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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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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凌，你是人类吗？”
黑发青年愣了一秒，露出迷茫又无辜的表情：“老板你在说什么啊？我就是我啊。”
“但你之前明明可以脱离我的控制，知道失传已久的中医，而且同样的游戏别的NPC却和你截然不同……你就是人类对吗？”屏幕前的涂归依然不死心地追问。
可屏幕上的人依旧是先前那副模样，歪着脑袋说：“老板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我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没办法说出口吗？会被屏蔽？”
祁凌这次直接不说话，只在对话框里弹出来了一个问号。
还是否定的答案，涂归一错不错地盯着青年看了一会儿后，自嘲地轻笑了一声。他真的是疯了才会有这样离谱的猜测，这分明只是一个被调教的很好的AI。
一个处处透露着贫穷的小成本游戏，居然有这么一个被调教的很好的AI。
涂归仓促下线坐在光脑前思索片刻后，他给表弟弹了个光讯：“会不会有开发商做游戏时，把活人类做成了游戏NPC？”
“怎么可能？”涂子显立马反驳道，“这也太丧心病狂了吧！难道是因为人要死了，所以做成数字生命？但是就算这样也不可能做成游戏NPC呀……”
“就没有一点点可能？比如意外什么的？”
“那这得是多大的意外才能把活人做成NPC啊……而且如果真的有这种意外，那个人类难道不会求救吗？怎么，表哥你不会真的怀疑你养的那个游戏人物是活人吧。”
涂归无意识的在桌面敲着手指：“是有一点。我也直接问他了，但他一副听不懂我在说什么的样子。”
“人家本来就只是游戏角色而已，能听懂才是有鬼了。”涂子显对此毫不意外，他觉得自家英明神武的表哥能有这样的错觉完全是因为玩得太入迷了，需要戒网。
然而他肯定不敢直接这样说，于是他胡言乱语道：“你要是24小时都挂着，就会发现他的行动轨迹都是设定好的，真的只是一个普通NPC啦。”
涂归若有所思，不动声色的上线在游戏设置中关闭游戏背景音，又将游戏时间调成固定不变的模式后直接下线。
从这天起，向来光明磊落的上将大人多了一个奇怪的“爱好”——偷窥祁凌的日常生活。
起初他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找到祁凌是真人的蛛丝马迹，但他观察一段时间下来，不仅没抓住对方的把柄，反倒是找出了对方在自己不上线时的行动规律。
祁凌的日常生活很无聊，在停滞的时间里，他每日必做的事除了睡觉就是搬个椅子坐在门口晒太阳或者坐在溪边看鱼。
但这些行为在涂归的眼中无疑都被概括为——发呆、发呆和发呆。
他实在是无法从这些无趣的事情中找到一点祁凌像人的证据。
可就算祁凌只是一个普通的NPC，他似乎也被自己养的很差，因为这样的祁凌看上去真的非常无聊且孤独。
涂归反思了一下自己，无论如何祁凌在某种程度上都给他提供了一丝丝的情绪价值，那么他也得对自己的“宠物人”稍微好一点。
于是涂归抬手充了一大笔钱，在商场里挑挑拣拣买了一架三角钢琴决定让自己的“宠物人”陶冶情操。
担心小屋太小放不下，他又大手一挥直接氪金把小屋换成了三层小别墅，找了二楼最大的房间把钢琴塞了进去。
嘈杂声惊动了祁凌，他站在别墅门前眼珠子都快瞪出来：“老板你变成田螺先生了？这也太奢华了。”
被抓包的涂归下意识屏气凝神，掩耳盗铃般不说话假装自己不在线。
“老板你人真好，居然还给我买了一架钢琴，可是我不会弹诶。没关系老板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待！我从现在就开始学。”祁凌抚摸着钢琴雄心壮志地说。
青年像一个获得新玩具的小朋友一样兴奋，摩拳擦掌地坐在钢琴面前，深吸一口气就开始展示自己的琴技。
杂乱无章的音调吵得涂归耳朵生疼，他忍了几天，最后还是没忍住挑了一个祁凌睡觉的时间悄悄把钢琴收了回去，下定决心不会再让对方碰到任何一个乐器。
同时为了补偿，也见青年这么喜欢观察鱼，涂归便重新买了个大型鱼缸摆在原来的钢琴房，还放上许多只小金鱼供对方观赏。
当然，这期间他也并未和祁凌有任何一点交流，找不到证据只能相信青年就是NPC的涂归不想像傻子一样对着一串代码真情实感的交谈。
但他没能戒掉暗中观察祁凌的习惯，总是会在闲下来的时候打开游戏悄悄看看青年在干嘛。
屋里有了鱼缸后，祁凌看鱼的场地便从溪边转到了屋内。可涂归无论如何都没想到，鱼缸里的鱼仅仅活了三天，就被手欠的祁凌毫无节制地投喂鱼粮给撑死了。
祁凌对上鱼缸里翻着白肚皮，死不瞑目的圆眼呆滞了一会儿，双手合十闭眼愧疚道：“可怜的鱼，是我对不起你们。”
默默给惨死的鱼群祷告一番后，跑到厨房拿着一个盆和汤勺又重回鱼缸前，用汤勺将死掉的鱼一条一条地捞到盆中。
“可惜是观赏鱼，要是别的鱼还能拿来做个菜。”祁凌捧着碗颇为遗憾地感叹道。
听到这句话的涂归突然很想打他。
鱼都死光了，鱼缸自然也变得空空荡荡没什么好看的。祁凌似乎舍不得这么大个鱼缸就这样空着，于是他又回到了溪边，不过这次，他是来抓鱼的。
他势必要把鱼缸填满！绝不会浪费它存在的任何一点价值。
没有钓鱼竿，青年就选择脱掉鞋袜，挽起裤脚站在浅水处弓着背时刻准备徒手抓鱼。
忙活半天，鱼没抓到，反倒把自己累的够呛，衣服都打湿了大半。
但祁凌并未就此放弃，反而回去换了身衣服，兴致勃勃地跑到了森林里找了根比较锋利的树杈重回溪边：“我就不信今天一条鱼都抓不到。”
不出声暗中观察的涂归倒是对此嗤之以鼻，他打赌对方肯定抓不到鱼。
果然不出涂归所料，又打湿了一身衣服，祁凌甚至连鱼尾巴都碰不到。于是他恼怒地把树杈甩到一边，抱怨道：“肯定是没有趁手的工具，我才抓不到鱼的。”
上将大人冷哼一声，心想分明是人笨，还怪上工具了。
笨蛋眼珠子一转，突然开始虔诚地许愿：“要是这个时候能有一个好心的田螺先生赐我一根鱼竿就好了。”
再次被抓包的田螺先生恼羞成怒，不理会祁凌的需求直接下线。
没过两小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涂归又偷偷摸摸上了游戏，发现祁凌也已经躺在床上熟睡后，在商城里买了一根最贵的鱼竿放在他的床前。
于是等第二天涂归再上线时，祁凌已经用他许愿得到的新鱼竿钓上来了半桶的鱼。
青年低头点了点鱼的数量，开心地勾起嘴角，提着桶就往家里的大鱼缸走去。
大功告成，祁凌满意地看着鱼缸里游来游去的草鱼：“这下就算鱼死了，也还能被做成吃的。既能观赏，还能吃，完美！”
涂归这下才反应过来，对方之前到溪边看鱼不是欣赏也不是无聊，就是纯馋。
上将大人十分无语，但还是趁着人不注意意买下了所有和鱼有关的食物，又生怕祁凌发现不了一样，全摆在客厅的桌子上。
在游戏中花钱太多的涂归成功获得了“有钱任性”的成就，还解锁了隐藏家具——投影仪。
成就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不过投影仪这个家具刚好能给祁凌打发打发时间，省得他天天盯着鱼缸里的草鱼。
按他那个眼神盯下去，这次好不容易钓上来的鱼即使没被喂到撑死，也得被那虎视眈眈的眼神吓死。
然而投影仪安装上好几天，涂归却一次都没看见祁凌打开使用过。
就算他坐在客厅津津有味地吃着烤鱼，投影仪的遥控器就放在他的手边，他也目不斜视，眼中只有桌上的烤鱼。
涂归觉得十分奇怪，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祁凌这个NPC没有相关代码，所以才不用投影仪。
茅塞顿开的田螺先生决定好人做到底，直接把投影仪打开，这样他总能明白投影仪的用途了吧。
贴心的涂归按下开关，幕布上出现的却不是如他想象一般的电影电视剧一类，而是一张静态的花海壁纸图。
涂归不敢置信地看着幕布上的画，抱着残留的一丝侥幸心理关了投影仪又再次打开，结果依旧是一模一样的静态花海壁纸图。
很好，这个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投影仪就是个摆设，他甚至连颜色都不舍得换一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坐在沙发上的祁凌发出了无情的嘲笑声。
“你笑什么？”涂归被笑地脸红耳热，不耐烦地问出了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第一句话。
“笑我们两个傻傻的呀，被一个投影仪耍了。”
祁凌眼含笑意：“不过谢谢你哦老板，明明还在生我的气但还是怕我无聊给我买了投影仪，我好感动。”
“我什么时候生你的气了？”
“没有吗？”祁凌故作疑惑，“那为什么老板你悄悄cos田螺先生但是不和我说话呢？”
“如果不生气的话能不能变回原来的样子？”
“我也想偶尔看看夕阳和月亮。”
