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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鸠占鹊巢贾敬袭爵 ...

  •   话说那天,贾代化正处于心灰意冷、万念俱灰的状态,整个人就像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的。就在这时,门人焦大匆匆忙忙地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封密函,毕恭毕敬地呈到了贾代化面前。
      贾代化瞧见这封信,眉毛不自觉地轻轻皱了一下,心里就像揣了只小兔子,“扑通扑通”直跳,泛起了一丝疑惑和不安。他慢慢地抬起手,动作迟缓得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带着几分对未知的害怕,接过了那封密函。眼睛盯着信封,只见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四个大字——“代哥亲启”。那字迹娟秀极了,就像春天里随风轻轻摇曳的柳枝,柔美又轻盈,贾代化一眼就看出来,这肯定是史霞的笔迹!这一下,可把贾代化惊到了,他的脑袋“嗡”的一声,仿佛一道惊雷在脑海里炸开,瞬间,以前和史霞在一起的那些美好回忆,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股脑地涌了出来。
      他想起了在那个繁花似锦的庭院里,他和史霞肩并着肩,慢悠悠地散步,欢声笑语在每个角落回荡;还有那月色如水的夜晚,他们在亭台楼阁间,你侬我侬,互诉衷肠,感情好得不得了,那情丝就像胶水一样,紧紧地把他们粘在一起。贾代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温柔和眷恋,可这温柔就像流星一样,一闪而过,很快就被现实的惊慌取代了。他不敢再磨蹭,手指微微颤抖着,急急忙忙地拆开信封,展开信纸。只见信上的文字就像一串串泪珠,满满的都是哀怨和悲伤,诉说着史霞心里的苦和无奈。
      代哥:
      自上次与你分别后,我的内心满是悲苦啊!就像被浓重的阴霾笼罩着,无法驱散。每次回忆起我们曾经在一起的时光,那些美好如今都成了刺痛我内心的针啊!曾经的欢声笑语,现在想来却只让我心痛不已,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狠狠地揪着我的心!可命运是如此残酷,硬生生地将我们分开,让我们无法相守啊!
      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件事,这件事对我来说难以启齿,但又不能不说!当年我突然消失不见,是因为我怀孕了。家里人把消息封锁起来,不让我见任何人,而肚子里的孩子,其实就是你我的亲生骨肉啊!
      贾代化读到这里,只感觉一阵晕眩,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在旋转,整个世界都变得摇摇欲坠。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了几下,脸色变得惨白,额头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怎么也想不到,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自己竟然有一个从未谋面的孩子。这个消息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他的心间炸开。
      等他缓过神来,继续读信。
      代化哥,你能体会我这些年承受了多少委屈和无奈吗?在史府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啊!但当我发现自己怀孕后,心里还是燃起了一丝希望啊!我在那深宅大院的角落里,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个秘密,精心地照顾着腹中的宝宝。生产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亲人陪伴,只有无尽的恐惧和对孩子未来的担忧。为了家族的颜面,我只能在史府偷偷地生下孩子,然后让史家帮忙抚养。在无数个日日夜夜,我独自承担着一切,默默忍受着所有的艰难困苦,只希望孩子能够平安长大啊!我给他取名叫贾敬,他是贾府文字辈的族人啊!如今孩子已经长大成人。
      想当年,家族的命运就像一条沉重的枷锁,把我们紧紧地束缚住啊!家族间的利益纠葛以及对门楣荣耀的维护,就像一道道坚固的壁垒,无情地将我们的爱情摧毁啊!我们曾经那么相爱,可命运却如此捉弄人,家族的利益在当时被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我只能忍痛放弃我们的爱情,眼睁睁地看着你娶了别人。而我,在无尽的绝望和悲伤中,嫁给了荣国府的代善哥。出嫁那天,外面热闹非凡,锣鼓喧天,但在我耳中,那声音却好似催命的符咒啊!我坐在花轿里,泪水不停地流淌,把盖头都浸湿了,心里满满都是对你的思念和对命运的怨恨。进入荣国府后,代善哥对我不薄,而我开枝散叶,先后生下了贾赦和贾政,算是报答荣国府恩情。代善哥仙逝后,皇上因恤先臣,令长子贾赦袭爵,降等袭为一等将军。同时,皇上额外赐贾政主事之衔,令其入部习学,前程似锦 。现他们也都已经长大成人,与宁国府也互有来往,这你是知道的。
      今天,我让焦大带着敬儿来到宁国府,就是希望你能看在父子情分上,给他一个次子的身份,让他能够认祖归宗,继承祖上的家业,为宁府增光添彩。敬儿从小就非常聪明,热爱学习,他的眼睛里总是闪烁着对知识的欲望和对未来的憧憬,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啊!
      霞儿泣书
      贾代化看完这封信,泪水潸然而下,手中信纸渐渐被浸湿。他的内心犹如被暴风雨肆虐过的海面,久久无法平静。一方面,愧疚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死死地缠绕着他的心灵。他在心底痛苦地自责:“霞儿啊,是我辜负了你,让你在家族的威严和世俗的压力下独自挣扎,承受了太多的苦难。这些年,你是怎样熬过那些孤寂的日夜啊。”往昔与史霞相处的画面如走马灯般在他眼前闪现,那些曾经的柔情蜜意,如今都化作了刺向自己内心的利刃。
      另一方面,对于即将归来的儿子,他又不由自主地涌起一丝期待,仿佛在黑暗的深渊中看到了一丝曙光。“敬儿,你会是家族的希望之星吗?你能驱散这笼罩在宁国府上空的阴霾吗?”贾代化的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感,既有对过去的追悔,又有对未来的憧憬。
      贾代化呆立原地,脑海中一片混乱,往昔的回忆与对未来的遐想相互碰撞。这时,门轴轻响,那轻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仿佛是命运奏响的序曲。贾敬踏入房间,他身姿挺拔如松,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带着一种坚定的信念。他的目光直视前方,毫不畏惧与犹豫,径直走到贾代化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上身挺得笔直,高声喊道:“父亲大人,儿乃贾敬。”
      贾代化仿若从一场漫长而混沌的梦境中惊醒,心中五味杂陈,一时竟愣在那里。贾敬心中虽忐忑不安,但仍昂首挺胸,他偷偷抬眼望向贾代化,见其神色变幻莫测,心中暗自思忖:“父亲见到我,是喜是忧?他会接纳我吗?”贾敬的手心微微出汗,却努力保持着镇定,他深知自己肩负的使命,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母亲的期望和家族的荣耀。
      贾代化很快回过神,颤抖着扶起贾敬,双手搭在他肩头,仔细端详。他看着贾敬的面容,心中如掀起惊涛骇浪。“这眉眼,像极了我年轻时的模样,那股倔强和坚毅如出一辙。可这灵秀之气,又分明是霞儿的影子,她的温婉与才情仿佛在敬儿身上得到了传承。”贾敬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低下头,却又很快抬起,目光与贾代化交汇,那清澈而坚定的眼神似在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决心:“父亲,我定不会让您失望。”
      贾代化的思绪飘回往昔,与史霞的甜蜜与苦涩交替浮现。他们曾在花前月下互诉衷肠,也曾因家族的阻碍而痛苦分离。那些海誓山盟如今犹在耳畔回响,可现实却已物是人非。“霞妹,若当初和你喜结连理你该多好啊。”他的心中满是对史霞的思念与愧疚。而对贾敬的未来,他已在心底悄然规划起来,“敬儿定要好好栽培,他有着无限的潜力,宁国府的未来或许就在他的一念之间,他将成为家族兴衰的关键人物。”
      贾敬见贾代化久久不语,忍不住开口:“爹,儿自小就听闻您的事迹,渴望能回到您身边,为家族效力。我虽年幼,但心中有着坚定的信念,定要重振宁国府的威名。”贾代化听了,心中一暖,那原本冰冷的愧疚之感似乎也被这股暖流稍稍冲淡。他拍了拍贾敬的肩膀,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好孩子,你的到来,让为父既愧疚又欣喜。愧疚于过去对你们母子的亏欠,欣喜于家族有了你这样的后继之人。”
      片刻后,贾代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他知晓此刻犹如千钧一发之际,不容有丝毫的疏忽。于是,他昂首挺胸,高声唤道:“焦大,进来!”声音中透着历经岁月沉淀的威严与不容置疑的果断,如洪钟般在寂静的庭院之中回荡。贾敬站在一旁,默默握紧拳头,心中明白,自己在宁国府的全新旅程,即将正式开启,前方或许荆棘丛生,但他定要披荆斩棘,全力以赴,不负家族的殷切期望,书写属于自己的辉煌篇章。
      焦大正在门口恭候,突然听到这威严的叫声,赶紧闯进门,小跑至床边。当焦大那有点弯着腰却又透着一股老练的身影出现时,贾代化紧紧地盯着他,严肃地吩咐道:“焦大,你带着贾敬去祠堂,此事不容有失。”贾代化眼神里满是严肃和凝重,一字一顿地说:“这关乎家族传承,是对祖先的敬重,也是对贾敬身份的认定,必须谨慎对待。”
      贾敬心怀敬畏与期待,脚步虚浮却又坚定地随着焦大迈向祠堂。一路上,他的目光始终落在焦大那有些佝偻却稳健的背影上,思绪早已飘进那未知而神圣的祠堂深处。
      刚踏入祠堂,一股庄严肃穆之气扑面而来,贾敬不禁轻声感叹:“这里好安静啊,连脚步声都仿佛踩在家族的历史上。”焦大微微侧身,沙哑着嗓子应道:“少爷,这祠堂可是咱贾府的根基所在,祖宗们都在看着呢。祖宗的英灵护佑着贾府百年兴衰,您今日来此,便是与家族的根脉相系。”
      贾敬闻言,心中愈发凝重,一步一步缓缓走向祖宗牌位,每一步落下,似能听见岁月的回响,都似承载着家族数百年的重量。他的眼神牢牢锁定那威严的牌位,脸色凝重得像压了一座大山,额角也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恭恭敬敬地开始行礼,双手微微颤抖,缓缓跪下,膝盖碰到地面发出轻微的声响,此时,他心中默念:愿祖先保佑。磕头,额头轻触地面,带着对祖先的虔诚,仿佛要将自己的决心与敬意通过这一触传达给先辈。起身时,他深吸一口气,身体依然笔直,仿若得到了祖先赐予的力量。他大声发誓:“贾敬今天在此,定会尽全力光宗耀祖,让宁国府重振威风,不负祖先期望,不辱宁国府名声。”话语在空旷的祠堂内回荡,震得那袅袅香烟都轻轻晃动。
      贾敬认祖归宗啦,这消息就像一阵欢快的风,眨眼间就在贾府里跑了个遍。丫鬟婆子们在院子里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小厮们在回廊下也聊得热火朝天,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那种藏不住的好奇和兴奋。
      “哇,宁国府要更热闹咯,贾敬少爷回来啦,肯定超厉害!”大家都笑嘻嘻地说着吉祥话,可背地里呢,就像一群调皮的小麻雀,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贾敬的各种事儿,什么他以前啥样啦,回来会不会改变贾府的小世界啦,还有人偷偷对他指指点点,可有趣啦。
      贾母呢,她与史侯爷安排贾敬入宁国府已经顺利完成,此刻坐在她那超美的屋子里,手里慢悠悠地捻着佛珠,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窗外,心里琢磨着:这贾敬啊,虽然是自家人,可从小不在身边,会不会和我不亲呢?不过看这孩子聪明伶俐的样子,说不定以后能给贾府带来大惊喜。贾府现在看着平静,其实暗地里说不定有啥好玩的事儿要发生,这孩子说不定就是那个能搅起欢乐小浪花的关键人物呢。先好好看看,再决定怎么和他一起玩耍。
      有一天,贾府的花园里阳光灿烂,像洒满了金色的糖果。贾敬在角落的石凳上专心看书,周围的花花草草都在风中欢快地跳舞,可他连头都不抬一下。
      这时候,贾母路过,看到贾敬那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点头。她轻轻咳了一声,贾敬像个小弹簧一样跳起来,忙不迭地行礼:“老祖宗,您身体可好呀?”贾母笑眯眯地走过去:“敬儿啊,你这么爱学习,太棒啦!”贾敬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老祖宗,我就是想多学点本事,好帮家里的忙。”贾母拍拍他的肩膀:“好呀,那你继续看书吧,别被我打扰咯。”贾敬赶紧说:“谢谢老祖宗!”
      贾母围着贾敬转了一圈,眼睛里满是慈爱:“敬儿,你这么爱看书,以后肯定有大出息。不过咱贾府人多,关系像个好玩的大迷宫,你得小心点,别被那些小调皮鬼骗了哦。”
      贾敬听了,像个得到重要任务的小勇士,严肃地说:“老祖宗放心,我一定会小心的,您对我这么好,我都记在心里呢!”
      贾母笑得更开心了,接着说:“敬儿啊,你回来啦,要多和兄弟姐妹们一起玩哦,别老是自己闷着看书。大家一起玩耍,感情才会越来越好,以后也能互相照顾呀。”贾敬心里其实更喜欢看书,可在贾母面前,他乖乖地点头:“老祖宗说得对,我一定照办!”
      贾母又停下来,眨眨眼睛说:“敬儿,你长大啦,要给宁府找个漂亮媳妇,生个可爱的小宝宝哦。这可是大事,关系到咱贾府的未来呢。”贾敬的脸一下子红了,像个熟透的小苹果,结结巴巴地说:“老祖宗,我知道啦,我会努力的。只是我刚回来,好多事还不太懂,想先把学习和家里的事弄好,等合适的时候再找媳妇,不然我怕忙不过来啦。”贾母摆摆手:“你能这么想,我很开心。听说都太尉统制县伯王公大小姐柔儿貌美如花,和政儿关系不错,多有来往,下次她来,你也去和她聊聊天,说不定就有奇妙的缘分哦。”贾敬连忙点头:“好的,老祖宗。”
      贾母满意地笑了:“好啦,记得要说到做到哦。”贾敬大声说:“我一定不会让老祖宗失望的!”
      这年元宵,贾府似被五彩华光晕染,仿若梦幻绮境。府内处处张灯结彩,红彤彤的灯笼高挂,如熟透的果实坠于枝头,绚丽彩带随风轻舞,似灵动画笔勾勒出的盛景。
      王子腾,作为都太尉统制县伯王公的后裔,家族承蒙祖上军功恩泽与世袭传承,在朝堂之上稳占一席之地,近日又荣耀加身,荣升京营节度使,自是志得意满,满面春风。他便携着妹妹柔儿与蝶儿前来贾府探访游玩,以续家族情谊,共享节日欢娱。
      贾母闻得王子腾一行前来,喜上眉梢,忙不迭地吩咐在宁国府置办一场盛大的家宴。一时间,那大厅之中,珍馐美馔如繁星罗列,兄弟姐妹们依序围坐,笑语欢声似串串银铃,清脆悦耳,回荡在雕梁画栋之间。
      贾政与柔儿、蝶儿相谈甚欢,话题或涉诗书雅韵,或及坊间趣事,气氛融洽无间。独贾敬,仿若置身事外,略带羞涩地静坐在众人之中,眼神偶有游离,似在思量着些什么,或许是玄门妙理,或许是家族往昔。众人的欢声笑语,似潮水般在他身畔起伏,却又未能全然将他浸没。
      柔儿眼尖,看到贾敬不自在,就笑着说:“敬哥哥,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太吵啦?”贾敬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就是刚来,还不太习惯。”这时,活泼的蝶儿跑过来,拉着贾敬就开始讲书里的趣事,还手舞足蹈的。贾敬本来就喜欢书,很快就被蝶儿带动起来,也开始开心地聊天,不再紧张啦。
      蝶儿眼睛一亮,兴奋地说:“今天这么开心,我们来玩猜谜游戏吧!”大家一听,都欢呼起来。贾母也笑着点头:“好呀,这个好玩!”
      柔儿先出了个谜语:“画中悬玉兔,笔底起祥龙。(打一字)”大家都皱着眉头思考。贾政脑子转得快,马上说:“是‘宵’字,玉兔是月,祥龙像云,月在云中就是‘宵’。”贾母夸赞道:“敬儿真聪明!”
      接着贾母出谜:“猴子身轻站树梢。(打一果名)”柔儿笑着回答:“是‘荔枝’,谐音‘立枝’。”贾母笑了笑,表示答对了。
      贾政也来一个:“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打一古籍)”贾赦想了半天,摇摇头。贾敬小声说:“是不是司马迁的《史记》?”贾政拍手叫好:“对啦!”
      贾赦不服气,出了个谜:“阶前苔绿映斜阳,院角花开独自香。(打一府中人物)”大家都愣住了。过了一会儿,蝶儿试探着说:“是不是‘香菱’?苔绿有香,院角花开独自香也符合她的命运。”贾赦点头:“蝶儿真机灵!”家宴就在这欢乐的猜谜声中热热闹闹地进行着,大家的感情也越来越好。
      家宴结束后,贾敬回到自己的小窝,虽然有点累,但心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他知道贾府就像一个大大的游乐场,虽然有一些小挑战,但只要自己努力,一定能在这个大家庭里找到属于自己的快乐角落,还能给大家带来更多的惊喜呢。
      有一天,贾敬和荣国府的人相谈甚欢,这场景被几个贾家纨绔子弟瞧见了。他们几个脑袋凑一块儿,嘀咕了好一阵,然后就开始四处散播谣言。把贾敬与荣国府的正常往来夸得天花乱坠,还说贾母对贾敬极为宠爱,甚至打算让贾敬日后统领整个贾家。
      谣言传得飞快,没多久就传遍贾府。就连平日里深居简出的贾代化都听闻了。贾代化一直为家族事务操劳,听到这谣言后,心里不禁担忧起来,眉头紧皱。便主动找贾敬解释。贾代化见贾敬一脸真诚,眼中纯净无邪,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他拍拍贾敬的肩膀,认真说道:“别把谣言放心上,做好自己,凭真本事和真心待人,大家心里自会有判断。”贾敬郑重点头,决心用成绩让那些造谣者闭嘴。
      此后,贾敬干劲十足。贾府众人见他做事井井有条,对他的看法也逐渐转变,从最初觉得他有些怪异,到如今真心接纳他为自家人。贾代化也不顾外界流言蜚语,全力给贾敬机会,悉心教导,盼他能扛起贾家大业,引领贾府走向繁荣。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甲申年冬至宁国府的贾代化突然患病离世。这消息如一阵寒风,吹得族人心寒,个个悲痛万分。贾母听闻后,心中如遭刀割,哀伤如潮水般汹涌,独自在荣国府的角落为贾代化烧纸钱,那袅袅青烟,似是她对往昔岁月的思念与悲戚。
      宁国府内,白幡飘扬,众人皆着孝服。贾敬面容悲戚,一心守孝。他食素,于灵前敲木鱼诵经,木鱼声阵阵,似在与亡父倾诉。整个宁国府沉浸在哀伤肃穆的氛围之中。
      幸得皇上念贾家往昔功绩,降旨准许朝廷官员前往宁府吊唁。旨意一下,宁国府门前车水马龙,官员们身着素服,神色凝重地鱼贯而入。有的官员与贾家情谊深厚,眼眶泛红,面露哀伤;有的则只是敷衍走个过场。
      其间,义忠亲王府送来一副楠木棺材,材质上乘,纹理精美,隐隐有光泽,价值不菲。众人见状,不禁窃窃私语,揣测这背后是否暗藏玄机。是贾家与义忠亲王府有隐秘关联,还是王府虽今时不同往日,仍欲给贾家几分颜面?贾敬望着这棺材,心中五味杂陈,感激之余,亦担忧会给贾府招来麻烦。但此刻守孝为重,暂且将这些顾虑搁置一旁。殡葬仪式依制顺利完成后,贾敬再守孝七七四十九天,终是身心疲惫。
      孝期过后,皇上忽然召见贾敬进宫。朝堂之上,大臣们身着朝服,整齐列立,气氛庄严肃穆。皇上端坐龙椅,目光威严睿智,扫视殿下众人后,缓缓开口:“宁国府往昔于国有大功,随朕之先祖征战四方,平叛戍边,忠心可昭日月。贾家世代为官,功绩载于史册,永不磨灭。今贾敬才德兼备,堪当大任。朕封其为京营节度使世袭一等神威将军。望其忠心耿耿,勤勉理政,为朕分忧,效力国家。钦此!”
      贾敬听闻,心中激动难抑,整了整衣衫,稳步走上朝堂。他身姿挺拔,面容沉静,行至皇上面前,屈膝跪地,高声谢恩:“微臣贾敬,承蒙皇上隆恩。必殚精竭虑,以报皇恩。谨遵圣谕,恪尽职守,率贾家众人为国尽忠,传扬贾家忠义之名。”言毕,恭敬接过圣旨,只觉手中这份旨意重若千钧,亦深知此乃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贾敬回府后,贾府筹备于三月三日举办爵位承继典礼,府内一片忙碌。典礼正厅布置得美轮美奂,红毯铺地,墙上挂有名家墨宝,梁上宫灯摇曳生辉。
      终于,典礼当日。晨曦初露,贾府门前已是车水马龙,一辆辆马车装饰华丽,金银珠宝在阳光下熠熠夺目。京城的王侯公爵纷纷前来祝贺,众人皆衣着华贵,气宇轩昂。
      率先而至的是北静郡王爷,他身着一袭月白绫子锦袍,外罩墨色绣金镶边披风,白马英姿,器宇不凡。墨发束于玉冠之中,面如冠玉,双眸深邃有神,鼻梁高挺,薄唇微抿。下马后将缰绳交予侍从,动作潇洒利落,款步迈入贾府。贾府众人赶忙相迎,北静王爷微笑颔首,亲和中透着威严,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家风范与高雅气度。
      随后,南安郡王驾临。其马车奢华至极,车辕以乌木制成,雕有繁复的龙凤呈祥图案,车帘金丝绣就,绣的是百鸟朝凤之景,随风而动,光彩夺目。驾车的骏马膘肥体壮,毛色鲜亮。他下车后,只见其身材魁梧壮硕,方面大耳,浓眉大眼,满脸络腮胡须。一声朗笑,阔步走进府中,与迎候之人寒暄,声若洪钟,尽显豪爽,那笑声回荡在贾府庭院之中,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继而,西宁郡王、东平郡王等其他王爷公侯相继而至。西宁郡王乘坐着大象牵拉的宝车,车驾上镶嵌着无数奇珍异宝,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光芒。东平郡王则是骑着高头红棕骏马,马身披着华丽的锦缎鞍具。一时间,贾府门前热闹非凡,众人相互行礼问安,或弯腰作揖至地,或拱手齐眉,或单膝跪地参拜,口中说着各种谦辞敬语,尽显京城权贵的礼仪风范,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富贵与权势交织的气息。
      众人入府后,被引至正厅。正厅内宾客满座,交谈声此起彼伏,气氛热烈。华美的帷幔自穹顶垂落,地上铺着绣有祥瑞图案的锦毯,厅中桌椅皆为檀木精雕细琢而成,散发着淡淡的木香。待众人坐定,贾敬身着华服,头戴官帽,步入正厅。他面容平静,然眼中仍有一丝紧张与期待,衣摆随着沉稳的步伐轻轻摇曳。在众人的注视下,他行至厅中,朝着皇宫方向虔诚行礼,感恩皇上恩赐,身姿挺拔如松,礼数周全。
      接着,仪式正式开始。德高望重的南安王爷主礼,他双手捧起明黄色的诏书,高声宣读贾敬承袭爵位的诏书。其声音洪亮,抑扬顿挫,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回荡于整个大厅,令在场之人皆心生敬畏。贾敬再次行礼,接过圣旨和那柄镶有宝石、寒光闪闪的爵位宝剑,宝剑出鞘一寸,寒芒乍现,剑柄上的宝石璀璨夺目。
      刹那间,厅内掌声雷动,欢呼声起。诸位王爷公侯纷纷起身,向贾敬道贺。北静王爷率先上前,他身侧的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发出清脆声响。笑道:“贾弟,今日荣升,实乃大喜。日后当为朝廷多尽心力,共创太平盛世。”贾敬忙谦逊回应:“王爷谬赞,贾敬定当竭力,不负皇恩,亦不负王爷厚望。”
      南安王爷亦大步走来,他的官靴踏在锦毯上,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声响,拍着贾敬肩膀道:“贾老弟,此乃贾家荣耀,日后京城诸族,皆以贾家为首。”贾敬微笑称是,眼神中透着一丝自豪与坚定。
      其余宾客亦围拢祝贺,一时间,正厅内欢声笑语不断。贾敬于人群中应对自如,时而拱手回礼,时而温言答谢,尽显贾家气度,其翩翩风度令人折服,仿佛贾家的荣耀在他身上得到了最完美的彰显,而他也将带着贾家走向更为昌盛的未来。
      宴会开场咯,那华堂里面,好吃的摆了满满当当,就跟开了个超级美食大派对似的。烤乳鸽一上桌,金黄金黄的,油亮油亮,好像被太阳公公狠狠地亲了一口。那皮呀,脆得不得了,轻轻一咬,“咔嚓”一声,可好听了。再咬下去,里面的肉嫩得不像话,丝丝的肉里全是汁水,香味直往鼻子里钻,一下子就把大家的馋虫给勾出来了。清蒸石斑鱼装在漂亮的盘子里,鱼身完完整整的,冒着热气,看着就滑溜溜的。夹一筷子鱼肉放进嘴里,哎呀,根本不用嚼,一下子就化掉了,那鲜美的味道在舌尖上转呀转,让人忍不住闭上眼睛好好回味。还有那炖熊掌,小火慢慢炖了好久好久,汤汁浓得跟奶油似的,每一口都满满的都是时间和厨艺的味道,吃了还想吃,简直绝了。
      大家喝了几轮酒,脸都微微红了,兴致也越来越高。男人们先聊起天来,说起了朝堂上的事儿。
      南安王爷摇着手里的扇子,笑嘻嘻地先开了口:“各位,最近朝廷出了个大事情,把那些乐户、丐户、惰民的贱籍都给除掉了,让他们变成了正常的人家。这可不得了,那些人以后就不一样了。就说那些风月场所的女子吧,也有了新出路。听说忠顺王府就收了几个。有个叫翠柳的姑娘,以前在烟花地唱歌,长得可漂亮了,琵琶弹得特别好。到了忠顺王府,在宴会上一弹,那曲子好听得要命,王爷高兴得很,还专门找老师教她读书写字、学礼仪,要把她培养成王府的专属乐师呢。”
      皇商薛公本来坐得好好的,一听这话,眉头就皱起来了,一脸发愁的样子,放下酒杯,叹了口气说:“哎呀,王爷说的这个新政,可把我薛家害苦了。这‘摊丁入亩’新政一出来,按地收税,我家地多,税一下子就多了好多。前几天管家跟我报账,那数字吓我一跳。本来想着今年收成好,能多赚点,现在可好,这税一加,以后得省着点过日子了。”薛公一边说,一边揉着脑袋,好像已经看到以后的苦日子了。
      贾敬在旁边,脸色也不好看,他两手交叉,慢慢地说:“薛公的担心没错,朝廷的新政一个接一个。就说清查亏空和耗羡归公吧,皇上可重视了,让地方上有亏空的三年内都得补上。咱们贾府亏空也不少,我心里急得像火烧一样。前几天和家族里的长辈商量,说要省钱,把那些没用的花销都砍掉。可这也没多大用啊,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贾敬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迷茫,在新政的影响下,贾府的以后好像雾蒙蒙的,看不清楚。
      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北静王爷,眼睛里闪着神秘的光,身子往前倾了倾,小声说:“你们还记得义忠亲王吗?我最近听说他出事儿了。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和朝廷的机密有关。我还听说,他出事前和很多大臣关系密切,那些大臣现在都提心吊胆的,生怕被牵连。这朝廷里的事情,真是太复杂了,像云里雾里一样,让人摸不着头脑。”北静王爷的话就像一块大石头扔进水里,大家心里都泛起了涟漪。
      王府县伯爷收起笑容,严肃地说:“义忠亲王的事情可不小。要是牵扯的人多,这朝堂上肯定要乱一阵了。咱们虽然在王府里,也得小心点,别被卷进去。”
      薛公一个劲儿地点头:“伯爷说得对。咱们还是先顾好自己家的事儿吧。我在想,是不是可以把一些田产先转给别人,这样税就能少点。就是这转让的事情有点麻烦,得找靠谱的人,还得商量个好价钱。”
      贾敬想了一会儿,说:“薛公这个办法能解一时之急,可长远来看不行。我觉得贾府得从内部整顿,多赚点钱,少花点钱。比如说在府里搞点小生意,像做漂亮的刺绣、瓷器什么的,拿到外面去卖。就是得找厉害的师傅教下人们,东西质量得好,不然卖不出去。”
      北静王爷摸着胡子说:“敬弟这个想法不错。不过做生意得花钱,还得有人好好管。要是管不好,可能亏得更多。我觉得可以和其他家族一起做生意,这样风险小,大家还能一起赚钱。”
      史侯爷眼睛一亮:“北静王爷这个主意太棒了。咱们几家王府要是合作,靠着咱们的人脉和资源,肯定能做出点成绩。就说京城的绸缎生意,一直被几家大商户霸着。咱们要是进去,凭着王府的名气和上好的绸缎,肯定能分一杯羹。”
      薛公有点犹豫地说:“绸缎生意是好,可咱们没什么经验。要是有个懂行的人来帮忙就好了。我听说姑苏有个绸缎世家林家,是姑苏望族林府的旁支,他们家做绸缎可厉害了。要是能请他们家的人来帮忙,说不定这事儿能成。”
      贾敬点头说:“薛公说的林家,我也听说过。就是姑苏太远了,请他们家的人来不容易。而且合作的话,钱怎么分也得好好考虑。”
      北静王爷笑着说:“这事儿是难,不过也不是不行。咱们可以先派人去姑苏问问他们的意思。要是他们愿意,再好好商量具体的事情。至于钱怎么分,只要大家都满意,公平合理,就没问题。”
      大家听了北静王爷的话,都觉得有道理,纷纷点头。这时候,宴会的气氛没那么压抑了,大家好像在新政的困境里看到了一点希望。
      南安王爷又端起酒杯,笑着说:“今天咱们在这儿什么都聊,虽然都是烦心事,不过人多力量大,总能想出办法来。来,大家一起喝一杯,不管以后怎么样,咱们团结起来,肯定能度过难关。”说完,大家都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贾赦喝了一小口酒,慢慢地说:“现在朝堂上的事情变化太快了,听说新上任的官员搞了很多新政策,要整顿吏治。这里面关系复杂得很,像一张大网一样,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贾政接着说:“是啊,而且这些政策可能会影响咱们家族的生意。咱们家族在很多产业里都和官场有关系,是不是得提前想想办法呀?”大家听了,都不说话了,都在心里琢磨,然后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起来,有的说先看看情况,有的说要主动和官员打交道,好让家族在变革里不吃亏。
      女眷们那边呢,都在说些好玩的事情。贾母笑着说:“前几天我去庙里上香,听到一个好玩的事情。有个小和尚,平时看着呆呆的,那天打扫院子的时候,对着一只松鼠说话,那模样可有意思了,好像松鼠是他最好的朋友一样。”大家听了,都捂着嘴笑。王府蝶儿也抢着说:“我也说一个。我家隔壁的姨娘,可喜欢她的猫了,专门找了个绣娘给猫做衣服。那猫穿上衣服后,都不会走路了,在地上直打滚,笑死大家了。”这些好玩的事情,让女眷们笑得停不下来,宴会的气氛也变得轻松愉快。
      暮色渐浓,宴会渐近尾声。宾客们酒意微醺,陆续散去。贾府门前恢复宁静,唯余仆役收拾残局。贾敬伫立府门,目送马车远去,心中思绪万千。他深知为官荣耀与责任并存,贾家未来在其手中将何去何从?他肩负使命,定要在京城权贵圈中维护贾家颜面,使贾家蒸蒸日上。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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