笑，“等Jace下班回来也给他尝尝怎么样？”

　　“好啊。”

　　＊

　　周四，天气晴。时间来到七月中旬，气温已经很高了。圣鲁道夫网球部的训练强度却完全没有减弱，整个网球场都挥发着成员们甩出的汗水。赤泽像往常一样巡视训练场，关注着每一个人的训练情况并加以指导。

　　赤泽发现今天的网球部似乎格外浮躁，靠近围栏的地方不时发出骚动。他忍着怒意过去要训斥不认真训练的部员，却发现就连几个正选队员都站在内圈。

　　“柳泽！野村！你们在干什么？”

　　“赤泽也来了，正好到齐。”听到他的质问，柳泽不仅没有心虚，反而高兴地为他腾出一个位置。赤泽这才注意到不只有柳泽和野村在场，校队除他以外的所有人都挤在一块，只是位置更加里面所以看不到。

　　“你们都聚在这里干什么呢？”

　　赤泽古怪地看着一帮人，问了出来。下一秒，一双白皙修长的手就从人缝里伸出来，带着饼干香味的纸袋就落在了他的手上。

　　“我给网球部的大家都烤了小饼干，你也尝尝吧。”

　　赤泽猛地抬头，掰开挡在外面的柳泽和野村，果然在圈内看见了被紧紧围住的云霁。木更津和裕太站在两边对小饼干赞不绝口，观月则靠在云霁身后的铁丝网上，提出应有红茶相配才对。金田一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辟了一条排队通道，挨个给部员发分装好的小饼干。

　　“云经理，你回来了？”

　　云霁不理会观月想要红茶的碎碎念，对赤泽弯了弯唇。“还没。只是暂时出院了，所以过来看看大家。”

　　从她的话语和行动中感受到浓重在意的赤泽颇为感动，没想到仅仅是当了几个月经理就已经对网球部整个集团的归属感这么强烈，观月果然没看错人。

　　赤泽还捏着小饼干兀自感动，那边柳泽突然去抢裕太的最后一块，结果饼干在争抢中掉在了地上。气得两个人当场扭在一起，互相谴责。

　　“柳泽！你有完没完，连学姐给的饼干都要抢。”

　　“我可是学长，学弟多给学长吃几块有什么问题？”

　　“你个笨蛋！饼干全都掉地上了！”

　　木更津他们俩吵架的情形见怪不怪，单独问云霁多拿了一份准备带去给双胞胎哥哥也尝尝。

　　云霁缺席多天突然回学校探望属实让网球部的学弟们更加兴奋了，连平时枯燥的训练都变得卖力起来。观月和她一起四处走动观察大家的练习，略思索了一下，问：“如果打印一张你的人形立牌放在网球场，他们的效率是不是会升高？”

　　云霁想象了一下，网球场入口两边放着她照片的样子，感到一阵恶寒。“想想就知道不行吧。”

　　“云。”

　　观月走到人少的角落，突然停下来叫了她一声。云霁也跟着停下来，不明所以。

　　“你的病远比你说的严重对吧？”

　　“啊？没有啦，就是很小的问题，但是医生和我家人不放心才……”

　　“眼神闪躲，瞳孔微微放大，面部微表情增多，语速变快。你在撒谎。”观月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云霁的解释，让她一时哑口无言。

　　云霁张了张嘴，最终只能说出一句“抱歉”。气氛凝固，观月静静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又转开视线。

　　“你的状态看起来太奇怪了，明明只是简单地看望朋友，眼神却像是在和所有人见最后一面。”观月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摸着头发，继续道，“要是觉得太困扰的话我不介意为你提供心理开导。”

　　“谢谢你啊小月，虽然以前总是压榨我，但你也是个很好的朋友。”

　　“我说了不要叫我小月！而且你为什么夸得这么勉强？”

　　“不过我也没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吧？”云霁摸摸脸，稍微有点苦恼。小叶心大一点倒是不用担心，要是这种状态去找不二的话应该马上就会被看出来吧。

　　“所以只有我看出来了啊。洞察人心可是我的长项。”观月点到即止，说到这还十分自然地自夸一句，接着又走进训练场地指导成员练习。

　　云霁安静地跟上去，也没再讨论这件事。

作者有话说

　　本来今天早上要更新的，但是昨晚宿醉来着，写着写着睡着了，，果咩[化了][化了]
这周发生了一些事情对我精神状态影响较大，所以没怎么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